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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暴脾气医师 ...

  •   夕花城平时本就没有太多人,今日还下着雨,路上就更没有行人。
      阴沉的天空,连绵的雨丝。
      覃珉和应目驾着马车停到指定位置,各自撑伞到达苏家。苏家的牌匾更加庄严,走进前厅便有好几处岔口,每个岔口都有立牌,方便来办事的人寻找。
      应目对这里比对官家更熟,他经常来苏家办事,带着覃珉拐进其中一条走廊。
      立家堂----管理建房用土地,房屋建造与拆迁,作坊创办与检验。
      办事的正堂中间坐着的是一位戴着翡翠镯子,乌发中伴随着白丝的老太太,眉间丘壑,一眼便知是个严肃的。
      应目也只是带着覃珉大过招呼就按流程来,也没有寒暄,这位秋姥不苟言笑办好,告知覃珉后日才有人有空去丈量,等覃珉一点头就让他们没事就回。
      两人作揖告辞,走在走廊一处,听见喧闹声从墙的另一边传过来。
      不甚清晰的对话,只能判断出是两个人在对吼。
      覃珉也没有在意,倒是应目留意着倾听会儿开口道:“好似是齐悬壶的声音?”
      一愣间,覃珉也侧耳听,好一会儿才判断出确实像是齐悬壶,有些惊讶,齐悬壶一看就是那种老中医仙风道骨的淡定模样,可听这声让覃珉完全打破滤镜。
      “应叔,对面是哪?我们一起去看看?”覃珉迟疑道。
      “我记得应当是理事堂,走,我们去看看。”应目果断下决断,脚下生风也不等覃珉反应先往那边去。
      覃珉赶紧跟,免得不熟给自己弄丢。
      -
      理事堂有两间不同的审判室,以覃珉的理解就是一间民事案件的,一间是刑事案件的。
      追寻着齐悬壶那中气十足的嗓门来到民事案件的审判室,按照规矩,审判室的门敞开着,有两人带武器把守。
      左右守卫皆是紧盯里面,但凡有想在审判室里动手的就会被镇压,眼看里面的人吵得越来越凶,他们的手也搭上武器,随时都准备出手。
      应目和覃珉站在不远处往里看,两人侧重点不一样。
      应目担心齐悬壶会被打,齐悬壶可是暴力医师,还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才渐渐不再动不动就暴揍别人,年轻一辈不清楚,但老村长之前可是专门把每一个人大大小小的事迹都告诉他的,他小时候也确实见过齐悬壶一言不合开干的场面。
      而覃珉确认里面的两人没有现在就打架的动作后,把视线转到堂前绷着脸的青年身上,按照年龄、肢体动作和神态等等一系列,还有左右两边护卫的紧张程度,初步判断,这是位初来乍到的主事人。
      堂下的齐悬壶和程祥你来我往地说得口干舌燥,堂上的主事人依旧不动如山。
      观察结束,覃珉才有兴致听那毫无章法的互呛。
      无非是一方觉得对方得理不饶人,一方则说有理便要挣上一口气。
      听得覃珉直扶额,面想到齐悬壶居然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怕这样闹下去什么也解决不了,覃珉只能认真去抓程祥口中的漏洞,既然遇上任务进行的现场,那就做一下任务便是。
      覃珉上前离得更近些,提高音量喊着透着无可奈何气息的主事人:“先生,我有话说,可否说。”听见说话声争论着的两人都暂时休战。
      坐在堂上的青年精神一振,赶紧让他上前说话。
      覃珉不急不缓站定到齐悬壶身边,示意他是这边的当事人,冲主事人作揖后,平淡开口:“先生,程祥刚刚说的有三点疑处,其中两点我可以佐证不实,一点是我的猜想。”
      轻瞥一眼程祥,冷冷的目光让程祥心头一紧。
      “第一点,当时他带着向微微去看诊时是还有两人在场,济世堂若是当场给病人吃的药都是当面抓药当面煎药的,那两人定也看见,不会被医馆的人做手脚。”
      “第二点,程祥说向微微的手是在济世堂发生争执时被推到所致,而当时我便在场,我全程看见没有任何人接近过程祥,向微微也是被抱在他怀里,是他扑倒时没有在意向微微的手,与地相碰折断。”
      “第三点,也就是我的猜想,程祥与向微微其实并不相爱,可能只是因为我只看见了程祥的独角戏不了解他们的过往,只限参考。”
      客观的说完,就到情感细节,最后的总结。
      “齐悬壶是位有着非凡医术的老先生,理应受到尊重,不应该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受人指点,覃珉愿主事人明察秋毫。”
      条理清晰,合情合理,一大段话明明说得缓慢,却没有被程祥出声打断反驳,毕竟覃珉除了最开始那个冷眼就没有看过去,全程对着主事人。
      理智的语气中带着一分刻薄,缓慢的语速中带着一分强硬,让同样年轻的主事人感觉他们两个是不是应该对换位置,面上强装镇定,眼神已经不住带着崇拜。
      “我明白了,我们审判堂不会轻饶任何违反秩序的人或事。”主事人板着脸认真地说着官方说辞,不等程祥再说些什么便让他们全都散去。
      护卫适时上前用动作堵住程祥的话头,他只能愤愤闭上嘴,瞪了几眼齐悬壶,齐悬壶也不甘示弱,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
      覃珉失笑,感受到齐悬壶老顽童的性子,等护卫不耐烦赶人程祥才离开,而覃珉他们慢一步就被主事人叫住。
      “覃郎君,留步。”
      覃珉也是一顿,大家都是覃小郎君,覃小郎君的叫他,这还是第一次被叫覃郎君的,转身看向主事人。
      新官上任的主事人揉揉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傻气,带着些谦逊道:“我见覃郎君似乎很擅长这些,就想像覃郎君请教一下。”
      也不知道他拿来的结论,但覃珉还是微笑点头让他但说无妨。
      “实不相瞒,我本是原来这主事人的接班人,但还没来得及学什么,前段时间师傅去探宝伤到经脉,不久去世了,我只能赶鸭子上架,靠师傅的笔记摸索。”先说了前提情要,叹口气观察覃珉神情没有变化才继续。
      “我就是想请教覃郎君认为这件事需要先怎么做才好?”
