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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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数越来越少。
郁祁从初舞台第一，到一公团队的好成绩，已经不好再藏拙，队长的职责直接落到了他的身上，甚至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郁祁沉默地接过指挥棒，只不过与其他组长不同的是，他从不要求训练时长。
简燃偷偷撇嘴，怕不是担心别人会发现他自己肠胃不好吧。
几人动作迅速地分part，练歌，扒舞蹈。
在选手里，更多人的擅长点还是舞蹈，毕竟在舞台上什么都可以作假，但肢体动作不行，因而，十个人的组，音乐素养够得上这首歌的寥寥无几。
郁祁主动担了最高音和最低音区域，剩下的，由指导老师一句一句审，看谁更适合这一趴。
简燃一直蹲到了最后，都没有轮到一个自己擅长的趴。
最后只剩下两部分，简燃和另一个选手左扬蹲着，生无可恋地看着对方。
郁祁走过来，在他们旁边翻着谱子，眉目冷清，没有一丝情绪，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到，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证明他在工作。
“祁哥——”简燃神情颓丧，他简直就是标准的选秀选手，声乐马马虎虎，上一次还能苟到最后完全是因为参加的人少，一开始的热度低。
本想着这次抱个大腿，没想到是这样的窘况。
郁祁点了点纸，简单划了两下，把其中两部分重新拆分，将A4纸递给在地上蹲着的两人。
“你们两个试试。”
这首歌情绪饱满，因而老师在分part的时候都是整段分的，而这首歌又是高低声部反复，很是复杂，若是声乐比较弱的人就会很吃力。
郁祁改了其中两个部分，让他们两个分别只唱一个声部，虽然或许情感的流畅性会被打断，可若是配合得好，效果定然超群。
两人接过纸，练了几遍。
简燃选了高声部，左扬选了低声部。
总算是解决了问题。
几人分开练声，最后合体。
郁祁没和他们似的一遍一遍地唱，而是找了个僻静角落，打开节目组发的电脑，开始写起了背景故事和谱子。
“祁哥，”组里和他成绩相媲美的胡英朗拎了瓶水过来，坐在了他身边，“干嘛呢？”
“稍微改一下。”郁祁十指在键盘上翻飞，丝毫没有因为他人的打扰而受影响。
敲下最后一个按键，他抬眸看向胡英朗，“舞蹈扒完了？”
“扒完了，”胡英朗点头，他的擅长点是舞蹈，因此两人约好一起带队，一个扒舞蹈，一个做音乐。
“还可以，感觉有发挥的余地。”
郁祁点了点头，拿过他带来的水，喝了一口。
看他坐在身侧不说话，他了然：“有事？”
“为什么要带简燃？”
简燃在他们组是名次最差的一个。
胡英朗却是最看中名次的人，他追随郁祁而来，却没想到后来会进来一个排名在后的人。
他皱眉：“我本来以为我们联手会招来很多厉害的人。”
郁祁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你为什么选这首歌？这可是抒情歌。”
抒情歌不吸粉，是人尽皆知的事。
胡英朗皱紧眉头，仔细看着他的面部表情，似乎在琢磨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嘲讽。
弯了弯唇，他坦然答道：“当然是因为你，不然是因为简燃？难道还能因为这首老歌？”
郁祁放下电脑，站起身。
将手伸给还坐在地上的人：“你们都是选择的我，没什么差别。”
“大家都是一样的，所以尽管信任我就好了。”
胡英朗为他的狂傲挑眉，却也相信他的实力，握住他伸来的手，一跃而起。
两人相偕站到教室的中心。
郁祁演示了他改过的部分，胡英朗教起了舞蹈，小组渐入佳境，人人都进入了状态，郁祁却看得出简燃情绪不佳，连晚饭都少吃了一碗饭。
他看着教室里挥汗如雨一遍遍加练的少年们，又看了眼手边的电脑和看起来更加努力的简燃，抿了抿唇，终于还是放弃了提前回去的想法。
郁祁叫过所有人一起排练，直到凌晨才和大家一起回到了寝室。
直到简燃身子粘在了床上，他才突然想起郁祁今日的不对劲。
他从床上弹起来，“祁哥，你今天不是还要早回来吗？”
“你忘啦？”
郁祁垂眸换衣服，腰腹的肌肉看得简燃眼馋，他照例铺开瑜伽垫，拿出哑铃，低沉的嗓音平静回道，“没忘，你不是心里没底吗？”
想给戚叶发的消息，他明天发也行。
反正——她也未必想看。
郁祁方才回来的时候已经在墙角偷偷打开过手机，查看过消息，一片寂静，似乎没有人记得他的存在。
他不在乎别人，他只在乎她。
明明都告诉她可以随时联系了——
他咬了咬腮帮子的肉，心里不忿，连举哑铃的频率都多了几分。
“祁哥，你是为了我啊！”简燃今日格外努力，今天回来的时候都要瘫了，这会儿简直热泪盈眶，一脸的“若是你让我就会毫不犹豫冲过去抱你”的感动。
郁祁分神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别碰我。”
“......知道了。”
他沉默了会儿，又忍不住开口：“祁哥，你说我可以吗？”
在高手如云的队伍里，吃别人都艳羡的软饭，说不定还会拖累，更会被诟病。
胡英朗怎么看他的他都清楚，可是他就是不甘心。
简燃眼眸垂下，又想emo了。
“有我在。”他说了和对胡英朗一样的话。
“不会的地方告诉我，我可以教你。”
