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学渣成长记》风起萧萧

3、被打

　　嵇欢颜憋了半天，叶宴清并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她把书本扔在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宿主，高考是一个机会。】

　　001希望嵇欢颜高考，文凭对系统考核来说不重要，不过显然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文凭是嵇欢颜能不能被认可的标准。

　　嵇欢颜点头：【你说的没错，刚刚华南不是说郭老师不教书了，学校缺老师。】这或许是她的机会。

　　001:【……】它不是这个意思。

　　叶宴清抱着孩子进屋，他动作非常熟练，这是长期照管孩子才有的熟练度。

　　嵇欢颜看着他进房间小心的把女儿放在床上。此刻他的眉眼是柔和的，那点带着父爱的光辉让他整个人多了一股让人沉溺的滋味。
　　偏偏这个人一心想要回去。

　　叶宴清放下女儿，像是有所觉隔窗望过来，嵇欢颜没有躲避。两人眼神交汇，嵇欢颜突然不想让他，她瞪圆眼不妥协的较着劲。

　　叶宴清忽而笑了。

　　嵇欢颜愣住。

　　叶宴清很少笑，嵇欢颜见得最多的是他的冷笑，嘲笑 ，这般不夹杂负面情绪的笑容她见得不多。

　　嵇欢颜收回视线，她气还没消。

　　嵇华南不知两人较量，嚷嚷喊：“饿死了，姐有没有吃的？”

　　嵇欢颜把中午剩下的杂粮粥端给他，嵇华南也不嫌弃没有菜，吃的很香。

　　或许饿得狠了吃的太快压抑不住的咳嗽两声，嵇欢颜拍了拍他的背脊，难得被姐姐关切，嵇华南瞪圆了眼睛。

　　嵇欢颜微笑，在嵇华南莫名的目光下，嵇欢颜说：“华南，你觉得我去代课怎么样？”
　　不试试总觉得不甘心当初她可是学校老师唯一人选。

　　嵇华南怀疑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望着她，“二姐，你脑子没出问题吧？”

　　嵇欢颜噎住，表情危险，“你什么意思？”

　　嵇华南默默选择闭嘴。他妈可说了，除了大姐，二姐是他们家最笨的，上学都是他爸拿棍子在后面撵着才去的。当初学校停课，最开心的就是二姐。

　　这时有人敲院门。嵇华南一激灵拔腿就跑：“二姐，我去开门。”

　　敲门的是盛玖，他手上还提着袋子。刚刚他去看热闹了，知道叶宴清没吃亏才转身回知青点。自行车刚买的，不能丢了。

　　嵇华南见是盛玖，松口气道：“玖哥，你找姐夫？快进来。”

　　说完躲在盛玖身后，努力不让自己被嵇欢颜发现。

　　嵇欢颜见状撇嘴，她倒是没生气，只是连孩子都不认可她，她怎么才能取得公社领导的认可？

　　“嫂子，宴清呢。”盛玖递上袋子。

　　嵇欢颜对盛玖笑了笑，“暖暖睡了，他在房里，你进去吧。”

　　盛玖点头：“这是没卖完的，拿回来自家吃不浪费。”

　　嵇欢颜把袋子拎去厨房，把米面分别倒在米面缸里。

　　嵇华南缩头缩脑的进来，嵇欢颜问他：“咱妈呢？”

　　今天孩子是拜托蒋月娥照顾。

　　嵇华南小大人似的叹口气，“还不是大姐，小雨说大姐又被姐夫打了。”

　　嵇欢颜抬头：“陈立书又打大姐了？”嵇欢颜不敢相信。

　　上次她让叶宴清过去教训人，本来她希望姐姐回来多住一段时间的，可是也不知嵇欢语怎么被她婆婆洗脑，被打了还死活要回去。嵇欢颜气的狠了，很久没去镇上看嵇欢语了。

　　“小雨一个人偷跑来的，我妈怕她回去也被打，带着兰兰一块过去了。”要不是兰兰不会照顾孩子，本来他打算跟过去的，怎么说他也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

