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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海祈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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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卸货的水手下来，天色还很早，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远处雾蒙蒙一片，琅青是被航海士叫醒的，尽管航海的日子不长，但琅青还是没有什么留恋，她热爱地面，她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
遥遥远望，自己脚下踩着的沙子只是很小的一片，无垠的大海与天空相接，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
这座岛似乎还在沉睡。
“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北斗从船上跳下，站到琅青身边。
“还不错，这里叫什么名字？”
“海祈岛。”
“原来就是这里。”
琅青嘴里重复着念了几遍，北斗出了声：“你是要去稻妻的本岛吧？为什么不等三个月后才去？那个时候我们有一笔生意要去离岛，那里离你接人的主岛很近。”
而海祈岛很远，这事从她上船伊始就有人说过了。
“我问过航海士了。”琅青平静的回答道：“从海祈岛到鸣神岛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能比三个月提前两个月。”
“说得倒也是，虽然你这家伙解决了奥赛尔，又是璃月的大英雄，你的实力不用说也知道，可我还是要提醒你，稻妻现在的状况很复杂。”
“很复杂？”
“各种意义上的，反复无常的天气、雷暴、无法断定来源的污染，外加上世道不太平，尤其是你把海祈岛当成你旅行的第一站，接下来的幕府军很有可能将你当成反抗军。”
“反抗军？”琅青眉头一挑，情况好像真的不简单。
“是由海祈岛成立的，反抗幕府眼狩令的军队。”北斗以为她不明白，特意解释道。
“反抗眼狩令？”琅青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因为海祈岛和雷电将军有仇吗？一个眼狩令有什么好反抗的。”
曾经被雷电将军斩落的蛇神「奥罗巴斯」乃是海祈岛的守护神，自己的神明被杀害，身为子民，对雷电将军有所怨恨才是合理的。
……至于反抗一个大部分人们都没有神之眼，可有可无的「眼狩令」，琅青就很难评价了。
琅青是真的有点不太明白，民间传说神之眼是神明视线的投射，也就是说这种东西有可能是神赐予的，既然如此，它要收回去就给它收回去呗。
北斗道：“在稻妻，人们对神之眼的理解为「愿望的象征」，一旦被夺走了神之眼，就意味着被夺走了愿望……或许这在他们看来，是一件很蛮横无理的事。”
琅青笑笑摇头：“愿望？愿望本身就是从内心产生的，这种东西不会化作现实被任何人夺走。神之眼不过是一个象征，它什么都代表不了，况且它本就是被赐予的力量，并不代表真正归属于人类。”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眼下稻妻实行眼狩令，拥有神之眼的你可能会被幕府找上，到那时候你要该怎么办呢？”
“原来在这片土地上，政府才是我的麻烦？”
“是啊，你虽然有强大的实力，但面对普通人成群的幕府军，你能下的了手吗？”北斗举了个例子：“就像人类在驱赶蚊子时，太过用力会将蚊子拍碎，蚊子的血会粘在手上引人不快，过于轻柔不仅无法令它无力还会饱受烦扰。”
“没到那种程度啦，我就是个普通人。”琅青忙摆摆手，“不过，如果一个璃月人到稻妻这种地方闹事，外交上会有些为难。所以，如果真的要我的神之眼，那就给他们好了。”
北斗好奇的问：“你好像并不执着于神之眼的力量？”
“也没什么好执着的，过去的五年里，我的神之眼一直都熄灭着，其实也习惯了。”琅青说：“而稻妻人所理解的「愿望」的化身，在我这里也不成立，神之眼没有实现我的任何愿望，我拥有神之眼的时候，该得到的会得到，失去的依旧会失去。”
“你说的对。”北斗表示赞同，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神之眼，当初没有它的时候，她也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斩断海兽，“它更像是锦上添花。”
北斗说着说着，突然来了兴致，她好奇的提问：“哎，你既然能够封印奥赛尔，那你能把稻妻外面的雷暴抵消吗？”
北斗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琅青想说，封印奥赛尔是靠着孤云阁的封印才成功的，可是一看到她的表情，自己就不好意思实话实说了。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是有可能做到，不过也只能消除一会儿，进入稻妻海域时我特意观察了一下，那个雷暴并不是持续性的，而是一次性的。”
“什么意思？”
“就是将很大的一团力量一次扔过来，然后分次产生雷暴，据我估计，如果放着不管，它以后就会消失。”
“要多久才会消失？”
“十年？”琅青说道，“不过稻妻的神不是在治世吗？察觉力量快要用完，她应该很快就会补齐。”
北斗露出无奈的表情，这不是说了就和没说一样吗？
“留在稻妻的外国人不会十年后才能回家吧？”
“不知道......既然神明颁布了这样的法令，短时间内很难改变局面。”
“那些在稻妻的各国使节，本身就因为锁国而无法回家，还会因为外交问题而饱受折磨。”
“对，”琅青点头，“还有普通民众，他们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关于滞留的璃月人方面，凝光她自有安排。”
