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每天都在退学边缘》机械松鼠

39、39

　　西弗勒斯平静地收起了信封。

　　回到科克沃斯小镇以后，西弗勒斯原本以为自己将安稳地度过剩下的假期生活，没想到在一个清晨，他收到了烫金边的精致来信。

　　寄信人他很熟悉，是卢修斯·马尔福。

　　马尔福在信中表示，自己毕业之后成功加入神秘人麾下为其效力，许多人都向往着拥有一个追随那位大人并为其奉献忠诚的机会，他在年轻的学生当中格外出挑，但还没有到被神秘人看中的程度，如果想要拥有一份更好的前程，最好在接下来的校园生活当中多注意结交些有价值的朋友。

　　“要早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对方如此写道。

　　马尔福向来从头发丝一直精致到鞋面，学生时代一直保持着令斯莱特林的所有人向往和钦佩的姿态，似乎做什么事都显得从容。西弗勒斯将这封不长的信看了好几遍，信纸上面是漂亮的花体字，他知道这是一种魔法纸张，能够自动修正书写者的字迹，除了能够令阅读者赏心悦目以外，还能够掩盖寄信者的惯用笔迹。

　　当然，价格也很贵。

　　一根魔杖要7加隆，而一根独角兽的尾巴毛要10加隆，考虑到制作魔药的消耗量，这是目前的他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拿出来的价码。

　　一瓶河豚鱼的眼睛5加隆，从考克斯那里进货说不定能稍微便宜一些，但麻瓜世界里无法获取的八眼巨蛛毒液，仅仅一盎司（约等于28克）就需要100加隆。

　　更别说龙血，只有满月当天的夜里才能采摘的流液草，罗马尼亚角龙的角，必须要在特定环境下培养的阿比西尼亚皱缩无花果。

　　麻瓜市场可以解决一小部分问题，但这绝不会是全部。

　　有些材料价格高昂，而更多的材料则有价无市。即便知道许多魔药的配方，没有亲自尝试过制作就很难体会那些材料彼此之间微妙的相互作用，更无法锤炼自己的技巧——哪怕昼夜不歇地制作出一百瓶的肿胀药水，在无法触及更高等级魔药的情况下，他的技巧也很难得到有效锤炼。

　　“你有很好的天赋。”
　　入学没多久的时候，卢修斯·马尔福就找上了他。

　　那时的他和骨骼已经长开了的马尔福相比身高差距极远，西弗勒斯的神色平静，等待马尔福继续开口。

　　“但——天赋只是一个开始。”
　　他缓缓说道，语气当中有着上位者的从容。

　　“是最为关键，但占比又很小的那个部分。”
　　马尔福看着他：“如果想要让你的天赋发挥作用，就需要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谈钱很容易让人显得捉襟见肘，尤其是作为一位手头不阔绰的贫穷巫师，在面对一位颇具威信的级长时——但，想要成为一位魔药大师，又必然要跨过这个最醒目的难关。

　　钱，人脉，以及纯血巫师家族经营耕耘不知道多少代所留下的底蕴。
　　稀有的材料无法从市场上获取，珍贵的经验又必须要靠反复锤炼来获得，而他需要这一切，就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课本上能够提供的知识和配方有限。
　　你会满足于课堂上老师的夸奖，以一份相对优秀的成绩毕业，或许永远无法在这个领域继续向前探索吗？

　　「你要为你的将来做出选择。」

　　*

　　新学期，大家所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选课。

　　每个学生通常会选择两到三个课，选修课由于学生的人数不多，通常是四个学院一起上，如果朋友之间关系好，往往会选择一样的选修课表。

　　不过伊薇特由于魔法电话的关系，古代如尼文已经是必修课，剩下的选项当中，她对保护神奇动物兴趣不大，占卜和算数占卜里，格斯帕德极力劝退了前一个选项（你一定会后悔的！），于是伊薇特选择了和数学稍微沾点边的算术占卜。

　　“我打算选保护神奇动物。”
　　莉莉说：“三门分别是算数占卜，神奇动物，古代如尼文。”

　　西弗勒斯也选了三门，和莉莉的选项完全一致，伊薇特猜测他们应该是在科克沃斯小镇上沟通过下学期的选修内容。

　　于是，第一周的麻瓜研究课堂上，伊薇特和格兰芬多劫道者四人组面面相觑。

　　伊薇特：“……你们为什么都选了这个？”
　　她不觉得眼前这四个人对麻瓜抱有多大的兴趣。

　　“这问题应该我们问才对。”
　　西里斯反问道：“你为什么还需要上这门课？”

　　——那还不是由于就业指导的规定。

　　虽然三年级就去咨询与将来就业有关的话题有些为时过早，但拉文克劳从来不缺乏未雨绸缪之人，在和弗利维教授交流过之后，伊薇特得知，想要从事和麻瓜相关的工作，就必须要获取麻瓜研究学的NEWTs证书。