　　“什么时候走的？”叶宴清进门，他身量高，往门口一站遮住大半光亮。

　　嵇欢颜摆手示意他让让。

　　叶宴清侧身。

　　嵇华南说：“一大早就走了。”

　　“你怎么才说。”嵇欢颜有些着急。蒋月娥厉害也只是个女人，她害怕她妈吃亏。

　　叶宴清看了看天色，“我下山看看。”

　　盛玖说：“我跟你一起。”

　　两人拿着电筒就要出门，嵇欢颜提醒他们：“小心一点。”

　　叶宴清点头。

　　嵇欢颜见他们走了，还是不太放心，守在门口等了好久才进厨房准备做饭。

　　嵇欢颜往锅里添了几瓢水，嵇华南自告奋勇坐在灶下添火。他还不忘建议道：“姐，咱们晚饭简单一点，煮点粥就点咸菜。姐夫他们是大人，你还可以贴两张面饼。”

　　这些东西不要技术，煮熟都能吃。

　　嵇欢颜确实没有心情搞什么花样，点点头舀米淘洗，算是采纳他的意见。

　　嵇华南松了口气，他真的害怕他姐费心思做饭。因为那会难吃到他第二天都没什么胃口。

　　嵇欢颜把米放进锅里，用铲子抄底铲了几下防止粘锅。她时不时的看向院子，显然是不放心。

　　嵇华南想着找什么话题分散嵇欢颜的注意力。

　　“妈同意屋后的那片自留地给我管，到时候你和姐夫想吃什么跟我说，我来种。”

　　嵇欢颜回神。嵇华南对种地有很大的热情，明明是个十岁的孩子，别的孩子整天想着玩，他整天琢磨怎么种东西。院子里的石榴树还是嵇华南6岁的时候种的。现在开满了花，不出意外今年会是大丰收。

　　“行。”

　　嵇欢颜调了面糊摊在锅里，刚做好几张面饼。院子外传来说话声，听声音是她妈蒋月娥。

　　嵇华南瞬间窜出去，“妈，兰兰，你们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回答他的是蒋月娥中气十足的声音。嵇华南放心了，“大姐呢？”

　　“当她死了。”

　　说起大女儿，蒋月娥本来快要消下去的气蹭蹭往上冒，她一辈子没像今天这么窝囊过。她亲手养大的闺女，为了一个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走，就差说要断绝关系了。这还不是最寒心的，寒心的她打小雨那个凶狠的样子。

　　小雨和小雪两个女娃跟着她这么个妈，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你大姐算是废了，你们三个给我听着，自己没出息不要把火气发在孩子身上。讨老婆、嫁男人都给我擦亮眼睛。”说完还赞许的看着叶宴清：“宴清不错，欢颜的眼光比你大姐好。”

　　盛玖看了看叶宴清，后者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盛玖撇嘴，他就不信叶宴清心里不得瑟。

　　嵇欢颜：“......”当初她追在叶宴清身后，反对最大声的就是她妈。直到后来叶宴清挺身而出才对他改观。

　　蒋月娥算是个开明的母亲，严格来说嵇家爸妈都算开明。嵇欢颜不止一次庆幸自己现在是蒋月娥的孩子。这个时代已经够苦了，要是再来一堆极品亲戚，嵇欢颜恨不得立马死上一死。

　　“你姐那脑子蠢得跟猪一样，当初我就不满意她嫁到镇上，她刘梅是什么东西，你姐被一个大字不识的忽悠住，这么多年的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了。”

　　蒋月娥气的狠了，忍不住骂人。

　　嵇欢颜想着怎么开解，这时暖暖哭了。蒋月娥立刻放弃骂人跑去哄孩子，“暖暖醒啦，刚刚外婆骂的是大姨可不是你，你是个好孩子，外婆抱抱......”听声音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嵇欢颜松了口气。叶宴清和盛玖站在院子里，嵇欢颜对他们说：　“饭好了，你和盛玖洗洗手准备吃饭。”

