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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第一百五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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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憬这段日子很是清闲,整日里除了画符就是研究国梦真人通过无寂观的方丈送给他的那本旧书,那是一本手抄本,里面都是些威力极大的道法符咒的使用与制作原材料的说明。闫憬一开始看这本书心情激动坏了,可看了没几页后,他就气得把书狠狠摔在了地上,要不是看着这是国梦真人自己手抄的份上,他一定跳上去死命的踩几下。就没见过这么坑徒弟的师父,那些离奇古怪的原材料他要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
虽被气的差点跳脚,但实在无聊又心存一丝侥幸的闫憬,在无事时还是会翻看那本书,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个原材料很能容易收集的符咒,但每多翻看一遍,失望就多一倍。他再次放下书,双手撑着了额头看着桌面,长长的出了口气,他果然不该对那个不靠谱的师父抱有幻想。此时愿喜在门外喊了一声姨娘,说湛兰月与湛梅月来了。这姊妹两个最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有事没事就到他院子里晃,还体贴的让他不用招呼她们。
闫憬收好了书,来到外屋刚走到暖榻旁,两人就进来了,湛梅月手里抱了只小狗站在门口与愿喜逗弄,湛兰月则拎着食盒到了暖榻旁,打开盖子,端出两盘菜,“这是我亲自做的两个菜,请姨娘尝尝。”
闫憬看着那两盘黑到看不出原材料的菜,眼角跳了下,“刚吃完不饿,留着晚饭时吃吧。你们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两盘菜和让愿喜看狗?”他看着突然对着自己奶声奶气叫起来的小狗,舔了舔唇,“再叫把你红烧吃了。带出去玩,别弄的屋子里都是毛。”
闫憬坐下,端起盖碗吃茶,用眼神示意湛兰月有话就说,湛兰月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放在小桌上,“秦寒舟让我带进来的。若是信得过我,以后我可以帮你们送信,毕竟我出门要比你身边的人容易方便。”
闫憬放下盖碗,撕开信封拿出信纸一目十行的看着。秦寒舟先说了闫家的事,那个女孩子的父母先闹到了警-察局,得到她是自-杀的答复后,联系了天京城几大家报社的记者把事登上了报纸,现在这事已经在天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传闻是那夜住在闫家的艾坤对那女孩子做了不好的事。被多方施压的警-察局不得不重新查这件事,但因牵扯到皇家,警-察局也无法,不得不找上了湛大帅。湛大帅亲自入宫,把躲在肖贵妃宫里装病的艾坤拖出来交给了警-察局,要求在案件真相大白前任何人来都不得放走艾坤,为此他还派了湛家掌控的八百万天卫军里最精锐的禁戎卫看守艾坤,目前该案正在审理中。
闫憬猜这件事应该是湛霜月与艾琰在推波助澜,不然不会发酵的如此之快,他不觉得这件事就能让艾坤失去夺嫡的能力,但至少与湛霜月的婚事应该是没戏了。闫憬正要看下一页,突然又翻回了第一页,目光落在天卫军与禁戎卫这几个字上,这几个字他是第一次见,但却完全没有陌生感,实在是因为太像了。在他的现实世界里,白家四少鬼鬼飞拥有一支官方允许的武装力量,叫近卫军,其中最精锐的几百人统称近戎卫。如此相似的称呼,真的没有关联吗?
