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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学编剑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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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阮棠天都塌了。
系统一大早就来了个新任务:【剧情节点之一——请宿主为主角“谢泠燃”制作送别礼物。】
她揪住那两个字眼,难以置信:“送别??”
系统:【谢泠燃将于不日离开洛京。】
阮棠还是无法接受,“走?为何要走?”
攻略进度才30%,攻略对象都跑了,她还怎么搞?
【谢泠燃来洛京本就是有事在身,如今事情办完,自然是要走的。】
“你37℃的体温怎么能吐出这么冷冰冰的话!”阮棠无理取闹地控诉,把床上的被子卷得一团乱,“他走了我怎么攻略?不干了!”
她一个炮灰当得太惬意,满脑子只剩下攻略这件事了,这会儿突然来条事业线,纯纯一个新赛道,给谁不疯。
系统早已没当初人机感那么重,无情地甩出六个点来。
“那你说说,他要去哪儿?办什么事?”阮棠稳定情绪,尽可能地套话。
【江南正闹疫病,此疫病不寻常,背后有妖邪作祟,谢泠燃去降妖除魔理所当然。】
“妖?”剧情到这儿,终于要开始刺激了吗。
阮棠咽了下口水,想到什么,自顾自道:“莫非昨日任青云找他也是因为此事……”
她勉为其难地接受下来,却又哼哼唧唧地指出不合理之处,“但是不管去哪做什么,这种时候不都应该我跟着他一起去吗?”
系统:【下次一定。】
“你跟我开玩笑呢?”阮棠拳头硬了。
【顺便提醒一下宿主,原书另一位主角即将上线。】
阮棠一愣,拳头随之放松开来。
对了,她差点忘了,这本书还有另外一位主角,和谢泠燃是“合作”关系来着。
这一早上,信息量看着很大,但其实也就这么些,其他的多问了,系统一概不回答。
阮棠长叹几口气,认命地下床洗漱,掐着点赶去翰林院。
午间休息时,阮棠没趴着补觉,而是虚心求问阮芥:“八哥哥,你这个年纪,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阮芥听乐了:“怎么,你要送八哥礼物?”
阮棠点头,顺道给他送一件礼物也不是不行。
阮芥像模像样地摆了几个昨日刚学的执剑手势,道:“我觉得练剑挺有意思的,要不你送把剑给我。”
“除了剑以外呢?”
阮芥固执摇头:“我就想要把剑。”
阮棠:“……”
因为阮芥的缘故,阮棠满脑子只想的起来剑这一样东西。她支着下巴朝窗外看,一片春光明媚。
不由想起之前给谢泠燃送的还是见面礼,直接就地取材堆了一个小雪人,如今这么快就该是送别礼物了,也不知他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谢泠燃的乘风剑举世无双,断然不能再送一把剑。
而话本里写男女之间的信物多是香囊,可她的女工并不如何,何况平日里,谢泠燃身上少有挂饰。
最好是送个能日日带在身边,让他见了就能下意识想起她的东西……
阮棠就这么漫无目的瞎想着,盯久了太阳光也不觉眼睛不舒服。
等回神来时,眼前的景物都重影了,万幸的是,她或许知道要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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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从翰林院下学,阮棠片刻没耽搁,直奔筠竹宫而去。
见是她来,顾念絮满眼惊喜,揶揄道:“小九,你今日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找你太子哥哥的?”
“自然是想念絮姐姐了,特来找你的。”阮棠笑嘻嘻,故意补上一句,“哦不对,该改口叫皇嫂了。”
顾念絮红了脸,掩上书卷,“你来得正巧了,御厨煮了莲子羹,盛一碗尝尝。”
要数盛产莲子的地方,自然是江南,那儿土壤肥沃,水质甘冽,孕育的莲子清甜脆口。
可江南疫病不止息,也不知六七月份还会不会有新鲜莲子运入洛京宫中。
于情,她不想谢泠燃下江南,可是于理,她认为谢泠燃还是尽快下江南的好。
阮棠用勺子舀着宫人端上来的莲子,不自觉叹出口气来。
刚刚的笑脸没征兆转了阴,顾念絮不免担忧,“小九,你可是有心事?”
“念絮姐姐,”阮棠勉强又扬起笑脸,道明来意,“你能不能教我怎么编剑穗?”
顾念絮从小养在闺中,女工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剑穗这种东西也定然不在话下。
找她,错不了。
顾念絮了然,只问了句:“你这剑穗,编了是赠予谁的?”
阮棠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趴到她耳边,悄声说了个名字。
顾念絮掩笑,对这个答案早有所预料。
“那我去备些材料,小九把这碗莲子羹一滴不剩吃完,等我回来便教你。”
这招对阮棠很是受用,她立刻眉眼弯弯回:“好!”
