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意外破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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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进入了下学期，意味着高三也近了。林福佑一进到教室里，就看到好些同学都穿了新衣服，换上新发型，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过去的寒假。
方非坐在他们中间，穿着校服，挺直着背在写题，好像从来没有放过假。林福佑的脸上浮现了笑容，也许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但对他来说，寒假里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和方非度过的。
有的时候他会靠着方非挺直的背，来读他手里的题目，那时候方非就会放下手里的事，来给他揉揉肩膀。也有的时候，他睡着了，方非就会给他添一床小毯子，那双手不仅能用来写题，还时刻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你早上就来早读了？”
“嗯，多开始一天是一天。”
林福佑坐在了胡芝芝的座位上，刚想趴着欣赏一会学习的方非。孟怀远就乐呵呵地来了，他先是打了招呼，紧接着便问：
“我听说胡芝芝这个学期就回去了？那她还来么？”
林福佑摇头，他确实没听说。但如果胡芝芝原先就是妖管局的，是为了监管他成功度过生长期才来的，那她确实没有什么再来的必要了。
“哎，好吧，那我再在网上问问。你们寒假都去哪里玩了哟？我爸妈带我去了海边哦！跟这的气候一点不一样，特暖和！”
林福佑撑起了脸，得意地挑着眉毛，还和方非对视了一眼：
“啧，哎！你绝对想不到的。”
“怎么可能？我会想不到？”孟怀远和刚来的邓绍，都燃起了兴趣。“去玩了？”
林福佑摇头。
“都没去玩？难道在家里玩？玩了很多游戏？”
林福佑还是摇头。
邓绍瘦长的脸上爆发出一种兴奋的神采：
“我知道了！你不会要告诉我，你有女朋友了吧？！不会吧！”
林福佑无奈地摇头，扯着嘴角，又按捺住笑容，看向方非：
“我，在学习。”
那股得瑟的意味，马上就要溢出来了。孟怀远和邓绍瞪大了眼睛，嘴都合不拢了，孟怀远连续说了三个“这”字，都没办法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林福佑主动学习诶！学习了一个寒假诶！这这这，这太让人震惊了。
“怎么样？我牛吧？”
林福佑从书包里翻出本书，书上乱七八糟地涂着笔迹，从头到尾，习题竟然都写满了。邓绍说了句卧槽，拿过去，瞪着眼睛仔细看。
“牛！太牛了！你这简直就是牛他妈给牛开门，牛到家了！”
这本提前预习的书，瞬间就在班里传开了，林福佑的桃花眼笑眯眯的，和方非对视，两个人都默契地笑了。
林福佑凑到方非的面前，小声地道：
“你才是最牛的，你假期学习那么认真。”
闹腾腾的教室，终于因为老师的进入而安静了下来。根据郑老师说的，胡芝芝果然不再来了，林福佑也就顺理成章地搬到了方非的旁边。
“怎么样，我搬过来，就可以……”
林福佑趁着老师写板书的时间，他伸手在书桌下面，偷偷地捏了下方非的腿。原本在认真思考的方非扭过头来，见林福佑冲着自己乐呵，心里一片柔软，又忍不住逗他道：
“搬过来做同桌，我就能更好地催你学习了。”
林福佑偷摸搞小动作的手，立刻就停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上学之后会更不好过的预感。但是一开学生活就变得规律了很多，日子也快了起来，不知不觉，校门口的玉兰花蕾，一个个地鼓胀起来，在某一天忽然就开了。
“走啦——”
林福佑拍着篮球，球服已经被浸湿了，孟怀远和邓绍两个在旁边斗着嘴，方非则坐在玉兰树下等他们。
方非站起来，碰到玉兰树枝，他捂着头纷扬的花瓣从上面落下来，落在他的校服外套上。他一抬头，就看到林福佑他们笑成一团，跑了过来：
“喂！你怎么这么傻！还能撞到头啊！”
“学霸这段时间高得可太快了，再过几天，估计就要比我高了啊……”孟怀远拍了拍肚子，比划着自己的个头，“哎呀，打篮球真的有用么？”
方非侧头看了眼时间，对着还在拍打篮球的林福佑道：
“现在是六点半，吃完饭我们要七点十分之前开始学习。”
“好吧好吧。”
见林福佑乖顺地收起篮球，孟怀远和邓绍对视一眼，忍不住感慨：
“这就是学霸的魅力么？我刚刚催半天，说我要饿死了，某人还在不停地投篮。”
“别说了啊，再说就我不请吃饭了。”
一群人闹腾着往小吃街走。高二下学期已经开始上晚自习了，一周也就只有一天假，所以放假的那个下午，就显得特别惬意。
