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往生堂仪倌》易春风

37、启航

　　和钟离又聊了一会，琅青从家中取走了剑，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带上之前剩下的符箓，去对胡桃请了个长假，听到琅青这一走，时间估计要按月计起，她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碍于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胡桃疼得呲牙又咧嘴。

　　“什么？你难道要向学校一样问我请一个暑假的长度吗？”

　　“冷静，堂主。”琅青按住她，“我过去在往生堂兢兢业业干了五年，一天假也没休，有时甚至会顶上客卿的位子，怎么说也该给我休两天，你说对吧？”

　　“你这是休两天吗？你恨不得跑出去两个月！”

　　“还不是稻妻离璃月太远啦。”

　　据死兆星号的水手说，因为最后定下的路线问题，去稻妻的航路要走一周——这和时间还是不受雷暴阻碍，最理想的全速前进状态下计算出来的。

　　对琅青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好在船上货物在昨天已经装的差不多，今天收尾，明天就会启航。

　　“算啦，你去吧。”胡桃冲她摆摆手，她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钟离也回来了，往生堂还有几个员工，运作是不成问题的，资金也充足的很，“反正一场送仙典仪已经赚够往生堂后半年的全部开销，员工出去旅个游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琅青咧开嘴，“那就多谢堂主高抬贵手啦。”

　　“不过你可要注意安全，现在的稻妻好像不是什么风水宝地，”胡桃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本堂主有预感，要是我没受伤，跟你去说不定还能干笔买卖。”

　　预感往生堂……的买卖啊？

　　“要是有商机，可千万要用尽办法告诉我！本堂主跋山涉水也会来到你身边！”

　　还是不要了吧。

　　“堂主，你祝我点好的吧？”琅青笑着打趣，“你就不怕你的商机是我啊？”

　　“那可不行，”胡桃听她一言，立马正色道，“你是本堂主复兴往生堂大计的重要一环，本堂主还等着看你寿终正寝呢，你可别太早当我的商机，那会失去乐趣的——不过，如果有其他商机千万别放过呦？”

　　这家伙还在想着她的商机啊。

　　琅青抽了抽嘴角，挥别了胡桃。

　　从胡桃家出来，天色稍微有点暗，北斗说过今晚要开欢迎会，她不准时出席有失妥当，便跑去不卜庐，发现白术与七七在坐诊，白术还特意问她近来身体如何。

　　她没说什么客套的话，重点在于请白术前往蒙德给老布朗看诊，还预付了一大笔钱——这是她从家带出来的一半，用于老布朗的医药费和白术、七七的出诊费。

　　白术对病人看病向来讲究价格公道，通常秉持“有钱发药治病，无钱也得救人”的理念，不过像琅青这种刚赚了一笔大钱的主，提前支付如此多的钱财，他也不推脱，只是向琅青询问了些老布朗的症状，然后准备了很多名贵药材。

　　琅青离开前，特意叮嘱白术量力而行，她相信白术的医术高超，但琅青并非一点医术不懂，她懂些皮毛，对老布朗病情能看出一二，老布朗的状况，或许要真的出现奇迹才能够回天。

　　尽管她希望白术能够真的妙手回春，但她不希望白术用自己的寿数强行救人，逆天而行，终遭反噬。

　　她只求老布朗能够在白术的医治下，等到托马回家。

　　交代与准备的都差不多，她动身前往死兆星号。

　　今晚还有宴席在等待着她。

　　夜幕下，天上的星星如尘沙，浪花轻轻拍打岩石，声音让人心情沉静，站在孤云阁上远望，能看到不远处的船上灯火辉煌，随海风来，阵阵欢愉，好不热闹。

　　欢愉于深夜结束，璃月已是一片寂静。

　　航行带来的喜悦令琅青早醒，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就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桅杆撑起帆布，伴随着呼啦呼啦的声音，风吹起琅青的小发辫，绑在上面的琥珀闪着晶莹的光，巨大的船桨拨弄水花，缓缓向着远方航行。

　　太阳开始升起，天空晴澈万里。

　　—— ——

　　有人说下雨了，珊瑚宫心海抬头向天空望去，一滴水正好落在她眉心。

　　前几日两军交战，幕府军压境时，黑压压的态势，就像头顶乌黑的云朵，让人喘不过气来。

　　藤兜砦是反抗军的阵地，一路向东，跨过名椎滩，经过踏鞴砂，与它遥遥相望的是对手幕府军的阵地。

　　如果向南走，和蛇骨矿洞离得很近，很隐蔽的一处山洞里，是愚人众新设立的据点。

　　知晓此据点的人实在有限，起初为了征询稻妻境内肆意行船的特权，至冬而来的使节利用与奉行们之间的友好关系，以帮助幕府军牵制反抗军为交换条件，总算是勉强在御前征得了同意。

