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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8 ...


  •   “你果然在这里。”

      身后有人突然出声,时妤没被吓到,缓缓呼出口烟雾,藏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傅洮洮学着时妤靠在阳台围栏上,俯视下面都是些出入的豪车和客人。

      她闻到空气中的烟味,侧头看了眼时妤。

      时妤始终没理她,盯着远处的脸部轮廓却是有些不自觉的冷艳,和平时的冷不太一样,此时的时妤看起来有点不敢让人靠近。

      “我还以为你会认出我来,时妤。”

      傅洮洮突然开口。

      时妤听到这句话,终于像是感觉到她的存在,问:“什么?”

      她指间的烟还在燃烧,带着股刺鼻的烟味。

      “高中和大学那会儿你可是两个学校的风云人物,我是班上的学习委员,经常叫你扣你分那个。”

      时妤多年前的记忆被勾起,“……是你啊。”

      说实话她其实没什么印象。

      那会儿她被扣分被叫家长是家常便饭。

      “之前比赛那会儿我就觉得你的名字熟悉,但一下子没想起来,直到刚才看到你的脸,又看到你拿烟的动作,我猜到个大概了。”

      时妤不紧不慢地碾灭了烟,“我的变化有那么大吗?至于猜这么久?”

      傅洮洮解释:“毕竟谁也不可能想到以前在学校叱咤风云的时妤,会变得这么文静低调。”

      “是吗?”

      “如果不是看到你抽烟,我还真不敢百分百确定。”

      刚才时妤抽烟的姿势,和以前在校门口抽烟一模一样。

      想是想起了从前,傅洮洮也变得有些感性起来,“你都不凶了,实在太违和了。”

      “以前不懂事,有点叛逆。”时妤淡笑。

      “叛逆?”傅洮洮乐了,“我就想知道,谁有那么大本事,让一中校霸都能改过自新……江驯?”

      刚说出他的名字,傅洮洮又被自己逗乐了,“当我没说刚才的话。”

      开玩笑,江驯怎么可能让时妤改过自新,他那会而可比时妤更嚣张。

      “我先回去了。”时妤招招手,把剩下的半根烟扔进垃圾桶。

      傅洮洮连忙跟上。

      进了包厢,沈越泽抱着酒瓶还在喝,时妤喊了声,“林哥。”

      大家伙一看时间,已经不晚了,也懂时妤的意思,招呼道:“今天就到这儿吧,过几天还有集训,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可别迟到,等进了省队,我们再聚啊。”

      时妤搀扶着沈越泽往外走。

      除了时妤和傅洮洮外,其他人基本上都喝了酒,开车是不可能的,只能叫代驾。

      时妤和傅洮洮联系了酒店的工作人员,把所有人都安排妥当后,去车库把沈越泽的车提了出来。

      傅洮洮看着被林哥塞到自己手里的车钥匙,犹豫不决,“我开车不太稳妥。”

      林哥弯腰在吐。

      “我在旁边陪着你。”时妤说。

      “行吧。”傅洮洮又帮忙吧林哥也塞进车里,系着安全带转头去问林哥,“林哥,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林哥意识还有,就是浑身难受,脑子也很晕,在口袋里半天掏出手机来,开了个导航。

      “林哥,你这住的够远的。”

      一看导航上的位置,都到云江区的边缘了,她记得那边好像还在修路。

      “那边的路能走……就是有点远,或者,你们把我送到地铁站,我能乘地铁回去。”

      傅洮洮插上车钥匙,启动引擎,“不就是多开一个小时的车程,现在都凌晨1点多了,哪来的地铁。”

      后座两个男人连站都站不稳,就算还清醒着也不能让他们自己回去。

      时妤看了眼时间,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2点多到,累了我可以接手。”

      傅洮洮清醒得很,“一个小时的车程而已。”

      车辆朝导航指引的方向行驶。

      已经很晚了,大街上也没什么人,全程畅通无阻。

      后座两个男人酒劲上来,断断续续又开始聊起来。

      林哥住的地方比较偏僻,从云江这边跨到了另外一边,周围的路灯也渐渐稀疏了起来。

      路边只有施工队停放的车辆和一些材料,远远只能看见几盏暗黄/色的灯挂在风里。

      时妤盯着前面明暗交错的路面,“前面慢点开。”

      傅洮洮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地开车,“确定是走这条路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开着开着就有点不对劲。

      “导航上显示的就是这条路。”

      “这周围我怎么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像是人住的地方吗?”

