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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背叛 ...
*
送走了女孩,他下意识觉得轻松了些,噩梦也没有那么频繁。但他心里某处仍然觉得不踏实。
忧忧不明所以,将这一切都怪罪给他的工作,只想带他出去度假。
舒知道有一些非议正在忧忧身边滋生。真的也好,政敌的攻讦也罢,这样优秀的alpha却一直没有匹配的omega,是不争的事实。当然忧忧的心腹都知道舒的存在和他们的关系。可是忧忧的地位越高,他的游戏就越危险。
这也成为新的焦虑来源。忧忧必然花费了一番手腕,才平息那些流言,特别是不惊扰到谨小慎微的beta舒。
舒却觉得,这里面也有他的责任。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却只有哥哥在处理那些问题。然而每次他想和忧忧谈论omega的问题,都会被搪塞过去。
有时他觉得忧忧也掩藏着无法化解的怨念和渴求。舒不能理解,他只能用他的身体尽力去满足对方。
可他无法欺骗自己。他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说他这样将错就错是错的,说他们这样纠缠不清也是错的。
哪怕除了他们,没有外人知道,哪怕忧忧有瞒天过海的本事,舒仍然无法说服他自己。
他是一个天生残缺的beta,而忧忧是万人瞩目,万众期待的alpha。他其实无所谓自己如何,却不能忍受忧忧因此而受到委屈。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是如此。
就像他弄丢的那个旅行箱。哪怕忧忧已经替他认错,他心中仍然无法安生。
舒推掉了一些工作,约了医生长期检测。
除了睡眠,他还有其他的疑虑。但普通的监测并没有突出结果。
“舒先生,您的身体大体正常。睡眠不良主要是精神压力。不过有件事,您或许会感兴趣。”
医生将报告递给他。
“您的性别一直被断定为beta,从各项指标上来说没有问题。但是最近的监测发现您的信息素如果从类型来看,其实更接近alpha,只是腺体发育异常,只有beta的水平。所以您的大脑发育非常稳定,很少受到信息素的影响。”
医生又抽出另一张单子。“另外,基于这个推论我们做了进一步测试,您可能会对omega,特别是女性omega的信息素有所反应。好消息是您可能有能力使对方受孕。坏消息是,达到发情几率很低,比普通的beta和omega配对还要低。”
毫不夸张地说,Omega是稀缺资源,根本不可能轮到腺体发育不良的beta。不过作为一个beta,最先学会的都是放弃。abo的世界,轮到beta们的时候,往往不剩多少好事。
舒并没太听懂这些说法,谢过了医生。
当晚忧忧约他去江畔一家酒店晚餐。来接的人已经到了。
忧忧选址从来很雅致。餐厅地段很高,可以俯瞰周围江景。
“你想吃什么?”
舒还想着医生的诊断,点餐从来是忧忧的任务。
“随你。”
对信息素有反应是什么意思?还要女性omega……
舒在手上转着餐叉,想起了那个女孩,那个有铃兰味道的女孩。
餐叉从他手上滑落。
原来,那真的不是香水。
忧忧包场,所以这边的餐厅显得尤其冷清。服务员无声走过来,帮他更换落地的餐叉。
“正餐和饮料都点好了,你想要什么甜点?”忧忧撑着下颌,“杏仁蛋糕怎么样?”
“杏仁?不要杏仁。”
正看着江景的舒突然回答。然而说出口后,他自己也有些错愕。
忧忧微微挑了下眉,将那一个项目划掉。
食物精美,环境优美,一切都无可挑剔。但舒却有些食不知味。
“怎么了舒,不喜欢这里么?”
