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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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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紧紧地挨着坐下了。
戚叶没有避嫌,郁祁神色逐渐恢复平日的冷静,在镜头前,他们表现得就像是两个再纯洁不过的同事。
没人知道私下里各自的心跳达到了多少迈。
江漫妮在圆圈中央挥舞着手臂:“来,跟我一起闭紧眼睛,倒数三个数!”
“三二一——”
所有小孩子都兴奋得闭上双眼,喊声震天。
郁祁余光看见戚叶也依言照做,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抖,让他有些忍不住想伸出手指轻轻触碰,感受那颤动的频率。
会不会和心跳的速度一样快。
可他没敢。
静默地看了几秒,他依样闭紧双眼,无声在心中和她一起倒数。
“三二一——”
“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小朋友没有闭紧眼睛?嗯,付老师,你快把眼睛闭上!要在小朋友面前做好榜样!”
“好。”对面传来付梓安温润的声音,嗓音中含着笑意。
戚叶手心微潮,脚趾抠地,几乎要抠出一座哈尔的移动城堡来。
睫毛颤动的频率愈加剧烈。
付梓安就坐在他们对面,或许他们之间所有的小动作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出她隐匿的开心。
这会让她觉得难堪。
“好啦!大家睁开眼睛!大家现在都安静下来啦?那现在都站起来,把小手拉起来!”
戚叶站起身,微微踉跄了一下,郁祁的注意力始终在她身上,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没关系。”戚叶低声道,手臂微动,不动声色地抖开了他的手。
郁祁眸色暗了暗,一把把橙子抱起来,荡在空中,小男孩惊呼了声,引来所有小朋友的关注,大家都羡慕地看着橙子,眼睛晶晶亮亮的,戚叶站在他二人身侧,不觉偷偷吞咽了口口水。
江漫妮眼色功夫极好,看小朋友们都是一脸的羡慕,说道:“那一会儿我们颁奖,给每一个有奖项的小朋友都奖励小鱼哥哥的一个举高高好不好?”
“那没有奖的怎么办呀?”一个软软的声音传来,付梓安揉了揉樱桃头顶的小丸子,温声笑道,“没有奖项的哥哥抱。”
“所有的小宝贝都有举高高。”
“哦耶!”
欢呼声未落,一只小手高高举起,是朵朵。
“我的叶子姐姐怎么办嘛!”
江漫妮难得语塞。
她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郁祁,又看了看嘴角漾着温柔笑意的付梓安,眼珠一转,双手掐腰:“那我怎么办?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办!”
朵朵默默收回了自己高高举起的小手,抿了抿花瓣般的小小唇瓣,偷偷拉住了戚叶的衣角。
戚叶一颗小心脏软得不得了,一把把小洋娃娃抱起来,放在怀里欢天喜地地亲了一口。
“朵朵原来这么喜欢叶子姐姐呢!”
“那是当然!”朵朵一双肉嫩的小手臂抱住戚叶的脖颈,戚叶回以温柔的笑,眼角余光却发觉有一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距离近得要命。
她回视回去。
那目光转瞬即逝。
“来,所有宝宝都转起来!”江漫妮闭紧眼睛,“等我睁开眼睛面对第一个小朋友,那个小朋友就要来表演节目哦!”
戚叶身型一僵。
她火速看了眼江漫妮,见她已经闭紧双眼,抿唇一瞬,跟上了橙子的脚步,转圈圈。
“3,2,1——停!”
“泡芙!你来!”
泡芙矜持地站起身,朝四周鞠了一躬,然后恭恭敬敬地举起小手。
“我可以请小鱼哥哥帮我伴奏吗?”
别墅客厅里摆了一架素白色的钢琴。
郁祁来的第一天就去试过,竟然是可用的。
他起身,指着角落里的钢琴向泡芙示意,得到她闪亮的目光,郁祁不禁莞尔。
午间休息时,他换了身白T仔裤,端坐在琴座上,手指修长,轻轻搭放在雪白的琴键上,衬得他一双大手愈加莹润好看。
戚叶出神地望着他微微扬起下巴的侧脸,此刻的郁祁,艺术家气质浑然天成,她第n次心底漾出要替他守护梦想的想法。
“钢琴好吗?”
摆好姿势,郁祁轻轻摆头,朝向泡芙的方向。
得到小姑娘兴奋地点头,他嘴角微微翘起,倾身向前,抬起一只手搜索谱子,午后的日光恰好打在他的侧脸上,尊贵如神衹,
“要唱哪个?”
“《采蘑菇的小姑娘》!”泡芙跳起来,手舞足蹈,“我还可以跳舞哦!”
“好。”
坐在钢琴前的人没再回头,只微微一笑,手指微动,流畅的琴音就从他手下缓缓流出。
泡芙奶声奶气的歌唱声配着她牵着裙角、不时蹲下装作采蘑菇的样子,抓住了在座所有人的眼球,只有一个人,脸是朝着蹦蹦跳跳的小姑娘的,神色却是茫然的,心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明明是再不过耳熟能详的儿歌,可戚叶第一次当面看他弹钢琴,一时竟分不开自己的心神来。
付梓安看着对面出神的女孩,了然地微微一笑。
真不知道那小子还像个小狼崽子一样跟他较什么劲,事情这般明朗,也不知还搓磨时光做什么。
曲子不长,不过几分钟时间,郁祁再坐回戚叶身旁,她竟有些不自在起来。
“好不好听?”
