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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俄罗斯方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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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方块
【1】
堆积的越多,离结束就越近。
【2】
远远的看见少年站在擂台上伴随着主持人胡侃神吹的赞美摆出一副“吾与天公试比高,人间能奈我几何”的孤傲态度,涂盏猛地垮下脸拉了拉帽檐,在对方所看不到的视线死角用力的做了一个比中指的手势。
虽然接到揍敌客本家发来的指令是在凌晨两点,而那时的涂盏也正致力于“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日夜颠倒的做着不清不楚的梦。但天理不容的地方就在于当揍敌客家专养的传信鹰破窗而入,一斜眼小爪子一勾不偏不倚的绊倒了她刚买回来的充满古典文艺风情的台灯,然后将嘴里叼着的信封“呀呸”一声朝她脸上一吐,傲然而雍容的飞走后,涂盏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拿过信封,上面俨然粘着三根鸡毛,附带一串清秀端正的“十万火急,请播宅电XXXXXXXX”
抠死你算了
她学着老鹰呸的吐了一声,在心里暗暗的骂。
照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打到本家,连响了十七八下都没人接听,涂盏耐着性子重播了几次,一直到天都翻白眼了才联系上“消失在风中的”伊尔谜,还没来得及张口电话那头便是劈头盖脸一阵“不是说十万火急叫你打电话吗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一瞬间激起了她沉寂多年的正义与尊严,正准备整装冲进本家,做自己的詹姆斯布拉道克连扇带踢打他个终身不能自理时。对方却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沉默了几秒,继而语气中的理直气壮直转而下:
“哦,前几个小时麋稽打网游外挂爆机,占了电话线。”
“。。。。。。。。。。”
涂盏感觉有些晕眩,头晃了晃耳朵眼里像是滚出了俩钢镚儿,一左一右分别写着:你他妈的。
【3】
与柜台处的小姐声嘶力竭的争论了一个早上,从“你只要把他的房间号给我就行了”到“你说我一手无寸铁的合法公民,让我进去是能杀个人还是放个火啊。”再到“职业道德?你有个鬼的职业道德,我戳那那么久连个领路的都没有。”涂盏觉得自己活像个被漫画家连开天窗五个月的可怜编辑,或是在人生中始终追逐着那只兔子的王八,注定身世苦大仇深,背负着难以言喻的使命,但本着“我盏某人的概念里没有敌不动我不动这句话”,而那些故事的最终结局也是邪不压正,HP爆发使用必杀技KO外挂PREFECT WIN。她刹时间有种关公当年走麦城的沧桑感,手中攥得死紧的手机鬼使神差的挪到了耳朵边,随后的半分钟之内,整个大厅都在不停回旋着她对着电台留言的空号录音底气十足的“那小兔崽子死活都不肯回去我看伊尔迷你还是自己来逮人吧”
这种自说自话的情况在前台小姐惊恐的目光中一直持续了整整15秒,直到走廊尽头的银发少年阴着一张脸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夺过手机向窗户外面轻轻一丢,这才利落而又不失悬念的收了尾。
“下次要是再拿我大哥要挟我,行不行我连你也丢出去。”
奇讶•揍敌客眯起双眼,咬牙切齿的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4】
从旅行社接待员手中扯过两张头等舱的飞艇票,奇讶•揍敌客偏过头,带着几分悻悻的不安看向了坐在窗边和三姑六婆扯家常的涂盏,披肩的黑发还有如同“狗血18点档青春励志言情连续剧低智商女主人公”般娇羞无害的笑容,嘴唇一张一合天知道诌了什么谎诓的那些个大婶痛哭流涕临末硬是塞给了她一带苹果两盒糖,等到人都上飞艇了还在底下挥手绢泪别。
“你和她说什么了两人像失散多年的母女一样勾肩搭背。”
