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力大无穷的姑娘 ...
-
“妈，你咋还笑得出来？要是他们都不肯借钱咋办？小华她家里还等着呢。”
顾康急的团团转，心里埋怨顾悦不通人情。大家都是亲戚借点钱能怎么着，抠抠索索的。
“担心啥，等今天晚上给你二叔打完电话，别说1000块钱就是2000他也肯定会借，梁红那女人真走了狗屎运，带着俩拖油瓶还能嫁给你二叔这样的人。”
王秀芬语气里带着一丝酸气，瞅瞅人家的日子，再瞅瞅自己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妈，1000块钱就够了别借那么多…”
顾一鸣拧眉看着两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顾康打断了，
“大哥，你这是啥意思？我结婚办个酒席你也有意见？这钱我又不是不还。”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啥？你跟我大嫂结婚的时候，我可一句话没说吧？他现在轮到我了你们两口子这么多事。”
此话一出，顾一鸣当即黑了脸，不怪他媳妇心里不舒服，掏着钱还落埋怨任谁不憋屈。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咱们今天就好好掰扯掰扯，毕竟我也不想当冤大头。你嫂子跟我结婚的时候，彩礼什么的所有东西加起来才四百块钱，咱们家一直没分家，我们夫妻俩的工资也一直交公，妈，你拿出400块钱肯定没问题吧？这钱我出一份，老三结婚他自己肯定不能不出，按一份算，剩下两份算爸妈出的。钱我已经出了，你们今天不管借多少都别指望我还！”
王秀芬、顾康：“……”
俩人愣了好一会儿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等他们回过神来时顾一鸣早就离开了，气的顾康在原地破口大骂，
“妈，咱村里谁家兄弟跟他一样？亏他还是当大哥的，怎么能这么对我？难道我就没给家里挣过钱吗？”
王秀芬瞥了他一眼心道，有没有证明心里没数吗？这么多年加起来这么多钱都不够一个月的饭钱。
老大虽然看着好说话，但其实是个有非常主见的人，大儿媳妇李芸就更不用说了，完全不是个能吃亏的主，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因为借钱吵了那么多次架。
王秀芬越想越心烦，这家还没分一个个都要爬到她头上去。
“妈，你说句话啊！”
顾康黑着脸仍不依不饶道。
“说啥？有啥可说的？你但凡争点气大哥也不会这么多抱怨。”
“我…”
他更气了！
王秀芬懒得理他扭头去了院子，有什么事还是等自家那口子回来再说吧。
一直到晚上，顾老大才慢悠悠的叼着烟回到家，四处扫了几眼没看到顾悦，于是问道，
“怎么没叫那丫头过来吃饭？”
“她早上跑回去家了，你忘了？”
王秀芬端着汤进来瞥了他一眼道。
顾老大眉头皱起，
“她家大门从里面上的锁，怎么可能人没在家。”
几人一愣，王秀芬赶紧催促顾一鸣去叫人，顾一鸣点头出去，李芸坐在一旁耷拉起脸冷哼了声。
顾康抬眼厌烦的看向她张口想怼，但考虑到自己还得指望两口子挣钱，便硬生生把所有不满都咽了下去。
顾悦吃完饭收拾完房间打算明天去地里看看，人刚躺在床就听到上大门被敲的砰砰想，顾一鸣的大嗓门吆喝着，
“悦悦，悦悦！我妈让我过来喊你去吃饭，家里做的菜都是你爱吃的，悦悦！悦悦？”
隔壁婆子端着碗露出头一脸八卦的问道，
“你妈咋突然叫她去吃饭了？”
“我妈心疼侄女，我二叔离得远顾不上，托我们家照顾。”
顾一鸣敷衍的解释了两句，老婆子一点不信，王秀芬什么样的人全村谁不知道？就算蚊子进他家都得从腿上刮下二两肉来，咋可能平白无故去照顾别人家孩子。
“之前你妈不是说不管她吗？突然这么好是不是有啥事啊？”
老婆子又问。
“没有，冬冬他奶奶，你赶紧吃饭吧，再等一会儿饭都凉了。”
顾一鸣扭过头继续敲门。
“这么热的天饭凉点才好喝，哎，一鸣，你妈是不是因为你三弟结婚的事…”
“顾悦，悦悦，开开门，吃饭去了…”
顾一鸣知道村里的老婆子们嘴碎，他不想自家的事被当成八卦传播，于是故意提高声音装作没听到对方的话。