他早注意到她的出神,一结束就忍不住过来献宝。
而且,也更想知道,她到底是在为他着迷,还是在透过他看些别的什么东西。
有时候连郁祁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
他对别的事从不曾这般,可一旦碰到她,他就忍不住介意。
“你很厉害。”
戚叶眸间一动,隐去方才仿佛刻在瞳孔中的那一抹斜阳,转过头,直视着,诚恳地夸他。
“我也觉得。”
他仰起头,眉眼里尽是被肯定的骄傲。
倒是难得的年少意气。
这份光芒太耀眼,耀眼到她开始为自己不久前的小心眼行为感到羞愧。
甚至自责。
“郁祁,”趁着所有人都在给泡芙鼓掌的功夫,她凑近了郁祁一点,在他一瞬间的紧绷里,声音镇定,“你要不要考虑炒个cp?其实炒cp有很多好处的。”
见他神色迷茫,她踌躇一瞬,试图给他拆分概念,详细解释。
“你看,江漫妮也是选秀出身,业务能力够强,而且看起来很喜欢你......”她停顿了瞬,点到为止,“你也不排斥她,不如让谢鹏给你们安排一下,我想着或许对你的事业......”
“你又听谁胡说八道?”
听到一半,郁祁便皱紧眉。
他欲再问,那方江漫妮倒数的声音骤然而止,接下来,戚叶的名字从她口中吐出。
“叶子!抓到你了!”
肉肉拼命鼓掌:“逮到咯逮到咯!”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这臭孩子。
戚叶默默站起来,无奈摊手:“我不会弹钢琴,也不会弹吉他,唱歌也没有小鱼哥哥唱得好。”
“那要不我给你们跳一段?”
“好耶!”朵朵跳了起来,小脸蛋通红,愈加像一只森林久居的可爱小熊。
掌声响起,戚叶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撞进了一双黑眸。
那双黑眸眸色冰冷,似乎还带着怒意,但手部动作却很诚实地进行着,随着他的带动,所有小朋友都高高举起手,兴奋地拍着双手欢呼。
戚叶沉吟一瞬:“我小时候学过一点芭蕾,好多年没有跳过了,希望朋友们不要太严格哦~”
她朝着镜头弯弯眼,讨饶地笑,弹幕一阵“啊啊啊啊”。
“我给你伴奏。”
白T仔裤的人站起来,丢下一句话就走向了角落里的钢琴。
也不再向戚叶询问是否开始,直接按下琴键。
戚叶连忙摆好了起手姿势,朝大家微微一笑。
她挽起了衣袖,将垂在肩头的长发团了一团。
细长手指延伸,更显一双手臂修长白皙,停在空中的时候,像一株高雅的玉兰。
她没有舞鞋。
索性把拖鞋甩开,只穿一双白袜,站在洒着阳光的木质地板上,轻轻踮起脚尖。
郁祁手指微动,赫然是一曲《胡桃夹子》,音符如水般流淌。
戚叶微微一愣,想回头又忍住了,脚尖转动,就这样穿着一袭小白裙在木质地板上舞了起来。
地板涩得很,全然不似幼时熟悉的舞室,可是裙袂纷飞之间,戚叶还是找到了当初的一丝感觉。
戚家养孩子极认真,所以即使是受疼爱如戚叶,依旧逃不了各式兴趣班。
芭蕾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课程之一,午后阳光洒满舞蹈教室,温温柔柔的私教小姐姐会牵起她的手,一起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舞蹈。
她记得那时候,郁祁经常会逃了课偷偷来看她上课。
郁邯还笑他,明明都冒着挨打的风险逃开了一个兴趣班,转眼又溜来另一个兴趣班继续受刑。
也不知道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郁祁总是一声不吭,就盯着眼前她递给他的杯子狂看,不反驳也不辩解。
然后挨了打下次还来。
舞曲逐渐转为激烈。
肌肉记忆让戚叶如花丛中的蝶般自由飞舞。
太久没有跳了,她偷偷微张檀口轻喘着,背后一道目光毫不避讳地紧紧追随。
让她忽然有些恍惚。
似乎还在幼时那个洒满阳光的舞蹈教室。
郁祁没有低头看琴键,手指在白色键盘上纷飞,愈加流畅。
这是他练了无数遍的舞曲,每一次演奏眼前都是幼时她的模样。
而今,终于又一次见到了。
他目光炽热。
藏了无数的言语,却不能倾吐而出,只能屈居摄像机的死角,对着那个背影,认真地看,死死地盯。
真好,他想。
命运的转轮再次在他面前浮现,这一次,他会紧紧抓住的。
一定会的。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