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黄金年代》甜麻薯

8、008

　　用黑灰色巨石雕刻成的怪兽在口令下跳到了一边，隐藏在其后的墙壁裂开了一道缝隙，向着左右两边移开——奇异地并没有发出任何摩擦声——露出一截正在缓缓向上移动的旋转楼梯。
　　这是通往霍格沃茨校长室的唯一途径。

　　莉莉·伊万斯踩在那截移动阶梯的顶端，整个人随着楼梯一起旋转着往高处升上去，镶嵌在石砖墙上的火把噼噼啪啪地燃烧着，木头燃烧的声音在这不算宽阔的空间里显得更加清晰，红色的火光在莉莉的脸上留下各种奇形怪状的投影。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之后，面前出现了一扇闪闪发亮的栎木门，上面是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握住那个冰凉的黄铜门环，叩响了校长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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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莉莉。”邓布利多穿着件深紫色的睡袍站在福克斯的梧桐架旁边，同样色系的星星暗纹在长袍的袖口熠熠发光。“……我没有想到，你会在开学的第一个晚上就过来。”
　　“事实上，我也没有想到，邓布利多教授，”莉莉有点懊恼地说，“我本来想过两天……把思路理得更清楚之后再过来的。毕竟之前……”

　　不管怎么说，莉莉都觉得自己之前在戈德里克山谷里面对邓布利多时候的表现糟透了，根本达不到及格水准——当然她那时候是太着急了，而且自己也并没有从重生本身这件事上面完全回过神，很多事情都顾不上仔细考虑，说起那些所谓的“将要发生的事”的时候也是语无伦次——完全就是一副被吓懵了的模样。
　　如果可以的话，她简直想把那个晚上的经历完全抹擦掉，永远都不要再回想起来。

　　“可以理解，”邓布利多温和地说，“那么今天……？”

　　……要怪就怪詹姆斯·波特。莉莉忿忿地想着，自从七年级两个人开始约会以来，她和詹姆斯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以至于她差点忘记了他曾经是怎样的一个小混蛋：她做梦也想不到，在经历了整整半天的火车旅行、从湖里的小船出来跋涉过那么一大片湿漉漉的湿地之后到达城堡；再加上分院仪式和晚宴以及校长训话之后，詹姆斯·波特的精力居然还能沸腾得好像炉灶上的开水一样，在开学第一天就伙同西里斯·布莱克一起进行什么见鬼的“城堡探险”——好吧，她确实早知道宵禁或者校规对于詹姆斯·波特来说永远都不可能起作用，但是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他是忘记了明天一早就要开始上课了吗？！
　　更不用说还非要拉上她一起……而且比起这个，更加让莉莉·伊万斯感觉不开心的是，她自己居然也没能一开始就果断拒绝这个提议。

　　“……”莉莉叹了口气，如果现在就把詹姆斯和西里斯他们两个卖给邓布利多会怎么样？“出了一点小意外，教授，恐怕我暂时不能回宿舍睡觉去了。所以我就想着，与其……我是说，我就来找您了。”

　　半个小时前，她找了个机会甩掉了詹姆斯和西里斯——做起来要比想象中容易很多，然后凭借着自己对霍格沃茨的熟悉抄了条近路来到了校长室门口。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这也算是为他们分担火力了，莉莉在心里耸耸肩，毕竟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来分分心，大概邓布利多教授就不会怎么在意新生迈进霍格沃茨第一天就开始违反校规这种小事了……吧。

　　在莉莉有点心虚的目光下，邓布利多和蔼地笑了笑，在校长室那张巨大办公桌后面坐下来：“在我们开始之前，要不要来杯柠檬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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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上次在戈德里克山谷提到了冥想盆，教授。”莉莉从校袍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婴儿拳头大小，圆溜溜的玻璃瓶子，“所以……我带来了我的记忆。”

