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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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他杀
听到屋外传来自己王妃的呕吐声，宁王朝许小圆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捉狭的笑容：“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尽管戴着面纱，面对宁王的询问，许小圆的表情还是立马严肃起来。连忙否认：“没有，王爷，您在说什么，小圆不懂。”
但是他很吃惊，宁王知道他在故意恶心他们？！那他为什么不阻止自己，还让宁王妃被吓得去外面吐了？
“不懂？”宁王嗤笑，“你这点小把戏也就能骗骗三岁小孩。”
宁王从寒院窗户的破洞瞅了瞅外面的院子，脸上依旧带笑：“你就不怕她记仇，下次再报复你？要知道，她可是本王的正妃，本王后院的人都得听她的。你不懂，她可不会不懂。”
“啊？”许小圆傻了眼，他压根没想到这一着。
看着呆头呆脑的许小圆，宁王不禁有些好笑：“行了，好好干活吧。她虽然可怕，但本王才是这宁王府的主人。你把这死因验好了，本王还是可以对你网开一面的，她也不能把你怎么的；要是验不好……都还轮不到她出手……”
说到最后，宁王压低了声音。听得许小圆毛骨悚然。
宁王边走边说，说完这话时已经走到吓傻了的许小圆的身旁，给许小圆松了的遮面纱布重新系了一下。
然后道：“好了，继续吧，专心做事。本王见过地狱，不怕人肚子里的那点东西，别想着用它来吓我。”
宁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难得的平静，但浑身却散发着低压。
许小圆被宁王的神情和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势吓着了，一时间待在原地不敢动。
宁王看到许小圆害怕的样子，又恢复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发什么呆呢，继续吧。难不成你还真想被她送去幽泉馆？”
说话间宁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窗外宁王正妃的背影。
“哦，哦。”许小圆回过神来，想起幽泉馆就头皮发麻，赶忙开始下一步的检验。
这会此前受命去取池塘水的侍卫回来了，进屋把装池水的瓷盆递给了宁王。
许小圆讲十九夫人肠胃里的东西都用纱布沾出，放进装着清水的白瓷盆里，再用干净的白纱布将牙齿、肠胃和池塘中液体都各自浸染一遍，悬挂于室内的小竹竿上。
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仪器，用肉眼观察着实辛苦。并且肚子里的东西味道实在不怎么好，但为了能验准信息，许小圆在用眼看的同时还得用鼻子去嗅。
但也不耽搁他一边验尸一边跟宁王吐槽：“王爷，您有放大镜吗？这肉眼看起来太吃力了，有放大镜会好很多。而且我隐约记得，古……咱们这个时代，应该也有放大镜的。”
一番乱说，也不知道有没有露馅。许小圆心中惴惴不安。
他是记得自己以前在哪里看过，说是古代也有放大镜，具体叫啥名字忘了。一时着急就说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个大梁王朝时期有没有那个东西。
解丞打量了许小圆一会才道：“是说那种可以把物体变大的透镜吗？本王好像听人说过。现在府中没有，不过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以后本王给你弄一个来便是。”
对，就是透镜。许小圆听解丞说这个时代有放大镜，一颗悬着的心才又放回肚子。
呼~好险。
肉眼观察虽然辛苦，但因几种液体差别实在明显，许小圆到费了些时间还是得出了结论。
十九夫人的肠胃里灌入了不少液体不错，但那些液体大多却不是宁王府池塘内的塘水，没有塘水中的浮游生物不说，还有一股酒味。
因为灌入了大量液体，所以此前他隔着肌肤摸的时候，才会摸出肺部也是肿胀的，与溺水状态一致，得出人是溺亡的判断。
但如今经过解剖验证，最能证明死亡原因的小肠内，却是一点塘水的痕迹也没有。
人是溺死的，但却不是跌入池塘溺死的。
许小圆在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下意识地开始害怕。
在现代，法医验出这样的结果，往往都预示着这是一起他杀案，而不是一起自杀或者意外溺水案。
十九夫人深得宁王宠爱，在宁王府可谓是荣宠胜天，是谁要杀她？
他在宁王府生活这么长时间，深知护卫森严，有时候晚上府内还要宵禁，谁能在这样的守卫森严的王府中杀了宁王最喜欢的女人？
许小圆不知为何想起上午在竹林水榭时自己与十六夫人的对话。
