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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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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柴炭而已,看把她们给高兴的,”琼琚在宫中给姚贵妃说着笑话解闷,“娘娘,你看咱们这赏赐的珍贵的虎皮和玉石,再看看皇后娘娘那赏赐的炭,这一对比,我都替皇后娘娘觉得寒碜。”
姚贵妃也捂着嘴笑,“皇上赏她一点炭就让长莺宫这么欢喜,咱们这皇后也真是没见过世面。”
两主仆笑话了虞子娇一番,姚贵妃又叹了口气,“交给你办的事办妥了没。”
“娘娘放心,已经让她们传递消息出去了,相信昭国公此时已经知道了咱们这位陛下此次要选张偌将军出征的想法。”
——长莺宫外,宫人们行色匆匆,平琇和几位宫人交谈了几句,又急忙小跑了过来。
“娘娘,那位犯错的司言禁不住严刑拷打,死了。”
“可有从她嘴里审问出什么?”
平琇摇摇头,“她嘴硬得很。”
虞子娇点点头不再言语。
“娘娘,”平琇有些担心,“那位司言死了,恐怕朝中又要有人对您不满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虞子娇嫌冷,把斗篷拢紧了些,“既然尚宫局少了一位司言,那就得提拔一位上去,你看,鲁若灵如何?”
平琇赶紧从月儿手中接过手炉递了上去,
“娘娘,这样明目张胆地提拔,岂不是太明显了?”
“那又如何,本宫不惧。”虞子娇接过手炉舒服地坐了下来。
以前柴炭不够,虞子娇取暖也是节省得很,如今皇上送过来一箱又一箱的上好柴炭,虞子娇便离不开这暖和的手炉了。
见皇后娘娘这样舒坦,平琇也为她高兴,“那位司言的事我这就让底下的人去办,不过娘娘,以后皇上来了,您态度好歹和缓些,别老是把人往外推。”
“多事,”虞子娇瞪了平琇一样,“他送点柴炭过来就把你们给收买了?你可知他每日往姚贵妃那儿送的东西有多珍贵?”
“娘娘,您这是吃醋了?”一旁的月儿轻声笑道。
“再敢胡言乱语本宫可真要叫人掌你的嘴了。”虞子娇心情复杂。
重生以来她一直对皇上不冷不热,自认对他再也没有半分眷念。可皇上体贴地送柴炭过来,她又忍不住心中高兴。即使知道对比姚贵妃的赏赐自己这点东西算不了什么,可她还是忍不住地开心。越是开心,她就越是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算了,多想无益,
见皇后一时笑又一时皱眉的愁苦模样,平琇她们退了出去,不敢再打扰娘娘的清净。
月儿忙完了手边的事便去找苏盛忠,问起公子公主们的情况。
“月儿姑娘放心,公子瑳和公主芷柔很是聪慧,绝不会是外人所说那般不开窍。”
“公子瑳近日都不让奶娘抱着走路了,自己一个人能走路走一炷香的时间,咱们家皇后娘娘看着开心,要给你赏赐。”
月儿姑娘说着拿出一幅画,“听闻苏大人就爱这些字啊画啊的,正巧,咱们娘娘这里就有商小将军的画。”
“商将军?是惠国那位战神商将军?”苏盛忠张大嘴,有些失礼地把画给‘抢’了过来,“好画,好画。”
商将军不仅是战神,而且作的画也是出神入化,苏盛忠有幸见过一次商将军画的一幅百鸟图,终身难忘。可惜的是,听说商将军这几年只画各种花儿草儿的。
只是,皇后娘娘是怎么知晓自己崇拜商将军的?
苏盛忠不解,“我对商将军敬慕已久,可这件事我从不对人说起,皇后娘娘是如何得知我仰慕商将军的?”
