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兰魏，咚咚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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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啊，那位兰波君能做到这样令人发指的程度。”森鸥外感叹道。
中原中也疑惑地看着他。
“那是一种复活，中也君。”港口Mafia的首领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磅礴大雨，给夜晚的城市蒙上了一层雾。
“兰波的死亡是千真万确的，但他将自己保留成了一种特殊的人造特异点，这种特殊源自他的异能，所以现在我们还能看见一个行动自如的兰波。”
“而我们查到了一组令人‘惊喜’的数据。”森鸥外告诉中原中也，“使魏尔伦复活的能量与兰波现在身上发出的异能频率是一致的，只不过一弱一强，也就是说只要兰波的意愿是为了魏尔伦，我们很有可能再一次见到几个月前给横滨带来巨大灾难的、完整的魔兽吉格。”
“那样兰波纵使有可能会死，但魏尔伦却能活下来，这或许就是兰波想要的。”
“怎么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森鸥外叹气，用一种历尽沧桑的老成语气说，“如果不是本应死去的魏尔伦还活着，我也不想做出这样的假设。”
这就是欧洲顶尖异能者的强大吗，着实令人恐惧啊。
“我把魏尔伦放出去是为了港口Mafia不会第二次对上魏尔伦，而在这之后想要从中抓住这两个人，就需要中也君的帮助了。”森鸥外眯起眼睛，他笑着说。
既然兰波的所作所为不像是要魏尔伦回到欧洲去，那么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两个人都留在港口Mafia呢。
不需要做太麻烦的事情，他们俩个本来就是一个强势的底牌。
…
雨水持续着落下，不停歇地敲打着地面。
“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魏尔伦没有哪一次像现在一样从心里升起名为‘后怕’的心思。
他有过后悔的情绪，是在兰波当着他的面给予他新生自己却消散的时候。
而这一次，如果不是及时抓住了边角，他可能要在不知道的时候第二次失去他的挚友。
“唔…先放开我可以吗？”兰波试图转移话题。
“不行。”魏尔伦冰冷的声音在雨夜回响，“如今的我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无穷无尽地使用重力，你想逃走我根本拦不住。”
他从上压制着搭档的四肢，俯视着兰波的面孔，让兰波的全部视野里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告诉我，这里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魏尔伦指着自己的心脏质问他。
“不要回避这个问题，兰波。”魏尔伦一句话堵住兰波的后路，“我已经从森鸥外口中得知了数据，但我更想听你亲口给我解释。”
“…你不会想知道的。”兰波低垂眼眸，睫毛上沾着雨滴。
“我想知道！”魏尔伦掰正兰波的脸，要他直视自己，“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
兰波沉默了良久，久到魏尔伦以为这次谈话会以某一方的用强制手段分开而告终，他才缓缓开口。
“我把异能的一部分用来保护你，代替魔兽吉格让你能够活下去。”兰波稍稍抬眸看了一眼他的搭档。
明明是雨天，却被炽热的太阳灼烧到肌肤都要晒伤。
魏尔伦从牙齿深处发出声音，“继续。”
“如果身为自我矛盾特异点的我完全成为你心脏的一部分的话，你就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异能循环渠道了。”
兰波抬起一只手按在魏尔伦胸口的肌肤上，那里是心脏，“那样你不会再受到任何威胁，我已经清除了世界上所有知道最终指令式的人和物，没有人能解封你内心的魔兽。”
“只是给予新生太不完整了。”兰波放弃掩饰般开始吐露自己的计划。
“哪怕是老套的给予另一个人自由的意志也要给出最完整的，而不仅是一颗向往自由、拥有人性的心脏。”
“我仍然活着，是因为我在为我犯下的错误赎罪。”他笑着说。
“很抱歉我一直以来一厢情愿的对你施加影响和压力，我应该早一点意识到的。自由代表个人而非他人。”
“我不会祈求你的原谅，但保尔，让我完成这件事吧，这才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魏尔伦呼吸一窒，一直压抑在心底的不知名情绪翻涌沸腾，他死死地盯着这个人，声音嘶哑像尝到了血呛进喉管的微甜。
“你没打算再见我。”
魏尔伦再次双手揪住兰波的衣领，力气大到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让我兀自承受根本不说再见的离别，兰波！你真的把我当做你的亲友吗？”