湛兰月见闫憬突然盯着一张信纸开始发呆,不由得好奇,刚要问他怎么了,他已经回过神来翻到第二页了。第二页上写了湛家那些少爷们近一个月的行程,除去不在天京城的湛晖湛暄二人,还在读书的湛仲冬湛上春湛上阳三人,以及下落不明的湛韫与需要姜姨娘带着才会出门的湛开冬,剩余湛家五位少爷,每个人的行程都写的很清楚。其中重点提到了湛中律,他最近跟在湛大帅身边做事,得到了湛大帅多次称赞。
闫憬先看了湛韬的行程,他的日常很规律,早晨出门上班傍晚下班回家中午吃食堂,与同事关系融洽从不摆架子,周休时雷打不动去高家接高漫红出去约会。这倒符合湛韬给他的印象,一个极度自律的人。他又看了湛昭的行程,一个月期间他有近二十天在外地,回来当天晚上救了被刺杀的湛霜月,回了湛府后就再没有出过门,秦寒舟为此很是疑惑,想不通湛昭在家里一待就小十天不出门是在干什么。
闫憬看到这,忍不住挠了挠头,秦寒舟不知道湛昭为何不出门,但他知道啊,因为他就是那个让湛昭出不了门的始作俑者。早上还听愿喜嘀咕了一句四爷可算能下床走几步了,平日里身体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昏倒就昏倒,还躺了这么多天才稍微好些,当时吃着早饭的他听到这话连头都没敢抬。当初拿着那红色纸封拍在湛昭身上,完全是先入为主的认为湛昭就是害他的人,结果,嗯,还是不能确定,因为他的确没再收到小箱子了,可湛昭也的确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到现在还没痊愈。
闫憬眨巴眨巴眼,暂时不去想湛昭的事,又看了湛季冬与湛季秋的行程,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可疑之处。最后才仔细的看了湛中律的行程,湛中律这一个月非常忙,湛大帅突然把他带在了身边,先去了一趟锦官城围剿匪患,然后又独自前往了燕京城,最后与湛大帅在奉天城汇合一起回了天京城。回了天京城后湛中律的公务也很多,为此还住了进出更方便些的常柏馆前楼,到目前为止,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可疑之处。
闫憬心想一个月的时间就想查出这些湛家少爷有没有问题怎么可能,等会要传话给秦寒舟,要继续盯着每一个人。他翻过第二页,看着第三页,说段希维已经收到了他送去的信,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在最后,秦寒舟写道他们的人发现有一夜禁军总管施凯出现在了闫家,与其同行的男子看身形与帝上很相似。既然又提到了闫家,秦寒舟就顺便把闫家现在的情况也写了。
闫慎因生意的缘故带着妻女去锦官城已有数月。闫家现在是闫太太当家,闫潇回去就一直躺着养病,但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闫太太现在一门心思的准备着闫泠泠的婚事,成婚的日子在年底,她趁着这段时间继续为闫泠泠添置嫁妆。
闫憬之前与湛韫说过闫家的事,他大概能肯定闫泠泠是帝上的女儿,只是闫太太是何时与帝上有了关联的,当时他的心思不在闫家,便没想过让人查。可现在想想,还是需要查一下的,也许这件事能派上大用场。他一边慢慢的叠好信纸,一边把要回复的事想了一遍,然后提笔写信,放进信封点上蜡封口后交给湛兰月,“麻烦你了。”
湛兰月把信塞回袖子里,拿起食盒,“只要你能找回朦皊哥哥,怎么麻烦我都行。”
闫憬想了想,叫住她,“问你一件事,湛中律这个人怎么样?”
湛兰月一脸迷茫,“什么怎么样?你指的是什么?说清楚点,不然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闫憬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叫住她的,正打算敷衍两句打发她走人时,湛梅月进来了,恰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便笑着走了过来,“中律哥哥人很好的,上次星月妹妹弄坏了我的花瓶,他特意找了一模一样的赔给我了。”
闫憬与湛兰月听了这话都看着湛梅月不言语,被两人看的莫名其妙的湛梅月眨巴着眼,“怎么了呀,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呀?”
闫憬努力的冲湛梅月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梅月啊,你呢是个好孩子,对家里的姊妹兄弟都没有坏心的对吧,所以呢,有些事你其实只是看到了表面而已。”他说着又转头看向湛兰月,“你教教她啊,她这样很容易被骗走的。”
湛梅月有些不服,“我不会被骗走的,我又不傻。”
闫憬依然努力的微笑着,“对,梅月不傻,就是天真了点。”他见湛兰月脸色阴沉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便轻咳了一声让她回神,“梅月啊,你的花瓶是湛星月弄坏的,为什么会是湛中律赔给你呢?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呢?又怎么知道你的花瓶是什么样的呢?你有想过这些吗?”
湛梅月听了这话,依然是一脸的天真烂漫,“为什么要想啊,我听到星月妹妹跟中律哥哥说的呀,她告诉中律哥哥她弄坏了我的花瓶,还说了花瓶是什么样子的。”
闫憬努力回想自己在场时湛中律与湛星月是如何相处的,想来想去也只想起了那次在湛笑俪的庄子上的事,当时湛星月与张昊等人在说话,湛中律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是怎么个怪法呢?他绞尽脑汁的想了好一会后,脑中蹦出了另一个画面,那是在现实世界的时候,有一次赵小树凑在鬼鬼飞耳边低语时,易宁也是用那种有点怪的眼神看她。从这个画面再延伸开去细想两人之后的关系,易宁最终和赵小树交往了,当时知道这件事时他都被吓到了,那么,当时易宁那个眼神是嫉妒吃醋的意思了?
闫憬想到这里,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迷茫的看着湛兰月,“你靠近点,我有点话跟你说。”湛兰月皱眉俯下身凑过耳去,等听完他的话,双眼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苦笑,“不敢相信吧,我也不敢相信啊,所以这事你帮我查查,别让人知道了。”
湛兰月闻言回头看着湛梅月,脸上的神色是一言难尽,见湛梅月还好奇的追问,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梅月啊,姐姐真的要教你一些事了。姨娘,我们先走了,有消息我会立即来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