说完了该说的，他沉默地收拾好东西，偷偷拿起手机，钻进了洗手间。
“你先睡。”
——他还是有些忍不住。
一天的训练让他疲惫，组员的情绪让他觉得窒息，郁祁一向觉得自己是个自愈能力很强的人，可是——
人不能有软肋，他想。
他孤身在异乡，也有小组演出。
压力再大的时候他也没想过抱怨一次。
可是现在——
他将手机开机。
两条条消息在屏幕上闪烁。
【邯：臭小子你啥时候谈恋爱了？？？】
【叶子：二公加油】
***
安家小筑16层。
戚叶坐在郁祁家的暖色沙发上，对着面前的游戏盒子发呆。
盒子里装了满满的卡带，有崭新的，也有陈旧的，甚至有的还有好几份，像是珍藏。
这不只是一个盒子。
它是个套盒，被放在了茶几下。
一眼就可以望到的位置，盒子上还贴了便利贴，郁祁凌厉的字体在纸上呈现，完美显现了主人当时的急切。
“叶子，这个也是礼物。”
她过来浇水时好奇打开，竟然发现了两个盒子。
她没贸然打开，端详了盒子许久，才缓缓拆开。
似乎是郁祁临时离开，走的匆忙，才将这个盒子放在这里，连封都没有封，她只是随便碰了一下，盒盖就被撬开。
打开来，大盒子套着小盒子，小盒子上是游戏卡带。
她没先查看卡带，反而是被小盒子吸引了目光。
从卡带堆里挖出来，这个盒子封得倒是很好，像是长久收藏，盒子边缘有一层细细的灰尘，甚至是完美密封的。
她对着盒子沉吟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找来剪刀，一点一点拆开。
小小的盒子，里面却装了另一个世界。
她从里面看到了小时候第一次接触游戏时的红白机卡带，看到了任天堂的手柄，然后是ps4，switch，每一样都带着时代的光彩，甚至连角落里藏着的卡带都是陈旧的。
却没有划痕，像是主人小心翼翼地珍藏了许久。
戚叶敢肯定，这些东西拿出来，现在一定还可以玩。
她对着这些东西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柄。
这里的每一样她都很熟悉，有些是她带着郁祁一起玩的，有些是她自己玩却po在社交网站上过的，甚至有些是在郁祁出国后她才入手的，没想到在这里都有。
戚叶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胡思乱想，她转而翻看起大盒子上层的卡带。
居然都是她想要很久、却一直因故未收的原版卡带。
她手指蜷缩，慢慢紧缩成拳。
看着一沙发的卡带，戚叶沉默许久，终于慢慢划开了手机。
她就躺在一堆卡带的旁边给郁邯发消息。
【叶子：你说，会有人收藏多年跟姐姐有关的东西吗】
手指停在屏幕上两秒，她紧急撤回。
生怕是自己多想。
或许是因为别人呢？
自作多情真的好丢脸。
郁邯这一次却回得很快。
【邯：谁啊】
【叶子：没事】
郁邯简直摸不着头脑。
那边打字飞快。
【邯：是谁家的臭小孩觊觎我们大美女？】
戚叶脸一红，却知道并不可能。
【叶子：少扯，是你弟，我今天在他家发现了好多游戏周边，几乎全和我有关】
郁邯那边打字的速度明显变慢。
【邯：哦，那正常】
【邯：？？？不对啊，他不是去选秀了吗？我爸还扬言要打死他】
【叶子：是啊】
【叶子：不知道怎么就搬到我楼下了，托我帮他照顾花花草草】
可得了吧。
郁邯翻了个白眼。
就自己那个白痴弟弟有几斤几两她还不知道，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为了不破坏郁祁的心思，郁邯第n次对戚叶装傻。
【邯：是吗，他什么时候搬去市中心了，都不告诉我，这个臭小子】
她一边打字一边窃喜，感叹自己可真是世界好姐姐。
白送一套房诶！
等郁祁赚大钱了她一定会要回来三倍！
郁总摸着自己的上亿合同气哼哼地计划着，完全忘记了整个北城她自己就有多少房产。
不过一切都不耽误她八卦。
【邯：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当僚机不容易，虽然是她自愿的，郁邯还是无奈摇头，这份工果然不是人该做的。
【叶子：我觉得还挺感慨】
【叶子：臭小孩叛逆出走、谈了恋爱也没忘了姐姐，真好】
？？？
谈恋爱？谁？
郁邯神色一震，手指飞速敲击键盘。
【邯：你说郁祁谈恋爱了？】
怎么可能？
他不是这么多年一直痴心于她的漂亮闺蜜吗？！！
【叶子：是吧，我看出来的，应该没错】
郁邯赶紧退出聊天框，点进郁祁的，飞速输入。
而戚叶放下手机，对着卡带们发呆。
骤然多了这么多卡带，她简直都要开心到飞起了。
不过——
最让她开心的还是郁祁。
她一直以为郁祁的出走是因为早恋叛逆，抛下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家庭、他的亲人、还有他的邻家姐姐，这让她伤心了好久。
明明是看着长大的弟弟，骤然失去联系，甚至是被通知的，即使是现在他回来了，她心里还是觉得颇不舒服。
似乎是小时候的一颗真心被蹂躏了一般的不爽。
可是现在摆在这里的每一张旧卡带都在告诉她，他记得他们小时候的光阴，甚至比她还要在意。
她无法自抑地笑出声。
再次拿起手机，郁邯没有再发来消息。
她不想再顾着训练营的规矩，点开郁祁的聊天框，手指微动，却不知该发些什么过去。
问他怎么还留着那些旧东西？
还是问他离家出走的真实原因？
她抿了抿唇，突然多了些许矜持。
想了许久，她终于按下了发送。
【叶子：二公加油】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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