　　银色的记忆在冥想盆中闪闪发光，宛如某种奇妙的液体那样流动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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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邓布利多和莉莉在回忆的场景中重新站起身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正站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面，此刻大概是冬天，塔楼的窗户呈现出一片阴沉而厚重的灰色，成片的白色雪花自天空中缓缓飘落。
　　燃烧的壁炉让整个公共休息室都显得暖烘烘的。

　　“梅林的袜子，我永远都搞不懂这么乱七八糟的占卜学，永远！”十七岁的莉莉·伊万斯呻*吟着捂住了额头，自暴自弃般的把一沓厚厚的羊皮纸摔在沙发扶手上。“谁会在乎那些天上的星星怎么转呢？”
　　“你根本就没有弄清楚占卜课的精髓，亲爱的伊万斯小姐。”阿米莉亚·博恩斯得意洋洋地摇了摇手中的羽毛笔。“说些摸棱两可的话，把论文写得连教授也看不明白——你知道，就是多用用那些又长语法又复杂的句子——这样比较容易蒙混过关。”
　　“这根本就是投机取巧。”莉莉翻了翻眼睛反对道，她换了个姿势坐着，几乎整个人都要陷进又厚又软的沙发座椅里面去了。
　　“噢，得了吧，你明明就动心了——”

　　“呃……莉莉？”二年级的海斯佳·琼斯从公共休息室的门口爬进来，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对不起，可以打扰一下吗？麦格教授让你去她的办公室。”
　　“啊？哦，好的，我马上就去。”莉莉匆匆从沙发上爬起来，理了理头发。“谢谢你，海斯佳——你知道麦格教授有什么事吗？”
　　“她没告诉我。”海斯佳说。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伊万斯小姐，但是还是得多麻烦你……”麦格教授坐在她的办公室里，递过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羊皮纸，她向来严肃的声音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些发闷。“这是詹姆斯·波特前几天整理好的会议大纲，你先拿回去看看——恐怕下周三的级长会议你得自己去了。”
　　“可是……教授，为什么？”莉莉目瞪口呆，紧接着就觉得有些恼火：“波特是男生学生会会长，他不能就这么随便缺席级长会议！如果是为了他那见鬼的——对不起，教授，我是说，如果下周的会议和他魁地奇队长的职务冲突了，我们也可以稍微调整一下时间……”
　　“詹姆斯·波特已经请假回家了，”麦格教授说，年长的女巫面容上带了点悲伤的情绪，“魔法部今天早上确认，波特夫妇……昨天晚上八点遭到一批食死徒——就是神秘人的追随者——的埋伏……遇害了。”

　　莉莉猛地用双手捂住了嘴。

　　“虽然傲罗方面没有透露，但是有特殊消息渠道表明，波特夫妇遭到杀害是因为他们不肯站在神秘人那一方。”沉默了半晌，麦格教授继续说，声音低沉，“……是我批准波特回家的，虽然大概会很辛苦，伊万斯小姐，但是接下来这段时间男女学生会长的工作……恐怕只能靠你一个人了。”
　　“……我明白了，麦格教授。”莉莉·伊万斯小声说，接过那几张写满了会议大纲的羊皮纸的双手微微地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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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变换，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隐去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麻瓜街道。

　　“那是什——”

　　“……趴下！”詹姆斯一把按下莉莉·伊万斯，整个人带着她扑倒在地上，一道亮紫色的光芒擦着他的头皮打了过去。
　　“昏昏倒地！”弗兰克·隆巴顿抢上几步补上了詹姆斯的空缺，反手向着街道对面的几个戴着黑色兜帽的人打出了一道昏迷咒——红色的光芒正好和对面一道绿色的亮光相撞在一起，隐隐传来了空气的爆裂声。
　　“是阿瓦达索命咒。”他将身体掩藏在一副巨大的广告牌后面，咬着牙嘶嘶道，“——错不了，我们这次抽中大奖了：中间的那个就是神秘人，我在之前的任务中见过他！”

