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Part.32 ...
-
Part.32
课后的篮球馆里，一周一次的例行练习赛，与流川敌对的球员们表示今日的压力很大。
在没有三年级的加入情况下，这一场练习赛流川几乎无人可挡，连宫城都有被压制住的感觉。
场外看比赛的人觉得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流川便突破几人联合防守来到篮下准备上篮。
“啊──”守在篮下的角田试图阻挡流川，却反被流川的魄人的气势逼的跌坐在地。
这一球毫无疑问的又进了，和流川同队的球员们开心的欢呼，而坐在地上的角田只能苦笑，他就知道自己是挡不住流川的。
握住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角田借力从地板上起来，“谢了。”
流川轻点了下头，马上回到防守位置上。
“流川枫我爱你──”
“流川枫好棒！”
“流川枫太帅了！”
流川出色的表现引起那些自喻为流川命的众女同学疯狂，整个篮球馆里都充斥着为流川的加油声，篮球队的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不过总是有一个人对有人给流川加油而不爽的。
“你们给我安静一点！”樱木双眼几乎都快冒出火的指着二楼处大骂，本就对于流川连连进球，但自己却一颗都没进而不开心，现又听到刺耳的加油声，火大的情绪节节升高。
“什么嘛！凶什么凶！”
“就是啊！”
“又是那个讨厌鬼！”
无故被樱木指责的众女同学顿时不满了，发出一连串的抗议声，有人甚至对着樱木做了鬼脸。
可想而知这一下樱木又爆走了，一付要冲上去吃了人的模样是硬生生吓跑了几名女同学，不过也有几名坚定不移的女同学和樱木对峙着，双方人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瞬间就擦出了几乎肉眼可见的火花来。
“樱木……”身旁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樱木吓了一跳，一转身就见到彩子正忍着额头上不断跳动的青筋，右手还握着纸扇轻敲着左掌心，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请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一句问话就让樱木全身冷汗直流，原本气糊涂的他终于想起来现在是在比赛中，开始摸着后脑尴尬求饶傻笑想摸混过关，“我只是一时忘了……”
很多人以为樱木最怕的人是赤木，其实不然，樱木的某位好友曾经偷偷报料，樱木最怕的人其实是彩子还有那把结实无比的纸扇。
“只是‘一时忘了’了啊？”看到樱木如小鸡啄米样，彩子露出理解笑容随着点点头，待樱木表情呈现出松一口气模样后，手里的纸扇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他的后脑狠狠挥下去，“你这个大笨蛋！连自己在比赛都可以忘记？
惊天动地的“碰”一声响引来许多人注目过来，亲眼目睹彩子行为的人，动作一致用手捂脸或捂住后脑，脸上表情更是扭曲中带着不忍看着被一击就打趴在地上挺尸的樱木。
“感觉好痛！”
“嗯嗯，真的好痛的感觉。”
“彩子学姊这一下真狠……”
几名有幸观看整个过程的一年级们，小声地在一旁窃窃私语着。
好一会，趴在地上的樱木都没有要起来的感觉，有人开始担心起他是不是怎么了。
毕竟刚刚彩子刚那一下真的连旁人看了都觉得疼。
和樱木关系是损友成份较多的宫城和三井齐齐地对天翻了白眼，宫城转着球走过来踢了踢樱木问：“死了没？”
樱木没反应，宫城嘴角蠕动两下，倒也没再说多说什么的耸耸肩站到彩子旁边。
“没死麻烦吱个一声。”担任裁判的三井也从裁判椅上下来过来踢了两脚。
可惜樱木还是同样毫无反应，三井也挑了挑眉站到旁边和彩子他们看着地板。
“樱木你还好吧？”木暮也一脸担忧的小跑步过来踢了下樱木。
──其实你们只是单纯想踹樱木两脚才过来关心的吧？
这是看完三人举动后，默默撇头过去的某一位队员的内心吐槽。
距离樱木三米外远的流川则冷冷的瞥了一眼，樱木的行为他不予置评，不过如果有人能够知道流川的想法，那一定会得到“又来了”这三个字。
其实对于樱木时不时出些状况和闹腾的行为，不只彩子青筋蹦跳的很欢，就连赤木的青筋也是同样无比欢愉，为什么湘北篮球会出了个这么爱闹腾的队员？这让他白发都生出了好几根。
觉得忍无可忍而且下定决心要好好整治樱木一般的赤木，顶着满额青筋走过来，在众人的注目下一把拎着樱木的后领到场外，然后……
在篮球馆几公尺外的地方，闲着无事想去看看篮球队练习的樱木军团四人，远远的就听见了某人的惨叫声传了过来。