话一出口奇讶就有些后悔,毕竟依照他对涂盏精辟的了解,这人只要一开口嘴里就没吐出过什么好词儿。这个时间点问她,在某种角度上来说,无疑是自己给了敌人一把刀要她捅上来早死早解脱,犯贱不说衬得他末梢神经还有些坏死,
然而现在制止明显已经为时已晚。
“也没什么。”
涂盏咬了一口苹果,眼睛斜了过来:
“我就是和她说,咱俩自幼丧父丧母,你小时候脑子摔过地,不好使而且生活也不能自理,我们在这里无依无靠只好到他乡去投奔远亲。”
指甲长到一半止住不动,奇讶闭上眼睛,心里面像是有二十五只白老鼠,真正意义上的百爪挠心。
【5】
简述这种历史渊源,涂盏的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的童年,往往是奇讶最不省心的一段血泪纵横的时光。
在这里说起来未免显得有些类似少女小说的俗套设定,而奇讶也拒绝用那种粉红色的蕾丝花边情怀去形容他那可歌可泣的年少芳华。叙述起涂盏驻军入揍敌客家展开对外贸易殖民掠夺的过程,便是从一开始的“不知是哪来的一束光刺瞎了他老哥伊毛不拔的眼睛”到后来“不知道哪来的一片光刺瞎了他们一家子的眼睛”。虽然奇讶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涂盏这种综合思念体兼并精神上的歪瓜道德上的裂枣究竟是从何处闪耀出了能够混淆众人视听荣升自我形象的圣光,但冲着自己一家老小都对其欣赏不已还内定了她就是梧桐的管家继承人,每次看见涂盏踩着她那双“死有钱人一掷千金只看限量不看价码”的小皮靴走过时,他都生怕她会突然回过头剥下脸上的皮,笑着说:“我是妖啊,不吃人心我会老的。”
为此奇讶也曾不止一次的将涂盏定为他人生中最大的障碍,这一个词其实用起来相当的微妙,首先说明了这玩意儿至少在一定程度上阻挠了他追求幸福的阳光大道,而且估计一时半会他还击不跨它带领良知奔小康,其次过不了这道,他指不定又得上哪条独木桥,披荆斩棘历经艰险,白绕那么多路还未必讨得到什么好。
奇讶不蠢,但失策就失策在,他没想过原路返回或者绕路而行,只是坐地就等。
这让本不想成为障碍物,只是想走过去的涂盏很是恼火。
传统的同人小说中,女主角的逻辑定论是,身世凄苦,童年悲惨,尤其是和揍敌客挂钩的,不是心理变态,全家被人一夜屠杀内心烙下惨痛阴影。就是傻姑娘一个,整天穿着小蕾丝花边裙祈求不要堕入黑暗,想用自己的爱来感化世界。
涂盏是被伊尔谜从人堆里挑出来良好市民,平日里奉公守法,洁身自好。而伊尔谜挑中她也不为别的,就因为当其他人还在那里感叹“我徘徊在黑暗中寻找着那一份不属于我的光明”,她一人站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抱着一本《货币战争》从容的摇摇手指,走过来对着他说了一句“大家都不容易,这样吧,你出个数,我在这个价上减一万”。
如此伟大的人格魅力一下子震撼到了当时正处于人生迷茫期的伊尔谜,促使他在茫茫迷雾中看见了远处的黎明。
算是,金钱星人特有的光芒。
【6】
奇讶小的时候曾经在山脚下遇到过一个算命也顺带着拍花子的老女人,一见面就抓着他的手腕不放,硬是说他印堂发黑,双目无神,元气散漫,不出三日必有血光之灾。
----“扯你的去吧”
奇讶用力的甩开那女人,尽管心里将信将疑,嘴上却仍仗着“破除封建迷信是新时代杀手的责任”,有恃无恐:
----“我的未来,用不上你这种骗子来预测。
说完,还气宇轩昂的踹了人一脚,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anything is impossible”
然而广告词是不能随便改的。
教训了那算命的之后的第二天,涂盏就拎着她那满包的财经论与反腐倡廉,大摇大摆的用单手就推开了他揍敌客家的大门,渐变色的瞎子墨镜下一双亮到过分的眼睛,蓦地让只有5岁的奇讶觉得很不吉利。
而事实也证明了,一个杀手的直觉,正如同黑手党的超直感,巴菲特的股票一般,神乎其技。
所以说,人这种玩意,总爱说命运要靠自己创造,但实际打开手掌,掌纹交错,生死富贵都是命,切莫请求。
奇讶开始去找那个算命的老女人。
直到他被涂盏打断了两根肋骨的第十四天,那人才裹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斗篷,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你现在相信了?”
