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父亲》玻璃渣子

31、第三十一章

　　毕业典礼开始了。
　　如果这是一所普通的高中，那此时台下就会坐着密密麻麻身着正装的毕业生，而不是一些零零星星的学姐学弟，还有毕业生的“家属”们。
　　然后按正常步骤，这一届的学生代表会上台领取毕业证书，并合影留念。
　　但很遗憾，排除一些术师世家，拥有咒术师天赋的人类其实很稀少，其中被高专发掘并招揽入校的更少，而入读高专，最后完完整整的完成四年学业（苦工）毕业的更是少之又少。
　　像这届毕业生从入学起就只有三个，已经算多了，但依旧处于是谁当代表都很奇怪的范围，索性都是一起上台的。
　　这也不错。
　　他们四年前一起入学，现在又佩戴着花一起上台领取毕业证书。
　　一个也不少。
　　谁也没落下。
　　侧面证明了高专的存活率和毕业率也不是那么糟糕。
　　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祝的事啊。
　　“我说，这话讽刺的意味也太重了吧。”
　　铃兰说的很小声，不过正坐在铃兰身侧位置的庵歌姬还是听到了。
　　“哎呀，这可是发自内心的感慨哦。”正为台上夜蛾正道作为校长的致辞鼓掌的铃兰，目不斜视如此说道，“我只喜欢在无关紧要的事上说慌。”
　　“比如？”
　　“已经说过了哦。”
　　“哎？什么时候？”
　　“就是——不告诉你~”
　　“……真恶劣。”
　　“抱歉抱歉，作为赔礼我告诉你些未来的事吧。”铃兰侧过头对庵歌姬眨延眼，“庵桑，你以后会当老师哦。”
　　“我？”
　　“为什么这么意外呢？比起台上的两个，明显是庵桑更合适。”
　　“……那我一定是去京都那边，对吧？”
　　“没错没错。”铃兰附和着，“毕竟和他们做同事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至少隔壁那个乐队死的只剩下他一个的乐岩寺校长就绝对不会接受的，估计光是想想都受不了，还是没头发掉转而开始掉胡子的那种程度。”
　　听到这里，庵歌姬觉得学妹说的对。
　　果然是夏油的女儿啊，比如会用敬语说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这方面，简直是一模一样！
　　“和我也说说吧。”
　　“冥桑会赚大钱的。”
　　“啊啦~听起来真不错呢。”
　　坐在另一边的双胞胎小心的扯扯铃兰的衣角。
　　“菜菜子呢？”
　　“美美子也想知道，未来的事。”
　　铃兰想了想，对着满眼期待的双胞胎说道：“菜菜子和美美子在未来也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哦。”
　　双胞胎听不懂，小小的脑袋上是大大的问号。
　　这时毕业仪式就算是结束了，学生们接下来就可以在外面接受亲朋好友的献花与祝福，然后学生们之间道别留影，与他们的学生生涯道别。
　　“撒~去献花吧。”
　　高专没有花束，但是他们有代购。
　　伏黑甚尔这次除了把四个小孩子带了过来，还拿来了夜蛾正道预约的花束，没用那只丑丑的小家伙。
　　现在有三束花。
　　伏黑姐弟一束，献给五条悟。
　　双胞胎一束，献给夏油杰。
　　而剩下的一束被铃兰抢下，并郑重地献给了没有家属到场的家入硝子。
　　夏油（真正的家属）杰：？？？
　　夜蛾（被抢了花）正道：……
　　被献花的家入硝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然后就被人从口袋里摸走了打火机和烟，“你该戒烟了，家入老师~”
　　“这算祝福吗？”
　　“希望你身体健康难道不算吗？”铃兰乖巧地回答，一如她在夏油夫妇面前那样，“庵桑也希望你戒烟哦。”
　　“唔……”
　　“总之预祝你戒烟成功。”
　　这时另外两个主角也凑了过来，
　　“只对她们说太小气了，也和老子说些什么啊。”
　　夏油杰没说什么，但也看向了这边。
　　铃兰在他们的注视下，终于说出了对他们的祝福，“预祝你们几年，乃至十几年后都能一起高喊单身快乐。”
　　夏油杰：“……？”
　　五条悟的反应更大，“等等，这已经是诅咒了吧？”
　　铃兰才不管呢，自顾自地就把行程推进到了下一步：学生们之间道别留影。
　　高专在郊区山里，不是景区，除去满载他们四年的回忆，也有好风景。
　　四月是赏樱的好时节，而校区内刚好有几棵古樱正值花期。
　　地点定了，接下来就要确认设备。
　　除了每个人的手机相机，这项活动最重要的东西便是相机。
　　夜蛾正道友情提供一台数码单反相机，内存和电量都管够。
　　这个原本由最稳重的七海建人拿着。
　　这很正确。
　　但是不够好。
　　“今天还有小孩子，我就不说脏话，总之~今天结束后，你们就是正经的社畜了，不再是童工，更糟糕的996和007在等待着你们。”铃兰从七海建人手里一把夺过单反，当下给他拍了一张，“好好记录你们学生的最后一幕吧，往后翻翻相册，也能开心点。”
　　已经被五条悟弄的闪光灯过敏的他，第一时间就试图躲避，但在铃兰面前根本没有用。
　　“请不要拍我！”
　　说话间，七海建人又被抓拍了好几张。
　　“哎呀~七海海不要害羞，看镜头~”
