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冰山上司》慕鱼粥

22、外出采风

　　白景然坐在车子里，难得一次对着南一指手画脚，指挥他去这去那。

　　车子在这座城市里徘徊了许久，绕来绕去，被指手画脚的南一终于忍不住了，“你认路吗？”

　　“好像就是这样子走的啊，不过有点不一样的就是，以前好像没这座桥的啊？”

　　南一向后视镜里看去，看见一座白色的大桥，这座桥是一年前新建的，他忽然想到一个事情，东城最近卖掉了许多的土地用来发展旅游景区，或许她说的那个地方早已经不存在了，也许已经大变样了。

　　“你上次是什么时候去的？”

　　白景然认真想了想，她脑海里依稀记得大三和同学出去郊游的时候，偶然经过了那个地方，觉得那儿的景色优美异常，不染凡尘。

　　“大三。”白景然想到之后爽快地回答道。

　　南一：“...............”

　　白景然在透过车窗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后，指着远处那条河道：“好像在那边。”

　　南一看了一眼，掉了个头驶了过去，车子进入一条偏僻的小道，两旁听着硕大的红色工程车，路上全是碎石和泥土。

　　此时南一心中便有些怀疑白景然记忆的正确性，果然不久之后便验证了南一的猜想，车子开进了一个死胡同，前面由于施工已经被封路了。

　　白景然尴尬不已，“对不起，我好像有点不记得了。”

　　南一艰难地在狭窄的道路上调头，微微地将车子一点一点地挪动着，看得白景然极不好意思，“师兄，我下去帮你看着吧！”

　　“不用。”南一断然拒绝道。

　　“不好意思啊，害你开进了这么个地方，我们还是别去了吧，我这个好像有点路痴。”白景然边解释边道歉。

　　“嗯。”南一应了一声，然后聚精会神地继续调着头，不一会儿，车子终于成功地完成了调头，慢慢开出了那条羊肠小道。

　　出去之后，车子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右转一直往前开去，白景然想她好像并没有说过让南一往那个方向去吧。

　　“师兄，我们现在去哪啊？”白景然好奇问道，看向他的侧脸，清秀的眉目猝不及防闯进眼中，愣了一下，很快别过头，看向前方。

　　南一没有回答，只是很快，车子便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在白景然眼中有点熟悉的地方。

　　一下车，白景然就盯着远处的风景端详了好久，努力想使眼前看到的东西与自己脑海中的某些显现的场景和图片匹配起来。

　　过了很久，她缓缓道：“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

　　“走吧，进去逛逛，很快就看不见了。”南一走在前面。

　　“啊？”白景然紧跟在后面，她还没反应过来南一的话是什么意思。

　　走了一会儿后，眼前的景色终于与白景然脑海中的某些场景开始匹配上了，她指着远处一个标志性的大石头欢呼道：“师兄，这就是我想带你来的地方，我记得那儿有块有点红色的大石头，形状有单像一只兔子，就在那，你看。”

　　南一看着欢呼雀跃的白景然只抛去了一个淡然的回眸和一句轻飘飘的话，“那真是巧了。”

　　不过随后白景然看着旁边山峰已经被移走一半，原本覆盖着满目碧色草木的地方已经变成裸露的黄土，她失望极了，“为什么要移走好端端的小矮山，它那么好看，那么安静，碍眼了吗？”

　　她停驻脚步，望着那处，充满了落寞与失望。

　　“这里以后要造别墅和度假屋，地不够。”南一说道。

　　“哪是地不够，分明是钻进钱眼里了，我现在很不明白，人为什么总是那么排斥自然而去喜欢一些浮华的东西，跟自然扯上东西的东西都会被认作是低级的。”

　　南一对白景然气鼓鼓的样子不觉失笑，半开玩笑道：“能生钱的才是高级的。”

　　“师兄，你也太现实了吧！”白景然嘟囔了一句。

　　两人顺着山路往上走，两旁的竹林里还有几个背着竹篓的人正在挖笋，看到有人来，便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挖笋。

