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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兰魏,咚咚咚! ...

  •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晴天夜晚新月

      蠕动的虫子在柳叶上结茧。

      它陷入了忙碌一生中难得的休息。

      来年就是新生的美丽。

      …这并不是什么埋怨。

      或许这种话写进谍报员的手记会更好。

      谍报员的身份注定我们得不到长久的休憩,动荡的战局里已经无所谓人与非人的关系,只要没有损伤的谍报员都会被投入准备当中。

      世人眼里的战争还是你来我往,而身为谍报员的战争,战意正浓。

      鸢尾已经盛放它的芳香,可我却感觉越来越冷了。

      春天,来得好慢。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阴天正午北风萧萧

      我想你是第一次离开祖国,因为你看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为此在短暂的空暇里,我和你落座在了这家餐厅。

      不远处就是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

      在来这个国家之前,我们曾进行过言语的培训,你学得很好,语言仪态上与绅士无异。

      我把菜单交给了你。

      …这个味道我确实没想过。

      可能是我以前出行的时候更多吃的是便携式罐头吧。

      希望你看见这一篇的时候不会回忆起那些沙丁鱼的味道。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多云黎明朝阳初升

      请点亮我的思想,

      那边,远远地,远远地呦,

      露珠晶亮,

      喜悦地闪在草尖。

      甜蜜的梦里,激动着。

      我那还在恬睡的亲友…

      快,快起来吧,

      看那金红的朝阳升腾!①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晴天下午雨后

      很罕见的彩虹,可惜手边没有照相机,否则一定要拍下来才行。

      这个时候的你比我忙碌一点,你正在窗边观察着目标的行踪,准备一击必杀,然后配合着一起逃走。

      这次本不应该这么鲁莽的,但你的表现既没有疑惑,也没有惊讶,只是说“知道了”就和我一起到这里来。

      我不确定你能否接受战争,保尔。

      那不是‘五月革命’的斗争,而是扩大乃至整个世界、是全人类的死亡与牺牲。

      在这里,人类已经不会是人类,弱小者是待宰的羔羊,而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也未必会是统治者。

      我只能尽力让你活下去,不是仿造人类的仪态,而是作为自己。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晴天早晨无风

      昨天暗杀的人数一共是七个,长时间的作战无法续航大量消耗的体力,在任务结束之后你一头倒在了床上。

      现在还没醒。

      我知道如果我靠近你太近你绝对会立刻用那可怖的重力压迫我,因此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加倍教导你作战经验。

      保尔,希望后来你不要太轻敌。

      学会冷酷的对待敌人的同时就不要留下他们挣扎和侥幸的机会,要连同他们的同伙和后手一起灭杀。

      …算了,等你休息足够之后我会加倍指导你的。

      那些人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阴天清晨冷风呼啸

      在写今天的手记之前我再次感谢你给我递过来的红茶。

      喝下去之后很暖和,让僵硬的指节都可以弯曲着握住笔杆了。

      如果你记得的话,或许会惊讶的发现这个时候不是个安全的节点。

      我们被追逐着。

      纵使还没有如过街老鼠那般光明正大,但在那位柯南道尔先生的压迫下,我们无所遁形。

      那位先生即使在对我们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仍然能精准的指出我们身处的方位,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这么狼狈。

      不过好在我和你还是逃出了围追堵截,才有时间稍微休息一下整理东西。

      马上就要进入祖国的保护范围了,再去休息一会儿吧。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多云夜晚新月

      我和你失散了。

      英方派来的异能者很特别,不属于攻击类型,导致你我没有即刻应对,着了对方的道。

      不过好在我还是击败了那名异能者,保证了没有后顾之忧。

      独自一人的夜晚吹着冷风,冻得让人发抖。

      如果这个时候有卖火柴的小女孩,我或许会毫不犹豫的买走她全部的柴火。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阴天清晨无风

      看了看上一篇的日期,好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手记虽然是日常的随笔,但半个月没有写这些还是有些生疏。

