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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传太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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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深看了一眼卫肖,卫肖立马挺直腰板坐好。
严深这才收回目光对楼千辞说道:“既然你这么说,心中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就托人来严府找我。”
楼千辞听到这话还没反应,卫肖已经百感交集,为什么我偏偏遇不到这种好兄弟,只遇到薄情寡义的假兄弟。
楼千辞点头,跟严深聊起了师门里的事情,卫肖插不上话,坐在凳子上左晃脑右抬头,浑身不自在。
严深瞥了一眼,停下了讲话,唤来小二,叫卫肖点菜。
卫肖在严府都是跟严深一起用饭,因食之无味,也没有留意严狗贼的口味,看他们依旧在讲话,卫肖噼里啪啦地点了一堆素菜,然后再单独给自己点了一个鸡腿。
卫肖点完菜笑的格外阴险,叫你们讲话冷落我,还不放我回去。
上菜的时候严深和楼千辞都愣了一下,满满的一桌子菜色,只有卫肖低着头吃鸡腿。
卫肖想着,只要多搞乱几次,严深就能嫌他碍眼放他回家。
但严深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叫来小二再多点两份肉菜。
卫肖咀嚼的动作一窒,完了,这是在酝酿更大的风雨。
北以修这边,两人已经结完账准备离开。
楼千辞抬头看了过去。
卫肖也抬头望了过去,主要是想偷偷观察楼千辞的表情,可惜他一脸冷漠,让他什么都发现不了,不过也是,心中的痛谁会这么明显地流露出来。
北以修他们看都不看楼千辞这边,一同离开了。
真惨,一个眼神都没得到回应,卫肖在心中啧啧道,同时藏在桌子下的手指颤颤抖抖地指着北以修这个薄情郎。
饭后,楼千辞跟他们告辞后,严深与卫肖便坐上马车往严府的方向驶去。
严深一言不发。
卫肖正襟危坐。
两人回到严府后,严深便叫卫肖随他一同去书房。
卫肖跟在严深身后扯了一下自己紧绷的脸皮,告诉自己要挺住,顶多就是挨一顿打,不会被动用私刑的,这个地方还是有王法的。
严深来到书桌中间,坐到梨花木椅上,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臂倚靠在椅子的把手上,威风凛凛,这是他经常审犯人的姿势。
“今日你不开心?”严深抬起一双精致的丹凤眼,观察着卫肖的动作。
“禀告严相,属下没有。”卫肖低着头,不敢看严深的眼睛。
“你在怪本相今天冷落你?”严深继续问道。
“属下没有。”卫肖连忙答道,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说是。
“抬起头看我。”严深淡淡道,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
卫肖抬起头,轻眨着无辜的眼眸,渴望严狗贼大人有大量放过他。
严深起身,从书桌旁走下来,慢慢地走到卫肖的面前,也许卫肖都不知道自己长了一双含情桃花眼,他本来想再接触久一点,再等久一些,现在他好像不想等了。
严深越靠越近,卫肖想着不能躲,但身体还是忍不住往后退。
卫肖越往后退,严深就越靠近他,卫肖实在受不了这压迫感,用力推了严深一把。
严深顺势往后面一倒,抓着卫肖的手臂往自己的怀里带,最后严深用背部着地,将卫肖紧抱在怀里,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严深没有受什么伤。
卫肖脑袋一阵恍惚,他躺在严狗贼温热的胸膛上,还被他搂住,这一定是无意的。他尝试着掰开他的手,掰不开,他尝试站起身,被搂得更紧了。
这紧张又刺激的感觉,卫肖的身体有些颤抖。
“严相,属下……”卫肖哆哆嗦嗦地开口。
“嘘,别说话。”严深靠近他的耳边说道。
我也想不说话,可是你在乱摸什么?卫肖向下瞥了一眼,严深的手在他腰间来回揉捏着。
卫肖憋红了脸,这严狗贼是魔怔了吧。
严深的手慢慢滑进卫肖的衣内,淡红的薄唇从卫肖的耳边顺着他的下颌线一直滑到他下巴,在他下巴那轻咬一小口。
卫肖被亲的好痒,躲闪时更贴近了严深的胸膛。
严深翻身压在卫肖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时,卫肖似乎明白严深为什么一直对他这么好,感情是图他的身子,这严狗贼果然不安好心。
严深的一缕发丝垂落在下巴,给他添了几分柔美,他对着卫肖轻笑,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脸蛋亲了又亲。
卫肖一脸茫然,现在北王朝民风已经彪悍成这样了吗?都盛行霸王硬上弓?不用问他意见吗?还有人道吗?还有王法吗?
好在严深尚且还存在些理智,没有直接吻在他的唇上,他轻揉着卫肖的唇边,问道:“你愿意吗?”
卫肖激动,自己还有拒绝的权利?
