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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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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病了?”周涵雁看向老成叔。
“嗨,没事儿,老毛病了,以前的方子有,去后山找些药草熬熬就行了。”
“什么没事儿?”一个穿着儒衫的男子走了进来,瞪了一眼靠在墙上的老成叔,然后看周涵雁,“你回来就好了,你爹他在家病的都躺了好多天了,今天估计是见你回来了,才有力气起来,叫他去买药,他又说他没钱,就托村里那些小孩,随便挖草根对付对付。”
“那怎么能行?”周涵雁看向老成叔,“走,我带你去医馆。”
“我一把老骨头了,浪费那钱干啥?你有钱就留着,以后还有大用处呢!”
“有钱舍不得花,什么时候才叫大用处?你病了难道不是大事?”周涵雁气急,总不能她都到这里了,还眼睁睁的看着老成叔出事儿吧?
老成叔却不愿意去,嘴里叫着:“你这丫头能有啥钱?我还不知道你?从周家跑回来,那周家东西你肯定也没要,还说你有钱,你有个屁的钱!”
说完他忽然上下端详着周涵雁,重点看向她的耳朵,发现什么配饰都没有,光秃秃的两个耳洞:“你那耳坠子呢?你那带回周家的耳坠子呢?你不会把它给卖了吧?还是被周家给抢了去?我就说,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忽然来认你,肯定是为了你那耳坠子!你那耳坠子可是好东西,夜里还会发光呢!真是没看出来啊,他们家那么有钱,还想着这点东西。”
耳坠子?莫不是穿来的时候就戴在耳朵上的,后来被自己当了又失而复得的那一对吧,它不是周家的,而是自己的?
院门外看热闹的人许多,周涵雁又不能当着众多人解释,那耳坠子到底去哪儿了?只能问:“是那个上面有一对珠子的耳坠子吗?”
老成叔没什么好语气:“除了那个,还有哪个?从你五六岁上打了耳洞之后,就戴上了,再也没取下来过。”
那耳坠子竟是一直跟着原身的?她也只知道原身是古家血脉,襁褓之时就丢了,别的也没细说,既然那么小,总不能是她自己拿的,那耳坠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可能是看周涵雁面色有点颓废,老成叔又安慰道:“嗐,卖了就卖了,丢了也就丢了,没事啊,不过一副耳坠子而已,人没事就好,那东西本也不是我们寻常人家能守得住的!我只不过想着,那东西是捡你来的时候就在你身上放着的,你也好留着做个念想,现在你也知道你是周家亲生的,留不留念想的也没什么关系,啊,别难过了。”
捡自己来的时候就放在身上的?周涵雁觉得有些不对,但碍于外人在场,也不再多问,而是旧话重提:“我带你去医馆看看吧,我真的有钱,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如今也修道了,我能打猎,我的钱都是我打猎得来的,不是别人家的钱,你放心。”
“唉,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本想着死之前能再看你一眼就好了,现在你又回来了,我还有什么遗憾的?不看了不看了!”老成叔也是很倔了。
这周涵雁如何能愿意?上手就拽着老成叔往屋外走:“那你看到我回来了,就觉得不用看了?难道不想让我多孝敬孝敬你?多活些日子吗?我可就你这么一个爹了。”
那中年男子也劝说道:“对呀,你家雁儿这么孝顺,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那么急着死干嘛?快去医馆!”
老成叔被他们说的哭笑不得,还是杵着那根长棍子:“行行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门口也站着不少来看热闹的,周涵雁大大方方的跟他们笑着说:“我先带着我爹去医馆看看,回头再来跟各位说话。”
乡亲们也都是看看热闹而已,纷纷说着,让他们赶紧走,晚了不好回来。
但小孩子们有些想不到那么周全,听了周涵雁跟老成叔说的,就有那胆大的直接冲过来问周涵雁:“雁儿姐姐,你真的也修仙了吗?那你能不能在天上飞?能不能就是……随便比划一下那树就倒了?”
周涵雁想了一下,说道:“现在不行,等以后有可能就可以了!嗯,我先带你成大爷去看病,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糖吃!”听说有糖,凑过来的小孩也都纷纷让开了。
就是此去城里,还有个近二十多里地。老成叔现在身体虚弱,走那么长的路可能不一定行,周涵雁之前不太清楚,见他拄棍子,以为没什么大事,现在看来,他站这么长时间已经很吃力了。
有那热心的说:“没事儿你去村长家,村长家有驴车。”
周涵雁点头:“那烦请婶子指个路,我不记得村长家咋走了。”
他们也都听见了之前周涵雁所说的,失忆了,叹了一声说道:“好好的孩子,去了一趟城里,怎么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们带你去吧!”