屡次冲进雷暴来到这片土地做生意，恐怕也有天权大人的授意吧......为了观察这里璃月人民的生活，有时或许还帮他们往家送平安信——不过这都不是琅青应该管的。
“不过你刚才说能够短时间内消除雷暴，是什么意思？”北斗又问。
“就是清除这一团力量，达到消灭雷暴的目的，不过神的反应是很快的，补上雷暴也是分秒的事，而且最糟糕的是会暴露位置。”
“所以你才一直没动手？”
“不啊。”琅青用着平静的样子，说出了很可怕的话：“我消除了力量，但是雷神把雷暴补齐了，起初我不知道，还以为是消除的不够干净。”
“你什么时候消除的雷暴？”
“恩......就是咱们离开雷暴海域的那一阵子。”
北斗想起来了，当时琅青特意回船舱里取了一把用玉制成的剑，看着像精雕细琢的观赏品，十分脆弱。
当时她还想着，如果用这柄剑打架，会不会一碰就碎。
琅青驱散雷暴用的是钟离存放剑里面的力量。
“大约消除了几次，后来不是有一道特别强力的天雷打过来吗？那个就是冲我来的。”
惊人的家伙。
北斗记得这个事，琅青突然用了很大一块坚冰挡在船上，如果没有这块冰，船估计会被拦腰劈断。
原来如此，北斗突如其来感受到了一股恶寒。
那道雷用元素力就能挡下来，惩罚还是轻了，毕竟是个一直坚持不懈捣乱的家伙。
如果神真的动真格了，还是相当棘手——不，说不定不是棘手，而是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不过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用着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以至于能够像过家家一样，和神明有来有回。
虽然有碧珀在，但是琅青终究是肉体凡胎，消除那样一大片乌云还是很辛苦的，加上神的力量源源不断的补上来，她抵挡天雷后就感到相当疲惫，更何况还用自己的神之眼抵挡了雷击，最后索性给船套了个用百无禁忌箓加持的盾，就躲到船舱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不过不用担心，不是船队的位置暴露了，而是我的位置暴露了。”琅青笑着说，“我下船用仙术前加固了船体，就算再吃一发那种程度的雷击也不会坏，况且我不在船上，不大可能被特殊关照啦，回去的海路轻轻松松。”
“也行，”北斗爽朗地说：“正好帮我省了一堆修缮费。”
“船体加固这种事，需要帮忙的话下次也可以找我，我随时欢迎。”琅青不太好意思的搓搓手，“所以三个月后船队再来稻妻，能不能把我一起捎回去......？”
北斗被她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她用力拍了拍琅青的肩膀：“当然啦！”
有凝光定下的约定，就算她不说他们也会来。
琅青感觉肩膀麻痹一片，只能“哈哈”干笑两声。
“闲聊时间还未结束吗？北斗船长，可否将我们也连着这海祈岛一并介绍给你带来的这位朋友？”
一位窈窕淑女轻盈的走到琅青身边，微微一笑。
“你今天怎么到外滩这了，是要亲自验货？”北斗听见声音微微一愣，她看了来者几眼，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锁定在琅青身上，身旁搬动货物的人也被遣散，这片空地只有她们三个人，了然道：“珊瑚宫大人还是自我介绍比较好，毕竟我一个外乡人还是不如本地人更加了解这片土地。”
琅青疑惑地看着这位淑女，她的粉发在风中摇曳，这个语序，好像她是宾客，而非外国旅者。
“你好，我是珊瑚宫心海，海祈岛的现人神巫女。”
“你好，我叫琅青，是往生堂的仪倌。”
开门见山的说法，琅青习惯性从头开始琢磨——这是骑士团利波尔的老毛病，现人神——是指以人类的身体，代行神的意志？这更像代行者。
“我听北斗船长说了，你要去鸣神岛吗？要去那里的话需要从这里一直行船，以现在的时局能这样做的，都是拥有勇气的人。”
“您过誉了，我只是有必须要做的事。”
“外国人的话，需要从离岛办理手续才能进入鸣神岛，听我的大将说，离岛那边正在压榨异乡人，如果琅青小姐愿意的话，可以自称海祈岛人，虽然海祈岛人总是饱受幕府的冷眼，但总比要花天价办理手续要好。”
“这可真是......”
这位巫女大人展现出来的可不是一般的友善，琅青有些手足无措，她不敢贸然接受，便看了看北斗，北斗点点头，“现人神巫女展现出来的气量可不是一般的幕府官员能比拟的，谢谢你关照我们琅青。”
“不，是我要感谢北斗船长，感谢您能够不辞万里，跨越重重雷暴为我们运送物资，而我们恐怕也只能帮上这一点小忙。”
“哪的话！海祈岛也是付了钱的，我们之间正经生意罢了。”北斗扬扬手，“不过琅青是我们的重要船员，能得到珊瑚宫心海大人的关照，我把她放在稻妻也能安心不少。”
“我什么时候——”
“你说是不是啊见习水手琅青？”
北斗把琅青搂到怀里，胡乱摸了摸她的头，不留说话的余地。
“一定关照。”珊瑚宫心海认真道。
“我北斗也不是什么愿意欠人情的家伙，这样吧，下回给你们海祈岛运送物资打八折。”
“这是我们的幸运，十分感谢。”
“行，那就这样，回见，我去看看弟兄们卸的货物怎么样了。”
待北斗走后，珊瑚宫心海转过身，“那我们走吧，琅青小姐，我带你去休息的地方，去鸣神岛需要详细地图，近来海路多出诡谲事端，我叫巫女帮您拟一份依照最新情报画出的地图。”
“谢谢您，珊瑚宫大人。”
“不，不用谢，对了——”
“怎么了，珊瑚宫大人？”
“不，什么也没有。”
珊瑚宫心海望着琅青欲言又止，但她终是什么也没说，只微微叹息一声，那声叹息就像早上的朝雾，很快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的理解来看，反抗军更像是因为政策才反抗的幕府，毕竟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把稻妻治理的真是乌烟瘴气的，雷电将军无道只有武力震慑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