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我愿》再景

34、跟他说清楚

　　夏再曦从房间出来进到浴室，叶怀谷见她换了一身衣服正对镜整理自己。
　　“这是干什么？”
　　“孟总有话想当面说。”
　　“脚崴了他不是不知道。”
　　见夏再曦没吭声，他说：“约在哪儿？”
　　“下午的咖啡厅。”
　　“刚才你们说什么了？”
　　夏再曦没搭理他，架着拐杖慢慢移出浴室拿包出门。
　　“他住得远，吃了晚餐去也不迟。”
　　“你吃吧。”
　　大门关上，叶怀谷觉得夏再曦不高兴了。

　　夏再曦进到咖啡厅孟亮衡还没到，她找了个靠墙的位子坐下。
　　她印象中孟亮衡不是坏人，只是因为他是叶怀谷的朋友，最先帮他整蛊她，她吓怕了一直远着他。
　　之后叶怀谷每次对付她都跟他有关，她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俩串通好的，她懒得想，曾经叶怀谷把她困在医院，他替她解的围，冲着这个她再见他一次，把事情都说开。
　　“再曦，你好吗？”孟亮衡风尘仆仆赶过来。
　　“挺好的，谢谢孟总。”
　　“再曦，以后叫我亮衡。”
　　“孟总找我有事？”
　　见夏再曦的神情似远似离，堵在嘴边的话他咽了进去。
　　“再曦，我跟怀谷说了，以后我联系你是我们俩的事，他答应不会再迁怒你，如果……”
　　“孟总，我想与你们断了来往，一直都想。”
　　“为什么？”
　　“不同圈，来往浪费彼此的精力。”
　　“什么是同圈？”
　　“很多内容。”
　　“再曦，我找你是想跟你说，你不用顾忌我的情绪，以后我们联系，有空见面聊，没空打电话，就像你和耿若禹。”
　　孟亮衡知道自己再说多余的话夏再曦会告辞离开，他不想这么快结束约会。
　　夏再曦摇摇头。
　　“为什么？”
　　“他是我弟弟，你不是。”
　　“再曦，我知道以前我们有很多误会，我一直在努力解除，以后我遇事都会站在你这边，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夏再曦没再说话，回到当初与孟亮衡接触的那段时光，他说她听。

　　叶怀谷在沙发上坐卧不安，出去了三个多小时，就是肺腑之言也谈完了，何况她还跛着脚。
　　她不会拿他当救命稻草吧？她会找他借力远离自己？或者两个人已经聊完，她不想回家面对他？
　　他待不住了，起身换衣走出门。
　　三条街的咖啡店不见那两人，他赶紧拿出电话，准备拨打夏再曦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打给了孟亮衡。
　　“你们在哪儿？”
　　“怀谷啊。”孟亮衡似乎舌头有些不听使唤。
　　叶怀谷一听勃然大怒，“喝酒了？你不知道她不能喝酒？”他猛然想起夏再曦说去酒吧喝一杯醉了不计后果给他心理平衡，顿时乱了方寸。
　　“夏再曦呢？是她提议喝酒的吧？要她接电话。”
　　“她早醉了，看见我就醉了。”
　　叶怀谷蒙了，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在哪里，电话已被挂断。
　　一定是报复，一定是她想报复他，约上孟亮衡，这报复妥妥的。
　　就不该让她出去，这个女人总是跟他作对。
　　他再次拨打孟亮衡的电话，已经没人接听。
　　他想起可以给夏再曦打电话，他想试试运气，他希望她能接电话，只要她接电话并且她是好好的，他就放过她。
　　两声过后夏再曦接通了电话。
　　“叶总。”她委婉的声音传来。
　　“夏再曦！我说过你越乱来我越不会放过你。”他气得狂吼。
　　“叶总怎么啦？孟总醉了，我不放心离开，你过来带他走吧。”
　　“在哪儿？”叶怀谷听见自己嗓音沙哑，他渐渐平静下来。

　　叶怀谷赶到酒吧，看见夏再曦坐在吧座的沙发上盯着孟亮衡发呆，孟亮衡趴在桌上胡言乱语。
　　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从上到下打量她。
　　“没事吧？”
　　“嗯。”
　　“为什么来这里？”
　　“他说想喝酒。”
　　叶怀谷皱皱眉，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听懂他的话。”
　　叶怀谷不想问了，一堆糊涂账。
　　他打电话叫凯文过来送孟亮衡回家，起身扛起夏再曦出了酒吧门。
　　“叶总为什么总喜欢扛着我？”
　　“我的腿一半是摆设，使不了力抱不动。”
　　“我是说我自己能走。”
　　叶怀谷气得想掐死她。

