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灵童》四都中学

173、（二）找人帮忙

　　道路全部设障，每晚都是宵禁，武汉的各个社区陷入了沉寂中，没人可以走出家门一步，家家房门紧锁。持续抗议的人都是被截留的外地人，他们没有地方住，也没有稳定的食物供应，所带的钱基本上花光，叫家里寄钱来，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因为物质供应紧张，没有多少物质能供应，黑市的食物贵得惊人，一包方便面等同一斤猪肉，多少钱来都不够用，而这也是让人心疼的负担！
　　闹事的人们知道会被一顿痛打，但是不抗议就不能逼迫政府关注他们的生存。要么放他们回去，要么给点吃的和住的。他们算是这个死去市区里的盲流了。不是他们要反对这个政府，而是他们效忠不起了。
　　如果不是盲流在闹事，那么情况可能就更糟，因为不排除有国外的间谍趁机煽风点火。
　　巴图康把自己打扮成盲流，深入“滞留者”的队伍中去，他从未想过，这些人有这么多，而且对政府有非常大的不满。他们本是来武汉旅游或者公干什么的，却被困在这里，还流落街头。还有很多这样的人，这些“滞留者”们因为各种原因在封城前进入武汉，有人来看病；有人来探亲；还有人来旅行；也有人是在封城后下错了高速被围困在这里。
　　逛了几个景点，尤其是武昌桥那边的江滨公园感觉挺好，长江的江面真不是一般的辽阔，有气势，像个唱秦腔的大男人。巴图康去超市买了食物，刚出超市，看到有一个50多岁的男人在旁边翻垃圾桶，那人看着他的塑料袋，不好意思地解释说：“现在连垃圾桶里都没有吃的了”。
　　巴图康觉得他挺可怜的，就把自己刚买的一包6包装的方便面递了过去。那个男人赶紧说谢谢，然后一抓方便面就跑了，在不远的街角拐不见了。巴图康再次回超市又重新给自己买了一中包，他是个大胃王，宾馆的那些伙食是限量供应的，可养不起他这样的大胃王。
　　不想回酒店，他得到处走走，因为心里有一个阴谋。可是一路上有好多关卡，都绕着走也不容易，傍晚，他到达了武昌大桥旁边的公园走走，没想到又遇到了一个关卡，关卡是设在公园里的，真奇怪，大概是要防止有人在这里聚集。他本来绕着河边走的，这时执勤的辅警看到了他，喊着问他要在干什么。辅警询问了巴图康的情况，巴图康给他出示了证件，辅警便懂了，放他通行。
　　四处转的过程中，巴图康发现最热闹的地方就数弹子房了。在执行这个阴谋的时候，也许他需要弹子房的帮忙。
　　如何狸猫换太子呢？找人帮忙行吗？这是比较不保险的做法，多一个人知道他要干的事就多一种泄露信息的可能性。如果他的血清有效，那么这样的血清无疑是不死灵药，巫师谷的人很快会通过这些可能存在的信息找上金珠，并把她当小白鼠的。但是，现在时间短，金珠的病情也特别严重，可以选择的空间不大，不得不，巴图康还是要找些帮手，并赌博这样做没有那么大的后遗症。
　　要想快点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也只有去找弹子房的使者了。因为他们不知道他的具体做法，可能会很好地隐藏这个消息。犹豫了大半天，巴图康前往江夏路一座叫橘子弹子房，这个弹子房坐落在江夏路中段，一幢二十层建筑的一、二楼，面积超大，有12间店面那么大，整个商场还是灯火通明，人进人出的，一点儿也不像瘟疫下的商场。
　　巴图康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这条街，上了弹子房的二楼，狠了狠心，敲起了一间有标志的杂物间的门，摩西密码那样的节奏。来开门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清洁工打扮。

　　进屋后，稍微打量一番，巴图康飞快给老者一个信物：“请问您是这里的一级使者吗？”
　　老人检查了一下信物，然后敏捷地向走廊外扫视了一跟，没有发现什么人。他说：“我是湖北省的一级使者，尊者是哪边来的？”
　　“你暂时不必认识我，我有话对您说。”巴图康一边说，一边强行走进门，“您可以选择拒绝我，因为我想请您帮的忙不是小忙。”
　　“没什么可担心的，您已经表明身份，我应该配合您，满足您的需要。”老人爽朗地说，“更何况，我会看相，您不是什么恶人，我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危险。”
　　走向床边简陋的办公桌，倒了杯茶，递给客人，老人问道：“那么，请问您需要帮什么忙？”
　　“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尸体。”
　　“什么？你看玩笑？”
　　“没开玩笑，最好还是感染病毒死掉的。”
　　“啥，那可太危险，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您想干什么呢？”
　　“不能告诉你，有点用，因为时间紧，不得不到您这里来寻求帮助。”
　　“说实话，这个倒是不难找到，现在滞留在武汉的外乡人很多，有些感染病毒的人根本没条件进医院，就算进去了，也没有病房给她治疗。不过，您要的这个真是太特别了，我得想想该怎么做。下午，您再来，看看我们后边小巷里的宣传栏，如同先前的秘密一样，我会给你确定的信息。”老人忍不住摇摇头。他真不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
　　“抱歉，老先生，真不能让您知道，您以后最好也不要把这个事说出去，对您没好处，还特别危险。以您的江湖经验，您大概也能猜出来，对吧？”隔着办公桌，巴图康一口喝光茶，放下杯子，准备走人。
　　“我会很危险吗？”老者问。
　　“应该不小吧，所以，您最好能自己动手。这种事越多的人知道越危险。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没什么。”老人说。“您的吩咐就是杀头，我也会去做，这是我们总裁交代的。”
　　“谢谢您。我也是人生地不熟，不好搞，只能靠您了，不然我也不想把您牵扯进来。”巴图康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由衷地感到老人的好心。
　　“放心吧，做完这事，我会尽快消失。”老者很有江湖经验，“再说，我也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纪了，刚好可以申请退休。”
　　“这样最好。”巴图康说，“我实在不能给您保证什么。您最好对谁都别说，包括集团的总裁。”
　　“行，我知道轻重。”

　　下午来的时候，巴图康从附近的一条小胡同拐进来，见了墙上宣传栏的标识后，他转身回酒店去了。
　　巴图康（陈蛋蛋）敢于找弹子房的人帮忙是因为弹子房最大的股东是他和黑无常。黑无常跟他是真哥们，现在弹子房的总裁是黑无常的大儿子，也是他陈蛋蛋的干儿子，乳名小黑。那个小屁孩的偶像可是陈蛋蛋，什么都跟陈蛋蛋学，对这个教父崇拜得五体投地。他在各处安排的代理人可都不简单，黑白两道都能摆平。当然，这样的人跟巫师谷那些人比起来，也是小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