老婆子被他吼的一愣，原本兴奋的脸紧跟着耷拉下来嘴里轻哼道，
“就王秀芬那抠门的人突然这么大方，不是有鬼我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呸。”
屋里的顾悦懒散又不耐的下了床，不是说要找梁红借嘛，怎么又来烦她了？
【宿主，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反正我没钱，逼死我也没钱。”
大门被打开，顾一鸣松了口气，见顾悦一脸假笑，眼神冷漠不耐，声音也不由得温和下来，他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觉得烦，不过今天晚上估计是最后一顿饭了，等你大伯娘从你爸那里拿到钱肯定不会再来纠缠你。”
“啧，我大伯娘还没死心啊。”
她的语气相当讽刺，顾一鸣脸上浮现一丝尴尬，轻笑两声没再说话。这件事确实是他家不对，说难听点多少有些不要脸了，这年头哪有逼人借钱的？还动辄上千。
回到顾老大家时，王秀芬正坐在客厅里对着电话筒那头吼，
“梁红，你别跟我说那么多，我现在要老二接电话！咋？他现在连大哥都不认了？”
那头梁红被吼的又急又烦，王秀芬也太要脸了，张嘴就是2000块钱，比顾悦那死丫头还心黑，别以为她不知道所谓的借钱压根就没打算还。
“厂里这几天忙的很，他天天都要忙到半夜才回来，大嫂，现在距离老三结婚不还有段日子嘛，等过段时间厂里的事情忙完了就让他给你回电话，你看行不？”
“你少在这敷衍我，说白了你就是不想借钱，梁红啊梁红，你磨磨唧唧这么久又是撒谎又是算计，你可真行，我就不该拦着顾悦回去。就该让老二看看你是不是什么货色……”
顾悦站在门口悄悄往屋里探了探头，然后小声问一旁的顾一鸣，
“什么情况？大伯娘怎么和梁红吵起来了？”
她俩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吗？
【宿主，我知道我知道，梁红不愿意借钱，又不想让你那个便宜爹知道这事，于是找借口拖着他们，这会儿估摸是王秀芬回过味来知道自己被坑心里不舒服了。】
“吵成这样跟撕破脸有什么区别？她是真的打算借钱了。”
【这不还指望你嘛，宿主，可千万别心软。】
001提醒道。
“放心吧。”
顾一鸣带着她进去时，王秀芬已经被气的想摔电话筒了，然而那头的梁红仍旧不松口，要钱没有，找人更别提。
“那丫头身上又不是没钱，你们拿她点应应急她肯定不会拒绝的。”
“她那点份子钱顶啥用？成，你不让老二接是吧？那我就天天打，早晚各一遍我就不相信等不到老二回家。哼！”
王秀芬“啪”一声挂着电话，气的浑身颤抖，这场面实属难得。
“大伯娘，别生气，我知道我爸办公室电话，你要不要给他打一个？”
顾悦走上去笑眯眯的问。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谁让这俩人合起伙来算计她。
此话一出家人齐齐抬头看见她，除了顾一鸣夫妻俩皱着眉头不高兴外，其他人都一脸惊喜。
“哎呦，悦悦啊，等你好一会儿了，那啥桌上有饭，你去吃饭啊，我去给你爸打电话。”
王秀芬整个人瞬间阴转晴，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对她那叫一个殷勤。
“我在家吃过了，这会儿不饿。电话号码给你，我坐在旁边听着就行。”
这种名场面她怎么能错过呢！
她从口袋掏出写着电话号码的纸递给王秀芬，然后乖巧的坐在她旁边。
拨通电话后顾家人瞬间围了过去，顾悦抬头瞥见李芸正冷冷的瞪着她，显然是在怪她多管闲事。
工厂里开会开到头昏脑胀的顾国军刚进办公室坐下就听到电话零声响起，抬手揉揉酸胀的太阳穴随手接起，
“喂，谁啊？”
“二弟，我是大嫂。”
王秀芬激动的声音从电话筒里传出。
“大嫂？你怎么把电话打我办公室里来了？”
顾国军只觉得头更疼了。
“还不是你媳妇，打你家里的电话找你永远找不到人，我实在没办法了才从悦悦那儿要了你办公室的电话。二弟啊，你真该好好管管你媳妇了……”
王秀芬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可着劲给梁红上眼药，听的顾国军额头轻轻直跳。
“大嫂，你别生气，等我回家好好说说她，不过借钱这事…”
