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掬流年》落枫流云

9、第九章 心结

　　作为神话时代起就存在于希腊雅典的圣域，其建筑规模远远超过人们想象，而作为其核心的十二宫与教皇厅连同女神殿也仅仅占据了整个圣域的十分之一，余下的大部分面积都成为了青铜或白银圣斗士还有候补生们的训练场与生活范围，当然，十二宫范围对于非黄金等级的圣斗士有十分严格的出入规定，这也变相确保了历代女神的安全。在十二宫范围内，除去黄金圣斗士守护的星座宫与教皇厅女神殿外，着实有不少不错的去处，而位于距教皇厅不到两公里远的圣湖，自古就以环境优美深受历代女神所喜爱。
　　春季正是树木抽芽发枝万物复苏的美好季节，正午的阳光不似夏季般炙热灼人也不似冬季的昏白惨淡，泛着暖意的橙红色的光芒洋洋的洒在圣域，在每一座宫殿上留下自己的身影。用过午饭的伊莲一反往常，此刻的她显得毫无困意，伊莲站在女神殿的门口仰头望着不甚刺眼的阳光，细细琢磨着如何享受这个得来不易的半天假期，在连续被艾俄罗斯指导了将近两个月后，伊莲也能够初步运用的小宇宙进行治疗与祈福，这也是艾俄罗斯受教皇之命放伊莲半天假的原因。虽然在平时授课过程中伊莲也没少偷懒，但偷懒得来的空闲总没有名正言顺的放假来的舒爽坦然，而现在伊莲自是要好好计划以选定一个好去处享受初春温暖的阳光与清新的空气。
　　去哪儿好呢？伊莲漫无目标的走着，在一步步走下教皇厅台阶时猛然想起似乎离教皇厅不远有一个风景优美的湖泊，于是一瞬间，伊莲就决定了去处，打算见识见识为历代女神所喜爱的圣湖究竟生的何等模样。