算命的露出一个笑容,一口牙白的晃人眼。
------“我当时就说过,施主你元气散漫,如今你已命犯天煞孤星,八字硬,注定被那灾星一辈子阻挠,不得解脱。”
奇讶当时就咣铛一声在地上了。
不过好就好在涂盏表面每天忠心耿耿的跟着伊尔谜,在他的安排下兢兢业业,不食人间烟火,但私底下却也偷偷的带着曾祖父和尚为年幼的柯特在山下的小酒馆抒发“人间正道是沧桑”,两小一老做贼似的决口不提,第二天乘着大巴直接走小门恐吓三毛偷偷摸摸的回了家
也算是个正常人了
想到这里他颇为欣慰的一抬手点开网页,上面 “全职猎人测验开赛在即”的标题赫然在目,闪烁着幽蓝的荧光。
【7】
最早收到奇讶离家出走消息的人是涂盏。
一开始看到发信人是奇讶时她还有几分意外,想着“都有四年没见着这小子了怎么忽然转性肯主动给我发短信了”,然后随手打开了收信箱。
屏幕微微浆白的强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模糊的扭曲失真
过了几秒,她突然使劲一抛,就把手机扔在了马路上
刚上市的新款四机联通,复了四年前那部的后路,只不过这次死得更惨,硬是让装着天然气的大卡车来回压了个三五来下,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发信人:奇讶•揍敌客
内容:我已离家,不归,勿念。
发信时间:1998年12月29日“
妈的
涂盏面无表情的转身,嘴里的牙咬的嘎吱嘎吱响,完全辜负了之前一番文艺煽情的叙述,一脚踹在了路旁的电线杆上。
【8】
后来回本家才知道,奇讶不仅仅是离家出走,还打伤了夫人和麋稽那个死胖子
鉴于其有前科已久,此次情节又极其恶劣甚至危及家人安危,经家族投票一致认可,由长子伊尔谜逮他归案,到时候就地正法。
“一致认可“里面当然也少不了涂盏,而她也不负众望,举了个双手赞成。
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揍敌客家不养兔子,最多养个云雀,天天冲你翻白眼说咬杀。
【9】
涂盏感觉自己这次是真的被那小崽子惹毛了,否则也不会因为他离家出走那点破事晚上睡不踏实起来磨刀,而且一连就是二十多天,直到伊尔迷突然带着奇讶出现在大门口也没把那毛病改过来,反而越磨越响听的人无比揪心。搞到最后连负责处罚的麋稽都于心不忍的半夜跑进涂盏房间,把鞭子朝她手上一塞满脸的不堪重负“大姐我求你别磨了你说我一胖子心脏不好大半夜的听这声响心里怪瘆人的,那小羔子就交给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终究是无数的前因后果,所造就的“于是”。
“我没想过要对你怎么样,你不用担心。”
涂盏坐下来给自己泡了杯茶,望着不远处被吊了几天却依然意气风发的奇讶,装模作样的笑了一下:
“看样子那胖子也没怎么打你嘛,我还以为他新仇旧恨积聚一身,这次能活活给你拆骨抽筋什么的,看来那只好由我实际实施了。”
“你少来。”
奇讶正了正面色,活像宁死不屈的人民烈士:
“你不就是恨我当初没给你个消息就自己跑路了。”
你是这么想,可我不是。
涂盏收拢起表情,抿了口茶,觉得有些恶心
而奇讶也错误的理解了那沉默的意义,企图就这么把话题解释清楚:“你想想,我那也是迫不得已————————”
“闭嘴 。”
涂盏彻底被激怒了,当场把手中的茶给泼他脸上,再无表述之意,拉开门对着靠墙站的伊尔谜吼了一句:
“滚回房数你的钱去!”
【10】
每个人的时间都有固定的界限,分配出长短不等的时间去完成他们注定要完成的事。
一旦在一件世上耗费的时间太久,便会透支。
连带着诸多牵连支离破碎。
仔细想想,大概也是会不满在这里。
自己所想要的,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有,优秀的血缘,足以骄傲到击垮一切的天赋,令人惊讶的与生俱来的才能。
比如伊尔迷,再比如奇讶。
为什么那些东西不能是我的?为什么那些东西他们能有?
涂盏觉得的这里面包含的永远是嫉妒大于羡慕。
所以,另一方面她也不能够理解奇讶的出走,非常的不能理解。
仿佛是有钱的富人却厌恶金钱,美丽的女人却不愿看自己的脸一样
既然有了这么多,他究竟还想要什么?
留在这里干什么?回来干什么?
说这么多干什么?