“啊?没有。”舒盯着精致的餐盘眨眼。“这里很好,只是今天有些乏了。”
忧忧没有犹豫,立刻放下刀叉。“乏了那就不吃了,我们回去。”
他们裹着围巾,信步往回走。
其实忧忧并没有面上表现得那么轻松。从来都没有。和平的背后是看不见的代价。他暗地里调查过研究所的事,但结果没有任何异常变动。人事和项目方面一切都顺利,也没有过分亲密的接触。
一对情侣拉着手,一边争论明天谁去买菜,一边闹着从他们身边跑过去。
舒下意识地止步了。
“舒,怎么了?”忧忧拉住他。“在想什么?我今天已经喊了你几次。”
“对不起,我在想一件事。”舒深呼吸了几口,在迷离的江景上形成淡淡的雾气。“哥,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长发的美丽青年挑眉,眉眼已经带了几分冷峻。
“哥,我们……是兄弟。”舒一点点对上他的视线。“兄弟……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怎样?”忧忧紧紧扣住他的下颌,逼近他。“不可以接吻?不可以拥抱?不可以发生性关系?”他直白而讽刺地说。“舒,我们已经这样六年了。你不会是最近才想到的吧。”
“哥……可是,可是那样是不对的。”舒冒着冷汗,咬牙继续。这已经耗尽了beta的所有勇气。“你是优秀的alpha,应该和omega孕育后代……”
“说了多少次,我对omega没有兴趣。”忧忧冷冷地打断他。“我对亲近别人,没有一点兴趣!”
“但,但你是alpha。”舒想起腺体缺陷的自己,仍然会被信息素支配的状况。对于beta而言,那是一个全新的,蛮荒的世界。“你会受到omega的吸引……”
“舒,那些我都说过很多次了,我们的标记频率,根本不会有这种问题。在这方面,我甚至比你还要稳定。”忧忧忽然停顿了一下。“舒,你今天不对劲。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昏黄的路灯下,灰眼的年轻人隔着雾气相望。
“哥哥,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分开来生活了。”
*
忧忧人生第一次,被深深地刺痛了。而且是被他无比信赖和眷恋的最亲近的人。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夜色下的美人艳丽地笑了,他的笑有种惊心动魄的危险。“舒,你今天生病了,我们回去休息。”
他和之前一样去拉舒的手臂,却用上了力气。
“哥哥,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早就清楚……你比我还要清楚!”舒恳求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喜欢alpha。我没有办法做你的伴侣……”
忧忧用急躁的吻封住了他的话,然后用指腹轻擦对方有些红肿的嘴唇,淡淡道。“那又怎么样,我们现在不是很好,我们都很习惯这种生活,也很喜欢……彼此的身体。”说到这里他咬了一下舒的耳垂。“这就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概没有意义。”
“那不一样!”舒奋力挣脱。他的确想过,随遇而安或许是最轻松的选择。但是那个女孩的事让他后怕。即使那天,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可那种昏沉的感觉和香味让他反常。
在忧忧无时无刻想念着的时候,他的世界一切如常,甚至可以专心扑在任何其他人和事情上。
最讽刺的是,通过那个女孩,他竟然有一些理解了忧忧对自己的感情,是他感到的眩晕的百倍,是彻底的失控;也彻底理解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不论是质还是量,永远都不是对等的。
若不是今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竟然记住了那个杏仁过敏的细节。还因此拒绝了哥哥。
诸如此类还有多少呢?舒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背叛者。
河风吹得他们已经麻木。
“哥,其实分开也没有什么。我们还是兄弟。逢年过节,还可以走动……”
这种生分的描述,令忧忧彻底寒心。“你说分开也没有什么?原来……原来这么多年过来……你就是这样想的?舒,你当我是什么!”
