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话音一落，现场哗然。
就算秦潇还在，议论声还是不绝于耳。
有人混在人群中，故意大声质疑：“你顶多就是公章专员，居然敢质疑沈总的命令！”
楚青吟并不知这位沈总到底是怎样的人，有人又喊了：“就是就是！沈总可是秦总亲自挖过来的专业律师，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居然敢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
自从清理掉一部分老员工之后，大部分人都在观望秦潇的态度。因此，现在才有人故意拱火，想要看看这位小老板的忍耐程度到底在哪。
秦潇眉心皱紧，正要出声，却听楚青吟缓缓一笑：“行。一会我将用章制度打印出来，亲自去向沈总请教一下相关问题。”
“不过……在此之前，这类型的章，一律不盖！”
说完，楚青吟旁若无人地坐下，打开电脑，翻出用章台账。
有人瞥到她的电脑屏幕，不由地低呼：“台账那么细？比我们业务部的资料还要细？”
“这就细了？”楚青吟嘴角微勾，“用章申请人、用章时间、用章文件类型、文件送达处，以及……备注。”
“请问……这里哪项可以略去？”
发问的人立马闭嘴了，当即知道这姑娘不好惹，他还是暂时不盖章了。
没一会，刚刚还在门外排队嚷着要盖章的人一下子就少了，只剩下三五个，应该是审批表都填满的人，才敢留下来。
秦潇看着楚青吟旁若无人地核对审批表，嘴角微微上扬，随后转身进了办公室。
他那边的门一关上，周围立即传来松气声，楚青吟眉心微动，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盖章。
许是下马威起了作用，今早只盖了三份文件，后面就没人来了。
楚青吟忍不住问之前的那位男助理小陈，平时盖章的文件多不多？
小陈一阵苦笑，暗暗扭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前两天盖送到相关部门检查的公司资料，险些让他断手。
想着楚青吟盖章生活才刚开始，他不敢打击她的积极性，只道“有时多，有时少，看情况”。
楚青吟大概从他闪烁的眼神中猜出他说的话有所保留，轻轻一笑：“没事，反正我目前分配到的任务就是盖章。只要手一天没断，我就会盖下去。”
小陈：“……”
怎么觉得这姑娘的反应不太对劲啊？
不过，他现在终于有机会出去跑动，怎样都好过待在办公室盖公章，他一定要让楚青吟留下。否则，这枚公章有朝一日又回到他手里的话，他会疯！
下午又等了半个多钟，还是没人来盖章，楚青吟问清楚风控部所在位置，将打印好的用章制度抱在怀里，与小陈交代一声就出门了。
戴锋恰好回来，瞧见她怀里一摞资料，暗忖，他没给老板娘安排过任务啊！难不成是老板亲自安排的？
楚青吟本着向领导及时汇报的原则，第一时间出声：“领导，现在暂时没人盖章，我打印了用章制度，有些问题，需要当面向风控部的沈总请教一下。”
“沈，沈总？”戴锋以为自己听错，却见楚青吟点点头，他只好道，“那你去吧。”
“好。我已经和小陈说了，如果有人来盖章，就打给我。”
“好。”戴锋目送老板娘下楼，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就是……老板娘都那么拼了，他是不是应该更拼一些？
一整个下午，戴锋除了在秦潇身边请示及汇报工作之外，其他时间都在想着应该怎样更努力才好。
其他几位男助理和男秘书，看到领导愁眉苦脸的样子，以为他是因为没管好楚青吟盖章的事被老板批了。
大家猜测来猜测去，最终决定让小陈去探下口风。
戴锋一听这问题，傻眼，一个劲地摇头：“你们瞎想什么呢！”
“人家楚……小楚做的很对！而且还很上进，现在都到沈总那里请教去了。这样认真严谨的工作态度，谁会批评？”
众人看到戴锋说到“小楚”满脸都是笑意，总觉得被他们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了。只是，在这个“伴君如伴虎”的岗位，他们只能将所有的猜测深埋心里，更不忘告诫自己——人家小楚可能真的和他们不一样！
楚青吟一早就将戴锋给的资料过了一遍，她记忆力好，人名与职位对得上号。戴锋有一点尤为用心，资料中还有主要岗位职员的近照。不少人如今的模样与证件照上相差甚远，说句玩笑话，有些不用放大镜的话，真的很难辨别出来是同一人。
风控部负责人沈越就比较好认，她本人样貌与证件照基本没什么变化，长发梳得一丝不苟，盘到后，给人十分干练的感觉。
这样的人，尤其还是专业律师出身，不严谨这三个字，确实不该与她沾边。
当然，更巧的是——她与这位沈总有过一面之缘，现在出现的这些情况，与她印象中那个人的行事作风相差甚远！