      寻回你是今天凌晨一点的事情,此时我正守在室外,有专门的异能者赶来为你做了测评。

      失踪半个月对争分夺秒的谍报员来说太长了。

      …有新的工作了。

      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是我的搭档。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雨天午后强风

      我最近收集到了需要的材料,连着想好的设计一起拜托给了一名认识的异能技师。

      不出意外的话你看见这篇手记的时候已经拥有了那件礼物。

      我准备的是顶黑色的帽子。

      是顶宽檐帽。

      花这么长时间准备的原因是帽子内侧的吸汗布使用了相当特别的材料。

      一成是白金,一成是矿,剩下的是以金为中心素材的彩虹色的异能金属编织而成,蕴含着“牧神”的异能。我把在他的研究设施里快要完成的东西改造成了帽子的形状。

      如果把头伸进帽子的内部,帽子的布就会起到线圈的作用,可以反驳来自外部的指示式的意识干涉。相反,根据内部,也就是佩戴者的意志,可以进行指示式的控制。②

      我祈祷它能够消除你非人的自我折磨。

      但保尔,这件礼物的寓意并不是赋予你自由的意志,而是希望你能给自己自由。

      …

      应该能在那之前交给你吧(这一句被划上一道叉)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阴天凌晨满月

      战争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各类异能武器层出不穷。

      这不是我们负责的第一个人形异能武器,但我认为他或许会对你产生影响。

      保尔,我的亲友。

      你如今还是执着于此吗?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晴天黄昏余晖渐浅

      今天第一次尝试放下防寒服和耳罩之类的东西,被你拉到了阳光下。

      是夏日的阳光,原本风吹过来的时候是应该觉得冷的。

      但莫名的,似乎能够感受到夏天的热燥了。

      我这样连血都是冰冷的人也可以被夏天接纳吗?

      或许接纳我的不是夏天,是神明。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晴天夜晚残月

      也是不知道该写点什么的一天。

      最近的杀戮、夺取一直都很频繁,生活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平庸到连进食都要记载下来的话,岂不是太过于流水账了。

      但也真的很无趣,死亡、哭泣、繁杂的任务,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所以只好在喘息的闲暇为自己紧绷的神经做一下减压。

      你倒是对此没什么意见,不如说你的表达一直很少。

      在你的发绳崩断的时候,我为你绾过发,发绳是在路过的市集上买的,很衬你的着装。

      你没有拒绝。

      但永远信任又警惕的模样,让我深感挫败啊。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雨天早晨细雨绵绵

      要结束了。

      一切都将结束。

      但我的工作还没有。

      永远忙碌着,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恋人,无人记得、直到死去,葬在无名的残破墓碑下。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晴天黎明前新月

      昨天我把那份礼物交给了你,如果你记得的话,会知道那是你的诞生日。

      是从你脱离牧神掌控开始的第四个年头。

      不知道以后我还能不能再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所以就预先支付出一次吧。

      “生日快乐,保尔。”

      我多想亲自对你说。

      昨天我特意寻来了照相机,违背谍报员的特殊为你留下了一张照片,我应该会把他夹在手记里,算是一份有色彩的回忆。

      托巴黎的点心师傅制作的小布丁配红酒是个不合时宜的组合,但你没有拒绝这份生日礼物。

      只是依旧冷淡、平平无奇。

      “姑且收下吧。”和三年前第一次过生日时一样的回答。

      这个黎明过后就是一次重要的夺取任务了,是个没有掩护、没有后方支援、没有内部协助,极有可能葬身于此的任务。

      但为了唯一的亲友,无论怎样的地狱,我都不会畏惧。

      (手记的这一页背面粘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背对着微黄的灯光,金色的发丝上扣着一顶黑色的宽檐帽,手上端着不合场景的布丁,正无声地看向镜头。)

      ■■■■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晴天黄昏东风呼啸

      这一篇是写给自己的。

      我不知道这一去之后我会不会如同我所知那样失去记忆,可能不会,但我更倾向于无。

      所以在此,写给几个小时或者几天之后的、未来的我,一定要心怀期许地等待着。

      为这本手记署名吧,阿尔蒂尔,再把它交给…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兰魏,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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