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暗黑真相》alexandra_c

2、再次相逢

　　邓布利多双眼闭合，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像个丢弃的破败布偶娃娃。长长的头发打着结，一向修剪得当的胡子显得乱糟糟的，甚至沾染了些污秽血渍。

　　你就让自己过成这样？

　　格林德沃有种想毁灭一切的欲望，他果断地施咒，解除了束缚着邓布利多的铁链，把他抱起来。

　　他把旁边的一块石头变成了邓布利多的模样，然后迅速给看守施了遗忘咒和迷幻咒，转身带邓布利多离开了。

　　在柔软的床铺里睁开眼睛，邓布利多有些不适应。

　　“惊不惊喜？”他的下巴被有力的手钳住，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庞映入眼帘，金色的头发刺得他的眼睛泛起泪意。

　　“是你？你想要什么。”深吸了一口气，邓布利多努力维持冷静的声线。

　　我要什么？

　　五十年前我想要改天换地，成为世界的主宰。

　　四十年前我想要脱离囚牢，杀死叛徒邓布利多。

　　三十年前……

　　二十年前……

　　岁月爬满肌肤，当曾经的壮志渐渐蹉跎，梦中开始浮现一张张苍白的脸。有麻瓜的，有反对他的巫师的，他们渐渐有了声音，撕扯他的灵魂，质问你为什么夺取我们的生命？你有什么资格？

　　我想你来看看我，那些逝去的生灵变成梦魇，每段记忆都灰暗可怖……唯一剩下的些许光亮，来自十六岁时的夏天——那时生命里还有动人的蓝眼睛、美丽的红发，一切曾是鲜活明亮的。

　　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一切肆扬的恶意——贪欲，嫉妒，傲慢，残酷……可是魔盒底部禁锢的希望，来自曾经纯洁的爱意，开始侵占灵魂。

　　“我想问你，这些年你想过我吗？”格林德沃的手有些用力，邓布利多感到了疼痛。但他沉默着，暗自压抑着肆虐的苦楚——一如他多年来习惯了的那样。

　　时间在沉默中拉伸，而格林德沃在固执地等待一个答案，邓布利多终于叹了口气：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不是找到了灵魂伴侣帝傲霓？”

　　格林德沃愣愣地盯着邓布利多，他突然狂笑不止，大声说：

　　“阿不思，你在嫉妒那个女人吗？”

　　邓布利多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抿了几次嘴角，最后好似下定决心，有些试探性地问，

　　“盖勒特，是你吗？”

　　那个被帝傲霓放出来的人有盖勒特的长相，有他们共处时光的回忆。但邓布利多总觉得他不是那个人，他只是个挂着面皮的傀儡。邓布利多曾怀疑过是夺魂咒，或者其他黑巫术，但翻烂了卷轴，始终找不到任何破解的方法。

　　那个傀儡格林德沃大声宣扬，帝傲霓是他此生唯一的爱，他们将携手创造伟大的事业，和继承者（同时也是帝傲霓的另一个情人）里德尔一起，重塑魔法界的荣光，解救一切被白魔王打压的可怜人——那些以马尔福为代表的高贵血脉。

　　邓布利多觉得世界疯了，或者他自己疯了。

　　一切逻辑被粉碎，黑白被颠倒。帝傲霓仿佛有创世之力，她荒谬的言论被众人追捧，成为治世真理。里德尔是被迫害的可怜人，而邓布利多是白魔王，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在这个疯狂扭曲的世界里，邓布利多的神智是清醒的，但他眼睁睁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力……他从不曾认为自己会不战而败，但在那个大堂，他居然在帝傲霓的意志下，放弃了魔杖。

　　“是我！在那个夏天我曾以血为誓，我不会有第二个同行者（equal）了，更不要说什么其他的、荒谬的灵魂伴侣！”

　　那种压抑着邓布利多的力量好像瞬间被削弱了。

　　邓布利多感到血脉中有魔法在流动，爱意是会留下痕迹的，就算是被打破的血誓，也不会完全消失。他已经很久感受不到魔力了，他想伸手施咒，但格林德沃迅速按住他的手，说：

　　“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邓布利多的理性回归，他点了点头：

　　“从五年前帝傲霓出现后，一种强大到可怖的力量似乎渐渐侵蚀大部分人的理智，把他们转化成帝傲霓傀儡。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现在好像挣脱了那种力量？”

　　“我怀疑帝傲霓是个异界来客。而我，应当也是来自另一个平行空间的力量。”

　　邓布利多的眼中写满震惊，多重宇宙是麻瓜物理学的理论，巫师的时间魔法也曾触及，但并没有过现实中的直接证据。他有些疑惑：

　　“就算是多重宇宙，万物总有法规，为什么帝傲霓的力量却似无穷无尽？”

　　格林德沃耸了耸肩：

　　“我也刚到这里，也许我们应当结盟去探寻真相。”

　　阿不思点了点头，他冷静地问：

　　“我同意结盟，你需要什么条件吗？”这个格林德沃虽然来自异界，但至少更接近他记忆中的那个。格林德沃生来狂傲自负，让他成为傀儡会比杀了他更令他痛苦。虽然他们之间有仇怨，但比起他来，格林德沃现在应当更想歼灭帝傲霓。

　　同时他也知道，格林德沃明显比他处于优势地位，或许可以博弈几分，达成妥协……

　　“我的条件是，给我一个吻。”

　　阿不思冷静的面具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