　　“原来高贵的黑魔王大人也需要亲自上战场吗？”詹姆斯把莉莉从地上拉起来，自己挡在稍微靠前一点的位置，重新举起魔杖。“那他的格调也不怎么样嘛——怎么样，莉莉，你觉得你能解开这附近的反幻影移形咒吗？”
　　“……没有绝对把握，”莉莉·伊万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们只有三个人，刚刚弗兰克的昏迷咒被打断，半个小时之前勉强建立起来的保护咒现在也随时都会崩溃，“而且，得有时间。”

　　“……交给我。”詹姆斯沉默了一瞬间，然后深吸口气，一个垫步就冲了出去，“但你可得快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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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幻影移形到了凤凰社附近的一个据点里。
　　等在那里的人有西里斯·布莱克，埃德加·博恩斯和米勒娃·麦格。

　　“我听说你们遇上了神秘人，”埃德加上前几步，“攻击麻瓜是个陷阱，他们就等着我们出去迎战……米勒娃刚刚联系了邓布利多……你们没怎么样吧？”
　　“勉强算是平安无事。”弗兰克咧嘴一笑，瞥了一眼浑身上下都狼狈不堪的詹姆斯，“詹姆斯先不说，我觉得莉莉可以改行去古灵阁当专业的解咒员了。”
　　“别乱说，弗兰克。”莉莉板起脸，“如果那真的是神秘人……”

　　“——如果那真的是神秘人本人的话……我得说，他长得可真够个性的。”詹姆斯把魔杖拿在手上掂了掂，扭过头来看着西里斯·布莱克，露出一个坏笑，“伙计，要不要来下个盘口——就来赌那家伙对自己的鼻子都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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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再度变换。

　　不满一岁的哈利·波特正在摇篮里哇哇大哭。
　　“闹人的小东西，”二十一岁的莉莉·波特穿着一件浅色的晨衣，把儿子抱进怀里，右手轻轻拍抚着哈利肉乎乎的脊背。“你得耐心点儿，邓布利多教授来了——要是你做个好小孩，我就答应一会儿带你去找西里斯玩儿。”
　　哈利渐渐停止了哭声，泪汪汪地仰头望着自己的母亲。

　　莉莉伸出舌头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总算成功地逗得哈利咯咯地笑起来。

　　“莉莉，”爱丽丝·隆巴顿站在门口，脸色宛如鬼魂般惨白，“你……你最好过来一趟。”
　　“什……什么？”莉莉连忙调整好表情转过头来，看到爱丽丝的脸色，她的心也猛地跟着沉了沉，“出什么事了。”

　　“有……有一个预言……”当两个人从楼梯上往下走的时候，爱丽丝说，“是关于哈利和……纳威的。邓布利多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预言说……有个……有个七月底出生的孩子会打败神秘人……”
　　“你是想说那个孩子是哈利或者纳威？”莉莉猛地顿住脚步，祖母绿色的眼睛因为惊恐而睁大了，“不可能——这太荒谬了！哈利才多大——他根本还不满一岁！爱丽丝，战争——这场战争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事，跟孩子没有关系！恐怕——不，我敢说根本还不用等到哈利长大进入霍格沃茨，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我们都不相信。”爱丽丝虚弱地说，“……可是神秘——伏地魔相信了……他……他……”
　　“——他难道打算对付哈利？！”莉莉的脸色变得比爱丽丝还难看，她尖声道。“这简直就是——”

　　然而有人打断了她。

　　“我——绝不——就这么——躲着——！邓布利多！”詹姆斯·波特的咆哮声隔着门板都能听见，“如果需要赤胆忠心咒，那很好——我来当那见鬼的保密人，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听见了吗？把莉莉和哈利藏起来。但是我他妈的是个男人，如果我的家人有危险，那我会站出来为了保护他们去战斗，而不是就这么像个懦夫似的躲起来，看着我的朋友们为了我去出生入死！”
　　“波特先生！”麦格教授厉声说，“我理解你——但是这不是说你就应该用这种态度大呼小叫！”