不等他说完王秀芬就迫不及待的打断他，
“借的不多，就2000。”
顾国军：“……”
他是耳朵出毛病了吗？2000还就不多？
电话这头沉默良久，王秀芬心里逐渐忐忑起来，她将电话朝一旁的顾老大晃了晃示意他过来接。
顾老大眸子暗了暗，起身过来嘟囔了一句，
“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王秀芬有点委屈，她说的口水都干了可顾国军就是不松口，她能有什么办法？
“老二，我跟你大嫂实在是没办法才向你开口的，顾康年纪不小了，村里跟他一般大的孩子有的都当爸，我总不能看着他打光棍吧？你放心，这钱我们肯定会还，回头大哥给你写个欠条，按个手印儿，你看成吗？”
成吗？当然不成了，他又不是傻子，这么多年老大，老三借过的钱还过一分吗？这次指不定又得打水漂了，而且还是2000块钱。顾国军紧锁眉头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找个好借口把这事推了。
“二弟？”
顾老大许久没听到对面的声音忍不住又叫了声。
顾国军轻咳一声十分为难的说，
“大哥，不是我这做弟弟都不想借你，实在是家里没钱了。前些日子顾悦回老家时我给她拿了2000，这几乎是我们全部的家底了。城里开销大处处都要钱，我们一家五口人靠着我那点工资本来就过的紧紧巴巴，现在更是…唉，在这儿还不如在老家呢，起码种着地不缺粮食。”
顾悦在一旁听完后心底凉成一片，这亲爹还不如后爹呢，做事情未免太绝了，他有没有想过亲闺女会因为他这番话引来多大麻烦。
此时顾家人的眼神重新放到了她身上，目光中带着谴责和愤怒，气的她都想笑了。
这头顾老大见顾国军死活不松口借钱便只好寒暄两句挂断电话，狠狠吸了两口烟后打算跟顾悦好好谈谈，整个屋子里的气氛低沉又紧张。
李芸握着顾一鸣的手微微松开，顾国军只要不说借钱就好，顾悦什么人她也能看出几分，想从她身上抠出钱大概率是不可能的，只要不背一身债怎么样都行。
【宿主，想个办法遁了吧，不然又得跟他们一顿扯皮。】
001叹了口气同情的看向自家宿主。
“怎么遁？不拿到钱他们能放过我？”
顾悦嘴上虽这么说，但身体却很诚实了站了起来。
“大伯，大伯娘，我看这儿也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得下地干活呢。”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下什么地？让你三哥去，他力气大。”
“那怎么好意思。”
顾悦笑着看向拉长脸的顾□□怕别人不知道他不情愿。
“嗐，都是亲戚有啥不好意思的。不过，你也知道你三哥最近正为结婚的事情发愁，所以…大伯娘还得厚着脸皮跟你提提借钱的事。你爸刚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那2000块钱……”
“大伯娘，2000块钱真的没有，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去银行查，别忘了梁红之前还说过她给了我3000呢，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了。”
说完面无表情的径直起身离开。
王秀芬被她强势的态度弄的一愣，
“她…你看她什么态度？连我这个大伯娘都不放在眼里，她也不想想没咱们帮衬以后在村里怎么活？哼，你家怎么一个好东西，半点情面都不讲。”
顾老大黑着脸抽烟不说话，顾一鸣夫妻俩彻底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往外掏钱了。
……
第二天一大早顾悦吃完早饭拎着新买的锄头直接去了地里，虽然顾老大和顾老三做人不怎么样，但地种的确实好。
“001，扫描。”
【根据各项数据分析，粮食品质一般，宿主是否提升品质？】
“能量够吗？”
顾悦问。
【不太够，勉强能提升一级，宿主，我建议还是不要提升了，毕竟这个年代大家种的粮食都差不多，如果咱们粮食太高调会引起注意的，而且咱们现在能量少的可怜，还是用在重要的地方比较好。】
001提醒道。
“我明白。”
