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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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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天真了,高国公独孙还是死了,就在他们出发后的第三天,因病去世。据说在西郊宴上被吓着了,养外宅的事不知道又被谁给捅到高国公那里去,高国公一气之下对独孙使了家法,独孙硬是要护下那对母女,死前还托祝五照顾。
祝五的来信中,频频大骂高世检要人不要命。
最让祝五生气的是,当时城门外那头被宰杀的马,烹煮之后上了高世俭的餐桌,冯太医在里面找到了断肠草的叶子。
高世俭吃的不多,可是惊吓过渡又受了家法,双管之下就一命呜呼了。
高国公痛失爱孙,正责怪自己时,经冯太医这么一说,他就把公西衡给恨上了。有人曾听到高国公扬言要公西衡偿命。
公西衡支着头,使劲回忆与江南大匪交接物资的种种。刘孔二人肯定不会出事,男主也不会,最可能出问题的就是他自己。
书中描写的江南大匪,是一个长相儒雅,有着七分书卷气,三分英武之气的中年美男子。因为不是太重要的角色,名字公西衡想不起来,世人也没几个知道这位大匪的真名。
此匪长年盘踞在江南,因着陛下的关系,对这位大匪是敢怒不敢言。陛下派出过三五次兵马与其交手,都被对方打得节节败退,大大助长了大匪的气焰。
驿站外一位老者连续绕着驿站溜达,祝清看不过眼,把老者给提溜了进来。
破衣裹身的老者从侧门悄悄进来,见到公西衡就要跪下,被公西衡扶起,“老人家不用多礼。我奉陛下之命除匪,只是对这位传闻中的大匪情况并不清楚,也不知道有多少城池被大匪握在手里。老人家常年生活在这里,应是知道的比我多。”
老者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坐下说,“我们都叫他偌大人。我们每年除了向朝廷交粮,还要向他们交一份。今年雨水多,泡坏了庄稼,到了交粮的日子,各家各户都拿不出来,卖了儿女婆子都不成。我年纪大了走不动道,要是去做匪还有肉吃哩。你们要除匪,我看不成。”
公西衡问,“为什么?”
老者喝了口茶水,舒服地咕哝一声,“江南人人都想做匪,你去灭匪,这不等于是想杀人哩。”
祝清呵一声,“灭掉土匪,百姓才有好日子过,怎么说是杀人。你这老头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这个公西衡熟,他在异世各种便捷消息的轰炸下,自然理解了老者的话,“做百姓没有饭吃,去投靠偌大人不仅能吃饱还有肉。我们奉命除匪,在老百姓的眼里,我们是夺他们口粮的恶人。老人家,你说我说的可对?”
“还是这位公子有见识。”老者一口气把茶水喝完,长吁一口气,“所以啊,你们还是哪回的回哪儿,别瞎打主意,啊?”
公西衡点头,“你说的很有理,我们把粮草送给他就走,绝不乱打主意。”
老者满意起身被祝清送了出去。
公西衡送走老者,又吩咐人往这位偌大人那儿送了一封信,约人在夜半三更交接粮草。
书中,给偌大人送粮草这个动机很不纯粹,公西衡一马当先杀在前面,当场灭了偌大人。偌大人一死,受他庇佑的万千百姓恨极了公西衡,编了戏文天天内涵公西衡是恶魔,杀了拯救他们的天使。
偌大人一死,公西衡上街就被人扔石头,前一刻还在对他笑脸相迎的人,到了下一刻就对他亮出了刀子。
他为了保护好男主,还不得不出门。男主看见受苦的百姓,非要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书里的公西衡因为内疚就忍下了委屈。
回到帝都后,皇帝一怨他损失了粮草,二怨他杀了自己的亲兄长,才把他远远地发配了出去。
现在的公西衡可不受这份气。
交完粮他就回去,至于后续,男主爱留留不留就走。后面的事,他是不掺和了。
老者出了驿站,转头就脚步飞快地直奔偌大人的府邸而去。公西衡的书信先老者一步,到达偌大人手中。
偌大人手握书信看了一眼,问手下的人,“陛下新委任的运粮官约咱们三更见面,去还是不去?”
