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叹（展昭同人）》慕青萍

11、11.石牢救人

　　“白玉堂”三个字仿若一把利剑刺来，让毫无防备的展昭一个激灵向后倒退一步。本对杜前辈诬陷白玉堂掳走翎儿之事有所怀疑，听到杜前辈道出这其中的恩怨，心下更是确定无疑。先是吃惊，但心念一转又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杜前辈既是与白兄有仇自不会太过为难翎儿，不过是借翎儿之事假我展昭之手除去五鼠；忧的是，白玉堂若真与杜前辈有仇，现下落在杜前辈手上，恐怕凶多吉少…不及细想，但听得耳边传来杜百草悠悠一声叹息，这一声叹息中竟似夹杂着三分痛苦七分恨意，或许还有些许大仇将报的安慰。
　　展昭看向杜百草，尽量平静的问道：“但不知白玉堂为何会杀前辈高徒？”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展昭不相信白玉堂会无故杀人，这其中定有缘由，或许只是误会也未可知。
　　但杜百草此刻却是一心只想报仇、听的展昭有此一问，以为是要替白玉堂辩白，不禁义愤填膺，恨恨道：“不管所为何事、他杀我徒儿却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既如此，前辈是不肯放过白玉堂了？”
　　“杀徒之仇，岂可不报？”杜百草咬牙切齿道。
　　展昭知道此时再行劝阻只怕徒劳无功，于是寻思先行将人救出也好弄清真相。抱拳道：“那前辈可否容展昭与白玉堂见上一面？”
　　杜百草转身看向展昭，玩味一笑，道：“哼，展昭，你想救走白玉堂？哼哼…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让你见到他的。”
　　“展昭今日一定要见！”说罢飞身掠向关押白玉堂的石牢大门——那块石板。刚要伸手掀开石板，杜百草也掠身到落至展昭身后，冷笑一声，道：
　　“他现在身负重伤，你是带不走他的。”
　　“那倒未必。”说话间已将石板掀开，露出通道石阶。展昭一甩蓝衣下摆，径自走了进去。
　　“莫非翎丫头的命你也不要了？你真当我不敢动她吗？”杜百草冰冷的声音让展昭浑身一颤，刚踏上两级石阶，身子便猛然僵住。
　　“我…”展昭一时语塞，竟也不知如何是好，救白玉堂固然要紧，但大宋公主的安危更是不能当作儿戏。杜百草见展昭犹豫，追问道：
　　“展昭，白玉堂与令妹若是只能选择其一，你希望谁活？”
　　“这…”展昭一惊，下一刻嘴角一勾就有了主意，索性从石阶撤回地面。转身对着杜百草抱拳施礼道：“前辈，刚才是展昭唐突了，既然前辈与白玉堂有私人恩怨，展昭也不便过问。只是舍妹年幼吃不得这牢狱之苦，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了舍妹。展昭感激不尽。”杜百草松了口气，点头笑道：“好！我杜某人没有看错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前辈现在可以放了翎翎吗？”
　　“那是自然！老夫本就无意伤害翎翎，你等着，我这就放他出来。”说罢进了石牢。
　　展昭待杜百草入内后，便也跟了过去。却不想刚走不远竟被眼前的石门挡住，附耳贴着石门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只得作罢。站在外面又等了片刻，忽听得耳边一声“展大哥”，赵翎便首先跳了出来，一头扑进展昭怀里。刚刚还惊喜万分的脸上已挂满了晶莹的泪珠儿。一边用粉拳不痛不痒的捶打展昭的胸膛、一边控诉杜老头的恶行：“展大哥，你怎么才来救我？杜老头他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
　　展昭安抚的拍拍赵翎的肩膀，看向刚从石牢中出来的杜百草，道：
　　“杜前辈？”
　　“展昭，我若真是欺负她，令妹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么？”
　　“你说谎，你把我关在那么黑的地方、还给我吃那个又苦又难闻的药丸…这还不是欺负我？”赵翎胡乱抹掉脸上的泪，理直气壮喝道。展昭听着却吃了一惊，忙问：
　　“翎儿，你刚刚说什么？什么药丸？杜前辈，你给翎翎吃了什么？”
　　杜百草却不急不缓道：“放心，那颗药丸只是普通的补药、不过药性烈了点，对身体不会有什么伤害的。”
　　展昭这才放下心来，见赵翎仍是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又轻轻安慰一句，才对杜百草道：“多谢前辈，既然舍妹没事，我二人就此告辞。”说罢，拉起赵翎的手，提剑转身就走。杜百草飞身拦在展昭二人前面，道：“展昭，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不行！展大哥，白玉堂也被他关在那里面了，你快去救白玉堂！”翎翎拉起展昭得手就要往那石牢里钻。展昭却暗暗抓住赵翎往身后拉，眼睛盯着杜百草。
　　“我说过，你们得留在药王谷。”杜百草见展昭欲走，心中不快。
