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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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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好了。”琼琚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
今日皇上在朝堂上处置了几个梁国人,而那几个梁国人正是姚贵妃的兄弟。
姚贵妃也知道她的这些兄弟们在闵国一向喜欢给自己惹事,不过仗着皇上的宠爱,姚贵妃一向不觉得有什么。
可今儿个,皇上竟然当众处置了这事。
“皇上在朝堂上可有说些什么?”姚贵妃心一紧,只觉得胸闷。
“皇上今日在朝堂上确实说了很多,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姚贵妃没了耐心。
琼琚犹豫道:“皇上的意思是,他不会是一个被妖妃迷住眼睛的昏君。当然,这句话也不是针对娘娘您。”
“行了,别说了。”姚贵妃心里气不顺。邬漠平日里总说她是个惹人喜爱的小妖精,姚贵妃一向以此而自豪。可今日他在朝堂上这么说,明显是对自己有些不满了。
“娘娘,您的那些娘家兄弟可怎么办,皇上说要交给大理寺卿去审。”
“好歹是我的兄弟,只能向皇上去求求情了。”
姚贵妃本想打算等皇上晚上来她的寝宫时再和她商议,可她左等右等,饭菜都凉了也等不到他。
“看来皇上是有意躲着我。”姚贵妃带上吃食,特意打扮了一番来到御书房。
“贵妃娘娘,陛下正在处理奏章。”门外小太监拦住姚贵妃。
姚贵妃哪会搭理这个小太监,让琼琚把人推开,自己提着食盒直奔邬漠而去。
“陛下,”姚贵妃直接推开李总管坐在邬漠腿上,“陛下是厌烦臣妾了?”
哪里的事,邬漠还不到讨厌她的地步,只是他如今觉得这后宫的皇后和贵妃都不是省油的灯,便想离他们远一点,先好好处理朝堂的事再说。
“爱妃是为了你那几个娘家兄弟的事?”
“陛下,”姚贵妃从食盒中拿出一碗汤,“臣妾过来是服侍陛下的,至于那些不争气的娘家兄弟,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去管。”
前几日皇后端来一碗汤,目的是为了让邬漠给元家千金赐婚。
如今贵妃又端来一碗汤,邬漠心想,她总归是有事要求自己的。
没想到,后宫这些佳丽们也只有求自己办事的时候才能如此贴心。一时之间,邬漠倒是怀疑起这后宫中到底有没有真正关心他的人了。
“行了,汤放下,你那娘家兄弟们的事朕已经让底下的人去审了也不好再插手。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姚贵妃立即笑开了花,皇上还是宠她的。
“陛下,你脸上这伤…..”姚贵妃欲言又止地用手碰了碰邬漠的脸。
‘撕~’邬漠吃痛,“不小心磕到了。”
磕到了么?姚贵妃不信,皇上脸上的这伤痕明显就是被什么东西给划伤的。
能够这么大胆地去划伤皇上的脸,姚贵妃猜测也只有宫中那位皇后娘娘了。
没想到皇后划伤了他的脸他也不在乎,姚贵妃心中不快。
“陛下,妾身听闻最近后宫二十四司死了一个女官。”
“死了一个女官?”邬漠一愣,这事皇后并未禀告与他。
宫中死了一个宫女都是需要上报的,更何况是一个女官。
“陛下,”李总管突然开口,“这事皇后那边已经派人告诉过内侍省了,那女官是掌管外命妇朝贺中宫的相应事宜。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发现那女官并未详细纪录外命妇进出宫的纪录,所以这才被皇后娘娘给罚了。”
“就算罚,也不应该把人给活活打死。”姚贵妃冷嘲热讽道。
邬漠点点头,好歹也是有品阶的女官,就这么打死了也不好向大臣们交代,容易落人把柄。
“皇后娘娘并没有要打死那个女官的意思,是手下的人失了分寸。”李总管实话实说。
邬漠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内侍省解决。”
总之这后宫的事他是不想插手的,他心中明了,那位女官多半和自己的这位贵妃或者是昭国公有关,死了便死了。
邬漠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位皇后果真是变了不少。
还记得上辈子这虞子娇连一只鸟儿也不肯伤害,如今,倒舍得惩治下人了。他心中有一个猜测,这皇后多半是和自己一样重生了。
只是,皇后重生后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陛下,”姚贵妃嘟着嘴不满,自己怎么一个大美人在身边,可皇上为何屡屡走神。
邬漠回过神,正好,他的这些奏章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走,到你的寝宫去。”邬漠笑着揽过爱妃的腰。这段时间确实冷落了姚贵妃,让美人伤心难过不是他的处事风格。
姚贵妃一喜,赶紧握着邬漠的手出了这沉闷的御书房。
“陛下,今日就在臣妾这里留宿吧,好不好~”姚贵妃整个身子扑在了邬漠身上。
邬漠抱着姚贵妃踏进她的寝殿,“好,就依爱妃的。”
两人亲热得不行,其他宫女太监们纷纷关上门轻声退了出去。
邬漠正玩弄着她头上的金簪,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屋中的银红牡丹呢?”