　　“谁在乎——”
　　“尖头叉子，”西里斯第一个看到了已经走到门口的莉莉和爱丽丝，“冷静点儿，莉莉过来了，别让她看到你这么丢脸的一面。”

　　“没有人会因为你决定暂时躲起来就认为你是个懦夫。”弗兰克·隆巴顿冷静地说，“就算他们真的这么认为了，詹姆斯，难道对你来说，一个无所畏惧的英雄的虚名比活下来陪伴并且保护自己的妻儿安全还重要吗？”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但是詹姆斯的反应就好像是弗兰克迎面给了他一拳似的，他缓缓地转过头来——莉莉从来没见过詹姆斯·波特这么难看的脸色，连当初老波特夫妇遇害了之后也没有，他此刻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头受伤的困兽，每一缕表情都浸透着某种强烈的……她说不清那到底是绝望还是忿怒。

　　屋子里没有一个人说话，詹姆斯的眼眶发红，他定定地盯着脸色苍白的莉莉看了一会儿，然后……他颓然垂下了肩膀。

　　“……我去看看哈利。”他哑声说，推开弗兰克向着门口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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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景扭曲之后，邓布利多和莉莉所在的地点变成了波特家的客厅。

　　“我想的是彼得，尖头叉子。”穿着傲罗制服的西里斯·布莱克站在波特夫妇面前，“别误会，我不是不愿意当你们的保密人，你们知道的——就只是……我有个更好的计划。”
　　“我当然相信你，大脚板。”詹姆斯烦躁地说，他做了个到此为止的手势。“但是没必要把虫尾巴也扯进这事儿里来，有一个不了解局势的麻瓜老母亲就已经够让他受的了——信不信由你，我看他最近的情绪已经不怎么对头了——如果你不方便，没问题，那么保密人就还是由我来——”
　　“我们前几天就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西里斯冷冷地说，“尖头叉子，我不想再来一遍。”
　　“你——”

　　“詹姆斯——”莉莉扯了丈夫一下（她看起来比上一段记忆中憔悴了很多，在脑后挽起的红色长发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声音里也透着疲惫），然后把目光转向魔法部年轻的傲罗。“对不起，西里斯，詹姆斯最近只是比较心烦意乱——但是……但是我同意他的看法，小虫……他最近这一段时间已经承受的够多的了，我们不想……”

　　“你们忘了还有我在，”西里斯解释，“我不会让虫尾巴负担太多的，听着，尖头叉子还有莉莉，我的想法是你们对外还是宣称我是你们的保密人，但是实际上由虫尾巴来完成那个仪式。明白了吧——我太明显了，所有人都会猜到我会来当你们的保密人。当然我有信心不被他抓到，然而有了彼得就等于有了二重保险：我来假装成你们的保密人引开那个疯子的注意，而彼得随便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看在梅林的份儿上，如果彼得变成虫尾巴，那就根本没有谁能找得到他，这样你们就万无一失了。”
　　“但是……”莉莉说。

　　“行了，”黑发男人最终笑起来，“别磨磨唧唧的，你们总得承认这是个好主意，绝妙的主意，不是吗？而且我也不是就没事干，在引开伏地魔主意的这段时间，我正好去解决点儿私事。”
　　“你要去干什么？”詹姆斯皱着眉问。“别乱来，大脚板。”

　　“听听是谁在说话，我们大名鼎鼎、遵纪守法的詹姆斯·波特！”西里斯毫不客气地嘲笑道，随即敛去了笑容，脸色冷淡下来。“我打算趁这段时间去看看雷古勒斯——你知道，就是我弟弟，比我们低一届的斯莱特林，没毕业就加入了食死徒的那个——我前几天收到了他给我的消息，他说他现在知道跟着伏地魔是个错误了，打算脱身……问题在于雷古勒斯是个没脑子的白痴，被我那个可亲可爱的老妈妈宠得从来就不怎么能隐藏想法，我得去看看能不能抢在伏地魔勃然大怒地宰了他之前把他弄出来。”