　　“不行，展某有要事在身，不能留下！还请前辈见谅。”展昭深知此时必须将翎翎送出谷去，方能安心救出白玉堂。不待多说，拉起翎儿就向药王谷外奔去。杜百草连忙跟上，却不料一转弯就不见了人影。心里暗笑，自己的轻功哪里能与南侠相比？四处观望一番便悻悻回去了。他却忘了展昭带着赵翎轻功根本无法发挥到极致。展昭见杜百草走远，拉着翎翎从路旁草丛里钻出，带着赵翎出了药王谷。
　　官道上行人却不多，展昭欲要先送赵翎去开封府，赵翎却坚持自己回去：“展大哥，我好歹也在江湖上历练了这么久，你还怕我到不了开封府？？倒是那个白玉堂，我见到他时，他都快死了…浑身都是血…你快去救他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可是…”展昭还是不放心赵翎一个人去开封府。“好啦，你快去吧…”赵翎两手拉着展昭的胳膊往药王谷里推。展昭被赵翎推得无奈，只得解释道：“我先送你回开封府，等到晚上再来救人…快走吧…”“不要!你这样来回奔波哪还有力气救人啊？本公主命令你待在这里，不准跟来…否则…”赵翎哼哼两声，贼贼地看着展昭。展昭知道翎儿使起性子来任谁的话都不会听的，只能选择相信她了。在不远处的驿站替她买了一匹马，叮嘱几句，直到赵翎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渐渐消失才缓缓舒口气，转身潜入谷中。
　　杜百草追赶展昭不果，为免夜长梦多，立即回到石牢中做最后的尝试。旋动机关，石门应声而开。白玉堂缓缓抬起眼角，浓密的睫毛微微翕动，知道有人进来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几日杜百草倒是没再对白玉堂用过刑，白玉堂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身上的伤口有些也已结痂，但那一抹抹暗红色的血斑却仍是触目惊心。俊美苍白的脸庞竟似有种邪魅的气息，嘴唇干裂、毫无血色。一头乌发早已凌乱不堪。
　　杜百草仔仔细细看着眼前这个仇人，恨恨道：“白玉堂，今天是最后一天，展昭的妹妹你真的不管了么？行侠仗义的锦毛鼠果真见死不救？”白玉堂吃力的抬起头，眼神有些涣散，却依然带着凌厉的杀气。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杜百草早已死过千万次了。白玉堂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只是，这个秘密若是告诉杜百草这老贼，他白玉堂又如何对的起大嫂？如何对得起陷空岛的兄弟？但若不告诉这老贼，只怕公主会性命不保…“白玉堂，你可想清楚了…”
　　事有轻重缓急，虽是无奈，但为保公主安全，大嫂，各位哥哥，五弟只能对不起你们了。改日若还有命，定当负荆请罪。心里打定主意，便开口到：“好，白爷爷告诉你，但是你要先交出解药放了展昭义妹。”“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只要你交出陷空岛珍丹阁的机关阵图，我自然会放了那丫头。”杜百草将白玉堂从木架上解了下来。
　　突然失去重心，白玉堂跌坐在地，吃力地挪动身体靠墙坐稳。片刻之后，杜百草已将文房四宝安置在白玉堂面前。见白玉堂仍不动手，道：“怎么？想反悔？”“哼，你当白爷爷是你这种宵小之辈么？我既答应了你，自会算话算数.不过有些蟑螂臭虫的站在旁边，怪讨厌的~~~五爷我看着心烦…”白玉堂虽身负重伤，但嘴上却不饶人，把个杜百草气得青筋爆出。 “好，杜某人晚上再来。”一甩袖出了石牢。
　　展昭看着杜百草出了石牢，耐下性子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料想杜百草不会这么快折返，便疾步来到石牢，顺着石阶向下，在石门前敲敲打打。当展昭触动门旁墙壁上一个突出的石块时，轰的一声石门大开。展昭小心翼翼的走进、环顾左右似乎并无机关。突然身后石门轰的关上，展昭一惊，抬眼却见眼前并排七八个石门。展昭一时竟也不知白玉堂被关在哪道门中，只得一一敲打试探。无意中触到石门上突出的石块时心中一喜，伸手触动机关，石门轰然打开。白玉堂闭目仰靠着墙壁，听到声响只当是杜百草又折了回来，冷哼一声，也不睁眼。“白兄！”展昭看到靠墙坐着的白玉堂浑身血污，头发凌乱、一身白衣早已面目全非。展昭心中一动，剑眉紧锁，眼中带着三分疼惜、七分愧疚。若不是因为自己，白兄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白玉堂闻言心中一喜，睁眼看见是展昭，忙道：“猫儿，你？你没对我大哥他们怎么样吧？”“此事说来话长，我先救你出去。。”说着就将白玉堂架起，“喂，你，你想起来了？？”“是！我们快走！”“等一下！我不能走，赵翎还在杜百草手上呢？你知不知道？”白玉堂挣扎着想要展昭松开他。“翎儿已经没事了，你快跟我走…不然就走不了了…”说罢，架起白玉堂便走，刚出得石牢不远，却听得一声大喝：“展昭，你以为这样就能把人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