“………”姚贵妃愣住,那盆牡丹被她给摔了踩了,然后又让琼琚给随意处置了。
“这些东西都是下人们收拾的,臣妾待会儿就去问问琼琚,”姚贵妃笑了笑,搂住皇上的脖子就要亲上去。
邬漠躲避开,“不对,那银红牡丹是皇后送给你的,你说会整日放在床头不离身。”
“………”姚贵妃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陛下,春宵苦短~”
以往姚贵妃柔柔弱弱地凑上来,邬漠都会觉得这是个勾他魂的小妖精,可今日,邬漠较真了,“朕再问你一次,那盆花呢。”
邬漠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姚贵妃不敢再蒙混过关下去,“陛下,那盆花被底下的宫人打扫时给弄坏了。”
“真的?”邬漠觉得可惜,皇后种出那银红牡丹来特别不容易。
“陛下~你这都信不过臣妾嘛~”姚贵妃猛地亲了上去。
不对……邬漠把贵妃推开,“那盆花弄坏后你怎么处理的?”
“怎么处理?自然是琼琚她们扔出去了。”姚贵妃有些心烦,不就一盆花吗,皇上今日是怎么了,和花较上劲了?
“扔了?”邬漠猛地起身推开她,“皇后为了种出这上品牡丹花辛苦得不行,经常忙活到深夜。前些日子还为了种花的事情来我这里要炭,辛苦了一年才好不容易种出几盆银红牡丹,首先就给了你一盆,你竟然这么不爱惜,实在是令朕失望至极。”
邬漠一肚子的火气,直接甩袖离去。
姚贵妃呆呆地坐在床上,她不明白,不明白皇上为何因为一盆花就和自己闹脾气。幸好自己说那盆花是不小心被宫人给弄坏的,要是皇上知道那盆花是自己故意摔的,还不知道要怎么埋怨自己。
————此时的长莺宫,一片寂静,宫人们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皇后娘娘发火。
“娘娘,多少吃点吧。”平琇让人把饭菜重新端了上来。
虞子娇摇摇头,她吃不下。
今天她头上的凤钗不小心把皇上给划伤了,她内心不安了许久。倒不是害怕皇上责怪,而是……
她也不知该怎么说,就是觉得怪怪的。她虽然不想和皇上纠缠下去了,可是也不想伤害他。
“平琇,去我的嫁妆里找一找,我记得那些陪嫁中有一些上好的药膏,可以去疤的。”虞子娇担心邬漠脸上留下疤痕,那就罪过大了。
平琇赶紧带着婷儿她们去找,最后,拿着一瓶药膏送去了皇上那儿。
“朕不要,”邬漠赌气,“皇后既然不关心朕了,又何必假惺惺地送药过来。”
平琇惶恐不已,可不敢让皇上误会了自家娘娘,“陛下,娘娘今日失手伤了陛下以后一直在自省,不仅桌上的饭菜没动,娘娘今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很是难过。”
“真的?”邬漠一喜,转念间又皱眉训斥着,“糊涂东西,你家娘娘不吃东西你们也不知道好好劝劝。”
听皇上这意思,还是关心自家娘娘的,平琇心中高兴,欣然接受皇帝陛下的训斥,“陛下教训的是,奴婢回去以后一定好好劝劝娘娘。”
带着婷儿高兴地往长莺宫而去,平琇一进门就告诉了虞子娇这个好消息,“皇上不仅没怪罪娘娘,还很关心娘娘的身体。”
接过平琇递上来的热汤,虞子娇还是不解,“皇上今日没去姚贵妃那?”