      覃珉对他的情况其实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对于他的身份应该就是内定继承位置的,有自己的师父,对于上一任主事人来说他就是挂名弟子,专门来学审判堂各事物的。
      想了想,对于覃珉来说他的主任务还是需要做的,那么交好主事人再好不过,见他神情不似假,有着赤子之心的人,就暂时相信着。
      “当不起请教二字。”先表达自己的善意,不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笑容不变回答:“我认为派对尸体状态有认识的人去看看向微微,同时还去见见目击的人,看证词是否有误。”
      稍顿,覃珉想到他不一定知道走访的具体流程,有细致说了一些。
      “我的建议是先生带上一两个人尽快去问人,免得会有人串通一气,而尸体也必须仔细记录情况才是。”
      主事人点,越听双眼越亮,覃珉说的与师傅笔记上写的一样,师傅书云:查案一定要迅速,要不然坏人会串通一气,就不好再查出真相。
      “多谢,覃郎君也就不要叫我先生了,我叫苏桂,以后可能会叨扰,还请别介意。”苏桂满意真挚,说着请却是一点不客气。
      苏?覃珉眼皮一跳,感觉有些事情正在被蝴蝶翅膀扇着。
      一旁等着覃珉没有说话的齐悬壶和应目也是一惊,他们可是听说过苏家在夕花城的下一任主事人就是叫苏桂,该不会就是这个有些傻气的小子吧。
      “苏郎君,若是能帮到你就好,自然是不介意。”覃珉面上没有表现出异样,既然是苏家这种世家教育出的小少爷,对于他的真挚和善意都待定比较好,并不是说世家就一定会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之类的,只是交好是需要注意的相处都需要好好推敲。
      “哈哈哈哈,那就好,我就不送你们了,先去探听消息。”苏桂也不在意他们的态度,甚至认为覃珉的态度已经算是很平静祥和的,没有讨好,也没有避嫌,只是单纯的试探是否好相处,是在平等的位置上的交流,就像在大街上突然被搭话时对陌生人的警惕。
      大多数人都把世家神化,其实世家子弟也不过就是富养又被约束的小孩而已,有着对人对物该有的礼仪和善意,也有着优秀的实力和让人信服的领导力,这些都是家族培养出来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道是平常。
      一出苏家,应目和齐悬壶就忍不住对覃珉说苏桂的身世,免得怠慢得罪。
      苏桂,比覃珉还小一岁,之前在苏家本家接受教导,三年前跑去学炼器术,为了一块稀有矿石离家出走十个月,硬要自己去找不接受家里面的存货。因是夕花城苏家的独子,又没有其他可以继承夕花城苏家的人在三个月前召回苏桂,他硬生生又拖了两个月才回夕花城,他从小就被带到本家,每年在夕花城也不过十几日,对他来说真的是人地两生。
      覃珉则是习惯性从里面提取关键,苏桂基本情况:从小离家寄养,三年前开始叛逆,有自己的想法,很有韧劲,通情达理不强求一定要去完成不合时宜的想法。以外面的闲话总结,老是想逃离的夕花城未来主事人。
      也就能理解为什么他会在审判堂当这临时上位的主事人,就是想让他先了解这座城,尤其是民事案件,简直在合适不过,有大事有小事,最能感受夕花城的百态人生。

  • 作者有话要说:  覃珉:所以是什么蝴蝶效应(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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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前两天发烧到三十九度,忘记请假,明天会开始补更0vo 希望能有喜欢这个故事的小伙伴,可以的话收藏一下吧!有两句评论就更好了!啵啵啵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