勉强的阻挠住别人的去向,就好像是俄罗斯方块,谁都不能变成最终的胜者,唯有争分夺秒,去刷新过去的成就。
堆积的越多,离结束便越近。
【11】
后来发生的事挺简单,一群自称是奇讶朋友的人出来正儿八经的接走了奇讶,尽管夫人不同意,伊尔谜不同意,死胖子不同意,但老爷同意,领袖人物一挥臂,台下阵呼千万声,一帮人也就只能饱含幽怨的看着奇讶从哪里进来又从哪里出去。
可“一帮人”里面没有涂盏,
她想幽怨,可培养出的又不太真挚。
那幽怨不了就笑吧,可她又笑不太出来。
这种心情很微妙
如同一直以来,与身体相连的什么东西被人硬是鲜血淋漓的剥了下来,疼过头了,反而也就腐烂在那里,反正动也是痛,不动也是痛。
其实自己是希望他能走的
最好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
与“其实我并不是真的生气”的感觉是重叠的。
【12】
奇讶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把涂盏给惹毛了,否则她也不会自他一回来就每天晚上磨刀霍霍杀气腾腾。连死胖子都支撑不住其强大的怨气自动投降把他这个有血缘关系爱恨参半的亲人交给她一外人动手。
所以,当涂盏一推门进来的时候他就有了“用脚走进来用手爬出去的”的觉悟。
而且这一次的预感比以往要来的更为强烈。
茶泼到脸上自然是不算什么大事,自小他受到的教育中,少则辣椒水多则稀硫酸,而且也不应该往脸上洒,正确的用途是先拿鞭子抽他个千百来回,到全身上下皮开肉绽的程度才能从头浇到脚,要是没那人高,还可以拿莲蓬头充个数。
只是涂盏那副异常恼怒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生气。
后来涂盏也就没再来过,说是没那个心情,晚上也没再继续磨刀。
奇讶也不太清楚她究竟是哪里值得那么耿耿于怀。
皮鞭又回到了麋稽手上,也就抽了不过几天,自己就被放出去了。
按道理来说是好事一桩,小杰来了,酷拉皮卡来了,雷欧力来了。
那些不想看见的都看不见了。
虽说在这里接上一两句“可是心里却又隐隐的痛“或是”如果她也可以这样的话该有多好“,此段言论整理一下估计就能上传统少女杂志,互相依恋的男女主角被迫分离天各一方最终多年过去在人海茫茫中擦肩而过。可毕竟男的是奇讶,女的是涂盏,两个怪胎酝酿出再多也只能算是美版搞笑例如《小鬼当家》或者《精灵鼠小弟》什么的,距离莎翁笔下的罗密欧和朱丽叶,相差至少是十几亿光年。
奇讶的职业是杀手,不做杀手,他就不会参加猎人考试遇到小杰,也就不会被作者画的人气爆棚,说起他的童年众人脸上都是梨花带雨的幽怆。
涂盏的职业是管家见习生,不做管家见习生,她就不会进揍敌客家还遇到奇讶,成为本文当仁不让的女主角一号。
谋生而已,大家都有自己的职业。
【13】
涂盏的志向和某个作者笔下的人物有点像:不输只赢,世界和平。
为了这个目标,她可以第一次见面就把奇讶打得落花流水,并且在往后的日子里,时不时的冒出来给他点压力,促使他有朝一日加入到金钱星人这一行列中。就像伊尔谜说的,让他成为一个真正合格的杀手。
因为自己成不了,所以就会拼命地想让自己身边有能力的人去完成这个愿望。
总是有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味道,但涂盏不在乎,她的道德范围也从不会把这种东西纳入脑海。
所以,当涂盏知道奇讶出走时,一方面觉得自己被耍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东西被那个死小鬼给当垃圾抛了。
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很懊恼。
“行啦奇讶少爷都走了那么多天你就别天天絮叨了。”
临近下班时涂盏踩着她的宝贝皮靴子左手计算器右手账簿的计算奇讶这一摇钱树的早衰能够给她这位家庭教师带来经济上的何等灾难,同事也正好在一旁清理档案,看到不禁笑出了声,上来就是对着后背那么用力一拍:
“看看你那表情,好好一人怎么搞的跟思春期少女一样。”
“去你奶奶的。”
涂盏合上账簿张口就骂,同事耸耸肩,一脸神算子的表情挑了一下眉毛。
紧皱的眉,板起的脸,还有理所应当的不悦语气。
可她唯独没有感触到自己兀自上扬的嘴角。
【14】
依旧是从前台小姐手中扯过两张票,奇讶重重的叹了口气,场面莫名的凄风苦雨
小杰的那句“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去看比赛”至今像是仍在耳边,而得知四眼仔所谓的“禁止参与任何念能力有关活动”竟然连观看比赛都算在内,口头上依然还是要虚心接受,但这并不妨碍奇讶在心中默默地问候云古一家的八辈祖宗。
眼看着屏幕上鲜红的“百年大战当仁不让“距离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他很窝火的把票揉成一团,准备折回去再和工作人员争论一下,退一张票倒底可以让每个多少个选手一夜之间吃不上饭用不起水。
他快速的走了几步,却又很快的停下。
柜台处的绿色公共电话,有选手对着话筒的另一边高兴的说着什么,讲到一般甚至还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
从开始就隐约明白不该买两张票,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买。
如同从开始就明白着什么,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一样。
言情小说里有一种形容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叫做青梅竹马,表述起来一般都是女方捧着脸眼睛闪闪发光的说“我希望可以被他一直守护,享受他的照顾,可以一直都只喜欢他一个人,长长久久的。”
奇讶不指望涂盏能说出那样的话,金钱星人,只能是金戈铁马。
涂盏只能做到从无数人中找到他,或是带着他一起去讹别人家的苹果和糖
可这是少年漫画,又不是少女情怀 。
没有人规定一定要积累什么数值才能顺利通关。
大不了就是再断两条肋骨
豁出去了
奇讶一咬牙,有种当年新兵上战场的视死如归,上前扒拉开了那个笑的乐不可支的选手。
“对不起,电话借一下。”
【15】
俄罗斯方块,堆积的越多,离结束就越近。
可终归只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