　　不过，大御所大人虽然威严十足，对民生方面貌似见解不多，因此，她并不清楚反抗军成立的真正缘由，亦是不清楚在同为雷光庇护的稻妻之下，被无限制排挤，几乎是孤岛的西边为何要飞蛾扑火般，用微弱的力量发起反抗。

　　由于愚人众的加入，反抗军近期节节败退，已从踏鞴砂外围后撤到名椎滩，阵线若是再撤，就要来到传说中大御所大人一刀斩断曾庇护海祈岛的蛇神之处——无想刃狭间。

　　位于无想刃狭间的北方高地处，就是反抗军的营地。

　　“不愧是反抗军首领，就算现在前线打的焦头烂额，自己站在后方依旧沉得住气呢。”

　　走入愚人众的据点深处，站着一位戴着巴纹斗笠、穿着深色敞胸和服，胸前挂有八咫鸦纹配饰，样貌清俊的少年。

　　他的话虽然有些尖酸刻薄，表情却无戏谑，依旧维持着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

　　“你是何人……？！”

　　他的现身没有一丝动静，悄无声息，珊瑚宫心海身后随行的巫女神情警惕起来，出言厉声询问后，被她挥手退下。

　　珊瑚宫心海向前一步，“初次见面，愚人众的执行官，我是海祈岛「现人神巫女」，珊瑚宫心海，不知阁下该如何称呼？”

　　“久仰大名，叫我「散兵」就好。”他就像提起一件寻常事一样信口道：“反抗军的兵力仅有幕府军的十分之一，却能在幕府军的围追堵截下撑这么久，据说还要多亏了你的锦囊妙计。”

　　“原本愚人众内部的士兵们对此是嗤之以鼻，百闻不如一见，上个月我让他们去侧翼拦截反抗军，没想到竟未能尽数剿灭，他们回来就吃了军法……”

　　上月，正好是反抗军损失惨重的时候，因为愚人众的奇袭，导致大减员，造成了不少伤患，有些重症者已被珊瑚宫心海下令移至大后方的海祈岛。

　　他谈起上月的战争，态度就观看一场玩笑一样轻飘飘的，随行而来的巫女想起负伤的军士们被转来海祈岛医治，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怒火中烧望着对方。

　　不经意间，散兵抬眼扫视巫女一眼。

　　“！”

　　那双蓝色的眼眸深不见底，虽看上去平静无波，却给人一种凝视即将引发海啸的恐惧，她不自觉后背一凉，额头渗出冷汗。

　　珊瑚宫心海不动声色的看着散兵的一系列行为，说道：“还请你不要对我身边的这个孩子施压，她只是随行于我的巫女。”

　　“身边带上这种沉不住气的侍从，只会降低谈判的成功率，军师小姐，靠不住的下属有时很会坏事。”

　　珊瑚宫心海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她身后的巫女垂眸攥紧衣服，不再多出一声。

　　“正事要紧，我们来谈谈吧。”

　　看着对方直接进入正题，散兵听后轻笑道：“有关于支援反抗军的粮草与医疗物资？这没什么好谈的。”

　　在珊瑚宫心海微皱的眉头里，他甩甩手，“愚人众当然可以提供给你们，甚至还能够借给你们愚人众士兵们用的战斗武器，以及一些能够代替被夺走的「神之眼」的东西。”

　　“有什么交换条件？”

　　“交换条件？”就像听到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他大笑出声，“你还真是说了个动听的笑话，没想到军师大人也有搞笑的才能。”

　　畅快的笑意后，散兵话锋一转，“你认为海祈岛有什么值得交换的东西？是贫瘠的土地，还是仅有的一点兵力？”

　　待他说完，珊瑚宫心海发出声音：“是制约幕府军的能力。”

　　“哦？你倒挺有感想的。”

　　“我原本以为你们愚人众与奉行们为一丘之貉，所以才会帮助幕府军来压制海祈岛，但现在看来，愚人众的野心倒是不止于此了。”

　　珊瑚宫心海的声音宛若清澈的水珠，“愚人众是想将稻妻搅个天翻地覆，对你们而言，哪怕和稻妻友好外交，背地里也不认为有任何的同盟关系，只要出现符合自己目的的一方，哪怕背信弃义，也会出手招揽。”

　　“所以，你要和我们愚人众合作吗？”

　　立场调转，散兵反问。

　　“当然。”

　　珊瑚宫心海露出微笑，“我不知道愚人众究竟出于何意要这样对待稻妻，我只知道海祈岛的人民之所以反抗幕府不过是为了生存，我们只是想要活下去，不论稻妻是何种局势，一旦被幕府军跨过反抗军的战线，我们就一点活路也没有了，所以，海祈岛当然愿意与愚人众合作。”

　　“合作达成。”散兵低笑道：“至于你说……愚人众出于何意要这样对待稻妻——”

　　“其实也没什么。”

　　“只不过是想要对这摇摇欲坠的「永恒」推上一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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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放飞自我～～～
稻妻！熊熊燃烧的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