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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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亦北回了学校，回归了自己两点一线的生活，学校，家里。每周去看一次向树荣。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他觉得向树荣的心情也不怎么样。很容易就发脾气，甚至拒绝他的任何帮助和照顾。
向亦北很无助，他觉得自己不仅搞不清楚自己的事情，连父亲也照顾不好。他坐在校园里常坐的那个湖边，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金鱼，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条小鱼自在呢。
他收拾了东西去隔壁商业街，走到拳馆楼下就犹豫了。会不会碰到他，碰到了怎么办？邵逞会不会提起他？他可不想提起他。
向亦北搓了搓脸，背着包漫无目的的闲逛。
圣诞节刚过，街上还有圣诞节的装扮，五彩斑斓的圣诞树上挂着彩灯，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一旁拍照，隔壁广场上大妈们欢乐的跳着广场舞，孩子们吹着泡泡在灯光下嬉笑。
他也那么笑过。他和顾青寒一起过了三个圣诞节，每一次他都会精心的准备礼物和惊喜，有一年他还扮做了圣诞老人，哄他开心。
向亦北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眼眶忽然的就红了。以前的顾青寒，哪里会有那么冷漠，就是恨他，刚回来那阵，也就是凶了点，可也没有像如今这样，不闻不问过。他总还是想方设法的来看他，接近他的。
现在呢，当他是个病毒，避之不及似的。
向亦北坐了一会儿，耐不住肚子咕咕叫，随便走近了一家餐厅。“欢迎光临，我们今天新出了一款海鲜粥，先生想尝尝吗？”
海鲜粥？
向亦北想了想，点头，“好。”
这是一家广式茶餐厅，都说广东的粥做得好，这家应该也不错。
等着海鲜粥拿上来，白净的米粥上裹着大虾，还有贝母，花生。
明明就是一碗简单的海鲜粥，闻起来香气四溢，可是向亦北却吃得寡淡无味。
因为不是那个人做的味道。
直到吃过饭往公寓走的路上，向亦北都还是心事重重，他看到有两个谈恋爱的学生坐在路边休息椅上互喂蛋糕，也会觉得刺眼。
吃了几个月的甜点，川菜，他已经不太习惯食堂的饭了。他好像也不太想顿顿吃馒头。
向亦北知道，他的胃已经被那个人养叼了。
说起来，他还是没什么自制力的。
那么容易，那么容易就缴械投降了。
不就是一点吃的吗？
可是向亦北也清楚，那不仅是一点点吃食。
一部戏拍摄完成并不代表着结束，他后面还有镜头的补拍，前期收音不好还会再进行配音，然后是剪辑成片，审核，后期宣传。最终上映。
郑风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公寓楼下的小花园里抽烟，不想回家，不想面对冷冰冰的房间。特别是，那个房间，还承载了他们俩那么多的过去。曾经是美好的回忆，想念时顶多会有苦涩和遗憾，如今，却变成锋利的刺，搅得他心痛。
郑风也没什么事儿，也是最近可能家里吵得厉害，约他喝酒。
“快出来吧，哥都要烦死了。”
向亦北跟他约在烧烤摊，郑风叫了一整件啤酒，“慢慢喝。”
“你这不是回家了么？又跟嫂子吵架？”向亦北把酒倒杯子里涮了一下，才倒满。
“矫情呢你。就着瓶子喝不就好了。”郑风看着向亦北直摇头，“所以说你啊，不管什么事儿，你都磨叽矫情，慢吞吞的。”
“是。”向亦北也不反驳。他就是这么个人。对任何事情他都很犹豫，拿不定主义。唯一让他拿了主义的事儿，还是当初跟顾青寒分手。毅然决然的。
“哎。”郑风叹了口气，絮絮叨叨的又说了许多夫妻之间琐碎的争吵，“你说，不就是为了哪边父母来带孩子吗？有什么好吵的，谁有空谁来不就行了，非得上纲上线的说那么清楚。哪里有那么麻烦。”
向亦北喝着酒，他倒是没有这样的烦恼，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只是，他现在倒是希望自己能生，要是怀上了他不就能去找顾青寒负责了吗？
靠！
向亦北你他妈是疯了吧！
这你也能想得出来！
跟郑风喝到夜深，向亦北才送郑风回去。然后自己坐车回来。他其实也有些晕乎乎的，但是夜风一吹，又清醒了。
车停下，他付了款下车。回去的路上他拿出手机看了很多次，那个人的微信，他打开了，停在输入框里，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说什么呢？
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上楼的时候，他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停下来几次，往后看过去，乌漆嘛黑，啥都看不见。
向亦北苦笑了一下，喝多了连幻觉都有了。难不成，还以为那人会来找自己？
从兜里摸了好几次，他才摸出来钥匙开门，一进屋就去厕所吐了。
他没醉，只是想吐。
翻江倒海的，仿佛要把苦胆都吐出来。头晕得很，眼泪鼻涕一大把。好像又回到了刚刚和顾青寒分手的那段时间，每晚他几乎都是这样，喝了吐，吐到无力了，才能躺到床上，然后睁着眼睛，快天亮了才能睡一会儿。
想睡，头痛，可是闭上眼睛，又清醒得很。
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向亦北，你失去他了。
你又失去他了。
这一次，可能是永久。
可是，这一次，他又做错什么了呢？
他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打通了顾青寒的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向亦北想，他可能都没看清楚来电话的是谁，估计一接起来就后悔了，要不，他怎么不说话呢。
“顾青寒。”向亦北拿着手机，哆哆嗦嗦的放在耳朵边上，他不知道自己抖什么，他只好用另一只手握紧那只拿着手机的手。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听起来平静。
毕竟，这么晚了。他还打扰人。
顾青寒没有说话，他那边好安静啊。安静得他都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安静得他好像觉得顾青寒就在他耳朵边上说话似的。
向亦北眼泪顺着眼角流，他觉得自己以前有那么那么多的话可以跟顾青寒说，有那么多开心的事情可以和他分享，他跟他说任何的话都从来没有顾虑过什么，可是，他现在，连一个字都开不了口。
”晚安。“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向亦北才憋出了两个字。”晚安。“
他又说了一次。
他没想着顾青寒能回应什么，他可能都忘了，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顾青寒这一次回应了他：“晚安。”
向亦北笑着挂了电话，他好像做梦了，顾青寒跟他说了“晚安”。他手里握着电话，闭着眼睛，睡着了。
顾青寒站在公寓门口，看着里面的人终于平静下来的呼吸，默默的关上了房门，离开。
不知道是谁说过，晚安——代表的是，我爱你。
所以，热恋中的每一晚，他们都会互道一声晚安。
而他们曾经一起听过一首情歌，
“如果我的出现
扰乱了你的夜晚
那就晚安
……“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