“怕是陷阱。”山羊胡的男子比较谨慎,“大人可不必亲去,我代大人去,若有万一,也好有个退路。”
“说的有理。皇帝年年派人南下送粮,哪个不是打着运粮的幌子,实际上是冲着大人来的。大人有事,我等还有什么活路。”
“不能去。这次的运粮官跟以往的不同,我听人说他七岁就跟着镇边侯上战场,很是英勇无敌。大人不能大意,还是派个人去比较好。”
手下人都说是陷阱,加上偌大人早将公西衡的底细打探清楚,很快同意提议让人替他去。反倒是老者把见到公西衡的所有见闻说了一遍,让偌大人改变了主意,“我亲自去。”
老者的话起了反作用,让很多人不明所以。
这边,祝清也不是很明白,“那老头在咱驿站门外徘徊了良久,肯定有问题,公子说那番话不怕引起偌大人的警觉?”
老者是公西衡叫他喊进来的,他送完老者后,悄悄地跟随了老者一段距离,远远地看着老者进了一十分有气派有大房子里,他才退了回来。
公西衡自信十足地说,“不会,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你诚恳邀请他,他反倒不会来。”
书中的偌大人,可是个疑心重的人。你光明正大地说出某个事实,他就会感兴趣。
他这一决策传出去后,只得到了雪青寒的支持,刘夫子和孔老二都不赞同。
但是木已成舟,约定好了时辰,二人也是无耐。
入夜,公西衡穿了夜行的黑衣,悄悄地出了驿站,只带了祝清一人,前去探路。在确定到达交接之地的城楼都无伏兵后,公西衡转了回来,通知众人开始运送粮草,比约定的时辰早了一个半。
可是临出行时,冒出了一只拦路虎。
程屠夫张开双臂拦在公西衡面前,“公子听小人一声劝,这趟交接,公子去不得啊!”
他女儿有预知的本事,看到了公西衡身中数箭死在路边的情形。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信,但在经历了连日大雨,和死劫之后,他就信了,还非常信。
公西衡扔给他一块金条,命人拉开了他。要论将来剧情的走向,没人比他更清楚。只要他不动手,谁能杀他。
程屠夫劝阻不过,悄悄地跟在后面。
走在去城楼的路上,公西衡听到了更加清晰的怪叫声。他又问祝清,“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祝清觉得他可能是心理压力过大,出现了幻觉,“公子是紧张了?”
“谁紧张了。说正经事,你到底听到没有?”
公西衡严肃地盯着祝清,祝清收起嬉皮笑脸,使劲去倾听周围的声音,除了虫鸣,没发现什么怪声,“公子,你是不是中了幻术?”
雪青寒也听了一会儿,与祝清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我也没听见什么怪声。术师为啥老针对我们?”
他们又没有啥修炼的东西,弄死他们有什么好处。
经人这么一说,公西衡也越发觉得自己中了幻术,“应该是术师使的幻术。至于为什么针对我们,谁知道啊!”
啥狗屁术师,不就是剧情君嘛。见他顺利来到江南,看不过眼,又开始给他整点妖娥子。
不知谁喊了一句起风了。
“好大的风,我的眼睛睁不开了。”
“快拉住马车,别被风吹跑了。”
“不行风太大了,我拉不住。”
“使劲一起拉啊,快使劲。”
“不行不行风太大,我们被吹着走,将军,二位将军怎么办啊?”
公西衡没感受到有风,更别说能把人吹跑的大风了。
可在他身后,推车的奴隶们个个躺在地上,拼命扭动着身体,老兵们围成一圈,一会儿身体向东倾斜,一会儿向西倾斜,像是个不倒翁,来回晃当。
后面远远跟上来的程屠夫,也搞不清现在是啥状况,只知道人都不对劲来着。
离得公西衡近的人都不受影响,祝清和雪青寒齐齐看向公西衡。
“大公子,怎么办?”
术师只有术师能对付,大公子又不是术师,怎么叫醒人啊。
祝清想到了一个主意,“公子先前不是一靠近幻象,幻象就破灭了吗。公子要不再试试。”
公西衡也是想到这点。他翻身下了马,朝地上躺着的人走去。就在他走了两三步的时候,怪叫声乍然到了耳边,轰聋了公西衡的耳朵一秒钟,也让他身体猛地一颤。
等公西衡耳朵恢复正常时,大地升起了雾气,瞬间包围住了所有人。
这雾来得快,去得快,几乎是刚包裹住众人就散开了,弄得所有人莫名其妙。
不过雾散后,众人都恢复了神智,公西衡命令众人继续前进。
祝清祈祷,“可别出什么乱子。”
雪青寒乐观道,“咱有大公子在,什么乱子都能解决。”
嘿,术师肯定没想到,大公子只要一靠近就能解决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