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大反派的后娘》薛定谔家里的猫

22、第 22 章

　　章老头和赵老太作了难，这件事是说好还是不说好呢？

　　就算说出来，他们能做什么呢？难道还能找上门去，揍赵文财一顿吗？

　　男人在外面有个相好，除非这男人抛下妻子不管了，那娘家人还有理由闹上门去，现在赵文财还照常回家，赵家人也照常看待女儿，把女儿还当成赵家的媳妇，他们能有什么理由上门去闹？

　　章老头和赵老太都不出声了。

　　简蓉蓉和章瑛对视一眼，她就先说道：“公公婆婆，赵家只是薄有家财，守着个酿酒的小作坊，现在攀上了县里最大酒楼的大师傅，他们家能愿意放弃这么个好亲事吗？”

　　“我可是听说了，酒楼里的大师傅可比掌柜的还重要的，要是赵文财成了孙家的女婿，孙家的酒说不定就能卖进迎四海呢，那得赚多少银子啊。”

　　“孙家还有人在陈家做管事，到时候赵家去活动活动，说不定陈家也能买他们家的酒呢，这就又是一笔大买卖。”

　　其实简蓉蓉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不过她在路上和章瑛赵凝商量好了，跟章老头赵老太说的时候，就按照最严重的情况说。

　　这样两个老人才有可能害怕，才能接受最坏的结果。

　　章瑛也在一旁说道：“爷爷奶奶，赵家早就对大姑姑不满了，要是孙家起了坏心，要害大姑姑怎么办？”

　　他的声音里有一点点慌乱和惶恐，好像非常害怕这种事情发生一样。

　　章老头紧紧皱着眉毛：“石头，你别胡说。”

　　简蓉蓉直接就反驳了章老头的话：“公公，这怎么是胡说呢？你岁数大了经历的事情也多，这种家里媳妇没有儿子，男人又在外面有了女人，女人家比妻子娘家有钱有地位，娶了外面的女人就能帮到男人的家业，而且那外面的女人岁数年轻人也鲜嫩的，你就说男人会不会嫌家里的糟糠妻碍眼吧？”

　　“公公，你就说男人碰到这种事，是要家里的糟糠妻，还是停妻再娶，把外面的女人娶回来呢？”

　　章老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赵老太的一张脸也没了血色。

　　简蓉蓉又说道：“要是停妻再娶，还是那男人有良心呢，就怕那男人为了自己的名声好听，往糟糠妻身上泼一盆脏水，坏了糟糠妻的名声。”

　　章瑛在一旁接话道：“母亲，我知道，戏文上就是这样唱的。”他说道，“大官巡查天下，到了一个地方后做了个梦，梦中有女子向他哭诉冤情，原来这女子被丈夫诬赖与人私通，她自觉无脸面对父母长辈，只能以死来证明清白。原来是这女子的丈夫在外面有了私情，为了和情妇长久，就设计陷害自己的妻子，让妻子背上骂名，等妻子死后再迎新人入门，这样就没人骂他了。”

　　“最后大官明察秋毫，还了那冤死的女子一个清白，让那女子沉冤昭雪，那对奸夫□□也被判了死刑。”

　　“爷爷，这个我听戏文上唱过的。”章瑛很认真地说道，“爷爷奶奶，赵文财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是大姑姑的娘家人，得为她做好打算。”

　　*

　　赵文财既然有了二心，那章春花就是他的绊脚石了。

　　人会怎么对待绊脚石呢，当然是一脚踢开了。

　　章春花是赵文财的结发妻子，要是赵文财真的想一脚踢开章春花，其实并不难。

　　只要用“无子”做借口，休掉章春花就好了。

　　怕就怕赵文财心肠狠毒，为了免除后顾之忧，会往章春花身上泼脏水。

　　简蓉蓉和章瑛一唱一和，把事情往最不好的方向说。

　　章老头赵老太也越来越揪心，也越发担心自家女儿了。

　　章老头就说道：“明天我就去赵家，把春花和两个孩子给接回来。”

　　赵老太点点头：“对，先把春花接回来问问，让她在家里住两天。”

　　*

　　章家的晚饭依然是窝头，小米粥和萝卜咸菜。

　　简蓉蓉买回来的肉和骨头，赵老太并没有做。

　　明天女儿和外孙女就要来了，肉和骨头要留着一起吃。

　　对此简蓉蓉并没有什么意见，买东西的钱都是赵老太给的，东西要怎么吃当然得赵老太说了算。

　　唉，伸手要钱就是不好啊，得想办法自己赚钱才行啊。

　　简蓉蓉第无数次下定决心要赚钱，可却找不到赚钱的什么门路。

　　她不怎么看手工博主，不会做各种各样精巧的玩意，也不会发明创造，又没有本钱，那要怎么赚钱呢？

　　简蓉蓉有点发愁。

　　*

　　吃过饭，简蓉蓉把章瑛和双胞胎都叫到了自己屋里。

　　章瑛左手牵着弟弟右手牵着妹妹，进了屋就问道：“母亲，有什么事？”