反正她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想通之后，顾悦深一脚，一脚的下了地，一忙就是一天，回到家里，手心，脚跟全磨出了水泡，疼的她呲牙咧嘴。
001看着有些心疼，
【宿主，要不然咱们花钱找人种吧？】
“别，刚在顾家哭完穷，转身就找人种地，他们肯定会觉得我在骗他们，我暂时还需要住在村里，不好和他们撕破脸。等回头赚到钱搬走就不管那么多了。”
顾悦小心翼翼的给自己上着药，心里庆幸幸好这活干不了多久，不然她肯定会疯的，好想念曾经空间里的自动收割程序。
顾悦下地干活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村子，第二天去时她发现田里多了不少人，这些人一边干活一边时不时的瞅着她嘀嘀咕咕，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这丫头真来干活了，啧啧啧，顾老大和顾老三够狠心的。”
“可不是嘛，听说还是城里来的小孩儿一点活都没干过。”
“顾老大和顾老三两家人可没少花顾老二的钱，如今人家亲闺女在这都不知道打把手。再怎么说也是亲侄女呢，哪有这样当叔叔伯伯的。”
“唉，这小娃娃怪可怜的。”
……
梁大嫂冷哼一声笑开了花，
“可怜？我看是活该，抢我家房子时候挺厉害的，这会儿遭报应了吧，没脑子的玩意儿非要相信那两家人，我呸，累死她。”
“行了，让人听见又得吵。”
梁大强不耐烦的呵斥一句。
“除了他们姓顾的还有谁跟咱们吵，你家怎么一个好东西？我呸，呸呸！”
两家地隔得远，顾悦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奈何001护主，第一时间就把这些话传到了她耳朵里。
【宿主，宿主，那个女人骂你活该，还有那个老婆子也骂你……】
顾悦被嚷嚷的耳朵疼，她抬头看了眼明晃晃的大太阳，五月份的太阳虽然不算毒辣，但仍旧晒的人头脑发昏，她挺了挺酸疼的腰，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太累了！
001刚消停了没一会儿又兴奋嚷嚷起来，
【宿主，宿主，杜琢，杜琢过来了。】
“他在干什么？”
顾悦回头朝田埂上看去，只见杜琢用扁担挑着两桶水目不斜视的从自家田边慢慢走过。
【唉，看来咱们上次的补救没有多大用啊。】
001气馁的说。
“唉，那就继续补救吧。”
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慢慢还。
杜家田地，
杜琢亲爸杜长洪盘腿坐在地上，嘴里还叼着烟，看到儿子挑水过来不但丝毫没有伸手接一下的打算，还忍不住抱怨道，
“咋这么慢？你挑一桶水的时间都够人家来回两三趟了，照你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浇完地。赶紧的别磨蹭蹭了，这天气越来越热，老子还想回家歇会儿呢。”
杜琢浇完水抬头冷冷的看着他，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嫌我挑的慢，你就自己来。”
“你…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跟老子说话呢？我是你亲爹，让你浇个水咋啦？长出来的粮食你不吃？”
杜长洪被他怼的差点儿跳起来。
“呵，你给我吃过？”
嘲讽的说完后直接把扁担和水桶扔在路边扭头走人。
“你去哪？杜琢，杜琢？你给老子回来。听见没有？再不滚回来老子打断你的腿！杜琢！”
杜长洪爬起来指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气的跳脚，可不管他再怎么喊杜琢连头都没回一下。
“反了，反了…”
杜琢越走越快，路过顾悦家田地时还是没忍住看了一眼。
烈日下，身材单薄的少女一边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弯腰低头在田里努力拔着草，心忽然慢了一拍，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叮，杜琢好感度上升2%。】
顾悦拔草的动作忽然一僵：“……”
这是什么情况？