“啊啊啊──大猩猩我错了！”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声让人听了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停下脚步的樱木军团四人互相看了看，在确定了什么后，除了洋平其他三人带着戏谑的欠扁笑容迅速跑向篮球馆，他们准备去嘲笑樱木和看好戏。
至于留在原地尚未动的洋平则挠挠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感叹着今日天气真好，大家也都很有活力。
对于流川来说，他的世界就是以篮球为中心而旋转，他的人生愿望一直很明确，那就是成为世界一流顶尖的篮球员。
所以一直以来任何无关于篮球的事物，流川都没有兴趣去关心或理会，可以说连看一眼都嫌麻烦，也少有人能让他记在心里。
和叶璃这单纯的学姊弟关系是何时开始变质的，或许连流川自己也说不清，他从没考虑和想过与她进一步的可能性。
倒是与他们交好的旁人都觉得，这两人走到一起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推波助澜或制造两人相处机会什么的是经常上演，可惜的是两位当事人丝毫没有察觉，也有可能是察觉到了却不在意，看到两人仍旧一付友好学姊弟的相处模式，担任幕后推手的人是不是连连翻着白眼就是暗自捶着心肝。
日子其实就这么没有波澜平平的过去，看起来没有发展性的两人，暗地里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早有什么悄悄在转变。
流川自己想不起，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听见了有人讨论有关她的话题时，自己会自动的留意一下那些话，更想不起是从那时开始，在见到她时这心里会涌出些莫名的情愫，如果不是那天送失忆的她回家，他想，他不会明白原来那些行为和感觉就是喜欢。
那种喜欢她的感觉和喜欢妈妈还有安西教练的是不一样，很新鲜也很特别的感觉，只要一想到她也喜欢他，心里就有种满满的满足感，嘴角也忍不住想往上扬了扬。
除了篮球，流川找到了另一个能让自己重视的事了。
不过，流川没想过他才刚弄明白自己的心情，才确定好两人的关系，隔了一天，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不清当下的那种涌入心头的感觉是郁闷还是什么，就像有七八种不同感受搅在一起，然后形成一股很复杂的滋味，就这么沉甸甸压了下来，直压得他一整天都闷闷的不好受，看什么都不顺眼。
也只有打篮球的时候能让他暂时抛弃那种感觉，结果樱木那大白痴还来乱，流川觉得樱木活该被彩子学姊打被赤木队长揍，有些人完全自找苦吃的。
这么一乱的后果是那个大白痴要被罚扫整个篮球馆的，听闻这消息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的心情似乎有好了那么一点点。
──当自己不开心的时，只要别人倒楣心情就会变好。
一时忘了是谁说过的话，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道理。
准备离开的流川还特意停下瞅了瞅正哭丧着脸劳动着的樱木，流川觉得如果把这话放到这人身上，他的心情的确会好很多。
篮球馆很大，一个人整理大概天色都要暗了才能弄完，流川想了下，觉得或许七点的时候那白痴就可以弄完。
也许其他人会同情樱木，但对于这种时不时来找他麻烦的人，流川才不会有什么同情心。
走去停车棚牵车的路途中，流川灵光一闪的想起来了。
会说出那种“别人倒楣自己开心”话的人不就是现在正在篮球馆里的那个大白痴嘛！
流川抿起了唇，他真想不到原来大白痴偶而也会说些有根据的话。
──其实樱木的原话是，只要看到流川倒楣，他就算原本不开心也会变得很开心的。
不过很显然的是通常倒楣的永远不会是流川而是樱木自己。
这时间的天空是火红色的一片，背着夕阳而走的流川远远就见着停车棚旁的柱子边正伫立个熟悉的身影。
两人间的距离渐渐拉近，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到来，原本低头看地上的少女立刻抬起头来往他走来的方向看，恰巧正面对着落下的夕阳，橘红的光将少女白皙脸蛋上镀一层微红，仿佛是染上了红晕， 这让少女看起来特别娇媚，也让流川有一瞬间晃了神。
看着她露出来的熟悉笑容，流川忽然觉得，自己一整天纠结着已经发生的事做什么，他要的是两人的现在和以后。
从街道这头远远的望过去，地上有两道被夕阳拉的长长的影子，缓缓走来的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小情侣。