卫肖刚要开口说不愿意,就被严深捏起下巴,吻住了他的唇。
严深低声喃喃道:“不愿意也得愿意。”
严深的吻带着侵略性,吻得卫肖有些喘不上气。
卫肖在心里安慰自己,尚未婚配的男人就是这么容易燥热控制不住自己,以后就会激情退却了。
楼府这边,楼千辞一脸沉色地回到楼府,刚要踏进自己的卧房,就忍不住扶着门框,朝地面淬了一口血。
路过的小厮见到这一幕惊慌的喊叫起来:“不…不好了,少爷吐血了!快来人啊!”
一夕之间,长安城闻名的大夫都被请到楼府。
大夫说是气闷的原因,让楼公子多多出去散心。
楼太守和楼夫人面面相觑,这就是刚出去散心回来才导致这样的。
最后大夫给开了一封调养的药方,随后又说道:“心病还须心药医。”
楼千辞这一病,病了半个月都还没好。
外界传言,太守独子一夜病倒,似是命不久矣。
最近朝廷上,其他大臣都对楼太守格外的友善。
期间,严深也带卫肖前往楼府拜访,楼千辞只是说自己饮酒过多了,并没有说其他原因。
卫肖背地里暗暗摇头,这哪有楼千辞说的这么简单,他这样明显就是吃到了感情的苦头,自己可千万不能步楼千辞的后尘。
北以修这边,侍卫也给他带来楼千辞吐血的消息。
北以修停下手中的笔,让侍卫以北王府的名义送上百年人参。
过了两日,侍卫又带来消息,称楼公子偶尔咳血,很少吃药。
北以修丢掉手中的笔,神情微有波动。
又过三日,侍卫讲楼公子咳血加剧,已经不肯吃药。
北以修折断手中的笔,神情隐忍。
又过了四日,侍卫面色有些不好,讲道:“楼公子已经喂不进药,出气多进气少。”
北以修直接掀掉书房的桌子,冷声道:“备轿,本世子要去一趟楼府。”
楼府,北以修没有心思跟楼太尉寒暄,直奔楼千辞的卧房。
北以修还未推开房门,就已闻到浓郁的药味。
推开门,里面是昏暗的卧房,楼千辞闭着眼平躺在床上,不仔细都感觉不到他微弱的气息。
侍卫替北以修叫仆人退下,还帮世子关上了房门。
北以修取来凳子坐在床头,两指按在楼千辞手腕的脉搏上,感受着微弱的跳动。
北以修轻叹了一口气,伸手轻摸着他的额头,像是在摸一个稀世珍宝般的小心翼翼。
楼千辞轻皱着眉头睁开眼睛,见眼前人是北以修,便把头扭向另一边,背对着他。
北以修起身出去。
楼千辞听到离去的脚步声,捏紧手中的被子。
不一会,脚步声又朝着他这边走过来,楼千辞松开手中的被子。
北以修端着一碗药走回来,单是闻味道就觉得苦涩。
茶桌离床较远,北以修只好将药汤放到床边的凳子上,自己走到床头,将楼千辞抱起来靠在他怀里,替他盖好被子,再单手将凳子上的药汤端过来。
这伺候人的活真是累,北以修在心中叹气,特别是怀里的人还不愿意理他。
“吃药了”北以修低声道。
楼千辞不吭声。
北以修见他一副倔强的模样,他怀疑他被蒙骗了,这叫出气多进气少?改日将这侍卫丢去夫子跟前多认几个字。
“多少喝一点。”北以修好生说道。
“不想喝。”楼千辞拒绝道。
“那你想怎样?”北以修挑眉道。
楼千辞又不吭声了。
北以修将手指关节按的咔咔响,随后勺了一勺药递到他的嘴边。
楼千辞抿着嘴,就是不肯喝。
北以修放下手中的药汤,双手抓住楼千辞有些冰凉的手,下巴轻抵在他的头顶,无奈的说:“听话。”
楼千辞还是不讲话。
北以修调转楼千辞的躺姿,让他靠在自己的左手臂,右手端着药就往他嘴里灌,虽然嘴角溢出来一些,但起码灌进去不少。
楼千辞感觉还没病死,就要被呛死了,略带怒气瞥了北以修一眼。
北以修用自己的手擦掉他嘴角的药,开始叮嘱道:“下次不要再这么任性了,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
“你又要去哪?”楼千辞质问道,随后又像想到了什么,冷笑道:“见你的陆公子?”
“不是。”北以修否认道。
“所以世子今日只是过来看我笑话的?”楼千辞继续咄咄逼人。
北以修看了一眼空着的药碗,又想到自己刚刚急急忙忙的样子,他这像是来看笑话的?
“你说是便是。”北以修把他放下躺好,盖上被子,自己稍微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楼千辞伸手抓住他的手,低声说道:“不要走。”
北以修想抽手出来,楼千辞却握的更紧,蹙眉恳求道:“不要走。”
北以修顿了顿,还是选择拨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噗……”楼千辞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北以修一瞬间感觉到后背湿了一块,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他甚至有些不敢回头看。
不一会,门外传来世子的怒吼声:“传太医,备轿,本世子要进宫。”
门外的仆人们听到这话,慌得不知所措,好在侍卫比较沉着冷静,赶紧按世子说的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