　　七海建人面对铃兰此时五里条气的悟样，心里忍不住飙了句脏话：都是【哗——】！
　　“灰原桑也一起来啊。”铃兰热情地招呼另一个，“来年就轮到你们了，就当是练习吧。”
　　“好啊！”灰原雄根本不用多想，就凑到了同窗身边比耶，而七海建人也在被挎住肩膀的那一刻，彻底放弃抵抗，连毕业组凑过来也不躲了。
　　事实再次证明，天然系小太阳对他都有特攻效果。
　　之后铃兰还帮毕业组和已经毕业的庵歌姬和冥冥合影。
　　庵歌姬全身上下都在散发讨厌五条悟的信息，但今天是他们毕业典礼，而且一边还有她喜欢的后辈，不好不给面子。
　　冥冥……毕竟是冥冥，所以很爽快的同意了。
　　然后是伊地知洁高。
　　一年级的学生没有参加。
　　其实不光是一年级的学生，还有一些同样不知情的教师和辅助监督，夜蛾正道都没让他们参加。
　　而这位唯一的二年级生——伊地知洁高本来也在不知情的那波里，不过他被五条悟使唤的次数太频繁，不知不觉间也知道了不少事。
　　至于到底是多少。
　　用五条悟吓唬他的话来说，大概是被灭口也不奇怪的程度。
　　已经是恐吓了。
　　之后铃兰的镜头又瞄准了夜蛾正道，以及体术课特邀教师——伏黑甚尔。
　　前者很顺利，而后者表示拒绝白嫖。
　　“小姐，我可是很贵的。”伏黑甚尔比了个大家都懂的手势。
　　“你可以找他刷卡，他还欠我抚养费。”铃兰向夏油杰的方向偏偏头，“好了，现在我可以开始拍了吗？”
　　“那你想拍哪里？”知道有钱可以拿，伏黑甚尔立刻就进入营业模式，舔舔嘴唇，连语气暧昧了起来，“位置不同，价钱可不一样。”
　　“要拍就拍最贵的。”铃兰放话道，“把你家的两个孩子抱起来，我要拍全家桶。”
　　“……哈啊？”
　　其实不光是伏黑甚尔，撸袖子都撸到一半的夏油杰也懵了。
　　不过伏黑甚尔懵逼归懵逼，秉持有钱不赚王八蛋的思想还是照做了，而铃兰则以仿佛要刷爆某人卡的气势，拍了不少的伏黑全家福还有他们与毕业组的“亲密”合影。
　　然后还有等候多时的双胞胎，菜菜子尤其喜欢这种活动，还想让铃兰也一起拍。
　　“哎呀，我不会出现在照片里的哦。”
　　“一起嘛一起嘛！”
　　“小铃兰，一起拍吧。”
　　铃兰只能如了她们的愿，甚至还拍了“亲子照”，让相机里多出好几张微妙的照片，每一张都有像是为谁刻意留出的空位，或是奇怪的曝光。
　　很灵异了。
　　最后才是这场毕业典礼的主角们。
　　一张。
　　两张。
　　三张。
　　……
　　只要拍照的人里有五条悟在，你永远不用担心拍出相同且无趣的照片。
　　铃兰拍着拍着，这两人就又双叒叕要打起来了。
　　铃兰对逃到自己边上，一起加入拍摄的家入硝子提了个醒，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以后他们还能闹出不少事。”
　　“听起来真是太糟糕了。”
　　“想听些更糟的吗？”铃兰对她眨眨眼，笑的很是不怀好意。
　　“说说看。”
　　“他们会一直在，而你躲不掉。”
　　不等家入硝子对此给出感想，铃兰已经紧急叫停了两个即将晋升的问题儿童的玩闹。
　　“【停下】，接下来就是大合照了！”
　　咒言？？？
　　她不应该和夏油杰一样是咒灵操术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不是第一次面对铃兰的咒言，当时他们不比在场的其他人平静多少。
　　六眼一瞬间捕捉到铃兰确实使用了咒言的同时，也能确定她是咒灵操使。
　　一个人能同时拥有两种术式吗？
　　这个问题在夏油杰终于发现了极之番的真正能力时，得到了较为合理的答案。
　　是可以的。
　　没把这个敲定为正确答案，是因为五条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至于是哪里……
　　这一次，六眼看出些许蛛丝马迹。
　　“你的术式其实不是咒灵操术吧？”
　　“咒灵操术就是我的术式哦。”
　　铃兰说完便继续催促着其他人往毕业组靠拢，五条悟的提问没有在她眼中惊起任何波澜。
　　人数不多，很快所有人都站好了位置。
　　毕业组是主角，自然站在最中间。
　　夏油杰和五条悟各自抱着两个小孩，在第二排中间，两边分别站着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以及夜蛾正道和不愿靠太近的伏黑甚尔。
　　而身形娇小些的家入硝子，一人抱着三束花，站在两个同窗前面，她的右边是脸蛋红红有伊地知洁高，左边是庵歌姬和冥冥。
　　“我要拍了哦！大家一起说——布朗尼！”
　　铃兰精准地抓拍下了樱雨中的众人，已经一声“起司”到嘴边，最后不得不咽回去，换成布朗尼的一幕幕。
　　“好——很完美！”
　　“为什么是布朗尼？”夏油杰走过来问。
　　“够甜就行了吧。”铃兰低头翻看着手中相机的相片，像是有几张不够让人满意，她的眉头微皱，不过很快她又一脸无所谓，毫无征兆地忽然把相机抛向他们。
　　连离的最近的夏油杰也只是险险接下。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显示屏上就是刚刚的集体合照。
　　虽然喊的口号很奇怪，但尾音也确实让所有人露出自然的笑容。
　　“毕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