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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众人在前院聊了一阵,上官停云随后便跟候珈蓝他们商议正事去了,予鹿跟李书宁协同去探望叶暖。

      叶暖一身素衣,许是刚刚哭过一场,两只眼睛不复昔日水灵,红肿异常,声音也有些沙哑,“让你们担心了……快进来坐吧。”

      予鹿看得不忍,正待安慰两句,目光无意落在叶暖拭泪的丝帕上,一瞬的熟悉感在脑中闪现,多停留了一眼确认是在上官停云那里见过,那丝帕上面云朵里藏着一只小兔子,实在是有些特殊。

      且不说上官停云用这样图案的丝帕显得怪异,退一万步讲这帕子递出去也过于亲密了些……予鹿思及种种细节,心里已多半觉得叶暖跟皇上的关系不一般,这事放在普通男女上不见得多稀奇,但如今叶暖是叶家唯一的支柱了,便是皇上能过朝臣那一关,叶暖难不成真要入宫去?

      予鹿觉得这事简单不了,不由暗道这结义兄弟果然有某些共同之处,总给自己找难题。

      毕竟是连上官停云自己都未言及的事情,予鹿虽然猜想半天,也不敢随意定论。

      从皇商会出来,已经是晌午之后。

      予鹿本想顺便让兄长带自己回去,见他一出门就跟上官停云走在一处,想是还有别的事情,不便去打搅。

      她扭头看候珈蓝悠悠哉哉站在一旁,道:“你还不快跟上去?”予鹿朝着前面三个人影努努下巴提醒。

      “现在又没事,我跟上去作甚。”

      “那他们一个个跑那么快……”予鹿觉得兄长就是不想捎带自己,有点愤愤地跺了下脚。

      候珈蓝却是暗地里把几位结义兄弟都拜了过去,这单独相处的机会只他一个还争取不来呢。

      予鹿心里想着叶暖的事,也没有多理会异样之处,悠闲走在半途中忍不住问候珈蓝:“皇上对叶家特殊不仅仅是因为当年受过照拂吧?”

      候珈蓝步子迈得闲散,注意却一直在予鹿身上,听到她的话第一时间便道:“皇上对叶姑娘确有情愫。”

      九五之尊的秘密就这么被他轻易说了出来,予鹿想的一大堆都不用筛选,表情复杂地沉默了片刻,叹道:“你们可真不愧是拜把子的兄弟,尽找那实现不了的事情让自己为难。”

      “我的实现不了?”候珈蓝自知是“拜把子”里的一员,其他两个暂且没有感情问题,只他和三哥一样命苦,心上人求不得,唉……

      予鹿本随意感慨一句,没想到会把话头引到自己身上,面对候珈蓝直勾勾势要问个明白的眼神,竟有些头皮发麻,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她斟酌半响,想借此机会再劝一劝,候珈蓝垂了垂眼,语气委屈巴巴:“你可以毫不犹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却自始至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我……”予鹿一时语塞,她的本意就是不想拖累他,如今听着他隐含埋怨,内心冒出了一股不可抑制的自责。

      她几次张口不知道怎么说,候珈蓝看着她很轻的叹了口气,似乎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及近川淮侯府的时候没有多打招呼便走了。

      他一向张扬,甚少有如此沉默低沉的时候,予鹿的心情由不得被牵动,站在大门口踯躅,最后垂着头自己也泄了气。

      就这么着让他离自己远点也好……

      可说是一回事,想又是另一回事。

      大抵因为予鹿的态度让候珈蓝多少有些碰壁,连着几日予鹿都不曾再见过他。以往他在京,总是想尽办法出现在跟自己有关的事和场面上,赶都赶不走。

      现在身边终于清净了,予鹿却莫名感到有些怪异,自打到陆家别庄开始就长吁短叹。

      方紫樱只道她还在烦恼旧事,已经见怪不怪,兀自翻着手里的花样。等到予鹿不能自解,托着脸看过来的时候,暗笑一声这才抬眼,“说吧,候珈蓝又给你下猛药了还是怎么地?看给你愁的。”

      “我把人给惹生气了。”

      方紫樱挑挑眉,不信候珈蓝会真的生气,当即问道:“你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了?”

      “什么呀!”

      “那我真想不到候珈蓝还有什么生气的。”

      “我说正经的呢!”予鹿抢下好友的花样子,不让她插科打诨。

      方紫樱只好坐正身,耳听心受。

      可说到自己跟候珈蓝的事情,予鹿依旧不是那么坦率,嗫嚅半天才把因果说明白。

      方紫樱就很纳闷:“你又不打算答应他,你管他生不生气?生气不是正好,就此一别两宽各不相干不正合你意。”

      这话倒也没错,但予鹿听完心头的沉重愈发纠结不下,用一种殷切过后又失望的眼神看着好友,好似指望她给自己指一条明路结果却没实现一样。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方紫樱一脸无奈,好赖都说了不止一次,这坎儿还得他们自己迈过去,“你要真这么在意,主动去服个软不就好了,省得你牵三挂四的。”

      “……我又不是在意什么。”予鹿嘴硬。

      方紫樱默默翻个白眼,“有差么?”

