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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   ???

      “你赶紧看微信!我都给你截图了!别上微博!”

      挂掉电话,戚叶无奈叹气,这短短的半年多,她都不知道自己被告诫多少次别看微博了。

      图片上标题写得不大,可戚叶看了直皱眉。

      #奇遇夫妇真cp?新晋顶流郁祁与三金影后戚叶携手出入酒店#

      标题下赫然是方才他们两个从电梯里出来搬着年货,直接钻进一辆车,扬长而去的照片。
      好家伙,那车的车钥匙还被她握在手心,那年货还躺在她家客厅呢!

      戚叶直想给过年也不放假的各路记者鼓鼓掌。

      谢鹏的电话再度进来。

      “叶子,这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刚刚,不到两小时内。”戚叶弯起嘴角,肩膀松懈,俨然一副“爱咋咋地我放弃”的模样。

      “你俩真一起回家了?还一起办年货?”

      “办个屁,那是我朋友送我的。”
      戚叶进屋换鞋,忽略到爷爷戚瀚海殷切的目光,朝他点了点头,招手叫郁祁过来。

      郁祁几步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她怎么了。

      “郁祁在你身边?”话筒里,谢鹏在问。

      “在啊,”戚叶是真的累了,语气都带着颓唐,“我们俩一起回家,他怎么可能不在。”

      谢鹏一惊一乍:“真一起回家了?!!”

      “哥,我们是邻居啊邻居!我们是从小的邻居!不是跟你说过的吗?!”

      谢鹏恍然大悟,“啊啊啊,啊啊啊,我让记者给闹糊涂了。你们一起回自己家啦,我还以为你俩住一块儿呢。”

      戚叶没吭声。
      如果让他知道,他们两个在安家小筑也是邻居,这哥怕是得疯。

      “那一起说吧,也方便。得快点澄清,不然绯闻都要发酵了。”

      “知道了。”她有气无力的。

      意识到另一个当事人还低垂着头等她说话,她低声说了句“挂了”就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
      郁祁还低着头伸着耳朵听,一听就是关于他们两个的事。

      他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不会是有人察觉到他的鬼心思了吧,还是他的小助理韩冬冬和谢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手指攥紧,看着戚叶看他的眼神,都觉得里面盛满了陌生。

      戚叶盯了他一会儿,终是无奈叹气。
      把谢鹏转给她的截图转发给郁祁,朝他扬了扬手机:“你自己看。”

      手机还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他几个箭步冲回去,攥紧手机,在戚瀚海疑惑的眼神里,抱歉地朝爷爷点了点头,迅速钻进了一楼的洗手间里。

      戚叶朝茶几走过去,唉声叹气地坐下来,剥起了橘子。

      “怎么了这是?”戚瀚海的拐杖敲了敲桌子腿,戚叶分神看了一眼,回答道,“第一次闹绯闻,心情复杂吧。”

      老人听着来劲了,凑过来,拿过另一个橘子给孙女剥,“叶子,讲讲,跟谁啊?”

      “跟我。”
      戚叶平静地接过戚瀚海手中剥好的橘子,平静地把晶莹地橘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平静地对着爷爷一张震惊到静止地面孔。

      好一会儿,戚瀚海才说出话来:
      “你俩......真成了?”语气是说不出的欢快。

      戚叶无言地盯着爷爷:“都说是绯闻了,绯闻。”

      “那,”戚瀚海看她吃完了这个,赶紧又剥了一个,塞到她手心里,“那你俩能成不?”
      “我觉得郁家这小子真不错,你看你和郁邯那丫头还一起长大的,亲如姐妹,嫁到他们家爷爷可一点都不担心......”

      “怎么可能,”戚叶打断道,“我们就是去帮郁邯拿了点东西。”

      她语气是说不出的别扭,顿了顿,才接着道,“我们现在只是邻居姐弟,充其量只是朋友。”

      话音刚落,她忽而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心底一阵紧张,连手指剥动橘子皮的动作都缓缓停了下来。

      “小祁,过来坐啊,爷爷给你剥橘子,今年橘子可甜!”
      是戚瀚海在招呼他坐。

      戚叶低着头,感受到身侧沙发凹陷,低沉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平静得瘆人:“谢谢爷爷。”
      一只素白的手伸过,在她眼前招摇。

      戚瀚海:“叶子,还吃不吃了?”

      “不吃了。”
      她站起身,匆忙捞过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就要朝楼上跑。

      “叶子姐,”
      脚步还未动,她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在和她说,
      “我看完了,你替我告诉鹏哥,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知道了。”
      她低声应道,抱着自己的手机,连包包都忘了,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

      郁祁扯过一张湿巾,缓慢且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擦过,像擦艺术品一样,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戚瀚海看着看了个消息回来就变得愈加沉默的少年,了然地笑了笑,温声道,“小祁,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爷爷吩咐人做了很多好吃的,有你爱吃的蟹。”
      也是他孙女最爱吃的。

      “不了爷爷。”
      情绪虽然低落,但他还是恭恭敬敬的,站起身,鞠了一躬,便是道别。
      “回来还没回家,我还是先回家看望我父亲吧。”

      “那也好。”
      戚瀚海也拄着拐杖站起来,没刻意留人,只道,
      “那明天来爷爷家吃饭,不见不散啊!”