第三碗莲子羹下肚的时候,顾念絮才备齐材料回来,其中最多的就是各色丝线。
阮棠挑好颜色,又确定了要编的花式,趁着太阳未落山便开始动手。
顾念絮手把手耐心教着,阮棠手忙脚乱地学着。
她眼睛是看懂了,可不知怎么,双手就是不听使唤,屡次都会犯错。
顾念絮只好又一遍重头演示给她看,阮棠拧眉,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时点两下头。
这场面任谁见了都要驻足瞧瞧,毕竟九公主独得圣宠,想要什么招招手便是,何时这么认真过。
路过的阮卓抱剑倚道门边,挑挑眉,出声询问:“这是做什么?”
阮棠和顾念絮双双抬起头来。
阮卓率先行礼,“皇嫂。”
顾念絮笑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阮棠已经招呼他:“五皇兄,皇嫂正教小九编剑穗呢,等我学会了,给你也编一个?”
阮卓看着她手中那青绿色的丝线,目光一言难尽,干脆拒绝:“不必了。”
他怀里抱着的“无名”是一柄纯黑的剑,若是系上颜色鲜艳的剑穗,必然奇怪极了。
彼时阮棠已经编了个流苏出来,全当他是不喜欢剑穗这种玩意儿,点头道了个“好”。
阮卓来竹筠宫找的阮筠,他话本就不多,同两人聊完径直往书房去了。
流苏之上,还需要再挂个坠子装饰,顾念絮特意挑了一块碧绿的玉递给阮棠,口中解释着这玉背后的含义:“同心岫玉,哪怕两人相隔千山万水,心总是同一的。”
阮棠心领了这份好意,支支吾吾道:“可念絮姐姐,我还是想挂个平安扣。”
“好。”顾念絮嫣然一笑,收回同心岫玉,感叹,“小九真是长大了。”
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都开始懂得为喜欢的人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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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筠宫另一处,一道黑影落于书房内,下跪拱手。
这黑影并未出声,默然地将一封密信呈上,阮筠一目十行扫完,将信丢进香炉中。
火舌卷上信纸,吞噬烧烬的声响过后,阮筠意味不明说了句:“江南的疫病或许是个时机。”
黑影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言不发等候吩咐。
阮筠指腹于杯中蘸了点茶水,一笔一划在桌上写了个字出来,指节利落干脆低轻扣两下。
黑影循声看清桌上的字,眼神沉下,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如风似的消失在书房内。
“皇兄。”阮卓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迈步进来的。
阮筠轻轻抬手,不紧不慢地将桌面上那个字抹掉,只留下一滩湿迹。
纵使如此,阮卓仍察觉到他的动作,看清了桌上那个字。
许是他视线停留得太久,阮筠转过身来,故作不解:“嗯?”
阮桌攥紧了拳又松开,下定决心般踏前一步,“皇兄,我们难道非得拉她入局吗?”
阮筠轻笑一声,找了方帕子擦拭干净手指,抬眸直视阮卓,“就算我们不作为,她也早已在局中了不是么?”
阮卓:“……”
“阿卓,有仁心是好事,可你既与我为伍,就该早日舍弃这些无用之物。”
阮卓张了张口,“可她——”
阮筠的笑意在顷刻间收敛,不耐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你忘了?父皇曾经教过的,想要大局安稳,有舍才有得。”
阮卓垂眼,没有应声:可如果舍的是至亲呢?
他分明看清了,桌上被擦掉的那个字……是“九”。
书房外,脚步声渐近,有人正往此处奔来,步子到门口才堪堪刹住车。
“太子哥哥!”阮棠声音清脆,打破房内略显怪异的气氛。
书房内二人一同朝门口望去,心思却各异。
想到刚这么咋咋唬唬就闯了进来,阮棠不好意思问:“太子哥哥,小九是不是打扰你们商量正事了?”
“无妨。”阮筠笑意一如既往的温润。
阮卓则攥了下拳,表情绷着,他嗓音冷淡地插话:“你不是跟皇嫂待在一起吗?来书房做什么?”
阮棠正是为这事来的,不过阮芥似乎有些凶,她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道:“太子哥哥,皇嫂她好像不太舒服。”
“念絮怎么了?”阮筠从容的神色顷刻间变得紧张起来。
“她总想吐,可能吃坏东西了,但又不肯请太医来,所以小九是悄悄过来告诉太子哥哥的。”
“我去看看。”
阮筠大步迈出书房,阮棠正想跟上,却被一双手给拦下。
“你无事便先回雪棠宫。”阮卓看起来仍旧很凶。
阮棠怯怯地“哦”了声。
当晚,竹筠宫传出消息——
太子妃顾念絮被诊得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