　　叶宴清点头，拿着盆去水缸里舀水。盛玖洗好手，进屋瞧见被嵇欢颜拆开放在凳子上的书：“这套书？”他知道叶宴清已经有高中课本了，但是封皮不是这样的，这么鲜亮的粉色也不像是嵇欢颜的喜好。

　　这一看就是小女人才喜欢的封皮。叶宴清不会闲的没事寻两套书，唯一的可能就是......

　　盛玖的目光在嵇欢颜脸上扫过，女人娇憨明媚，一张脸皮肤皎洁如月色，说实在话，嵇家的人长得都好看，或许是山水养人，茶树沟女娃长的都不错。

　　不过嵇家姐弟长得格外出挑。娶了这么个美人，叶宴清还不知足？盛玖摇头，叶宴清不是这种人。而且以嵇欢颜的性子，叶宴清要是有外心，现在怕是不能安稳的坐在这里吃饭。

　　叶宴清把书扔他怀里，“你不是没书吗？拿去用。”

　　盛久刚想摇头，看见嵇欢颜进来，立马改口道：“我妈寄了一份，不过刘姐他们缺书，给他们用正好。”

　　嵇欢颜眼神闪了闪，心里的不愉好似消散了一些。想到这她不由鄙视自己，说好的不在意，还是忍不住。

　　“你们都要考大学？”

　　叶宴清夹起一筷子咸菜，不咸不淡的开口：“……我什么时候说要考？”

　　嵇欢颜噎住。“你前段时间不是天天去找书？”还偷偷摸摸的瞒着她。

　　叶宴清嗤笑：“找书就是要考大学？你这么想让我考？”

　　蒋月娥拉了一下嵇欢颜， “行了，吃饭。考大学哪有那么容易。而且留在茶树沟没什么不好，有吃有喝，有什么不满足的。”

　　嵇欢颜还没说话，碗里被夹了一筷子咸菜，她妈蒋月娥对她挤眉弄眼。

　　嵇欢颜：“......”

　　饭后，叶宴清和盛玖去洗碗。蒋月娥拉着嵇欢颜恨铁不成钢：“刚说你聪明你就犯傻，不说宴清能不能考上大学，他现在没这个心思，你逼着他考，要是真考上了，你等着哭吧。”

　　嵇欢颜反驳：“我什么时候逼他了。”明明是他自己偷偷摸摸。

　　蒋月娥鄙夷道：“不考正好，你看着吧，他们这群要死要活准备考大学的知青，到时候大半都是陈世美。”

　　嵇欢颜沉默了，在她生活的时代，确实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她想反驳却又找不出能够说服她妈的证据。

　　可是让她要死要活拦着叶宴清她也不愿意。

　　“妈，宴清考不考大学都随他。哪怕他考上了，对我和孩子来说也没坏处。宴清脑子聪明，现在医生查不出暖暖的病，说不定宴清考大学学了就知道了呢。”

　　嵇欢颜觉得自己编造的理由应该能够说服她妈了。至少她不希望她妈因为她去阻拦叶宴清。

　　提到暖暖，蒋月娥沉默了，“你自己有数就行，他要是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妈跟你一起去闹。”

　　本来打算离开，准备和蒋月娥说一声的盛玖听了真真切切，他转头同情的望着叶宴清。就在他以为叶宴清会心生不满的时候，叶宴清轻笑一声。

　　盛玖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没事吧。”这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

　　叶宴清收起笑容：“回去吧，别忘了书。”

　　本来他是不打算考的，但是欢颜说的没错，救暖暖确实不能依靠现在的医疗水平，别人不懂暖暖的病，他亲自研究。

　　何况老头子的衣钵总不能便宜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