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野》晴****）

27、乱起屠龙(4)

　　这厢琦歌和龙静渊才冲杀出去数里，劈面遇到一群人堵截。定睛一看，为首之人竟然是虎劼太师，冷着脸堵在前面。他身后居然是阿速赤杰，一张脸也看不出喜怒，并不动手，只是沉默站在人群之中。琦歌没料到虎劼这么快就和三皇子走到了一处，心下意外。她知道这人武功凌厉，可狭路相逢勇者胜，顾不上许多了。一群人战成一团。
　　虎劼率众厮杀一阵子，没能讨好，眼看阿速赤杰更是远远躲在一边，怒而笑道：“阿速赤杰老大人，令爱如此大逆不道，你真要袖手旁观么？就算你不管叶儿赤霞公主，难道不管你那几个儿女？”
　　阿速赤杰默然不答，旁边两个北国大臣战战兢兢道：“原来这是大人家的千金，还请大人劝止，否则就是灭门大罪……”
　　阿速赤杰忽然笑道：“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忽然一掌一个，把身边几员北国大臣尽数杀死。
　　虎劼大惊道：“阿速赤杰，你疯了!”一疏神间琦歌闪电般一刀砍在他肩膀。他血流如注，大吼一声，激起蛮勇，忽然不要命地双臂箕张，意图一举格杀琦歌，在三皇子面前立功。龙静渊当先抢出，噗地一声，腰肋剧痛，也不知道伤得如何，琦歌趁着他招数用老，一刀砍他手臂。那亲信虎吼不绝，血淋淋的手掌暴涨而出，不顾一切抓住她的手，另一掌正要取她性命，就听一声长啸，犹如云天外飞龙忽至，虎劼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你不该揭穿我和她的干系，若不杀你，我才是疯了。”在他身后，阿速赤杰平静地站定，用血淋淋的手掌扶住龙静渊，微微一笑：“站稳。”忽然一反手，咔嚓一声拍碎一个偷袭侍卫的胸腔。
　　琦歌惊道：“爹——”这个在舌尖滚来滚去不知道多久的称呼，陡然脱口而出！
　　阿速赤杰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回答，忽然劈手夺去琦歌手中刀，下手更是毒辣之极，咔嚓咔嚓一刀一个，众侍卫连叫都来不及叫就魂飞天外，琦歌陡然明白过来，他是要杀尽在场的人灭口！
　　剩余侍卫大骇之下，发一声喊就待逃走，阿速赤杰喝道：“快堵住，一个不能逃！”
　　琦歌一震来不及细想，和龙静渊一人一边守定两侧，不多时，阿速赤杰已经把众人尽数杀死：“给我一刀，然后你们快逃。”
　　琦歌惊道：“你？”阿速赤杰道：“你这南朝刺客行刺三皇子，我和众大臣、侍卫不是你们对手，死伤无数。”
　　琦歌这才恍然，杀光在场的人便没人知道阿速赤杰出手相助之事。这一刀若给得不狠，阿速赤杰便不能撇清嫌疑，只怕是诛灭满门的大祸，叶儿赤霞公主和几个儿女难免一死。可要她对自己父亲下狠手……
　　刀锋颤抖，阵阵龙吟。阿速赤杰眼中焦躁之色微起，喝道：“如此黏黏糊糊，岂是我家女儿？小伙子，你来!”
　　我家女儿……琦歌泪眼模糊之中，把刀默默交给龙静渊。龙静渊概然道：“老大人保重，日后……我，我若不死，定会好好待她，你放心。”忽然手起刀落，这一刀好不凌厉，自左肩到右腰侧斜拉下来，阿速赤杰身上血光暴起，他面容扭曲，却还是淡淡一笑，猛然一声不吭倒了下去。
　　琦歌再也忍耐不住，泪珠一滴滴洒落尘埃。龙静渊抓紧了她，喝道：“别怕，他伤势虽重，不会死的，咱们快走！”
　　这番大闹早就惊动了侍卫，两人奋力冲杀，好歹撇下追兵一截路程。到了个拐弯处，龙静渊面色煞白，喘息道：“要不，寻个僻静处躲一躲再逃？”琦歌摇头：“若不硬闯，过一阵肯定全城封禁，大军围困上来，我们死路一条。”龙静渊按着腰，苍白着脸一笑：“既然如此，我回去引追兵，你快走。”琦歌喝道：“别胡说，我……我再不许你撇下我冒险。”龙静渊颤声道：“可我……怕出不去了。你走吧。”
　　琦歌这才发现他腰肋一直在流血，半个身子都是湿的，看上去血肉模糊。心下惊痛，猛然想起三皇子垂死一击，原是龙静渊代她受了这要命的伤。
　　“龙公子……你……”琦歌嘴唇颤抖：“我背你走，生生死死，我们都在一起。”
　　龙静渊眼神涣散，轻轻一笑，还想摇头，身子慢慢滑落在地。琦歌把他背在身后，一咬牙急纵而出。身后是滚滚不绝的追兵，前面宫禁封闭。可她知道，只有硬闯，不管面对什么，冲出去、活下去，为自己，也为龙静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