“哥,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舒望着对方,目光颤动。“可是,你不是我的爱人。我努力过了,但是做不到。我欺骗不了自己。我也不想你继续欺骗你自己。”他拉着忧忧的手,“哥哥,你应当被人全心全意地爱着,而不是和我纠缠。像……像我这样的人,和你走在一起,对你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一切有仿佛回到了最初的那个事件。
忧忧已经用自己的牺牲平定了所有的局面,但舒却不能接受。舒无法自欺欺人,错误会不分昼夜地打击他。
他害怕他的哥哥受到委屈。哪怕是因为他,也不行。
于是他们陷入了有生以来最严重的一场冷战。
舒从忧忧的卧室搬出来,或者干脆睡在办公室,废寝忘食地工作,也不再理会疯狂震动的手机。
忧忧的暴虐彻底失去了约束。他消瘦了许多,令人忌惮。对也舒冷言冷语,或者干脆不理,毫无预兆地砸掉家里的东西。特别是他和舒一起买的东西,他看着都不顺眼。
可是这么多年的生活根本拆不开,他们的一切早就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而舒睡在实验室,半夜还会被手机震动惊醒。
忧忧大概喝了酒,醒过来发现舒不在房间里,急得给他打了十多个电话。
“舒,你在哪里?你没有事吧,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忧忧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仿佛完全忘记了最近的冷战。“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有一瞬间,舒几乎就要心软了。可这一次他下定了决心。这是他犯的错,他不能再逃避。
“哥哥,我在……值班。”他的声音在死寂的研究所响起,周围只有闪烁的机器。“我今晚不回来。你早点睡——”
而另一边根本不听他说完,狠狠地摔了电话,隐约传出那人的怒吼。“你有种,就永远不要回来!”
舒掐灭电话。手机的反光照在他脸上,十分刺痛。
忧忧的心思瞬息万变,总是从一个极端突然换到另一个极端。
舒很清楚哥哥一直是高傲的,从小到大,不论什么原因,哥哥一旦生气了,绝不是首先低头的那一个。
舒只能请假,挑工作日回家收拾行李,却没想到推开门,忧忧根本没有出去,就睡在沙发上。茶几上堆着一排烈酒。
忧忧虽然是享乐主义,但平时除了执着于标记舒,其他都十分自律。俊美和风度,都是他的资本。
舒心里不是滋味。他预想过他们都要适应一段时间,却没想到忧忧的表现如此激烈和决绝。
他拉过一条毯子,轻轻盖在哥哥身上。然后转身去自己房间收拾重要的东西。
刚推开门,就听到背后有人声。
“你去哪里。”
忧忧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舒背脊一僵,也不知该不该回头。“我……来收拾东西。”
他推着一个小小的,银色的行李箱。因为怕吵醒忧忧,进门以后还抱在怀里。
忧忧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将毯子抖落在地。他的表情没有最初那么暴戾,却有种不动声色的阴郁。
“这是我的毯子。”忧忧冷冷地说。“你进来,不要动我的东西。”说完,忧忧昂头背对他走开,还不忘在毯子上踩了一脚,然后走进卧室,大声甩上门。震动之大,仿佛隔着墙在舒的脸色甩了一道耳光似的。
舒几乎是逃进自己房间的。他用背抵着门,抱着箱子,深深地喘息。
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懂曾经朝夕相处,相依为命的哥哥。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几年前忧忧一时兴起,买回来一盆兰花。忧忧对照顾东西并不在行,更没有心情。反正死了还可以买新的。所以平时都是舒在打点。几年来,兰花在明亮的客厅已经非常丰茂。
他们在那盆娇气又文雅的花朵前,一起吃过许多茶饭,花期甚至拍过合影。
舒每次回来,也下意识地照看一下。没有每日的细心照顾,兰花草很快没了精神,恹恹的,维持着一种半死不活的边缘状态。
可是当舒去提水壶的时候,却被忧忧挡在水池前。
“这是我的花,不是你的。”忧忧抱着胳膊宣布。“你没有权力照看他。”
舒咬了咬嘴唇。他是个物欲淡薄的人,但是对于照料了许久的生命,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哥,那就拜托你浇水……”
可惜他的这种在意,立刻被忧忧察觉了。
“我想怎么处理,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指点。”忧忧尖刻地说。“放下水壶,不然我立刻连着花盆扔出去。”
忧忧的威胁奏效了。
等到舒这次回来,那盆兰草已经彻底枯萎,仿佛一颗枯黄的头颅,悬在旧日的位置。
虽然也有保洁来打扫,却没有人敢动这个战利品。舒知道,这就和悬在城门,被处死的俘虏一样,是来震慑他的。
舒已经不敢再看家里的任何细节。他知道,这么多年的他用心浇注的一切,忧忧都会毫不留情地撕毁给他看。
就像他毫不留情地,毁掉了忧忧本已拥有的幸福。
舒有用的个人物品其实也少。他仍有工作和积蓄。所以日常用品基本没动,只带走一些文件。
但整理文件也十分劳神。打包完天已经黑了。他合上了行李箱,推到客厅,临走又忽然看到茶几上的相框。
相框里,是他们兄弟的合影。
他犹豫了一下,仿佛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地,去那那个相框。
“放下。”
舒被吓得一激灵。果不其然,那颀长的人影正倚在一边,刻薄地看着他。
“哥……”
“那天,我和你做过很多次,”忧忧仿佛一个发现猎物上钩的猎手。“你脖子上还有痕迹呢。你为什么还要?你不是觉得很恶心么?”