　　两人到家已过凌晨，夏再曦进到浴室。
　　叶怀谷有很多话想问她，坐在沙发上等她出来。
　　夏再曦进到浴室就是一个多小时，等她从浴室出来，叶怀谷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坐这里她睡哪儿？她站在他面前好久不见他有反应，知道他真睡着了，给他身上搭上软毯。
　　不能回卧室，一会儿他醒了会回房间睡。
　　她进到书房。
　　叶怀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靠在沙发上，他躺倒下去继续睡。
　　夏再曦呢？占了她的沙发她应该在房间吧？
　　跟个女人同一屋檐这么长时间居然没发生该发生的事情，说出去都会让哥几个笑掉大牙。
　　他慢慢清醒过来，起身走向房间，看见书房的灯亮着，他轻轻推门进去，看见夏再曦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她的脸枕在手臂上睡得很安详，小嘴轻抿，看上去比清醒的时候娇嗔。
　　“夏再曦，醒醒，去房间睡。”见夏再曦没反应，他轻轻推了推她的肩，她的身上凉凉的。
　　夏再曦半睁眼看见他站在跟前马上站起来，忘记了自己的脚还打着绷带，一阵痛麻她倒向一边，叶怀谷急忙伸出手扶住她，顺势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去房间睡。”他揽着夏再曦往外走。
　　“叶总去睡吧，我睡这里就好。”夏再曦往沙发那边挪。
　　叶怀谷把她扛进卧室。
　　放她在床上，他坐在床边看着她。
　　“叶总，沙发您不够长，我睡正好。”
　　叶怀谷盯着她，呼吸越来越重。
　　“那天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夏再曦听他说这个，赶紧低下头。
　　“可是我熟悉你的身体。——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跟你过不去，现在都没弄明白，我想再试试。”
　　没等夏再曦反应过来，他俯下身子抱住她，将唇贴在她的唇上。
　　“叶总，你答应过我的。”趁着叶怀谷喘息的间隙她惊恐地说。
　　“你脚有伤我不动你！夏再曦！让我抱抱！”叶怀谷把她反转背靠着他，他把她完全抱进怀中。
　　他吻着她的秀发，吻着她的耳际和颈项，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夏再曦感觉到她的腰间被他的硬物顶着，她张大嘴巴不敢呼吸，她不敢有一丝动弹，她害怕她的扭动会引得他控制不住。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他抓着她拼命摩擦，她听见他的喉管里发出低吟。
　　她不敢惹他，更不敢推开他，她紧握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阵阵疼痛传来，暂时缓解她对身后的关注。
　　后面忽然停住，叶怀谷一把推开她哼叫着爬下床，起身冲进浴室，浴室里传来阵阵水声，然后传来叶怀谷声嘶力竭的一声长嚎。
　　叶怀谷从浴室出来，发现夏再曦已不在房间，他走进客厅，看见她换了一身衣服坐在餐桌边饮水。
　　衬衣扣子很齐整，长裤腰间扎了一条显眼的腰带。
　　她手上握着纸巾，呆看着桌前的那杯清水，见他走过来，她把纸巾握得更紧。
　　他走到她对面坐下，从水瓶里倒了一杯水一口饮下。
　　“认识你什么怪事都能发生，说出去丢死人。”
　　夏再曦盯着水杯出神。
　　“其实要了也就要了，这么长时间跟你过不去不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点念想，我不明白自己在顾虑什么。”
　　他站起身准备回房间，看见夏再曦握着的纸巾有鲜红沁出，他走过去掰开她的手，发现握着的纸巾已经全部染红，她的右掌心被掐出一个血洞，正在冒血。
　　“见鬼。”他走进晒台找到止血药和纱布，仔细看了看又放下，走回客厅他要她等他，然后拿起钥匙出了门。
　　夏再曦依旧呆坐在餐桌前，她想哭，她的心里涌出一缕乱麻。
　　最想避开的人避不开，被他追着羞辱逼上了绝境，今天的事情让她一度安静下来的心又一次紧张起来，只要他在身边，她就不得安宁。
　　他身边的女人对他如蜜蜂见了花蜜，他却赖在这里不愿离开，为的是他的那个梦境吧。
　　没过多久叶怀谷开门进来，他急忙拿出棉签碘酊给她消毒伤口，然后把从车里取来的药倒在伤口上。
　　“夏天热，不用包扎。脚还没好手又出事，准备请我给你洗澡？”
　　见夏再曦没因刚才的事情反目，他松了口气。
　　他扶她坐到沙发上，瘫坐在她身边查看她的伤口。
　　“一直都想问你，那天你买车票准备去哪儿？”
　　“武汉。”
　　“怎么没上车？”
　　“若禹不在武汉。”
　　“你准备去找他？”
　　“我没地方去。”
　　“他没赶回去？”
　　“他不知道，我买了票准备告诉他才知道他不在武汉。”
　　“你很信任他。”
　　夏再曦没吭声。
　　“今天和亮衡聊了什么？”
　　“孟总一直在说，我没领会到他的意思。”
　　“夏再曦，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听话。”
　　“叶总，这房子我让给您好不好？”
　　“什么意思？”叶怀谷坐起来看向她。
　　“您来我这里是因为梦境，我把它让给您。”
　　“你呢？”
　　“您不必考虑我，如果您同意，等我的脚拆了绷带我就离开，也就后天的事情。”
　　“我是问你去哪儿？找耿若禹？”
　　“您喜欢这房子我就卖给您，房间里的装饰我都不带走。”
　　“回答我的问题。”
　　“我先租房，然后再说。”
　　叶怀谷想了想说：“不用租房，你去我那里，房子空着，比你这里更方便。”
　　“不用，我自己能安排好。”
　　叶怀谷没吭声，他没动她，她还是不信任他。
　　“这里不是你唯一的栖身之地吗？舍得离开？”
　　“树挪死人挪活，我奶奶告诉我的，换个地方没准更好。”
　　他不想聊下去，站起身说：“睡吧，等你脚恢复了再说。”
　　说完拖着步子走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