随便一点水煮炸串，再来点肥仔快乐水，一个街边小摊，前后拥挤的都是同学，说着烦恼和八卦。
少年人的烦恼也镀上了一层昏黄灯光，使得人回想起来，总想努力擦擦，把那昏黄灯光擦得再亮一点。
今天方枚在家里给他们做了糍粑，所以就来方家补习。
“先把语文和英语写完，等会再……”
方非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没声了，林福佑把手上的书撂到桌上，顺着方非的目光看过去，立刻也僵住了。
纸盒子里竟然静悄悄地躺着一颗黑白花纹的蛋！如果不是自己就是小右，林福佑都要怀疑是小右这只鸟在这生的了。
方非的目光悄悄在林福佑身上转了两圈，见他的表情也是那么地震惊，他这才试探着道：
“这……这是小右生的蛋么？难道他是雌鸟？”
“怎么可能啊！额，我是说……”林福佑挠了挠脑袋，他看着那蛋，忽然一迟疑，伸手把鸟窝里的蛋拿了出来，这蛋的花纹……“这个蛋，似曾相识。”
方非也端详着这蛋，他推了推眼镜，皱着眉头道：
“这好像……是我们在远安捡到的蛋？”
“哈哈，不会吧。”林福佑当然也认出来了，但当时捡到这蛋之后，他就带回家交给爷爷他们了，到底该怎么解释这蛋的突然出现，“可能天底下的蛋都长差不多的模样，或者这是小右带回来的。”
正在这焦灼的时刻，林福佑手心里的蛋摆动了两下，林福佑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拦，虽然不知道这小东西是怎么来的，但要是摔了，那后果也太不堪设想了。
方非伸出手指触摸到那蛋壳上，这跟鸡蛋的质感很是不一样，他还没来得仔细感受，就见指端的蛋壳，摇摆着，咔嚓——
黑白花纹的蛋壳上出现了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缝，刹那之间就越来越大了。方非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怎么会碎呢？
林福佑看着他呆愣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他凑上去亲了亲方非那张严肃的脸：
“别呆了，这是自己出壳了。”
虽然不知道他这弟弟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现在他要出壳了，他们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林福佑的手起来，就见那越来越大的裂缝首尾相接了，蛋壳就上下两半分开了。
“啾。”
极轻极轻的一声鸟鸣，软软地敲在两个人的心头。他们都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看着那蛋壳的上半部分被顶了起来，露出一双湿漉漉又黑亮的眼睛。
“啾啾。”
但他的力气有点太小了，似乎没办法把头顶上的蛋壳给顶开，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全部顶起来，方非的眼睛里带着点焦急，林福佑蹭了蹭他的脑袋，保持着手上不动：
“很快的。”
确实像林福佑说的那样，很快，那蛋壳就被重新顶了起来，一只浑身都湿湿的小肉鸟，从里面扑腾了出来，扑腾到林福佑的手心里，朝着他叫。
在小鸟出壳之前，林福佑还是挺镇定的。但一被那肉乎乎的身体碰到，林福佑就整个人都僵硬了，偏偏那小鸟还在用嘴巴啄着林福佑的手心，一点一点，没什么力气。
“快，快！快来拿一下，方非。”
林福佑的声音里都带上了慌乱，方非也如临大敌，两个人别手别脚地把小东西往那纸盒子里放，方非连忙掏出手机来查看：
“刚破壳的小鸟很怕冷，我去拿条毛巾来！”
忙里忙外，总算是把他用毛巾和棉给裹住了，他那肉乎乎的身体也不再抖动了，就是睁着水亮的黑眼睛，唧唧啾啾叫着。
“他在说什么？”
“啊？听不懂……我怎么会听得懂鸟叫？”
林福佑看了一眼方非，见他专注地看着小鸟，便没有什么疑心。他确实也听不懂这小玩意在说些什么，毕竟他太小了，叫声也含糊，意义不是很多。
“应该就是饿了，要吃的吧？”
“笃——笃——”
窗户的玻璃被敲响了。两人齐齐回头一看，竟然是一黑一红两只大鸟，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们……背后的鸟窝。
“这，不是你家养的那只鸟吗？这个鸟蛋肯定是小右偷来的孩子吧？”
方非挑了下眉毛，随意猜测着，见林福佑去开窗户的动作一滞，默默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第64章 意外破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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