“可,可是……”舒已经快要哭出来。对于忧忧的这种逼迫,他丝毫没有反击之力。忧忧之所以如此眷恋他,也是因为这个兄弟对他从不设防。
“好吧,你可以拿走。不过那里面有我的照片。”忧忧仿佛施舍一般,居高临下地说。“你只可以拿走你的那部分。”忧忧丢过去一把剪刀,恶毒地笑了。“剪开来。”
舒垂着头,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什么,他没有回答,只是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捞起风衣,然后缓慢地在衣兜里寻找。
“你做什么。”忧忧不再斜倚着,直起身来。
舒仍然没有回答,只专心于手头的事情。然后终于他摸到了一串钥匙环,钥匙环已经老旧了,上面还挂着一串金属的数字,已经磨损的很厉害。
舒将上面的大小钥匙退下来,信箱,储藏间,车库,保险箱……所有的钥匙,曾经都是一式两份。
“还给你。”舒将那些钥匙一字排开,只取走了研究所的钥匙。最后他将空心的圆环,和数字吊坠也摆在桌上。“我……我算不清楚,这些就都还给你。”
忧忧怔怔地看着那个吊坠,那上面的数字是他们的生日。这个数字吊坠,他们兄弟都有一模一样的。还是他们高中时,两个人一起买给对方的生日礼物。
在忧忧眼里,这是他们从母体分离的日子,也是他们开始相遇的日子。
“……这样,可以了吗?”舒仿佛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什么都不在乎,人就会轻松。“我可以走了吗?”
毫无征兆地,忧忧拾起边上的剪刀,狠狠戳在行李箱表面,划过长长的一道。因为用力太大,一道血迹顺着刀刃淌下来。
“……你做梦。”
长发美人仿佛毒蛇一般,艳丽地笑了。“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他直勾勾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舒,将艳红血迹抹在嘴唇上。“全部,都是我的。”
舒被发狂的兄弟吓得大惊失色,只得丢下箱子,推开门夺路而逃。
舒开始了东躲西藏的生活。
有时候他下班会发现一些不明的车辆停在研究所门口。有几次他都是翻了研究所的紧急逃生通道,从外墙一点点爬下去。
他也换了手机卡。将旧卡存在办公室。但是只要他用实名注册什么,那些跟踪者就如跗骨之蛆,永不断绝。
但忧忧不会亲自前来。舒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因为在他们之间,忧忧是不会屈尊亲自前来请求的。
舒永远是道歉,安慰,哄着他的角色。他们都习惯了太久。但舒也开始反思,也许就是他的纵容,给了对方错觉。
这是一场身心俱疲的拉锯战。没有人是赢家。
毕竟有一点,舒说的是真心话,不论如何,忧忧都是这世上他最重视的人。
这篇的be版已经完结,被和谐好几次,导致作者精疲力竭搬家了……但是貌似还有人来看?忍痛修个和谐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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