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七三的夏

43、高中

　　那时候，青羽终于考上了原本心中的大学。也是书白所教的学校。水雨也考进了美院。那时候，青羽却没法遇到书白，或许她不过像书白一样优秀，也不是非要喜欢不成。或许青羽喜欢书白并非学历高，工作好。是因为他是一个作家，或许作家并非要多么成功，而是世界观和自己相似，也许能写中内心。青羽从来都不是那样子喜欢书白，或许人生中我们都会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却没法在一起的人，甚至没有表白，只能藏在心里的人。或许书白对于青羽来说就是这样子的人，所以青羽没敢想和书白在一起。只是青羽喜欢文字，以为写这些文字的人是心里干净的人。就这样子，青羽没再遇见书白，在学校里开始新的生活。那时候，熙羽知道青羽上大学了，熙羽也来看青羽。熙羽说:“转眼你都快成年，而我却缺少在你青春期里母亲的角色，我想想都难过。可你要知道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青羽说:“虽然小时候我很思念你，但我知道你是个好母亲，只不过不能经常陪我身边。我是多么喜欢你。我觉得虽然你没法陪我身边，依然是很爱我的母亲。”熙羽说:“我从小就觉得你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那时候，书白似乎从来都不曾想起青羽这个人。虽然书白和青羽在同一个学校，但是再也没有相遇过。那时候，书白回了老家，那时候，叶霞和雅晴在一起玩。那时候，叶霞在市里当记者。雅晴在市里当医生。那时候，叶霞原本是在大城市里上班，后来，还是决定回老家发展。回来后，便和雅晴取得了联系。那时候，书白回了家，雅晴也在家。书白说:“没想到这么久没见，我们都长大成人了。”雅晴说:“听叶霞说你现在是名作家了。”书白说:“现在确实实现了我小时候的梦想。”雅晴说:“书白，我还想和你做朋友。”书白说:“我也想和你做朋友，虽然我生活在不同的城市，不能经常见面。我们可以互相写信。”雅晴说:“我也觉得这样子不错，我也希望和你写信。”书白说:“就这样子说定了。”那时候，书白就这样子和雅晴开始了写信。那时候，雅晴的父亲也知晓了这件事情，父亲说:“你和高中同学做朋友，也挺好的，毕竟念旧。但你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找对象了。”雅晴说:“其实，我也喜欢书白，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书白。”父亲说:“你们现在差距挺大的，他是耀眼的人，你却是再平凡不过的人。”雅晴说:“你给我两年时间，到时候实在不行，我也放弃好了，决不纠缠。”父亲说:“还是随你自己去吧，毕竟人总该为自己喜欢的人事而努力。”那时候，书白和雅晴就开始了相互写信。那时候，他们在信中聊理想聊人生，雅晴这么多年一直私下有写诗。他们在信中谈天说地，互诉衷肠。书白也不知道原来雅晴如此懂他，那是因为雅晴买了书白所有的书，把书全部看了一遍。书白偶尔回老家，都会约雅晴出来逛街，他们继续谈天说地。后来，书白说:“雅晴，我可不可试着在一起。”雅晴说:“小王子说驯服，也许我就是一个野兽，如果你可以驯服我，那么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书白说:“世间之人大多差不多，每一个人虽然都是独一无二的人，但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没有产生交集，那何尝有差别，没有什么不可或缺的，所有人都是可以替代的。”雅晴说:“古话里也不是说除去巫山不是云。世上花千树万树，拾起来一朵花成为唯一。”那时候，书白说:“我理解的驯服，也许是我们敞开心扉交流，再看看是否真的合适在一起。”雅晴说:“那么我们互相了解，再打算是否在一起。”书白说:“那么我们就试着在一起。”青羽认识书白这人的时候，从来都不曾知道书白的来路和去路。或许我们后来都是心上有过人的人。或许我们都是被阅历教会做怎么样子的人。过往烟消云散，过往成了自己的秘密，甚至是解释不清的秘密。后来，我们就这样子慢慢老去，遇到了无数来路不明和下落不明的人，我们只是曾经交集在一个时间段，后来我们下落不明，千里之外那人还在，只是我们再没法遇见。那时候，青羽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书白，只是喜欢他的文字。青羽从来都不认识雅晴。那时候，我们不过是露水相逢，到最后什么也不是，没有谁一定要成为谁的谁。就像水对于鱼来说必不可少，但多少人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青羽走在偌大的校园里，还是遇不见书白。哪怕这个校园不大。有时候世界很大，大得很难相遇。或许我们最后都是可有可无的人。有时候，有的爱对于别人来说是徒劳，对于不爱的人来说多此一举，对于爱的人来说即使白费也算有过。书白不是从来忘记了青羽，而是从来不想起她。可青羽不同，青羽还是常常想起书白。遇到过多少人，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又有谁真正的记住了谁。那时候，我们不过各自离散，那一程山水，成了谁记忆中的山水，到最后心中的山水还是褪了色。因为记忆是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