      “好,谢谢爷爷。”
      他挑起嘴角,温柔微笑,转过身,一张俊脸就垮了下来。

      原来......如此。
      原来,她就是这么想他们的。

      夕阳早已西下,不知不觉,他已经滞留在戚叶家快一个小时了。
      这一个小时,他的心境变化得不要太多。

      孤身走在回家的路上。
      深冬的天格外短,现下已是一片漆黑,除了他手机的亮度,就只有隔得远远的路灯陪伴着他。

      老宅坐落于山上,追求最好的视野与位置,戚宅和郁宅都在山顶,深冬的山风格外凛冽,还未走到半路,他的一张脸就已经被吹得发疼。

      可他丝毫都没有感到疼痛。

      脑海里还是方才她边吃橘子边随意定义他们之间关系的样子。

      说什么来着?

      只是邻居姐弟。
      连一声朋友都是充其量的。

      他冷哼了一声。
      狠狠地踢开了路边的一个不知是哪个小朋友辛苦堆起的雪球,顷刻间,雪球撞树,四分五裂,此刻的他矫情得,觉得他踢的哪是雪球,分明是他的心。

      明明是在心底打了无数次腹稿的事,他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从来没有那么崩塌过。

      闭了闭眼,他站在路灯下,吐出压抑在胸口下的浊气。
      烦人。
      真烦人。

      ***

      戚家老宅。
      戚叶歪在自己的大床上,面无表情地和谢鹏说着自己的决定。

      公布两人自小就是邻居的关系,去酒店只是为了拿年货,再把他们拿回家的东西拍张图传上去,和记者爆出来的图也算是呼应上了。

      可她心里就是觉得忿忿的,还有些许心虚。

      扯扯嘴角,她一把捞过一旁的抱枕,把自己的头埋了进去。
      索性装个眼不见心不烦。

      卧室门被敲响,她顶着一张被闷得通红的脸去开门,竟是爷爷戚瀚海。

      “爷爷!你怎么自己上楼了?阿姨呢?”
      她吓了一跳,连忙把爷爷扶进来,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

      老爷子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之前还因为走楼梯滑了一跤,腿脚更差了。
      这是老宅,别墅里没有电梯,因而他很少上楼,这会儿戚叶看到他上来,旁边还没有阿姨,更是后怕。

      “爷爷!你忘了医生说要少走楼梯的?”
      她生气地坐在他身侧,满脸都是埋怨。

      戚瀚海盯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小孙女,身段轻盈,眉目凛冽,格外好看。
      他忽而有些感慨,转眼间,小姑娘就长成了大姑娘,甚至现在也能谈情了。

      他笑盈盈地牵过戚叶的手,两只手紧紧靠在一起,一只青春正好,一只充满了时间的味道,看得戚叶心里更不痛快。
      她难耐地吐了口浊气,觉得自己今晚的一切情绪只是因为她心情很差。

      所以看什么都不痛快。

      “还生气呢?”戚瀚海拍了拍小孙女的手,“爷爷就上来这一次,不怕的,一会儿你亲自送爷爷下楼不就好了?”

      “可你这样真的很让人担心。”
      她咕哝着,还是满脸的不开心。

      “小祁走了,明天你替爷爷去把年货送了,知道了?”

      戚叶:“嗯。”

      戚瀚海眼角皱纹更深:“别不开心了,是因为今天的绯闻?因为和小祁传的才不开心?”

      “怎么会,”她下意识地反驳,张了张口,才继续道,“我就是,我可能是太累了,所以脾气很差。”

      “我的小孙女,可从来没这样过。”戚瀚海仔细地端详着戚叶的表情,“真的没谈恋爱?”

      “没有!我很忙的,我马上又要去工作了。”
      戚叶否定的很快,可戚瀚海脸上的笑意愈深,看得她浑身都不自在。

      “好好好,没谈,没谈!那明天帮爷爷去送东西?”

      戚叶迅速答应:“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起早去送。”

      戚瀚海:“那送爷爷下楼吧,爷爷都饿了。一起去吃饭?”

      祖孙两人起身,戚叶将戚瀚海扶下了楼,借口要换套舒服的衣服,又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戚瀚海坐在客厅里,盯着楼上紧闭的房门,眼角都笑开了花。

      偷偷打电话给郁家那个小辈:
      “经武啊,过年好啊,我最近怎么总觉得这身上喜孜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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