      “不知道。”

      车开上公路,傅洮洮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突然乐了,“地方倒是挺宽敞的,骑马什么时候能来这边走走啊。”

      “马场附近没有吗?”

      “有是有,但我很少在马场或者是专业的马术俱乐部骑马。”

      时妤闻言看向她,“你以前骑过马吗?”

      以前上学那会儿,她对傅洮洮的印象很不深,只记得学习成绩很好,文静不爱说话。

      当时注意点都不在学习上,班上的人她还能有印象已经不错了。

      “时妤,你当时上学那会儿脑子里只有江驯,我算是信了,难道你忘记了吗?我老家是疆城的,这话我不止一次在介绍那会儿说过吧。”

      时妤又感觉自己隐隐约约有点印象,“蒙古马?”

      “想起来了?”

      “嗯。”

      当时爷爷的时候曾经带她去过疆成和西海,第一次接触马术也是在疆城。

      洒脱奔放的蒙古马也是她第一次接触的马匹。

      在疆城的时候,她似乎和傅洮洮也见过几次,但当时她对骑马抗拒,并没有过多关注。

      “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骑马的,疆城那边的草原也非常适合骑马,我学了很久,后面又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来参加马术比赛了。”

      “对了,你应该也还有印象,上次你在疆城骑马,你……”

      傅洮洮兴致勃勃地说着,一道远光突然打在她脸上,数米外刺得眼睛一痛,急忙踩了刹车。

      “靠,什么情况啊……谁这么缺德,大晚上打个这么亮的远光灯。”

      车刚停稳,隐约听见了喇叭的声音,紧接着引擎的轰鸣和喇叭声也在周围响起,原本漆黑一片的道路变得非常明亮。

      “把车开到旁边去。”还没等傅洮洮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妤就按住了她手里的方向盘,“不要和他们走一个走道,从旁边擦过去。”

      “……好。”傅洮洮把车往旁边开,准备绕过前面的人。

      可车还没能掉头过去,一辆涂装碎花鲜红的赛车横在了面前。

      车上的男人戴着眼镜,看到傅洮洮和时妤有些不正经地吹了声口哨,“不要命了?乱开什么。这条路是专门给我们车队飙车的,你们不知道吗?”

      “路上又没刻你们的名字,谁知道这条路是你们的?”傅洮洮说。

      “那你们现在总该知道了吧。”

      “你们得让我们过去啊,又不打扰你们。”

      “这条路马上就要进行一场比赛,你觉得会有人给你们让路吗?不被撞死就算是你们的运气了。”

      傅洮洮打着方向盘就要往后走,后面突然又堵上来几辆赛车,完全没地方可走。

      “你们什么意思?”傅洮洮质问,眼神忍不住扫了一眼周围,竟然大约有十多辆赛车开着车灯照着他们。

      运气就烂到这种地步,开个车都能遇到这群不要命的。

      “没什么意思,我们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不管往哪边走都会影响我们比赛。”红色赛车上的男人戴着眼镜,穿着花衬衫。

      他指了指旁边的空地,“只能麻烦你们去那边停会儿。”

      “要等多久?”

      “我们什么时候比完,什么时候让你们走,当然你们现在也可以走,前提是你们想被飞速的赛车撞飞。”

      对方说完最后一句话,踩着油门就走了,离开的背影相当潇洒。

      傅洮洮还是有点不甘心,这是时妤已经拉开车门下车了。

      “开过来。”时妤挥手。

      傅洮洮瞬间不怎么乐意,但还是把车开过去了,毕竟谁也不想等会真的被狂飙而来的赛车撞飞。

      “现在都已经2点多了,我们等他们比完赛,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困了?”时妤说,“除了等也没有其他办法。”

      “不困,那就等呗。”傅洮洮摆手,又看了眼车后座的两个人,都已经睡过去了,拢紧了身上的衣服。

      几辆超跑从面前冲过,场面刺激。

      她忍不住说了一句,“其实能有赛车看其实也不错,就是有点冷。”