所谓驴车也不过是一头驴拉着板车,连个篷布都没有。周涵雁也不会驾车,总不能指着老成叔来驾车吧?索性她问村长家的:“婶子,能不能直接让我爹骑在驴身上?我牵着驴走。”
“那当然行了!”村长家的点头,还顺手给他找了一块厚布,搭在了驴背上,“回头一起还回来就行,也省得你再回家找了,耽误时间。”
周涵雁感激道:“谢谢!”
待到路上只剩下周涵雁和老成叔的时候,周涵雁开口问道:“爹,你还记得捡我的时候是个什么场景吗?”
老成叔答道:“那怎么能不记得?那爹肯定记得的呀!唉!以前也和你说过,只不过你忘了。”
那天老成叔去城里卖柴,回来的时候,路过村口的荒石地。听见有小孩哭,他过去一看是个才出生的女娃娃,脸上的血迹都没擦干净,应该是才出生的。
老成叔估计着,是谁家生的女娃不想要了,所以给扔了,他觉得好歹是一条命,便给抱了回去,反正他当时也是一个人,就这样养了下来。
他还是把周涵雁抱回家之后,才发现那衣服里面,还裹着一对耳坠,当时他埋怨过,既然有钱,为什么不养孩子,实在不行把那耳坠子当了,也能给孩子买口饭吃。
当时想着那耳坠子是周涵雁的,他也就没动,一直藏着,直到周涵雁差不多快五六岁的时候,她看别家的小姑娘打耳洞,也去凑热闹跟着打了,老成叔才把那耳坠子翻出来给她戴上了,也是到那时候,老成叔才发现那耳坠子上的珠子,到晚上会发光。
他觉得那肯定是个宝贝,特意磨了一层石粉,把那俩珠子给糊上了,看着像磨圆的小石头,当然他也是这么跟身边的人说,他女儿那耳坠子是他拿石头做的。回家之后,还对着周涵雁千叮咛万嘱咐,说那是传家宝,让她在外面别说漏了嘴。
还是直到周德皓找上门之后,他才告诉了周涵雁关于那副耳坠的事情,将外面那层石粉给洗掉了,那可是宝贝!既然他女儿是大户人家丢的,那耳坠子肯定也是认亲时的信物,很关键的!
说到这儿,老成叔还是不放心,问道:“他家是不是对你不好?你身上的钱是不是就是拿那耳坠子当了换出来的? ”
“没有没有,真的没当!”周涵雁马上哄他,边说边将手伸进了背包里,实际是从空间里面拿出了两颗灵珠,展示给老成叔看,“你看,还在呢!只是被我拆开了,不再是耳坠子了。”
老成叔年纪也大了,眼神没那么好,大致看了一眼,才点头道:“在就好,这可是宝贝呢,可以传下去的。”
周涵雁笑着点头:“对,很宝贝的,我每天都要拿着看看,你看这个是不是被我摸的比以前都光亮了一些?”
“好像是的。”老成叔眯着眼看,“你这孩子,有点东西就嘚瑟,宝贝要好好收着才对,万一被人看到,抢走了,看你怎么哭!还不快收起来。”
周涵雁笑嘻嘻地说道:“知道啦,这里没人,我才拿出来的,刚刚在院门口你说,我都没拿出来!”
“这才对,你就这点随我,手紧,雁啊,你要记得,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咱手里一点要留点底子,知道了没?”老成叔跟着周涵雁笑,他女儿回来了,还带他去医馆,他要开始享福咯,“走的累不累?要不爹下来走,你坐着歇会?”
“爹!你还病着呢,你下来走路,我坐驴,不被人笑话嘛?”周涵雁哭笑不得,但想到老人是怕自己受累,又有些窝心。
“谁敢笑话,我家雁,可出息着呢,当初给你取名字叫雁,就是因为那雁飞得高!看吧,我老成这辈子,就没看走眼的时候!”看的出来,周涵雁回来,老成叔很高兴,一路上都絮絮叨叨没听过嘴,尽挑着她小时候的事说给她听。
周涵雁也对原身有了一个,看书时候没有的认识,只是,她怎么隐约觉得,原身的脾气和自己差不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