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父亲》玻璃渣子

29、第二十九章

　　铃兰的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少了。
　　繁忙期时，两人会因为遇上扑空的任务，知晓铃兰来过。
　　甚至有时，五条悟的六眼会捕捉到与挚友极为相似的残秽，而夏油杰偶尔还能从周边店家的口述中得知他的“妹妹”刚来买（吃）过什么。
　　惯例，永远是刚好错过而已。
　　可是随着排成人字的大雁向着南方飞去，带走烦人的蝉鸣，飘下的羽毛压落第一枚红枫，繁忙期步入尾声然后结束，少女的“足迹”便不再清晰，时断时续，然后在某一时间点忽然失去了所有消息。
　　五条悟：那只小狐狸不会真溜了吧？
　　夏油杰：应该还没有，再等等。
　　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们这一等，就等到气温开始转凉，路上的行人都换上冬装，然后发现街景充斥着将要迎接圣诞节的氛围，才惊觉一年又进入倒计时，寒假也已经近在眼前。
　　然而他们不但没见着人，反倒是发现连铃兰过去留下的痕迹也在逐渐淡化。
　　这一点，是两人同时发现的。
　　他们作为刚转正的特级咒术师，虽说在非繁忙期也会有这样那样的任务，但休息时间还算充足，可以自己安排。
　　像夏油杰，就会在休息日带双胞胎到处玩玩，顺便给她们添置些新的衣服，有时也会带上被五条悟丢过来的伏黑姐弟。
　　五条悟说小鬼就应该和小鬼一起玩。
　　这点倒也不好反驳，不过通常这种情况下，夏油杰会把好友一起拉上。
　　反正别指望他一个人带小孩。
　　这天就是这样，不同的是他们在街上遇到了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
　　“好久不见了。”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一方面是没有时间，另一方面是两人已经脱离了咒术界，他们就不好再频繁的接触，更多的还是通过邮件和网络联系。
　　距离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去年，他忙里抽闲，约在她校门口聊了几句，并把从九十九由基那得知的天元安定现况告诉了她。
　　现在天内理子已经顺利考上了心仪的大学，是个大一学生了。
　　“高中生们，我现在可是大学生了，快叫我学姐。”
　　得意起来了呢。
　　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撺掇各自带着的两个小孩叫人“阿姨”。
　　“叫我姐姐啊！”
　　这是当然的。
　　本来就是想逗逗她。
　　反应一如既往的有意思呢。
　　而依旧守在一边的黑井美里不再是女仆打扮，听说她在天内理子就读的大学，找了一份文学系助教的工作。
　　真了不起啊。
　　既然遇到了，夏油杰就提出了同行。
　　老实说给双胞胎挑选衣服，一直是件让他感到头痛的事。
　　双胞胎不挑。
　　母亲给她们穿蓬松的小裙子也好，父亲给她们买兔兔玩偶睡衣也好，都是照单全收。
　　夏油杰怀疑自己哪怕给她们一人套身麻袋，她们也不会说什么。
　　夏油杰还是希望双胞胎能有点个人喜好，而不是像他小时候那样，被迫当换装娃娃。
　　这次，夏油杰把希望寄托在天内理子身上，后者欣然同意，并和黑井美里一起带着四个小孩杀进了各家童装店的女装区。
　　伏黑惠：？？？
　　收获满满。
　　作为犒劳，午餐是他们请的。
　　餐厅的选择权也一并交给了天内理子，最后她选择了评价有些微妙的家庭餐厅。
　　她似乎是这家店的常客。
　　“这店的危险感和安全感很均衡，我觉得很棒哦。”哎嘿！＋（Ow<）b
　　这个评价可以说是相当贴切了。
　　会把骚扰自家“小学生”店员的客人一脚踹飞的店长，待人温和却随身携带武士刀的领班，疑似是天与束缚的恐男症女店员，还有眼前的这位，对小孩子温柔热情到让人觉得危险的男店员……
　　会喜欢危险感与安全感均衡的地方，果然是因为之前活的太压抑了吧。
　　不过这家店的菜的味道确实不错。
　　儿童套餐还会附赠一个小熊或小兔子的小娃娃，四个孩子都很开心，连吃三个芭菲的五条悟也很开心。
　　中间，他们又聊起了高二那年的事，虽然有点波折但对天内理子来说还是相当珍贵的回忆。
　　“我和黑井后来又去过冲绳了，好好的玩了个痛快，上次我们真的错过了好多景点。”
　　“冲绳？”
　　“是哦，那边的海很漂亮，有意思的景点也很多。”天内理子从手机里翻出了在冲绳拍的照片，给对此好奇的孩子们看，“来年夏天我们一起去吧，姐姐来做导游。”
　　原本看的津津有味的双胞胎，却摇摇头拒绝了。
　　“夏天，不行。”
　　“为什么？”