　　“……会不会是个陷阱？”莉莉的注意力暂时被引开了，她担忧地看着黑发青年，“西里斯，我不应该这么说……不过……”
　　“我明白，莉莉。老实说我也不是没怀疑过，”西里斯平静地说，“但是我还是得试试。”

　　……

　　下午暖烘烘的日光转变成了没有月亮的夜空，西里斯·布莱克的身影消失了。

　　“詹姆斯，”莉莉从楼梯上走下来，“已经很晚了。”
　　“还没那么晚呢，亲爱的。”詹姆斯让哈利坐在他的腿上，而他自己则懒洋洋地半靠在沙发上，用魔杖时不时的喷出几缕五颜六色的气泡，吸引哈利伸手去够。“你不觉得哈利的精神好得很吗？”

　　“……对不起，詹姆斯。”莉莉走到丈夫的身后，“我其实明白你不想这样……这样躲着……”
　　“什么？”詹姆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笑起来，“你在说什么呀，莉莉——别犯傻，我只是一开始没转过弯儿来，现在仔细想想，光明正大的假期，哈！大脚板一定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他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魔杖扔到沙发上，然后站起来把哈利交给莉莉抱着，“你是对的，莉莉，小东西该睡觉了”。

　　“……”莉莉勉强地笑了笑，“你不睡吗？”

　　大门在这个时候被强行轰开了。

　　“——跑！莉莉！”詹姆斯·波特的声音变了，他一把将莉莉扯向身后，“是他来了！——带上哈利快跑！我来挡住他——”

　　眼前的变故来得太突然，莉莉被詹姆斯扯得一个趔趄，摔倒在身后的楼梯上。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爬起来，下意识地抱紧了哈利，眼睁睁地看着詹姆斯冲向那个人——然后被咒语击中，整个人就像是个摔坏了的木偶那样倒下去，发出一声令人齿寒的闷响。
　　那个人——伏地魔——的魔杖指向了她怀中的哈利！

　　“——你——你别想！”莉莉·波特打了个寒颤，然后猛地惊醒过来，她一手抱紧了哈利，跌跌撞撞的就向楼上冲去：她得去取她的魔杖……只要有了魔杖……
　　紧随而来的一道咒语直接切断了她的左腿。

　　“……不——求求你——”莉莉从楼梯上滚下来，死死地扯住了伏地魔握着魔杖的那只手——哈利在她刚刚摔倒的时候被自己的母亲用尽全力推到了楼梯的拐角处，并没有怎么伤到——“求求你——我什么都答应——别动哈利——别动哈利——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闪开，丫头。”伏地魔冷漠地看着她，就好像看着一块没有生命的抹布，“别碍事。”

　　“不——！不——！求求你——”莉莉尖叫，她的长发乱蓬蓬地披散了一脸，然后被泪水黏住，整张脸都因为绝望而扭曲了，但是她还没有松手“求求你——发发慈悲——发发慈悲——别碰哈利——”

　　“——阿瓦达索命！”

　　绿光闪过，然后一切都消失殆尽，瞬间场景转换，十岁的莉莉·伊万斯在自己的卧室里猛地睁开了充满惊恐的双眼。

　　“……詹姆斯？”她喊，声音干涩而嘶哑，隐隐带着一丝惊惶。
　　没有人回答。

　　宛如幽灵穿过坚实的墙壁那样，黯淡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女孩的卧室，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留下一抹苍白的颜色。

　　“……这就是全部了，邓布利多教授。”寂静的黑暗中，站在邓布利多身边的莉莉·伊万斯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