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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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
研究员们轰然：“人鱼怎么可能会打架？！”
“是、是真的。”那个汇报情况的研究员其实也很震撼，硬着头皮把3D录像缩小比例投影出来。
画面中，刚出培养器的小人鱼焉哒哒地沉在水底，一条金尾的人鱼凑过去似乎想和它进行友好交流，笑容灿烂又可爱，他们甚至还听到小人鱼发出婉转的声音表达友好，却在下一刻不知为何，突然主动蹿到金尾人鱼的身上发起了攻击。
3D录像无法记录精神力，他们只能看到无论金尾人鱼如何拼命挣扎，小人鱼都死死地没有松开抓住对方鳍纱的手，直到最后，金尾人鱼突然停了下来，任由小人鱼爬到它的身上，然后摆动鱼尾带着小人鱼游向了水面，并将小人鱼甩到了池边，似乎想让小人鱼缺水而亡。
小人鱼也奄奄一息地躺平在了水池边缘，连重新下水的力气都没有，还好它的鱼尾一直浸在了水中，这才得以等到研究员的救援。
看到录像的研究员们面面相觑，有个女性研究员突然掩面：“那个金尾人鱼不是厘吗？它一直都很友好啊，怎么会突然对刚出培养器的小人鱼做出这种事情……”
“我也认识小厘，它是难得比较活泼的人鱼了，很喜欢交朋友的，会不会是有误会啊？”
“这一幕真的太残忍了……”
“小人鱼是琼，今天刚出培养器，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同类啊。”
研究员们议论纷纷。
“现在讨论这些没有意义，”一个年纪较大的研究员厉声问：“现在琼的情况怎么样？”
汇报的研究员声音迟疑：“呃，它好像产生了心理阴影，开始抗拒下水了……”
年纪较大的研究员是6组的组长，叫做柏尼尔·蒲。在人鱼所，每条人鱼出培养器后的一年内都会由一整个小组专门负责其心理与生理健康，对任何不良的趋势进行矫正与引导，负责琼的正是第六小组。
柏尼尔叹了口气，“带我去看看吧。”
此刻的林琼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根据人鱼身体工程学制造出来的不知应该说是窝还是椅子上面，身边有几个或男或女的白制服围绕着他团团转，不知为何一个个神色担忧，上供出各种各样新奇的小东西试图逗他开心。
林琼面无表情地对对所有讨好照收不误：他已经发现只要自己露出几分轻松的神色，这些白制服就会再次试图将他送进水里。
拜托，他真的不想被淹死，现在那些小人鱼都对他避之不及，哪里还会再有一个坐骑凑近他救他一命？
不多时，一个同样穿着白制服，面色苍白、眼窝凹陷的中年男人就带着又几个白制服呼啦啦地涌了进来，林琼淡淡地抬起眼打量了一下这些人，不觉得有什么区别，又兴致索然地收回视线——
只要别再逼我下水，干嘛都好，谢谢了。
柏尼尔目光深沉：一般的小人鱼看到太多人，哪怕再活泼的性格都会有些畏怯，可琼的反应平静极了，平静得可以说是有些萎靡了！
他说：“应该是应激反应还没平息下来，先别试着让它下水了，找一条温柔点年纪大一点的人鱼过来和它接触试试。”
其他研究员齐齐点头，很快一条蓝色白斑尾巴的雌性人鱼就被带了进来，而研究员们也齐齐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柏尼尔站在原地准备进行控场与观察。
这条人鱼身上有着几片布料绕来绕去，林琼愣是不清楚这到底算不算衣服，她的尾巴轻轻摆动，身体也跟着轻盈地前进，竟然是在空中游动着过来的，她的腰部似乎还戴着一条纯白的腰带，使得整条鱼尾都莹莹泛出微光，得以在空中游动似乎正是依靠着这腰带。
林琼被提起了兴致，身体也挺直了一些。
柏尼尔见状十分欣慰：“它不排斥阿绮！太好了！”
林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索性也就没有搭理，阿绮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温声细语地说：“你好，我是绮。”
她说话的时候同样没有动嘴唇，林琼佐证了先前从小金鱼那里得到的信息，并未再感到惊讶，泰然开口：“我是林琼。”
柏尼尔愈发欣慰：琼开口了！他很放松！阿绮亲和力太强了！
阿绮疑惑地歪了歪头，“你已经有姓氏了吗？”
林琼有些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阿绮也没有多加纠结这个问题，她似乎很喜欢幼崽，绕着林琼又游动了一圈，“你的鳞片是黑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很少见吗？”林琼不以为然：“我还挺喜欢的，花里胡哨的颜色不适合我。”
阿绮轻轻笑了笑，突然抱住林琼的头：“你好可爱啊，我真希望你能够在这里待久一点。”
她既然提到这个，林琼也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立刻就问：“怎么才能出去呢？”