　　“夏天，有工作，很忙。”嘴角还沾着番茄酱的双胞胎握拳，“美美子（菜菜子）也要帮哥哥大人分担。”
　　“……啊这，真了不起啊。”
　　工作？
　　童工？？？
　　夏油杰被两道视线刺的不自在。
　　虽然严格来说，他也是咒术师中被压榨劳动力的童工一员，但他可不会让自己的两个妹妹也体会到什么叫996。
　　于是，来年暑假的冲绳之旅算是定下了。
　　“夏油以后会是好爸爸呢。”
　　和伏黑姐弟一起吃儿童套餐的五条悟，听到天内理子如此感慨，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就完全猜错了呢。”
　　“哎？”
　　“悟……”又要来了吗？
　　“理子不是见过吗？也没关系吧。”
　　天内理子自然被勾起了兴趣，“什么什么？什么我见过？”
　　“铃兰。”五条悟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时刻准备纪录两人的“惊喜”一刻，“就是杰未来的女儿哦。”
　　然而。
　　“那个……我就先不问未来女儿是什么情况了，只是，铃兰是谁？”
　　“……哈啊？”X2
　　被吓了一跳的反倒成了五条悟和夏油杰。
　　铃兰可不是那种容易被人遗忘的类型，相反，不管是她的性格还是言行举止，都会让人印象深刻。
　　最主要的还有那张脸。
　　至少的至少，在看到夏油杰的瞬间，就会联想到才对。
　　“不……等等等等！理子妹妹，记得你在盘星教和铃兰见过面的，你不还把校服送给她了吗？”
　　“哎？校服？校服的话，我记得好像是在我换了巫女服后不见了，应该是被谁丢掉了……吧？”天内理子有些混乱了，救助似地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黑井美里。
　　而黑井美里的回答也相差无几。
　　夏油杰和她们理了理那一天的记忆。
　　两人记得她们是被如何带到盘星教的，天内理子也记得自己被当成圣女，强行换下沾血的脏衣服后，被簇拥着到了会客室，与夏油杰汇合，并见到了盘星教的法人，聆听了盘星教的教义等等……
　　只有铃兰的部分。
　　她们对铃兰的记忆被什么挖去，模糊合理化了，而本人对此毫无违和感。
　　夏油杰又问她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年底，他们去找过她的事。
　　结果是记得的，但不太记得被问了些什么，感觉只是随意聊了聊。
　　这是……怎么回事？
　　“是咒言吗？”
　　“不是。”五条悟没有发现两人身上有任何术式残存的痕迹。
　　五条悟陷入沉思，似乎在想什么烧脑的事，没一会儿就按铃叫来服务员，紧急追加蛋糕芭菲冰淇淋……
　　夏油杰头也痛的厉害，思来想去决定去打个电话，确定一下两人的这种情况是不是个例。
　　自己当初脑抽接下了盘星教法人的名片，存下了电话号码，没想到居然真有用的上的一天。
　　五分钟后。
　　“悟，那个盘星教的法人也不记得铃兰了。”
　　明明这人当初说过，铃兰是早在天内理子星浆体暴露之前的某天，就出现在盘星教内部的。
　　那时听他的意思，铃兰打着客人的名号，在教中“留宿”了不只一天两天，期间也会走动，与人交谈，结果现在再问，就是查无此人。
　　“你爸妈呢？”
　　这次回答五条悟的是双胞胎。
　　“妈妈肯定记得。”
　　“嗯，已经在准备年菜的菜单了，写了很多很多。”
　　“小铃兰，喜欢年菜。”
　　“爸爸告诉我们的。”
　　夏油杰也说起，最近临近过年，自己有被寻问过铃兰的事。
　　去年铃兰没有来，他们失落了好久。
　　“那个……是我和黑井的记忆出问题了吗？”
　　“也许正相反。”
　　“正相反？”
　　“不认识还没出生的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所以说，可能并不是任何人的记忆出了问题，而是一切正在被“修正”。
　　但如果是这样，引发的新的问题是，触发修正的条件是什么。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小铃兰偷偷做了什么吗？”五条悟自言自语着，又挖了一大勺奶油送进嘴里。
　　等等，难道说……(⊙A⊙)！
　　“杰，说不定你现在去找个人打O还来的及。”
　　天内理子：……哎？？？Σ(|||▽||| )
　　黑井美里：不……不要在小姐面前说这些！Σ(っ°Д °;)っ
　　双胞胎（捂耳朵）：菜菜子（美美子）没有听到。(/ω＼)
　　伏黑津美纪：五条先生刚刚说了什么吗？(^_^)？
　　伏黑惠：……没听到。(→A→)
　　夏油杰见孩子们如此自觉，欣慰的笑了笑，两只抬起却不知道应该保护哪双纯洁耳朵的手，最后也放了下来。
　　接下来，它们有新的工作了。
　　“……悟，我们去外面说吧。”#

　　【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