【宿主，快加油，杜琢正在田埂边看你拔草呢！】
001兴奋的尖叫。
顾悦：“……”
杜琢不会是变态吧？喜欢看人拔草是什么癖好？
【宿主，你快点，多拔几根说不定好感度长得更高。】
“闭嘴！”
001委屈，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哎呀！杜琢走了。】
顾悦松了口气，
“走就走吧，我现在需要人来帮忙，而不是需要人来鼓掌，明白吗？”
【明白。】
夕阳西下，又是累死人的一天。
顾悦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睁眼瞪着屋顶哀嚎，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不管花多少能量都要拉高身体素质，省得像现在一样干啥啥不行，要啥啥没有。
合上眼又是新的一天。
这几天一出门就会对上大家同情的眼神，
“悦悦，今天还下地呢？”
隔壁婶子看着她手里的小铲子问道。
“嗯，不下地没饭吃呀！”
她苦笑着回道。
“不是还有你大伯娘跟三婶吗？她俩连饭都不管？”
隔壁婶子又问。
“虽然都是亲戚，但他们也是两大家子人，我哪好意思天天去蹭饭。”
隔壁婶子撇撇嘴一脸不信，
“我看是因为你不肯把钱借给顾康结婚才闹翻的吧？不然哪能连地里的活都不搭把手。哎，我听说…”
顾悦看她一脸八卦的兴奋劲赶紧找借口走人，她可没兴趣成为别人的话题中心。
“婶子，不好意思啊，地里活还没干完我得赶紧过去，回头咱们再聊。”
“哎！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跟你大伯娘是不是真的闹翻了？哎！顾悦！”
见人越跑越远，她只能悻悻而归。
来到田里，顾悦看着脚下的两亩地长叹一口气认命的走下去，生无可恋的表情堪比上坟的心情。
两天时间才只拔了一亩地里一半的草，想想都心酸。来到昨天的记号前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整个人懵了一下，草呢？
再往前走几步依旧干干净净，顾悦挠挠头有些疑惑，
“001，咱家地里的草怎么一夜之间全没了？整整两亩地啊！哪位好心人干的？我一定要跪谢他。”
001沉思片刻不确定的说，
【会不会是田螺姑娘？我记得你们村外头就有条小河，说不定田螺姑娘就住在那里边。】
顾悦：“……”
“大哥，那是条臭水沟，它旁边是垃圾堆，田螺姑娘口味应该不至于这么重吧？”
到底谁干的？
这时杜长洪的大嗓门嚷嚷着，
“别提了，杜琢那小兔崽子还不如顾老二家的丫头片子呢，人家起码还知道下地拔草，他呢？睡到现在还没起床，一天天懒得要死，说也说不得，我跟他妈真是没法管了。”
听到自己被cue，顾悦下意识回头看去，此时杜长洪正背对着她扯着嗓子在全村人面前给亲儿子上眼药呢。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杜琢在村里的名声会这么差了，有这么个亲爹后妈能好嘛。
她冷下脸走到杜长洪身后说，
“叔，你说杜琢就说杜琢，提我干什么？是在给我俩制造矛盾吗？”
杜长洪说的正激烈突然被打断心里非常不舒服，阴沉着脸回过头看到是顾悦后说话相当不客气，
“我说你咋了？当长辈的还不能提提你名字？犯法？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事还挺多，你爸妈没跟你说过要对长辈客气点吗？顾国军平时咋教你的，还不如我家壮壮懂事。”
顾悦一脸嘲讽的笑了笑，嘴里也变得阴阳怪气，
“呦，原来是长辈呀。请问您是哪家的长辈？在我们老顾家族谱第几页？说出来我好回去认认。至于我爸平时咋教我的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倒是你们家杜壮那家教，啧啧啧，听说这星期学校老师都请三回家长了，而且期末考试那成绩…唉，说真的我闭着眼睛考的都比他多。”
“你…你个小丫头片子，欠揍是不是？没爹没妈还敢这么横，看我不替你你爸教训你。”
杜长洪没了面子气的表情都狰狞了几分，他这两天够倒霉的，昨天被杜琢气个半死，今天又被这小丫头片子找茬，要是不做出点行动来村里人恐怕会觉得他是个怂货。
