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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一百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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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开心的在闫憬的床上不停转圈,被他拎着后脖颈一把丢了下去,紧接着其他三个小废物也都从各自的寄身物里出来,蜚舞托着巨大的死人脸趴在姚黄背上,长长的脖子卷着魏紫举起,非常欢快的从床上咕噜噜滚了下去。
闫悦也出来了,双手抱胸盘腿飘在闫憬身边,很认真的打量着又在床尾抱着双膝背对闫憬的幼小版湛韫,“哥哥,他是谁啊?”她说着,动了动鼻子,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这香味有些熟悉啊,像栀子花。”
闫憬先瞄了一眼在地上滚成一团的三个小废物以及拼命扒窗户想要出去的大王,又瞄了一眼依然面露疑惑之色的闫悦,“清清,你带大王到院子里玩一会,有人过来提醒我。”闫悦听到能出去玩,立即飘到大王背上坐下,抬手推开了窗户让大王跳出去。
闫憬掀开被子挪到床尾,轻轻拍了拍湛韫的肩,“它们每天这个时间都会出来玩一会,不是针对你的。哎,跟你说话呢。快说说都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回来的?”
湛韫扭了扭身子,一副不想搭理闫憬的样子,听闫憬还在问,他干脆抬手捂住了耳朵。闫憬见湛韫这德行,不由得一挑眉,然后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给你点阳光就灿烂,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是吧,问你话呢!”
湛韫拍开了闫憬的手,然后站起来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颊,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闫憬身子僵了僵,上一次被这么小的人蹭脸颊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见湛韫又要蹭,他忙抬手挡住,“别蹭!你现在是不会说话,还是说不了话?”
湛韫用头顶开闫憬的手,再次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就闭上了眼,不到一分钟就呼吸均匀的打起鼾来,竟是睡着了。闫憬的眼角跳了跳,察觉湛韫的身子往下滑,伸手抱住了他,又想把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来,可没想到他两只手紧紧的扣在一起,怎么都拿不下来。闫憬试了几次没能成功后,只能抱着他挪回到床头,让他睡在自己身上,又拉过被子给他盖好。
闫憬看着床顶想着湛韫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正想的出神,听到魏紫咦了一声,扑扇着鱼鳍从地上似飞似游的到了床上,落在枕头上,努力的拗出了一个歪脖子的姿势看着湛韫,“饿了,要吃饭,他好吃,但不能吃。”
闫憬微微眯起眼看着魏紫,“你知道他是谁吗?”
魏紫还没说话,背着蜚舞两只前蹄扒住床沿的姚黄先开口了,“知道啊,就是他让我认你为主的。但怎么长的不一样了?”
闫憬回头看着姚黄,“既然长的不一样,你怎么能确定就是他呢?”
姚黄嗅了嗅鼻子,“有花香,他身上有花香,是栀子花的香味。”
闫憬想起刚才闫悦也说湛韫身上有栀子花香,现在姚黄也这么说,那他之前认为只有他能闻到湛韫身上的栀子花香这件事也许是错的。他又看向蜚舞,“你呢,对他有什么印象吗?”
蜚舞那只独眼盯着熟睡中的湛韫好一会后,才摇了摇头,“不认识。”它说完还甩出脖子推了推魏紫,“你呢?”
没提防的魏紫被推了个踉跄,啪嗒一声落在了枕头上,它用前鳍撑起上半身看着闫憬,“我怕他,”它说着咽了口唾沫,“可他真的很好吃。”
魏紫那馋鬼的样子让闫憬看不下去了,“口水咽下去。你为什么怕他?”
魏紫真的连咽了几下口水,用尾巴撑起身子站起来,随即用尾巴在枕头上来回慢慢踱步,“他快把小怪物打死了,小怪物可凶了,长在脖子上的嘴里全是牙,它妈妈是个蛇变成的大怪物,但是打不过他。”魏紫说到这里,停下尾巴看着湛韫,长长的叹了口气,“小怪物要死了,他就把我从它体内抽-出来了,可疼可疼了。”
姚黄听到被抽-出可疼可疼的这些话时,小猪脸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他把我从他体内抽-出来的时候也可疼可疼了。”
闫憬没搭理魏紫与姚黄,只是看着蜚舞,“你呢?”
蜚舞一脸的迷茫,“我什么?”它说完,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我不是,我没有,我是被抓住了,但没被从什么人体内抽-出来。”它见闫憬还盯着它,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一时间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姚黄魏紫都是被抽-出来的,都与闫憬怀里那孩子有关,所以才出现在闫憬身边,它也出现在闫憬身边,还不能离开他太远,难道它也是被那孩子从什么东西里抽-出来的?
闫憬见蜚舞陷入了沉思,也不去管它,“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分工守着他。”姚黄与魏紫对视一眼,一个颤巍巍的举起前蹄,一个唰的举起前鳍,异口同声的说不行。闫憬反手从枕头底下拿出百年,在它们面前晃了晃,“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姚黄蔫了,魏紫往后跳了两下,“我们只有祝福能力没有战斗能力,而且他那么可怕,还需要我们守着嘛!”