阿绮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一般长大了，遇到喜欢你的人，就可以被带走了。”
林琼：“……？”
林琼觉得有点不对劲，继续追问：“怎样才算是长大？长出双腿吗？”
“扑哧！”阿绮又笑了，她揉着林琼的秃脑袋瓜：“你真的好可爱。”
林琼：“？？？”
阿绮看起来也就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林早自恃年长，与这个年龄的孩子有代沟，于是忽视过去，指着白制服柏尼尔问：“你认识他吗？他干嘛杵在这里啊？”
阿绮看了柏尼尔一眼，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他，两脚兽都长得差不多。”
“你不要害怕，两脚兽都是很友好的。”
阿绮以为林琼对白制服有些抗拒，连忙补充道。
林琼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叫他两脚兽？我们……他和我们不是同类吗？”
阿绮惊讶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看看他们光秃秃的两只脚，我们和他们怎么可能是同类？”
林琼：“……所以我的尾巴以后并不会变成双腿，是吗？”
“你太可爱了吧！”
阿绮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喟叹。
林琼：“……”
靠，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
由于厘对林琼疑似做出了谋杀行为，负责他的研究员们不得已将厘与其他幼年人鱼隔离开来，进行观察。
这对鳍纱还有些皱巴巴的厘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被隔离观察心理健康了，人鱼都是很爱惜鳞片的，他们对于自己的外貌无比在意，如果外观有损，是会自闭起来不愿意见到同类的。
然而，林琼到底没有做得很过分，不过一天时间，厘的鳍纱就已经完全恢复了，喜欢热闹的厘仍在隔离之中，他一整天地只能够接触到无法沟通交流的两脚兽们，慢慢地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研究员们观察了好几天都没能看出他是哪里出了问题，发觉他的不适，也不得已开始采取其他措施了。
他们带来了林琼，想让两条小人鱼在监管下重新接触一次，以便确认他的情况。
林琼：“……”
厘：“……”
厘后知后觉地开始疯狂往后退，发出尖叫：“啊啊啊啊啊！”
林琼：“……闭嘴！”
小金鱼戛然而止，委委屈屈地在水池角落缩成一团。
林琼已经开始摸索着学习两脚兽的语言了，来的路上也听到了几个关键性词汇——“厘”“担心”“试试”……
他原本感到很迷惑，在看到一个人待在水池里的厘之后就有些一知半解的了。
该不会是自己太凶，现在这群幼儿园老师要强制他们握手言和吧？
他在这段时间里思考了许久：可能是阿绮脑子有病或者中二病什么的，也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的确就是有人鱼和两脚兽这两种高等生物。想想看，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原本的世界，什么情况都不是没有可能的，或许自己固有观念以为是人类，但他们就是两脚兽呢？
至于为什么自己至今都没有看到成年的人鱼，或许是这样的世界观：两脚兽相当于人类古代的女性角色，负责养育子女，而人鱼则在外养家糊口……很有可能啊不是吗？
林琼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能绞尽脑汁强行解释。
在这些两脚兽的只言片语里，林琼能够听懂的部分一直都是爱护的言语，两脚兽们也无一例外地对所有人鱼都维持着或温柔或和蔼的态度，虽然彼此之间似乎无法沟通，但那种紧张呵护的心情，林琼是能够真切地感受到的。
林琼本来都已经快忘记这条小金鱼了，此时此刻不禁有些无奈，他真没想到那些两脚兽这么会操心，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整幺蛾子，林早坐在水池边上，懒懒地拍了拍手，“过来，我不打你。”
小金鱼犹犹豫豫地甩了一下尾巴，前进了一毫米。
林琼：“……”
林琼无声无息地盯着他。
厘一个激灵，连忙蹿到了林琼的面前。
林琼撸狗一般，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友好：这算握手言和了吧？
小金鱼歪了歪头，有些茫然，试探着也想伸手摸林琼的头。
他身形比林琼大了好几圈，手一伸就即将碰到林琼的秃脑袋——
然而林琼已经结束营业，一尾巴就冷漠无情地把小金鱼拍开了。
小金鱼：……QVQ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