说着抬手就准备朝顾悦扇过去，顾悦站在那儿躲都不躲，只冷笑的看着他，
“怎么？挑拨不了你儿子跟我的关系就准备动手了？我告诉你杜长洪，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下我要你好看。半毛钱都没关系的人也敢自称是我们老顾家的亲戚，我呸，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要脸。”
“你…等会儿，你跟杜琢啥关系？”
杜长洪像被定住了一样满脸疑惑的看着她来回打量着，这丫头片子长得白白嫩嫩还挺好看，难道说…杜琢那小兔崽子跟她谈对象了？不对啊，这丫头片子回来还没半个月呢怎么可能认识杜琢？
“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
杜长洪一脸不信，其他围观的吃瓜群众也同样不太相信，人群里不知谁大声喊了句，
“顾悦丫头，你跟杜琢不会是在谈对象吧？难怪你这么护着他，连人家亲爹都怼。”
此话一出，田里瞬间沸腾了，杜琢可是村里刺头一样的人，哪怕到了说亲的年纪也没人愿意把自己闺女介绍给他，一是觉得他人不行，二是觉得他家里不行，破事太多。
“顾悦丫头，他说不定是你以后的公公呢，说话客气点。”
“我呸，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我说了我跟杜琢是朋友，谁要是再往我俩身上泼脏水，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顾悦真的被气到了，她原本觉得村里人挺不错的，可没想到一个个这么的无聊且八卦，说白了不就是看她父母没在身边，亲伯伯亲叔叔又不管，故意找事嘛！
【宿主，是时候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了！看到杜长洪手里的锄头了吗？掰折它！】
001大声喊道。
顾悦正有此意，既然好好说话不行，那就来点狠的，掰折木棍算啥，她要掰弯锄头！
她突然跳到田埂上，稳稳的站在杜长洪身边，眼神少见的凶狠，一时间倒吓住了对方，
“你…你想干啥？”
杜长洪下意识后退两步，距离顾悦两米远。
顾悦冷哼一声上前一把从他手中拽过锄头，杜长洪更懵了，这死丫头想干啥？打架？
吃瓜群众们在感受到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后更加兴奋了，
“哎呦呦，不得了了，这是想打架吗？”
“顾悦丫头，别冲动，你哪能打得过他！”
“是啊，他说你两句你听听就算了，何必呢，万一受了伤可别指望他家会赔你医药费。”
“顾悦丫头，算了吧，别生气了。”
“不就说了你两句嘛，有啥可气的，小小年纪脾气这么大，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
【宿主，动手啊，给他们点教训，看以后谁还敢嚼你舌根。】
001恶狠狠的挥挥拳头，这帮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实在太可恶了。
顾悦握紧锄头冷眼扫向周围的人道，
“我不想干嘛。”
说完双手紧握锄头柄暗自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锄头柄上出现一丝裂纹，杜长洪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越来越大的裂缝，嘴巴微张，满脸震惊。
卧槽！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把锄头掰断了！
“咔咔咔”的声音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随着锄头柄彻底断掉，场面差点儿失控。
这他娘的什么怪物？一个小姑娘力气咋这么大！
杜长洪又瞪着眼睛往后退了两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力大无穷的姑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