呃，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
牵着自行车的流川和走在旁边的叶璃，两人从出校门后就一直都是静默不语的状态。
一路上她都低着头看着脚尖走路，好几次差点撞上东西，都是流川眼尖的及时将她拉开。
两人间莫名的沉默，流川虽很不喜，却也没说些什么。
因为隐隐的感觉到，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只是不解为什么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她一点开口迹象都没有。
送她到家门口，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让人跑上楼了，流川眉头微皱，在门口停留了一下人才离开。
上楼的人一进门就顺手开了灯，然后偷偷躲到窗口边往下看，一直到流川离开，视野间看不见他的背影，才放下靠在窗边的左手。
走到最靠近的沙发坐下，呆坐了好一会，忽然表情挫败的用双手捂住脸，又很用力的揉了揉，一直到双颊被自己揉的通红才停了手。
“唉……”幽幽的叹了口气，身子往旁边的沙发倒去，她喃喃着问自己，“我到底在干嘛……”
忽然又拿起旁边的抱枕盖住头部大声的尖叫，“我是个笨蛋啊──”
为了想弄明白一些事，本来要打工的她还临时请假，又特地跑到停车棚去等流川，结果到头来什么也没问。
明明一路上有很多机会可以问，明明只要问出来就好了，她相信流川一定会回答的，但，她就是开不了这个口。
烦躁的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样子的画面啊啊啊──
停止翻动，将身子转正仰躺的看着天花板，上面的吊灯柔亮的光晕让她渐渐冷静下来。
独自一个人她才能静下心好好的思考自己所想到的事情。
闭上眼抚着心口，其实不是开不了口，而是她不敢问。
她有种直觉，怕只要她一问出来，他们两个人之间关系就会改变，而这改变，可能是她从来没想过的。
在学校里一天下来，那片段画面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淡掉或忘记，反而是那抹人影的脸以及身影渐渐变得快相似流川，这样子，仿佛那人就是流川一样。
呃……等等，猛然从沙发上坐起身，又揉了揉太阳穴，她在想什么？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流川， 自己是在乱想些什么？自己和流川明明只是交情好的学姊弟而已，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的……
几乎是下意识想否认这种可能性，摇着头想把刚刚那种奇怪的想法给甩出去，可事情就像是为了反驳她的否认一样，这时，她的脑海又闪过那些片段，这次的画面忽然变得清晰了，还带抹熟悉感，感觉就像她重新拾回那段遗忘的记忆一样。
唇上曾有过的温柔触感，耳畔感受过的温热气息，以及被拥入怀后那种温暖感，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上一刻才刚发生的，是那么的真实。
难道……这些是她和流川所发生过的事情吗？
脸上神色不断的变化，最后得出了这个结论，她像是失去力气一样的重新往后倒去，回想起流川的态度和表现，她无法找出任何否定这事的理由。
抚着双唇想着，她脸色异常复杂，假如，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她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关系会变成这样？没了记忆的时光里，他们究竟发生过什么？
还有，以后她该怎么面对流川？
她是很喜欢流川的，流川很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不用想太多，能够自然的做自己，这样子真的很好。
可是……
她想起了些什么，用手背臂遮住双眼挡住天花板的光线，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让人看起来有些心酸的笑容。
心口处难受的让她想哭，只是跟自己说好不哭，不能再为那人哭，所以努力的让自己不哭。
她似乎只能跟流川说抱歉，现在的她，真的做不到就这样和他在一起，在她心里还有着另一个人身影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Part.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