      予鹿心虚理亏,可要真说去找候珈蓝,又恐他心思不灭生出许多幻想来,自己明明都下了决心的……但又一想到那日候珈蓝委屈吧啦说的话,予鹿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狠心了,明明他们才是水到渠成的那个……

      方紫樱看她这样,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

      予鹿兀自愁闷半天,原来揣着包袱说要过来小住,临后又说家中有事要回去。

      方紫樱心知肚明不点破她,让人收拾车马送她回去。

      予鹿见送自己的车夫是新面孔,无意间问了一句:“我每次回去你都是叫那个个子高高的家丁,说有武功底子放心,这回怎么换人了?”

      “一身的本事在我这里做家丁岂不是屈才,我让他另谋高就去了。”

      予鹿觉得没毛病,上次听哥哥说起来对方似乎也是个练家子,做个家丁确不如自己谋前程。

      本来惯熟的路也没必要大费周章,予鹿问过之后便没多想,一路上都在犹豫该不该去找候珈蓝又该怎么说。

      行至途中,马车一个颠簸歪到了一侧,也将她满脑子的思绪骤然抛了出去。

      车夫慌慌的声音响起:“车轱辘陷进去了,姑娘无碍吧?”

      予鹿小心下了车,见半个车轱辘陷在泥坑里,凭一人之力怕是有些解决,偏生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有没有人过路。

      干等着人来也不是个事,予鹿也顾不得身上崭新的裙子,帮着在后面推了几把,折腾半天总算将车轱辘弄了出来。车夫一查看,车轱辘已经裂开了,走不了几步必然会散架。

      予鹿身上的汗还未散尽,见状暗叹了口气,以往只道好友大费周章,如今刚换了家丁就出状况,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的。她倒是会骑马,但一匹马两个人也难以分配,正犯难之际,听到身后有人唤了自己一声。

      予鹿回过头,看到缓缓及近的马车,等停在眼跟前了才看到窗口那里江云舒探着半个头,“熊姑娘,可需要帮忙?”

      予鹿心道瞌睡有人递枕头,忙说明自己的情况,江云舒自是极好说话,当即邀她同回。

      予鹿交代陆府的家丁道:“我与太傅府江姑娘一同回去,你卸了马车直接回府便好。”

      家丁却不敢就此脱身,说什么也要跟随她到府上才罢。

      知道他们都是有命在身,予鹿也不多说,一撩起帘子才看到江云舒身边有个上官惜,面色几不可见地一变,当即就想下车了事。

      江云舒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但她一向是个和事佬,托了把予鹿的手腕让她坐到一旁,这才说道:“我今日去碧荫寺探望太妃,也顺便找惜儿说说话。这些时日她拘在一处也闷得慌,我便接她到府里散散心。”

      人家的好意都支棱到眼跟前了,予鹿实在没法拒绝,再者眼下的情形,她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求助,只得硬着头皮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此前镇北王震慑了几分,上官惜较之以往的跋扈竟安静了许多,虽然看予鹿的眼神依旧不见得多友善,但也没有出言讽刺,兀自偏头看帘子上的穗子。

      如此相安无事将就回去也罢,江云舒却拉过上官惜的手,又看向予鹿道:“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有心结,如今既坐在一起,过往那些事便不必再抓着了,你们虽不能情同姐妹一般相处,也别动辄就针尖对麦芒的,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话有些道理,但跟一般的中立立场也没区别。予鹿见多了和稀泥的,本来也不打算对上官惜做什么,像现在这样互不搭理就是最好的,跟曾经诟病自己的人还能笑脸相迎,她又不是有病。

      可面对江云舒笑语盈盈的温和模样,予鹿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再者心里头本就有事,哪顾得上理会这些,与上官惜同没吭声,一个看左一个看右,由得江云舒在那边讲道理。

      最终还是上官惜先烦了,甩开江云舒的手,刚说了一个字马车咯噔一下侧了大半,她一下从对面跌到了予鹿身上,又忙不迭扶稳坐回去,恼急了冲着外面吼:“怎么驾的车!”

      予鹿感受到这熟悉的颠簸感,暗想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坐哪个马车就出问题才是,掀开帘子往下一瞧,可不又是个坑。不过这坑看着不像雨水冲刷出来的,倒像是人为的,上面还盖着草皮……

      予鹿刚想到这里,眼前一片刀光闪烁,她抬眼看到四周逐步而近手持兵器的蒙面人,一时忘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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