兰波试图为自己辩解，“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你把我当做什么？”魏尔伦质问道。
兰波滞涩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魏尔伦会问他这种事。
“你是死亡…”
“你是死亡、尸体、鲜血、苦难和源源不断的烦人工作里的欢欣和激动。”魏尔伦抢答，“别拿诗词歌赋搪塞我。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
兰波睁大眼睛，但雨雾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只能看见最近的魏尔伦。
“我们……应该有除此之外吗？”他喃喃道，突然用手臂遮住眼睛发出呻.吟，“是我太累了吗，才出现这种幻觉。”
魏尔伦如鲠在喉，突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他低着头，脸上是清澈冰冷的雨水，他手里还拽着兰波的衣领，只是没有抓得那么紧。
“喂，兰波。”
魏尔伦低喊道。
“你在这些事结束之后要去干什么？”
明明已经是确定的答案了。
但还是想亲耳听见。
“应该不能算是彻底消失吧。”兰波放下手，弯起眉眼，“或许会活在你的心脏上，替你维持着特异点的平衡，让你长长久久地奔赴自由。”
“无论是想生活在某个幽静的山村还是展望蓝天与大海，都可以。”
一直紧绷着的什么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彻底崩断了。
…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多云残月夜光冷冽
今天在测评上面对心理侧写的问题时你告诉我，你对我的情感是‘不喜欢’。
不是讨厌、厌恶之类的形容词，我确定我没有听错这句法语。
但我问你是否信任我的时候你又点头了。
这可真是个难以分析的情感。
你也问了我对你的情感，我回答了“唯一的亲友”和“最信任的搭档”。
当时旁边那位负责测评的技术人员表情似乎有些不认可？
但我认为这就是我对你的情感，没有半分虚伪。
…
“哇。”太宰治惊叹一声，他对身边的搭档说道，“你哥和他的搭档属实是两个木头。”
太宰治半生混迹黑暗，见过太多生死离别，对于人心操纵自如，但他就没见过这种程度的情感还互相不理解到这种地步的人。
“少说风凉话了。”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带人上前清理现场。
是的，那对搭档打起来了。
因为其中一方并不像以前那么强盛，而另一个人又心不在此，所以只是挣脱了束缚之后逃走了。
没有对街道造成太大的破坏，尚且是港口Mafia能处理的范围。
但也足够森鸥外头疼好久，如果不处理好这件事，这场五千亿的战争里港口Mafia迟早会因为兰波和魏尔伦引火上身。
所以森鸥外不得不带上自己的幼女，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第二天早晨拜访了苏醒不久的魏尔伦。
“首领？”
意外的是临时拨给魏尔伦的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
是中原中也。
“我打扰你们了吗？”森鸥外看了一眼室内，确认自己没有打断兄弟之间的谈话。
如果能不需要自己出面解决更好，不过中也不是个善于处理感情事务的孩子，这种事不适合交给他。
太宰倒是擅长处理这种人心上的问题，但那孩子……更不适合。
“没有，首领。”中原中也侧过身让他进来，“我刚刚到。”
他过来纯属是因为昨天晚上带魏尔伦回来的时候太宰治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抱着微妙的担忧才过来看看。
看见森鸥外进来，魏尔伦稍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来为港口Mafia的未来找一条便捷的道路。”森鸥外叹息般说道，放任手边的幼女好奇地四处张望。
“兰波在横滨的杀戮太过了，已经影响到了国际事态，如果再不处理好你和兰波的情感限制住这个只剩下表层执念的文字式，恐怕到最后你只能在他彻底死去的时候见到兰波异能最终的闪光。”
“你说什么？”魏尔伦一顿，好像听见了什么被潜意识否认的词语。
“果然是这样吗，真是个迟钝过头的家伙。”年过三十的老大叔森鸥外头疼道，他直直地看向魏尔伦，“所有情报都在显示着同一件事情：阿尔蒂尔·兰波已经死了。并且成为了只剩表层记忆和人格的人造特异点，变成了和你、中也一样存在。”
“如今的他只是根据临死前遗留的信息在遵循自己的遗愿为你铺垫一条美好未来的道路而已。”
“他是亡魂、是幽灵。是因为你而徘徊在这个他死去的土地。魏尔伦君，如果你是通灵者你应该怎么样才能解放他的灵魂？”
“魏尔伦君。”森鸥外顿了顿，他又问，“你有没有思考过自己对兰波的情感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兰魏，咚咚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