　　“这里还有住人的啊？”白景然小声说道。

　　南一指了指山脚下，白景然顺着南一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看见山脚下坐落着几间茅草屋。

　　忽然，一个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个挖笋的老人，老人竹篓里的笋被撞落了几个，幸好的是南一回头立马扶住了他，才没有摔倒。

　　“对不起，对不起，老爷爷，你没事吧？”白景然立马弯腰捡起地上的笋往他身后的竹篓里放。

　　老爷子还算好说话，只是说了句：“没事，地上那几个就不要了，我也背不起了。”

　　白景然刚捡起地上剩下的两个笋，看见老爷子肩膀上的绳子已经深深嵌进了他的衣服里，压出一条沟壑来。

　　“老爷爷，你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上山来挖笋？”白景然手里拿着两个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马上就要走了，但走之前再来看一看，也不知道走了之后，还能不能碰到土了，这都干了一辈子庄稼人了。”老爷爷说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土地和郁郁葱葱的竹林，然后拖着一双绿色沾满泥土的布鞋起身向山下走去。

　　“老爷爷，你的笋？”白景然喊道。

　　“不要了，送给你们尝一尝，以后就吃不到了。”苍老的声音在竹林里回荡，竹叶发出唰唰的响声，像是在道别。

　　南一拿出相机对着各处拍了好几张。

　　“师兄，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喜欢这里吧？”白景然说道。

　　“以后看不到了，留个纪念。”南一简单回答道。

　　两人在山上转了转就下来了，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太阳西沉，红色的圆盘挂在山巅，照得上面的点点绿翠金光发亮。

　　走到山脚下，白景然大叹了一口气，“我好喜欢这里的，可以穿梭在充满童趣的世界里，避开浮躁，可是连这一片净土都没了，我觉得无论一个城市发展得怎么样，都希望它能够保留一些本真，保留一点普通人也能企及的熟悉。”

　　南一看向旁边嘀嘀咕咕说着话的白景然，眼神深邃无边。

　　南一的车子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夜色已经黑了。

　　白景然下车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湖里的星星。

　　月光下，黑色的湖面上，有一颗银白色的星星，闪耀着白色的光，好像掉进湖里的星星。

　　愣了一会儿神，她忽然想起白天去的那个餐厅，她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只见他们此时正处在一座桥上。

　　“师兄，那是白天去的那个餐厅吗？”白景然问道。

　　“嗯。”

　　“很漂亮。”

　　“你白天不是还嚷嚷着什么自然风光好吗？”南一丝毫不留情面地反驳道。

　　“我指的是那种牺牲环境的开发，而不是因地制宜的。”白景然说道。

　　“无车里拿个相机拍两张照，照完我们就去吃饭。”南一吩咐道，将车钥匙丢给她。

　　听到吃饭，白景然早就饿了，于是一路小跑去车里拿相机，然后又一路小跑回来，拿起相机，找了几个比较好的角度，开始认真拍摄。

　　拍完之后，白景然转身，看到南一正拿着手机对着她，闪光灯迅速在她脸上闪过，刺得她一下子睁不开眼睛，赶紧用手臂挡了挡。

　　他到底在拍什么，有着好好的相机不拍，非得拿手机，难道............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想，南一就凶巴巴地道：“你挡我摄像头了。”

　　原来...................如此。

　　“哦。”白景然乖乖地让开一条道，心里却叫嚣着，明明这里如此宽敞，非要跟自己挤一个地方，还说自己碍着道了，岂有此理。

　　“师兄，你干嘛不用相机拍啊？”白景然问了一句。

　　“那是公家的，我这是私人的。”南一解释道，然后走上前，对着远处的湖面一顿狂拍。

　　白景然凑近，看见南一拍摄的照片全是糊掉的，“师兄，你喜欢这种朦胧美吗？”