闫憬忍不住叹气,所以说湛韫把这三个废物放在他身边到底有什么用!他又瞄了一眼还在沉思的蜚舞,突然就看它很顺眼了,毕竟比起姚黄魏紫这两个只能祝福的废物,它好歹还能引来瘟疫。他正这么想着,就听蜚舞大叫了一声,他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蜚舞费力回头,好几只手指着熟睡的湛韫,“我想起来了,他把我从更大的蜚兽那里抽-出来了!我睡的好好的!”
闫憬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又试着拿下湛韫圈着他脖子的双手,“去叫清清和大王回来。”
姚黄奔到了窗前,鬼头鬼脑的看向窗外,大王背着闫悦在院子里四处溜达,不时就溜达到月洞门那里探头看向湛韫的院子。姚黄爬上窗户也歪着头看过去,只见湛韫院子站了不少人,都低着头,隐约有说话声,它伸长脖子听了会,回头看着闫憬,“那边院子里死人了。”
听说湛韫的院子里死人了,闫憬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玉出事了,可没想到骑着大王把姚黄撞下窗台的闫悦却飘到他身边说,是死了个小孩子。闫憬看着她,“小孩子?”
闫悦点头,“很小的小孩子。”她想了想,指着湛韫,“就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撞在桌子上死了。”
闫憬想着要不要让闫悦再去看看,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哭喊声,随即湛韫院子里就乱了,有女人的哭声,男人的怒吼。他一把按住要出去看热闹的闫悦,喊了愿喜一声,让她去看看湛韫院子里出了什么事。
愿喜去了,不一会就回来了,说是湛行清没了。闫憬想了下,才想起湛行清是严姨娘的孙子,听说之前和姜姨娘的幼子湛开冬一起跌落池塘伤了脑子后,其母谢薇彤便日夜守着他,怎么会在湛韫的院子里没了?
闫憬终于拿下了湛韫的手,翻身让他睡在床上,示意闫悦带着三个小废物与大王看着他,自己披上大毛披风出了卧房,向愿喜询问详情。愿喜说湛韫院子里乱成一团了,谢薇彤抱着湛行清都哭不出来了,整个人呆怔怔的,严姨娘一边哭天喊地一边骂着湛行清身边的丫头嬷嬷们,而湛季冬也在责问到底是谁把湛行清带到了湛韫的院子里。除了他们,几个姨娘不是自己来了,就是派了身边的大丫头过来,湛霜月也来了,正与甘嬷嬷说话。
闫憬觉得很奇怪,湛行清才两岁,没大人带着怎么可能在晚上到了湛韫的院子,还撞死在石桌上。他想了想,让愿喜代表他也过去湛韫的院子,仔细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愿喜去了,他回卧房看了一眼还在睡的湛韫,便到了外屋的暖榻上坐着等着。过了大半个时辰,湛韫院子里的动静小了,又过了会,愿喜回来了,告诉他二姑娘与甘嬷嬷来了。
闫憬下了暖榻,把两人迎进来,愿乐拿来靠枕,湛霜月握着手炉歪在靠枕上,脸色难看极了,“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与姨娘单独说。”愿喜愿乐闻言却没动,等闫憬微微点头后,两人才带着小丫头们退了出去。湛霜月看着这一幕,脸色又难看了一分,“季冬哥哥家的行清没了,也不知道他院子里的下人们怎么做事的,那么小的孩子出了院子都不知道!行清不知怎么就到了阿韫的院子,撞到了石桌就没了。算了,先不说这事了。甘嬷嬷,你把怀玉的事与姨娘说了吧。”
此前闫憬说怀玉在湛韫床上吐血时,甘嬷嬷就在当场,听完就进了主屋,先拽住了怀如直接拖进了湛韫的卧房后,才松手给了她一个耳光,随即让人把怀玉从床上拽下来拖出去,最后吩咐丫头们立即把三进拔步床里所有的东西都换了。
甘嬷嬷让怀如怀玉都跪在暖阁里,先训斥了怀如一顿,才问怀玉为何胆大包天的睡在湛韫的床上。怀玉虚弱不已,跪都跪不住,整个人瘫在地上还不时咳着,听到甘嬷嬷的问话,她竟笑了起来,说老太太把她拨到湛韫院子里的目的大家都清楚,何必再问?她话没说完,又捂着肚子喊疼,一张脸上全是冷汗。怀如把她抱在怀里苦求甘嬷嬷先找个大夫来救命,甘嬷嬷也担心怀玉真出事了不好跟湛老太太交代,又见怀玉抱着肚子,心里猜疑是不是有孕,便一边让人去禀告湛霜月,一边请了大夫来。
闫憬听到这里,有些疑惑,“怀玉是老太太的人?老太太把她放在湛韫身边要做什么?”他说到这里反应过来了,“妾?通房?”
湛霜月摇头,“那是她自己以为的,祖母只是见她细心,暂时将她拨到了阿韫的院子里。”
闫憬眼珠一转,“那她是有孕了吗?”
甘嬷嬷也摇头,“大夫说没有,可她自己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