十六夫人说十九夫人死了，宁王会有麻烦。那会自己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说的是“宁王会有什么麻烦？又不是王爷让她有事的”，然后被春香严厉喝止了 。
宁王？
许小圆抬眼看向宁王，眼中露出瑟意。
要说在这宁王府，如果有人杀得了十九夫人，那也只有权力更大的宁王妃和宁王了。
宁王妃可能是因为与十九夫人争风吃醋起杀念，那宁王是为什么呢？而且十九夫人死了，宁王不是还有麻烦吗？
对了，春香曾说宁王是妻管严，他是怕宁王妃的。是了，这样一个妻管严，就算是在古代，他可以因为时代的环境娶三妻四妾，但他怎么敢最宠的人不是他怕的宁王妃……
再想起刚才宁王说他见过地狱，不怕人肚子里的那点东西……所有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许小圆不明白宁王所谓的地狱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眼前的男人肯定是个有着不寻常经历的可怕的人。
许小圆哆嗦着再看向宁王，眼神全是畏惧。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惧怕眼前这个相貌普通的男人。
宁王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许小圆已经无法去探究那笑容的含义。
“你发现了什么，照实说。要是胡说八道，本王就让你去陪她。”宁王看着自己转动的毛笔，眼角的余光却瞥了躺在案板上的十九夫人一眼。
“说，说实话……不，不胡说……”许小圆结巴道。
“那说罢，她怎么死的？”宁王将一张纸铺得平政协，用镇纸压住，悠闲地发问。
“淹，淹死的……”许小圆道。
“嗯？”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是淹死的。但不是在王府的池塘里淹死的……”许小圆因为恐惧而结巴道。
“那是在哪里淹死的？”解丞问。
“脸盆？水桶？水缸？……都有可能。”许小圆道，“只要是比十九夫人头大的容器都能溺死她。”
“哦，对了，十九夫人胃里还有酒味，她在应该是刚喝完酒就溺死了……”
许小圆都要说哭了，“王爷，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只是个仵作，只会验尸，不会破案。您要想破案，得找人去现场寻找线索，还要调查十九夫人平时的人际交往……”
“你为什么这么小看自己？知道要去现场寻找线索，还知道要调查十九夫人平时的人际交往……这不是挺会破案的吗？”解丞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看不出是不是在笑。
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许小圆觉得自己就不该多嘴后面的哪句话。
解丞将自己记下的记录扔给许小圆：“看一下，跟你说的没有出入就签字画押吧。”
许小圆拿起看了一遍，宁王到没有陷害他，纸上写的都是他说的内容。他哆嗦着看了宁王一眼，认命地在左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印泥上按了一下，在名字上按下自己的手印。
“王爷，我已经验出十九夫人的死因了，您，您可不可以遵照约定让我出府？不要让王妃送我去幽泉馆？”许小圆把记录还给宁王，哭兮兮地望着他，“我什么也不知道，保证什么也不对别人说。”
“那可不成，你得说，把你知道的对世人都说出来。”解丞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寻常笑嘻嘻的神情。
“大家都知道了，本王也就不追究你不会破案之失，还会遵照约定放你出府。”宁王道，“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解丞说着取出手帕给许小圆擦眼泪，门在这时吱嘎两声，开了又合上，带进一股冷风。
是宁王妃吐完进来，双目猩红含泪地瞪着许小圆。
这会的她发丝散乱，仪容也不复平常的端庄威严，一看就是刚才在外面吐扎实了的样子。
许小圆想笑又不敢笑，解丞看了他一眼，对正妃笑道：“王妃莫要吓到了我们小圆。”
宁王正妃瞪了解丞一眼：“他验出什么来了？”
王妃跟王爷说话竟然连个主语也没有，这还是古代尊卑森严王府吗？
解丞将许小圆签字画押的记录扔给宁王妃：“自己看。”
宁王妃飞快地看完记录：“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一会问听风吧。”解丞道。
许小圆来了宁王府许久，还是认识了几个人。他知道这个听风，是宁王府的侍卫长。
宁王妃捏着宁王的记录，欲言又止。正待她想说什么的时候，又有侍卫推门来报：“王爷，宫里来人，皇上传您即刻进宫。”
解丞对宁王妃笑了笑：“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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