　　简蓉蓉让他先坐下，然后才说道：“石头，你大姑姑性子软，要是她不相信怎么办？或者她知道了却不放在心上，依然愿意任劳任怨做赵家的儿媳妇，那又该怎么办？”

　　“我看赵文财和那个女人举止十分亲密，应该不是相交一天两天了，你大姑是赵文财的枕边人，应该察觉到一些什么了。不过赵文财一向油嘴滑舌，往往三言两语就能哄得你大姑姑心花怒放，就算我们再为你大姑姑打算，要是她不愿意离开赵家，那该怎么办呢？”

　　章瑛没回答简蓉蓉的话，而是反问道：“母亲，这件事并不是大姑姑能做主的，就算大姑还愿意留在赵家，赵家难道还愿意让她留下吗？”

　　简蓉蓉：“当然不愿意了，一个高枝就在眼前，赵文财怕是不愿意放过的。再说了，你大姑姑嫁到赵家十多年了，到现在都没生养一个儿子，赵家早就不满了，一直要给赵文财纳妾呢。不过现在有两个难处，一是怕你大姑不愿意离开赵家，二是你大姑的两个女儿到底是赵家的人，他们要是不愿意放人，两个孩子可没法跟着你大姑。”

　　这个时代可没有抚养权一说，孩子都是属于父亲的，就算父亲死了母亲要改嫁，要是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不放人，那孩子就不能跟着母亲走。

　　章春花要是真的和赵文财和离，赵家不松口的话，两个孩子是绝对不可能跟着章春花回来的。

　　章瑛想了想，说道：“我可以去劝劝大姑姑，让她离开赵家，不过表姐表妹的事我却没法子。”

　　他年纪太小了，出出主意还行，抢孩子这种事他却是办不到的。

　　不但他办不到，爷爷奶奶也没法办到。

　　因为表姐表妹是赵家人，不是章家人，他们章家人根本就没资格管赵家的事。

　　简蓉蓉一笑：“这个我倒是有法子，不过还得你来配合。”

　　*

　　赵家住在镇上，他家的酒坊规模不算大，店面统共就只有两间，此时赵家当家人赵有利正守着店面，拨弄着手底下的算盘。

　　见到章老头带着孙子来了，赵有利脸上扯出个不咸不淡的笑容来：“亲家来了啊。”

　　他虽然喊了人，却在柜台后没动弹。

　　章老头淡淡道：“嗯，我来接春花，她娘身子不怎么痛快，想见见女儿。”

　　以前章老头对赵有利还算是热情，因为章老头觉得自己女儿是赵家的媳妇，就算是为了女儿的日子好过一些，他也应该对赵家人陪着笑脸的。

　　不过昨天经过大儿媳妇和大孙子那么一说，章老头现在看赵家人有些不顺眼了。

　　他也懒得和赵有利赔笑脸了，语气也淡淡的，想着接了女儿就走。

　　章瑛在一旁笑道：“赵伯伯，我奶奶十分想念春姐姐和兰妹妹，说让接着她们一起，算起来她们也好几个月没去过我们家了，这次就让她们一起回去吧。我来的时候拍着胸脯和奶奶保证了，一定会把她们都接回去的。”

　　章老头也说道：“我那老妻想姐儿两个想的厉害，这回也接着她们一起。”

　　赵有利并不喜欢两个孙女，对此只是淡淡“哦”了一声：“那就接着她们一块回去吧。”

　　赵有利喊了个伙计，让他给章老头搬了张椅子，又让伙计去后院喊儿媳妇，让儿媳妇收拾了带着两个孩子出来。

　　然后他就继续低下头拨弄算盘了，并没有招呼章老头这个亲家的意思。

　　章老头坐在那里不说话，章瑛却十分好奇的样子，在这个不大的酒铺子里来回转悠。

　　忽然，他指着一坛贴着红纸的酒说道：“爷爷，我在县城最大的酒楼见过这个。”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有些兴奋地跑到柜台前，踮起脚尖来，仰着头看向柜台后的赵有利，朗声问道：“伯伯，前两日我跟着爷爷去县城，在县城最大的酒楼门口看到了送酒的，那上面贴着的红纸上写着和你们家红纸上长的一样的字，我听卸货的伙计说，这是酒楼孙掌勺的朋友送的酒。伯伯，你和那个大师傅是朋友吗？”

　　章瑛一边说，一边仔细听着赵有利的动静。

　　他看到，在他说到“县城最大的酒楼”时，赵有利拨弄算盘的手停了停，当他说到“孙掌勺”的时候，赵有利的手抖了一下，好几颗算盘珠都被他弄乱了。

　　章瑛心中有数了。

　　不过他面上还是一副很好奇的模样：“伯伯，我还听见那个伙计说，那个掌勺的还有个弟弟在陈家做管事，酒还能送到陈家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