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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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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听习惯了杨思左一声老婆右一声老婆地叫,不过韩江可没喊过他一声老公。想想就酸得恶心,更别提叫出口了。应了杨思那句话,他们都是男人,没人愿意总被压在底下。所以他们之间是互有攻守,总得平衡一下同为男人的自尊心嘛!
说到杨思,就不得不提这个房子。
这是一幢坐落于稍偏市中心的高档休闲社区中的一栋高层公寓。杨思包下了整个十六层,原有的房间全部打通(承重墙除外),装修成古巴比伦宫殿里的风格,另筑了两根辅重的柱子。一根塑成巴比伦神马尔杜克像,另一根则画了太阳神的图腾,和他梦里的一样。偌大的空间里摆设十分简洁,却也合了这宫殿式大气磅礴的设计品位。连着一个大阳台的厨房用磨砂玻璃墙隔出来。幸好洗手间兼浴室他没沿用这个方案,不然哪天来了客人(尤其是女客),人家内急想方便一下,面对着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墙得多尴尬啊!
奇怪的是一次无意的闲聊中,杨思说虽然产权证上写的是他的名字,但实际这属于公房,无论他走到哪儿都是孑然一身的。
这就让韩江想不明白了,买下这套房子加上装修,花费也是一笔巨款呐,哪个“公家”会肯这么舍得给员工花钱?试探性地问过他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只回答都在国外,问多了他就转移话题。从言谈举止上判断他对他父母没什么感情,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也没见过他父母长的什么样,连最起码的照片都没有。也怀疑过他说的可信程度,偷偷查过他的手机收费详单,确实有国际长途的记录,只是他从未当他的面打过。
值得怀疑的还不止这一点。他们的创业路始于大学时代。开始时两人都很喜欢打电脑游戏,后来发展到主动联系一些小软件公司做外包,给他们翻译制作从国外引进的单机小游戏和电脑应用程序方面的软件。那时他就惊人地发现杨思不仅仅是英文水平非同凡响,还同时掌握着好几种外语。在电脑方面的知识广博精深得让他觉得他们课本上正在学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甚至他怀疑是不是考试时他故意答错几个题让他自己得不了满分。他也常收发一些来自国外的电子邮件(那些连他都保密的)。
渐渐的他们看到了电脑游戏的巨大商业前景,随着互联网的普及,他们的目光也转向了客户群比单卖游戏光碟收入更广阔更具稳定性的网络游戏。至此他们的游戏时代正式开始。游戏不仅仅是供闲暇时的消遣,也成了可以养家糊口的经济来源。
毕业后不久,他们就成立了属于自己的网络游戏公司,并成功地让自主研发的网络游戏迅速成为当时国内几大热门网游之一。
问题也就出在这儿。有开公司的打算时,韩江算了算这几年他们俩攒下的钱,免强够买几台服务器,还能剩点零花的,其它的就别想了。那时他提出来想向家里要,被杨思拦住了。随后杨思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那么多钱,真的很多,只要没钱了就可以去银行提,就像银行是杨思家开的一样,花得他心里直后怕。每一笔支出的款项账上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分钱都不放过,购物□□和收据足足塞满一抽屉,他就怕哪点儿对不上了,他和杨思怎么进的监狱都不知道。还有那些杨思不知从哪儿网络来的精英人才,天降神兵般地居然能在一个刚刚成立,只能开出点生活费的无名小公司里埋头苦干,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看杨思和他们相处的状况,不像是上级对下级,说是朋友觉得他和那些人之间还不够那么亲密。似乎用部门间的协作来形容他们的关系更恰当些,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用这句话来表达他猜测的事,单纯的直觉。
转眼间几年过去了,公司的业绩越来越好。由一个小公司,变成一家拥有近百个员工的大公司,经营范围也扩大了不少。
细心的韩江发现每年收入的纯利润中,杨思大约会划出30~40%做后蓄津费(意味着这笔钱是投资新项目和‘救急’的‘不动产’),再划出10~20%做他的个人薪水,总会保持着50%的资金不知所踪。表面上这100%的纯利润都收进了他杨思的荷包里,可实际情况就像上面分析的那样,杨思生活上很节俭,唯一算得上“侈奢”的就是那间房子,好像他守着他那间“宫殿”就能长出金子来似地。
这也是他韩江作为枕边人才有的透视眼功能,外人是万万看不到的。想来当初杨思死活不让他融资也有这个神秘支出的原因吧。
这么一路推来,杨思的身后应该有一只幕后黑手,呃,黑手难听了点,还是叫幕后大老板吧。是那个人给杨思投的资,招幕的人才。可是这么大块肥肉他为什么不自己吃呢?满口的肥肉总比半口的香吧?而杨思这臭小子还真就死心塌地地给他卖血卖命。
嘿,他韩江是想不明白了。
再次环顾整个房间,完美还原的古巴比伦风格,让人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说不清为什么,他极不喜欢待在这间屋子里,尤其是看到这根马尔杜克神像柱,心情会变得莫名的沉重。
遇到杨思以后总会做些奇怪的梦。当梦里的白衣人用手中的长矛贯透了他的胸膛时,凉意、疼痛、绝望、释然……甚至搀杂着喜悦的情绪全部汇集在心脏处,再随着炙热的血液喷出体外。
杨思为什么要叫他“亚述王”呢?
从他第一次和他讲梦境里的事时开始,从未改过口,语气中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自然顺口。
他为什么不叫他埃及的法老王?或者就地取材地叫他巴比伦王也好啊?为什么偏偏是亚述王呢?
他把梦境里的人的服装画下来过,并在网上找到了相关的图片,梦里那个白衣人穿的正是古巴比伦的服饰,而他穿的也正是古亚述的服装。
天啊,要他如何解释这种巧合?他十分确定他对考古真的什么兴趣也没有,也不曾特别关注过西亚地区的古代史。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杨思也不是不做梦的,在他的梦里,他常听到他在喊一个人的名字。起初他没在意,以为是他在梦里背单词,时间长了,他发觉那个外文单词是一个人的名字。自己的爱人在梦里喊别人的名字当然是件很不爽的事,可他没和杨思提过,也许那个名字的主人是杨思以前的恋人,揭了他的疮疤,两个人都会不好过。
杨思,迷一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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