“听李总管说,皇上已经好些时日不去姚贵妃那儿了。”
而且,今天去姚贵妃那儿不到一刻钟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也不知道那姚贵妃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等虞子娇睡下,平琇她们熄灭外面的烛灯退了出去。
“婷儿,明日去尚功局领貂狐皮过来。”
婷儿点点头,自家娘娘本就怕冷,而今时不时地下雨,眼看着越来越冷,以后可怎么过啊。
次日,婷儿带着两个小宫女去到尚功局,正好遇到姚贵妃宫中的人。
“琼琚姐姐。”婷儿向这个比自己品阶大的女官行了礼。
琼琚不冷不热地点点头,压根不拿正眼瞧她。
库房里很多彩绸和织锦之物,还有那几件显眼的貂狐皮袄子。
尚功局的把那些袄子都给了琼琚,而那些彩绸,则是给了长莺宫。
“婷儿姐姐,咱们皇后娘娘就只有这一点夹棉的彩绸吗?”两个小宫女委屈地看向婷儿。
婷儿脸色也不好看。
琼琚身边的人捂着嘴笑,“皇后娘娘身体真好,大冷天地穿这夹棉的也不怕挨冻。咱们贵妃娘娘就不同了,体弱多病,所以皇上特意叮嘱多赏赐些暖和的皮毛。”
“这纯白的狐皮袄子……”琼琚不可置信地摸了摸那衣裳,这东西实属罕见,这件衣裳姚贵妃一定会喜欢。
等琼琚带着众人带走一大堆镶着貂狐皮的衣裳离开,婷儿背地里啐了她一口。
难过地回到长莺宫,婷儿没精打采的。纯白的狐皮袄子,这可是百年难见啊。
“怎么了这是?”月儿关心地看着她。
“皇上不仅每月让姚贵妃多领三十匹的绸缎织锦,还特意赏了她好多貂狐皮。”婷儿很生气。
“行了,小点声,别让咱们娘娘听见了。”月儿担心虞子娇听到了会不开心。却不想,一回头就看到了正牵着小公主和公子瑳的虞子娇。
虞子娇苦笑着摇摇头,即使早已习惯了邬漠的这些事,可虞子娇还是心中难受了许久。
为自家皇后打抱不平的婷儿一脸好几日看到皇上都是没个笑脸。
这日邬漠又要来长莺宫,婷儿撇撇嘴,不开心地给邬漠倒茶。
“放肆!”李总管直接一脚将婷儿踹倒在地。这臭丫头三番两次给皇上脸色看,当真是不想活了。
婷儿害怕,趴在地上求皇上恕罪。
“皇后,你怎么看?”邬漠看向虞子娇。
虞子娇沉下脸,“陛下,这丫头行事没个分寸确实该罚。只不过,身为她的主子,我的罪过更大。”
邬漠自然是不想处置自家皇后的,
“朕不知是怎么惹着你家这位小宫女了,成日里给朕脸色看,”邬漠的好奇多于愤怒,“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奴婢是婷儿,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婷儿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说说看,朕是做了什么让你如此不忿。”
婷儿不敢说,而李总管冷哼一声,“你今儿个要是实话实说了咱们陛下还能饶你一命,可你要是再顾左右而言他,可得小心这脑袋了。”
婷儿想着左右是一死,还不如直接发泄一番才好,“奴婢就是不服气。”
说着,婷儿将那日在尚功局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邬漠一愣,这才发现虞子娇身上的袄子好像是前年做的。
可是,邬漠摇摇头,“皇后,这次梁国大臣献过来的貂狐皮我早已和李总管交代过了,其中一件雪白的和两件浅绛色的是你的,另外两件给姚贵妃。”
“………”虞子娇愣住。
婷儿等人更是不敢相信,皇上这意思是,那日是尚功局弄错了?
李总管也有些不解,“皇后娘娘,我确实和底下的人吩咐过了,其中三件都是给您的。”
或许,是底下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才造成了这个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就去姚贵妃那把东西给拿回来。”邬漠开口道。
被皇上放过的婷儿立马趾高气扬地带着人去了姚贵妃那儿,当着姚贵妃的面,婷儿得意地冲琼琚一笑,随即把姚贵妃这几日珍视得不行的纯白的狐皮袄子给抢了过来。
姚贵妃不让,这件纯白的狐皮袄子百年难得一见,她这几日都没舍得穿过一次,怎么舍得拱手让给别人。
婷儿冷笑一声,暗中使了劲,狠狠把东西给扯了过来抬脚就走,气得姚贵妃差点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