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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你见过我儿子吗 ...

  •   从桉村离开后,众人一路走走停停,总算是在天黑前抵达了镇上,再次入住客栈,打算在此休息上两三日。
      入夜,微凉,曲辞久沐浴好后坐在了桌边擦拭着潮湿的头发,脑中还在想着在桉村那几日发生的事,尤其是他莫名其妙手被割伤的事,可他没有一点受伤过的记忆,更奇怪的是,伤口又在他洗净手后消失不见,就好像没出现过。
      简直匪夷所思。
      邢远修在他出来后也去沐浴了,头发擦的半干时就出来了,瞧见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唤了好几声才让他回神。
      邢远修蹙了下眉,坐到他身边,问道:“你怎么了,自从离开桉村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曲辞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邢远修见状也没法子,只好道:“先睡吧,明天带你去逛下。”
      “好。”曲辞久点头,走到了床边躺下,邢远修紧随其后,躺在了外侧。
      两人谁都不说话,邢远修虽是话少的性子,却也受不得这过于安静的气氛,忍不住开口道:“你要是一直这样的话,我弟弟不得说我了?”
      “我……抱歉,是我没想周全,麻烦你了。”看来是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人家,毕竟谁都不喜欢对着一张丧气脸说话。
      邢远修翻了个身,面朝着他,道:“是因为刘圩吗?”他想不出别的解释了,自从见到刘圩后他发现小书生的心情就格外的低落,可他问什么小书生都不说原因,让人憋闷。
      曲辞久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放在别的地方,“算是吧。”手上伤口的事让他有些心不在焉,可刘圩的话也让他格外地在意。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今日刘圩临走时和他聊了几句,甚至提醒他要小心身边的任何人,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话中意有所指,还看了眼他身后的邢远修,走时还给他使了使眼色。
      他摸不着头脑,没有听懂刘圩话中意思,只当他是关心自己。如今想起来,那刘圩是让他小心邢远修着点,可为何要这么说呢?除了那夜的事,邢远修从未对他做过什么,还很照顾他的感受。
      或许只是刘圩操心过头了?但愿如此吧。
      若是曲书生知道邢大师其实还趁着他睡着亲他,还美名其曰为“惩罚”的话,想必会对刘圩的话产生那么一点信服。
      两人因为曲辞久没了下言而结束了话题,前后入睡。
      而夜色深处,人们沉睡之时,一间幽静房间传出了一声惨叫,可是刚发了个声就被捂住了嘴,没有再闹出一点儿动静,刚才那点声音也被吵醒的人们误以为是犬吠声,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不对。
      第二日,告示板上贴了张寻人启示,看画像十七、八岁,长得清秀,一对夫妇站在告示板那哭的泣不成声,见到人就问一句“可有见过画上之人”,没有一个回答是见过了的,就算见过大抵也不想与这件事扯上关系,免得被怀疑。
      邢远修二人吃过早点后就让弟子们自个儿去逛逛,顺便打听关于妖族的消息,然后就携着曲辞久出了客栈。
      来到街上后,曲辞久和他并肩走着,人潮拥挤,他在宽大的衣袖下拉住了曲书生的手,曲书生挣了几下,没有挣开,只好小心翼翼的藏好二人相握的手。
      世间虽然不反对男子之间的爱情,可还是有人觉得这种事违背了长期以来的男女之情,相爱的人大多不敢站在世俗面前光明正大的诉说自己的情意,面对世人的谩骂,少数人愿意承认相爱之事,做违背伦理的爱人。
      曲辞久虽然知道他和邢远修并非两情相悦,他拉着他也是怕在人群中走散了,可他却有一丝心慌意乱,担心被人看见,会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
      虽然二人并无那意思,单纯只是为了对方着想。
      邢远修感觉到曲书生的手心冒了冷汗,好像在担忧着什么,猜到他是在想什么,转过头来轻声安抚道:“别担心,不会被人看见的。”
      曲辞久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二人又继续走着,来到了告示板这儿时,他突然被人拽住了胳膊。
      曲辞久被吓了一下,扭头看向抓着他胳膊的妇人,妇人一脸着急沧桑,抓着他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大婶,你怎么了?”曲辞久问道,邢远修很识趣的松开了他的手。
      妇人哭哭啼啼道:“小公子,你可看见过那画上之人?他是我儿子,今早起来就不见人了,我们怎么找也找不着。”
      曲辞久轻拍着妇人的手,示意她松开,妇人松开后,他才道:“大婶你也别着急,虽然我们没见过,不过我们可以帮你们一起找人。”
      大婶连忙道谢。
      “那可真是多谢二位小公子了,我们夫妻俩人人少势寡,也没人愿意帮忙,真是多谢你们肯帮忙了。”
      旁边的大爷也连连道谢。
      今早二人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儿子不见了,怎么也找不着人,房间里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倒是窗户是被打开来的,夫妻俩担心儿子是被坏人抓走了,忧心如焚。
      去官府找府尹帮忙,结果被挡了回去,说是没办法帮他们找,其实不过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去找一个籍籍无名之人的身上。
      夫妻二人没办法,只好找人画了儿子的画像,张贴到了告示板这,希望能找到一点儿线索。
      可他们忘了,人们大多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纷纷说明自己没见过他们的儿子,也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去了哪里。
      夫妻二人很失望,可总不能逼着人家承认,毕竟大半夜的,大家都睡着了,谁还会去注意有人被抓走了呢?就是发现了,也得当作没看见,不然一闹大去了衙门里,被府尹逼问着,那可不是什么话都不好说了?