这也是楚青吟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位沈总的原因。
大多需要盖章的文章被她挡回去，她还觉得奇怪，怎么后来都没人过去了？搞得他们办公室门口门可罗雀的样子，确实有些奇怪了。
等下到风控部这一层楼，出了电梯，扑面而来的嘈杂声，让她一瞬以为自己到了菜市场呢。
不用仔细去听，都知道此时怨声载道的源头是自己。
楚青吟面色淡然，抱着资料穿行于同事们之间，有人还以为她要插队，摆摆手：“后面排队去！”
她微微扯唇，退后一步，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女声响起：“你们是不是傻？都是老员工了，还被一个新来的拿捏？！”
有个男人叫苦不迭，连忙应声：“唉……薇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时人家立威的时候，小老板就在旁边看着，一点意见都没有，我们怎么敢吭声？”
“那是你们怂！”叫“薇姐”的女人冷笑不止。
透过缝隙，楚青吟看清那个女人的容貌，烫着栗色大卷发，妆容过厚，双颊都有些浮粉了，大红的嘴唇，因为她笑得动作太大，不少口红都沾到牙上却不自知。
这个是风控部的风控专员，沈其薇。不但与沈越同姓，两人还是堂姑侄。
楚青吟轻轻一笑，突然有人认出了，惊得大喊：“你，你怎么在这？”
在场所有人手上动作一顿，齐齐扭头看过来。
处在视线中心的楚青吟，毫无惧色，面色淡淡地与大家点头，声音清脆：“我只是过来请教问题，不会插队，你们继续。”
众人：“！！！”
谁管你要不要插队了？！现在排队成这个样子，不都是因为你？！
大家心有怨气，却不敢出声。
刚刚还被众人环绕的沈其薇，脸一下子拉长，拨开挡在跟前的人，抱着双臂，挪步到近前，挑着眉，由下至上，打量楚青吟，嗤笑道：“你谁啊？”
“你好。”楚青吟无视她轻蔑的眼神，淡笑道，“我是楚青吟，秘书办新来的总裁助理，目前监管公章。”
没有一丝颤音，面上无一点波动，整个人泰然自若地立于人群之中。
沈其薇看着她那张不施粉黛却偏偏泛着亮光的脸就不爽，再看到她这般淡定的样子，气得直咬牙。
在场还有一部分人今早没能在总裁办公室那里见识到楚青吟所谓“立威”的样子，如今一见，皆是震惊不已。
这姑娘的气势浑然天成，居然淡定到这种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他们公司的某位高层领导呢！搞不好，某些据说是身经百战的领导，都一定比她的气势足吧？
“你乱说一句话，搞得我们全部忙成这样，你好意思么？”沈其薇声音尖细得要命，更是一脸刻薄。
“我乱说了么？”楚青吟摊开怀中被她装订成册的公章制度，一共准备了两本，一本被她标记了多处，另一本干干净净。
她从标记的那本资料中，找到业务部日常文件用章的具体审批流程那部分，其中风控部专员及风控部部门负责人的审批意见栏，还特意用红笔圈了起来，十分显眼。
“这是公章制度中业务部日常文件审批流程的原文。”
有人小小声道：“之前沈总都说可以优化某些流程咯。”
楚青吟听得清楚，慢慢扭头看向说话的人，对方被她盯着莫名有些发毛，声音稍大：“我说的是事实，大家都可以作证的。”
在场有几个人纷纷应声，其他的人大多都持观望态度，没有吭声。
沈其薇更是挺直背脊，皮笑肉不笑，冷冷道：“是我们沈总说的话。你有意见？”
楚青吟轻笑摇头，没有出声。
众人以为她这样就被唬住了，齐齐摆手嘘声，道“不过如此罢了”。
“这是去年年底开始，一直到昨天，平台上有关修改公章制度的相应公示文件。”
“一共8份。其中，只有2份是与业务部用章制度有关的。”
众人纷纷惊呼出声。
谁能想到……她居然连这些文件都整理过并打印出来？
“只不过，这里面并没有你们所说的那个优化用章流程的发文。”
最后这句话，楚青吟说得特别慢，咬字极其清晰，就不信还有人没听清楚。
说完，她静静站在那里，等对方回击。
沈其薇脸色变得很难看。
入职以来，她还从未被人如此当面下过面子，刚要发飙，就听到一道浑厚的女声传来。
“怎么回事？”
“呀！沈总回来了！”
沈其薇闻言，脸色一白，扭头就坐到办公桌前，假装与这事没有一点关系。
这一幕落在楚青吟眼中，妥妥的掩耳盗铃。
装傻，装得也太不专业了吧？
只是单单听这嗓音，她已经可以确认这就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周围人自动给沈越让出一条路，她一眼就瞧见站在那里的楚青吟，眸光一亮。
挡在楚青吟跟前的男同事一挪开，她也得以看到沈越。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遇，皆是一顿。
“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