“咱们娘娘料事如神呗,”月儿也被问住了,她可不知道娘娘的想法,“给你你拿着就是了。”
苏盛忠也不去纠结皇后娘娘是怎么知道的了,非常郑重地将画卷了起来,不敢弄出一丝皱褶。
月儿离开后,苏盛忠转身离开,笑得合不拢嘴,刚走了没几步,被眼前的人吓得一哆嗦,这皇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身后。
“陛下。”苏盛忠行礼。
“拿过来。”正垂头思考的邬漠抬眼看向他。
旁边的李总管走到苏盛忠面前,苏盛忠非常不舍地把画交给李总管,“李总管,小心些,这翠鸟图很珍贵的。”
瞪了这没眼色的苏盛忠一眼,李总管把画呈上小心翼翼地摊开在邬漠面前。
“翠鸟图,”邬漠冷哼一声,伸出手指点了点画上的图章,那是一个‘商’字。
苏盛忠心都要跳出来了,不明白皇上为何对自己的画有这么大的恶意,他很怕皇上把这画给戳破,又不敢开口劝皇上动作轻一点。
挑眉看向万分紧张的苏盛忠,邬漠问道:“原来爱卿敬慕这商将军。”
“……..”苏盛忠即使平日里脑子不太灵活容易得罪人,此时也聪明地反应过来,立马答道,“比起商将军,臣更加仰慕陛下,能打仗的将军这世上不知凡几,而像陛下这般英明的君主,是万民之福,世间难寻。”
李总管忍不住偷笑,这姓苏的也不算太愚笨。
邬漠笑了笑,“本来要罚你挨板子的,看你说得真诚,就减你三个月的俸禄,你可有怨言?”
“谢陛下开恩”苏盛忠跪下,“臣并无怨言。”
“哦?那你说说,朕为何罚你。”
“后宫娘娘们赏赐之物必须经由尚宫局和尚仪局,臣私自领了这赏赐,是罪过。”苏盛忠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你倒是聪明,”邬漠看着那副画转念一想,“朕可以不罚你的俸禄,只需要爱卿答应替朕办一件事。”
“陛下,为您分忧本是臣子们应尽的职责,陛下尽管说,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邬漠就喜欢这种痛快的,
“这样,以后皇后这边提及商将军的话,你只要听到或是知道了,就一字不差地告诉李总管。”
“陛下,”苏盛忠微微抬头,“陛下是想让臣做探子盯着皇后?陛下,万万不可,臣做不出此等….此等….”
他本想说做不出此等下作之事,后又转念一想,这话要是说出来,可不就是得罪皇上了吗。
邬漠哪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冷哼一声甩着衣袂离开。
李总管赶紧把画还给他,“你啊,死脑筋。”
邬漠怒气冲冲地去到长莺宫,这下是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月儿那群在他看来‘吃里扒外’的。
“皇上,”月儿她们端着花茶上来,“这是皇后娘娘新——”
“退下!”
邬漠一甩手,月儿等人一愣,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家娘娘,随即在虞子娇的示意中缓缓离开。
“谁给你气受了,这么大火气。”虞子娇不解。
邬漠冷冷瞥了一眼虞子娇,“你宫中的人送了一幅画出去。”
虞子娇一愣,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那是我赏给苏盛忠的。”
“那副画是你们惠国那位商将军所画,你宫中怎么会有他的画?”
原来是为了这事,虞子娇斟酌着回答,“那是我出嫁时的嫁妆。”
出嫁时商小将军送给她的,虞子娇一直放在箱子中没拿出来看过。
上辈子苏盛忠拼死护送虞子娇回到惠国,那时的苏盛忠说起过他一直仰慕商将军,所以虞子娇就把那画送了出去。
“陛下是怀疑我和惠国串通来对闵国不利?”虞子娇觉得好笑,“我既已嫁到闵国,享闵国百姓上交的赋税,自然就是闵国的人了。”
虞子娇知道邬漠一直忌惮着商将军,不过上辈子商将军死得早,虞子娇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见她这么单纯,本来过来兴师问罪的邬漠倒是觉得羞愧了,“朕不担心这个。”
“那陛下是在担心什么?”
“朕,”邬漠说不出口,总不至于说担心你对那商将军有情吧,“总之,你宫中不能留有其他男人的东西。”
“……..”虞子娇懂了,他是在拈酸吃醋。
一时之间又是无奈又是心酸,虞子娇倒是没觉得开心。如果上辈子邬漠能这么对她,她是死也心甘情愿的。如今,邬漠的吃醋在她看来只觉得荒唐可笑。
虞子娇没什么反应,这让邬漠心中忐忑不安,他的皇后这是怎么了?再也不像上辈子那样黏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