　　南一退后一步，敷衍了一句，“你不懂。”

　　白景然扁了扁嘴，乖乖呆在一边，不想直视南一的拍照水平。

　　很快，南一拍完了，“走吧，去吃饭。”

　　“好。”白景然高兴极了，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上了车。

　　更为惊喜的是，他们的用餐地点居然是在湖里的星星，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南一带她来了这里。

　　看着别出心裁的设计和内部华丽别致的布置，白景然心中默默计算着在这里吃一顿究竟需要多少钱。

　　上午接待他们的老板尹耀这时又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绅士儒雅的样子无法让人喜欢不起来。

　　他先是朝着白景然淡淡一笑，然后转过头面向南一，“位置安排好了，请跟我到这边来。”

　　于是两人跟着尹耀来到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白景然从透明的窗玻璃望出去，湖中光景一览无余，称得上是一个绝佳的位置。

　　联想到一楼满座的场景，她很怀疑这个位置是老板特地为了两人留的，确切地说，是帮南一留的。

　　两人坐了下来，南一向尹耀道了声谢，然后问白景然：“喜欢吃什么，自己点吧！”

　　白景然看了下旁边的尹耀，只见他点了点头，微笑示意。

　　翻开菜单，这里的用餐价格果然超出了她的预算，她翻了翻，还是决定将菜单交给南一决定。

　　尹耀好像看出了白景然的疑惑，微笑道：“没事的，我想这餐应当是南一请客。”说完便看向南一。

　　“嗯，点吧！”南一的回答简单而直白，一直都是这样。

　　白景然一脸不好意思，感觉今天好像捡了一个大便宜，尴尬的笑了笑之后，看向两人，但是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似乎在等着她点餐。

　　“那我就不客气点了。”说完，白景然点了一些看起来还不错的、自己喜欢吃的凉菜，她忽然想到南一的胃不好，所以又划掉了一些，重新勾选了一些对胃好的菜色。

　　点完，她本来想直接递给尹耀，觉得还是让买单的人南一看下，于是就又准备给南一。

　　南一径直接过，也没看直接给了尹耀，“麻烦了，就这样吧！”

　　“嗯。”尹耀拿过菜单后去了后厨。

　　趁着尹耀离开的时间，白景然有些好奇这位老板和南一之间的故事，“师兄，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帅哥老板的？”

　　南一回头看了一眼尹耀的背景，看向白景然那有些星星眼的表情，“他应该不会喜欢你这类型吧！”

　　白景然脸红耳躁，“师兄，你说什么呢，我只是随便问下，怎么就扯上喜不喜欢了呢！”

　　看着南一一直盯着她那怀疑的眼神，她说道：“好吧，确实那么一点点的好看，但是人嘛，都喜欢美的事物，比如说我也很喜欢这湖里的星星，所以他有女朋友吗，或者结婚了吗？”

　　既然南一都问了，她也说了，就把自己想问的问得更加透彻一些。

　　“都没有。”南一回答道。

　　“这么好看又温柔的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白景然极度好奇，随之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同样很帅的人。

　　南一露出凶狠的目光，打破白景然那荒诞的想法。

　　白景然干笑两声避开那猎杀般的凶狠眼光，不过心中还是很期待他知道些内情能告诉她，所以又将眼神转了回去，等他说些什么。

　　“你知道湖里星星的来历吗？”

　　白景然摇了摇头。

　　“男人和女人相约一起环游世界，但是在某一次旅游过程中，他们遇见了泥石流，女人为了救男人去世了，她掉进了一条湖里，被水冲走了，至今都没有找到尸体。所以定居在国外的男人选择来到了女人所在的城市，日复一日等待着也许永远没有回音的消息。”

　　“你是说..........”

　　南一点了点头，默认了那就是尹耀的故事。

　　点的菜很快就上来了，两人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吃着美味的食物，虽然故事是苦涩的，但是生活依旧还是要继续，一定还会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