　　而想要获得这张证书，就必须要在五年级结束时通过OWLs考试。

　　伊薇特倒是动过不选课直接去参加考试的心思，但弗利维教授言辞委婉地打消了她这个念头——考试的内容和自己所掌握的知识有些时候并不是完全匹配，据他所知，NEWTs的出题范围说不定已经有半个世纪没有更新了。

　　伊薇特：“……”
　　而众所周知，麻瓜社会在过去的五十年里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伊薇特如今的常识去答题，未必能考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分数。

　　也就是说，哪怕单纯为了应试，她也得报这门课。

　　詹姆·波特听完，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们呢？”
　　她问：“我不觉得你们将来那么坚定地想要从事和与麻瓜有关的工作。”

　　西里斯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詹姆。

　　“那还不是因为——”

　　某些人对麻瓜或者麻瓜的生活感兴趣。
　　莱姆斯耸肩：说不定这门课会让他在找话题的时候不要那么抓耳挠腮。
　　彼得也叹了口气，显然在过去的一年里感受到了詹姆的愈挫愈勇。

　　“我想多了解一点麻瓜的生活。”
　　詹姆·波特正色道。

　　选择麻瓜研究学的学生向来不多，偌大的教室坐得稀稀拉拉的，三个学院的学生分散在其中，没有斯莱特林。格兰芬多四人组在其中显得相当的醒目和显眼，四面八方的视线像是箭一样扫射过来，伊薇特犹豫了一下，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在见到他们的一开始就换个位置坐。

　　老师见到她之后也是一愣，随后笑了一下，点了伊薇特的名字，开玩笑说“以后要是遇到自己不懂的内容，说不定还要向你请教”。

　　授课内容四平八稳，但对着一个霍格沃茨三年级的学生讲述“麻瓜如何不用魔法烹饪食物”对伊薇特而言显然有些无聊，认识到这堂课的本质以后，她迅速掏出了自己的草药学作业，开始堂而皇之地写了起来。

　　波特四人倒是听得很认真，他们都来自于传统的巫师家族，上学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麻瓜家庭出生的巫师，对于麻瓜的城市也毫无了解。论文写了一半，突然有人用手指戳她的后背，伊薇特回过头来，听见詹姆问：“你们这个假期一起出去玩了？”

　　“谁们？”
　　“当然是，当然是——”

　　伊薇特弯起了嘴角。

　　“我哥开车带我们去的。”
　　她说：“莉莉在伦敦住了大概一个星期的时间。”

　　詹姆·波特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羡慕。

　　“车？”
　　西里斯则是显出有些好奇的表情：“什么车？你哥有辆车？”

　　“他们几个大学同学一起买的二手车，做了点改装。”
　　伊薇特描述了一下那辆车，包括能放音乐的车载音箱和车厢内饰：“平时几个同学一起出去玩会用到，偶尔也拿来帮忙拉点试验器。”

　　一辆车可以搭乘五个人，平时坐四个会比较宽敞。
　　一只扫帚能载两名乘客，而且比赛用的竞速扫帚在最大限度提高速度的情况下通常只能带一个人。

　　西里斯迅速回头看向詹姆：“我们也买辆车吧。”

　　伊薇特：“……”
　　他们没有驾照，而且这个年龄根本考不了驾照。

　　然而这些担忧在他们的眼里根本不存在，詹姆·波特立即响应：“真是绝妙的主意！这样一来我们以后也可以开车出去兜风了——一辆车能带五个人呢！”

　　“其实我们也可以各自骑扫帚出去……”
　　彼得小声申辩道，但他的声音淹没在了众人的讨论当中。

　　这四个人压根没考虑过价钱问题，“扫帚再多也不嫌多”，以同样的理论而言，如果想要更了解麻瓜的生活，车肯定是要有一辆的，接下来要思考的就是如何去买。

　　这是一个应该私下里去讨论的问题——伊薇特原本是这样理解的，然而下一秒西里斯就举起了手，在课堂上大声问“应该怎样买一辆麻瓜的车”。

　　四面八方的视线聚拢在他的身上，西里斯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瞩目，只等着教授提供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产生这个想法的，布莱克先生。”
　　这位女士表情严肃地说：“但在麻瓜的世界里，只有成年人——我指，年满十七岁，和霍格沃茨毕业的年龄同龄，才能有资格拥有一份驾照。”

　　她不得不重新解释一下什么东西是驾照，这原本该是下半个学期的内容——一种类似于扫帚搭乘许可证的东西——并且严肃强调，在使用合理的手段考取驾照之前，擅自买车乘车违背麻瓜的法律。

　　——嘁，没意思。
　　西里斯一下子倒向了身后的靠背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