      曲辞久感叹一句人心凉薄,可这又是世间常态,谁都不想惹祸上身,也是人之常情。
      他道:“我们还带了人来,我们现在去叫他们帮你们打听下消息,你们也别太着急了,不然身体垮了你们儿子会担心的。”
      大婶也只好点头应下,在曲辞久的劝解下回了家中等候消息。
      邢远修二人又回到了客栈中,弟子们不敢玩的太尽兴,早早地就回来了,恰好看到了他们回来。
      元末走上前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在外身份不太方便,只好扮作公子小厮,也好掩人耳目,以免被有心人盯上,所以其实那时为了让曼罗信服的临时编的谎话也是半真半假,不过这也让他们出门在外方便了行事。
      “先回房。”
      邢远修并不打算在大堂里讨论这件事,免得被人听了去说漏了嘴,引起躁动。
      元末闻言叫上弟子们跟在二人身后上了楼,到了房间里关上房门,弟子们都有些躁动不安。
      邢远修自从带上了曲辞久后总是让他代为传话,自己坐在一边乐得闲适,曲辞久一路行来也算是得心应手,他一个眼神就知道要说什么了。
      曲辞久清了清嗓子,这才对着兴致勃勃的弟子们道:“刚才我和大…明清出门时碰上了一对夫妇,说是儿子不见了。镇上或许也出现了妖族,昨夜他们的儿子被抓走这件事,不是采花贼就是妖族干的,我们已经答应了他们找到他们的儿子,现在是来找你们一起去打探消息的。”
      邹寻在他说完后,忍不住问道:“请问一下曲公子,你怎么会觉得可能是采花贼?”
      曲辞久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支支吾吾的脸红了点,“他们的儿子,长得挺好看…我是说画像上看着挺好看!如今采花贼不是也有人男女不忌,只要好看就行吗?”后面的话直接是喊了出来,辩解之意格外明显。
      “哦~”邹寻意味深长的拖长了尾音,“原来如此,曲公子真了解。”
      这话意味不明,曲书生半懂不懂,脸又红了点,垂下头不敢面对弟子们意味不明打趣的眼神,心中想着自己为何心跳如此之快?
      邢远修瞧见后淡淡道:“邹寻,不可无礼。”心里却暗道这小书生真是太容易害羞了,一句话脸就红成这样了,真是单纯。
      元末听到这话后连忙不动声色瞪了眼还在那笑嘻嘻的邹寻,扯了下他的衣服,示意他不可再乱说话,不然大师真的生气了可没他好果子吃。
      邹寻只好佯装委屈的把翘起的嘴角压了下来,讨好似的轻轻碰了碰元末的手指。
      元末无奈暗叹口气,倒也没说什么。
      邢远修没有注意到二人的的小举动,看了看兴冲冲的弟子们,淡然开口道:“切记小心,万不可莽撞。元末,你看好他们,免得和邹寻一样胡来。”就像上次一样,邹寻啥也没说就跑去做诱饵去爬窗户,要不是退的及时,真得被曼罗抓伤了。
      他们那时还在商讨要怎么让那女妖现出原形,结果邹寻猝不及防来了这么一遭,弄的他们心惊肉跳的。
      元末最为担心,都想去把邹寻逮回来了,又被弟子们给拽了回来,让他见机行事。
      虽说寺中不是邹寻最小,就属元末第二小了,可是寺中弟子偏是除了元末以外没有一个学到了明清大师的沉稳,反而一个个还少年心性,反观元末更像大弟子。
      要不然为何邢远修更信任元末呢?还不是因为他更沉稳冷静些,知礼懂分寸,一些正事他一般都是交给元末来办,他也放心些。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虽说弟子们不太沉稳,但是他们会听邢远修的话,做好本分,绝不逞强。而不像最后来的邹寻,十五、六的少年最是好玩。
      和邢远修不一样,十五岁的邢远修家破人亡,沦落街头,凭着努力一点点的成为了人们口中的“明清大师”,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邹寻自小被捡他回家的老人宠爱着,老人临死前又被送到了明清寺,又有元末照顾着,可以说算得上没有吃过苦头。
      现在想来,邹寻和他还真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哈,因为我都是边写边想的,没有大纲,前两天灵感断了,今天有了点灵感,所以又跑回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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