      不远处还有支啦啦队,大部分都是穿着性感漂亮的女生,傅洮洮过去交谈了几句,也随遇而安地看起比赛来了。

      空地和赛道并不相连,但没法往前开,她们的车像是被独立出来的一样。

      飙车场地的位置不错,独立的公路,很少有车经过,距离市区还有一定的距离,深夜完全能让那些飙车族好好放纵。

      时妤站在路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飞驰而过的酷炫赛车。

      她看见傅洮洮焦急地朝她挥手,口型不断说着什么,她没辨认出来。

      傅洮洮急匆匆朝她跑来,手还没拉到时妤,时妤就被旁边走来的纹身男人撞了一下。

      十多个人浩浩荡荡从时妤身边擦过。

      动作幅度不大,但对方身强体壮,撞一下还真会疼。

      时妤扶着傅洮洮站稳,回头看了一眼,对方敷衍似的用后脑勺说了一句,“哟,撞到美女,不好意思啊。”

      看起来像是有几个隔壁车队的人为了争地盘闹事挑衅。

      时妤倒没生气,傅洮洮有点按耐不住,“这群混蛋,他们也是这个车队的人吗?”

      “应该不是。”

      “这群人干嘛来了?不会是要打架吧?”

      时妤揉着肩膀说,“车队的事情,外人还是少看热闹。”

      “真的假的?等会难不成连我一起揍了?”

      时妤摇头,“定区西路的规矩是要砸钱的。”

      “什么意思?还有时妤,你刚才说什么?这是什么路?”

      “定区西路。”

      “卧槽?真的假的?”

      时妤抬头看到了竖在路边被风化得莫名其妙的路牌,“现在应该改名字了,以前就叫定区西路。”

      傅洮洮咂舌,脸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时妤。

      定区西路以前可是江驯的地盘。

      但她总感觉时妤并不是那么想听到江驯的名字,至少在她接触时妤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是和江驯分手了,还是闹什么矛盾了?

      她还在诧异中,两支车队就快要打起来了,场面有点乱。

      定区西路的下方突然走过来几个身材拔高的男人,走在最前面那个正是刚才和傅洮洮说话,还开着红色赛车的眼镜帅哥。

      他身后跟着五六个人,气势不怎么像好人。

      走在最后的男人是江驯,他单手抱着个头盔,眉峰犀利,那双漆黑的眸子随意扫了过来,原本吵闹的车队瞬间安静了。

      “干嘛呢?”谢学名用手指挑了一下脸上的眼镜,笑呵呵地看向几个闹事的人。

      “这儿从去年开始就是我们占着,你们这群人突然抢了车道,难道不应该给个解释吗?”那群人解释,脾气收敛了点,但语气不怎么好。

      谢学名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随意用手指了指一言不发的江驯,“去年开始算你们的,那你知不知道在去年之前那段时间,这儿是谁的地盘?”

      那人也看到了江驯,但光线很暗,不太看得清楚他的轮廓。

      “反正你们想要横插一脚,就拿实力来说话。”那群人争辩。

      谢学名哈哈笑了起来,“可以啊,奉陪奉陪。”

      转头就玩起了打火机,他问,“我等会整死这傻逼?”

      江驯:“火气这么大?”

      谢学名点燃了根烟,烟雾迷了双眼。

      “刚才我看到时妤了,她没敢看我,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还有上次在比赛的体育馆,她也在。”

      “不过刚刚她好像在送什么人,经过这条路。这傻逼刚才撞着她了……虽然吧,你和她分手了,但大家相识一场,你们以前也挺好的,我和她也算是朋友,我不得给她出口气?驯哥,你可别介意啊。”

      江驯笑了一声。

      谢学名吸完了烟,“你真冷漠,驯哥。”换以前,别人碰时妤一根手指都得惦念好一阵,这会变得这么冷漠。

      像这种比赛车辆都没有太严格的规定,竞速赛比的就是速度,但对车手来说,危险系数和发生意外的可能都非常高。

      谢学名打定了主意让那闹事的人进医院躺躺,全程开的都很凶。

      可他毕竟不算是个职业赛车手,和这种车队里的老油条赛车,最后也就让对方的车漂移打滑,翻到了旁边的沟里。

      谢学名挺爽的,眯着眼睛笑起来,“赶紧滚蛋。”

      那几个来挑衅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开车的人从车里面捞出来。

      他们正要走,江驯看着被撞毁的车,嚼着糖收起了脸上的笑,“定区西路的规矩没人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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