　　穿梭在离教皇厅不远的一片不小的树林里，伊莲不时的驻足侧耳倾听，不知名的鸟类的鸣叫伴随着踩在去年残留的落叶上而发出的沙沙声，衬得四周环境格外清静，终于，当走了不短的一段路后，潺潺的水声隐隐约约的从远方传来飘入伊莲耳中，伊莲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加快脚步朝着声音的方向疾步走去。
　　拨开眼前最后一道阻碍，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霎时占满了伊莲的视线，一只纯白的飞鸟低空掠过，爪尖划过水面发出哗啦啦的水声，从伊莲身边斜斜飞过。惊叹于眼前仿若童话的风景，伊莲缓步向前走至湖岸边，蹲下身子伸出白嫩的小手拨弄着湖水，感受着湖中细小游鱼轻啄指腹的酥麻触感，享受般的闭上了双眼。
　　“伊莲？”低醇却带着些许不确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在轻盈的脚步声之后几缕蓝色的发丝在伊莲身旁垂下，盯着忽然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双脚，伊莲顿了几秒，缓缓抬头，只见双子座黄金圣斗士撒加一身便装，双手撑着膝盖微微躬身，如爱琴海般湛蓝的双眼温柔的俯视着自己。
　　撒加？伊莲讶异的张了张嘴，完全没有想到会在圣湖遇见他。
　　“真是巧啊。”撒加忽的笑了，一瞬间伊莲仿佛感受到了海的包容与光的温暖，身形修长的少年已渐渐退去了青涩，愈发明显的轮廓渐渐勾勒出少年英挺帅气的样子，撒加随意的挨着伊莲席地而坐，如此随性的动作却别有一番优雅的味道。
　　“啊，的确。”对于撒加，伊莲还是很愿意与之交流的，十五岁的年龄却拥有远不符外表的成熟与细腻的心思，沉稳且恰到好处的处事方法也让伊莲颇为欣赏，不同于艾俄罗斯的踏实忠厚细心敏锐，身为双子座黄金圣斗士的撒加更善于分析全局并有利的掌控，别有一番领袖的气度与行事果断的指挥风范。
　　“很不错的天气，不是么？”双方皆沉默了一阵后，伊莲微笑着开口，却许久未听见对方的回应，微微偏头，看见的却是双子座圣斗士心不在焉的对着湖水发呆的样子。
　　“啊，抱歉，我刚刚走神了。”撒加猛然回过神来，歉意的朝伊莲笑了笑，而后又像想起什么似地，面色忽的暗了下去，一脸痛心自责的对上伊莲的双眼：“关于我弟弟加隆的事，真是万分抱歉。”
　　原来是为了这个而自责？双子座撒加的责任心还真是……无奈于撒加强加于自身的愧疚，伊莲朝着他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没事的，我不在意。”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替加隆向你道歉。”撒加脸色郑重，“如果不是我弟弟的鲁莽与无礼，与迪斯马斯克的冲突就不会发生了，更何况他的诋毁毫无道理，加隆从小就嚣张惯了，对于他如今的性格，我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哦？伊莲颇有兴趣的眨眨眼，还和撒加扯上了关系？
　　仿佛看出了伊莲眼中的询问，撒加目光再次飘远，缓缓道出了一直埋藏于心底的往事：“我和加隆的诞生是母亲在十六年前的一个晚上被醉酒并且闯进家中的男人强暴的结果。那时我们还小，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看我们的眼神充满厌恶。”沉浸于不堪的回忆，撒加蔚蓝的眸子里溢满了痛苦：“母亲一直认为我们的存在就是她的耻辱，但母亲的天性却又不得不驱使她抚养我们，后来，她被这种矛盾的心情折磨的几乎精神时常，在发病时就会毫无理智的用柳条抽打我和加隆。那时我们住在肮脏残破的平民窟，被周围的人们指指点点，被其他的小孩殴打欺负。”撒加的声音带着颤抖，这让他不得不停顿下来，深深吸着气来平缓自己激动的情绪。
　　“不要再说了。”伊莲紧紧抓着撒加那正在不自然的抖动的双手，皱着姣好的眉，语调里充满了担忧。
　　许久之后，撒加回复了平静，他转头安抚的朝伊莲笑了笑：“不用担心，就让我说完。”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撒加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述说：“那种生活环境让我和加隆从小就明白，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不挨打，才能不挨饿。而在那段仿佛一片墨色的日子里，唯一会对我们微笑，会安慰我们的人却在我的疏忽之下发生了意外。从此，加隆就开始痛恨自己的弱小，进入圣域后，他近乎残酷的磨练自己……”
　　“所以现在能力不足的我在加隆眼里就是弱小无用的代名词，偏偏圣战爆发时又处于重要的位置，所以加隆才会对我如此不满？”
　　撒加反射性的想张口说“不是”，但思及加隆平日的言行种种，却不得不沉默了，他复杂的看向伊莲，却并未在对方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一丝一毫的不满与愤怒，那双墨黑的眼睛平静的犹如镜面，无法折射出主人的一丝情绪。
　　短短三分钟的相顾无言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伊莲眼神猛的闪烁了一下，开口道：“我明白了，我不会责怪加隆，但这并不代表放任他对我的无礼，以后，我会减少与加隆的接触。”
　　“我会找时间和加隆谈谈的。”撒加仿佛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严肃面容此刻也放松了下来，甚至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这初现的笑容却在他听到了伊莲下一句话的时候凝在了脸上。
　　“前几天我从圣域藏书中看到关于双子座代表了善与恶的相关描述，人们总为这到底是描述了双胞胎二人的性格相异性还是体现了作为独立个体的人的性格的两面性而争论不休，撒加，兼具双胞胎中的哥哥与双子座黄金圣斗士双重身份的你，又是怎么觉得的。”
　　伊莲清脆的声音在撒加听来仿佛是晴天霹雳，仿佛一直刻意隐藏的秘密被拆穿的恐惧感瞬间充斥全身，撒加惊疑不定的悄悄观察着伊莲的表情，却无从判断伊莲这句话的用意。
　　此时的伊莲却只是带着淡淡的甜美笑容看着撒加，眼神清澈的仿佛一汪碧玉般的泉水，微微疑惑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只是想与对方探讨这个问题。
　　“我……尚未仔细思考过。”撒加隐晦的躲开了这个话题，但伊莲并不满意撒加的回答，她眨眨眼睛笑道：“我觉得啊，双子座所谓的善恶大概是对人性潜藏的特点的概括，再圣洁的人也有潜在的恶的一面，而即使是罪不可赦的恶棍的内心大概也有一块善的余地，就像加隆，虽然憎恶弱者却对于认同的伙伴意外的柔软，而撒加你在圣域可是被人们学习的典范，身为双子座黄金圣斗士的你有没有什么不想让他人知道的秘密，就像是你不愿回首的童年一样？”
　　对于那个夜晚与米罗在斯力奥海岬看见与平时大不一样的撒加，伊莲一直心存疑惑，在仔细研读了关于历代双子座黄金圣斗士描述的相关典籍后，借助脑内对于历代双子座的记忆，伊莲心中已经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个猜想，但是否的确如此，就待现在的验证了。
　　“我……”自从伊莲开始这个话题，撒加就一直表现出不太舒服的样子，就在刚才伊莲的话落以后，豆大的汗珠顺着撒加的额头滑落，他难受的以手覆面，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四周覆盖于地面的藤条植物在悄悄的靠近。
　　“撒加，你没事吧？”伊莲带着明显担心的语调在撒加听来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般朦胧不清，穿过指缝看到的景物在模糊与清晰间不断转换，快要撑不住了么？感觉到心底恶魔的声音越发明显，撒加有些绝望的想着。
　　猛的从地上一跃而起，在微微的踉跄了一下后，撒加转身朝林子外奔去，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伊莲的视线范围内。
　　啧，失败了啊。蹲在湖边仔细端详着在撒加离开时无意识挣断的缠在脚踝上的藤条，伊莲默默感叹。本来想以语言刺激撒加显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以一探究竟，眼看着连头发都开始慢慢变黑，越来越接近那个夜晚的样子，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力离开了，可怜了这些可爱的小植物啊。操控着藤条退回到原本的位置，伊莲起身拍拍身后的灰尘与泥土悠闲地离开湖边，不久之后圣湖周围空无一人，仿佛没有人来过一样。

作者有话说

　　改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