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顶流渣攻的白月光》弥苏

39、热搜

　　39 热搜

　　“粉丝？！别用旁的什么名头来妆点那些变态！”

　　派出所里，刚赶到的简明达一听民警前后的描述简直炸了。
　　何适拉了他一下，他才耐着性子说：“警察同志，那群人真的全部都是疯子！不说之前换门刷墙的事儿，何适是我的员工，他的个人隐私被人扒了个干净，还找到家门口造他的谣，别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实际上，他的心理状态已经很不好了……精神损失和耽误的工作，一桩桩一件件，不能拿什么粉丝闹事……来摆平我们吧？”

　　年轻警察叹气道：“你先别着急啊。我们这儿是派出所，不是法院，这回的事儿还比较复杂，不仅涉及到了未成年人，还得跟技术那边协作去查那群小孩儿是怎么查出何先生的具体信息的……至于赔偿，你也得等人家的监护人到了再说吧。”

　　“未成年……”简明达一肚子的脏话不知道往哪里飙，薛念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向警官确认道：“可是，警察同志，这次事件这么有组织、有预谋，真的只是一些未成年的‘粉丝‘策划出来的吗？”
　　“这个……技术部门已经把那群小孩儿的聊天记录调出来检查了，我们还得经过进一步的调查和讯问才能确认。你们是有什么线索吗？”
　　薛念看了何适一眼，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薛念又说：“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那群人的私人群聊了，请一定要确认一下每一个账号背后的真实身份，查出那个刻意泄露了我当事人隐私的人到底是谁。”

　　“那是当然。”年轻警官拿出案卷，向何适道，“对了，这群所谓的粉丝似乎是因为一条和某男明星有关的花边新闻才盯上何先生的，方便跟我们说一下，你和这个……纪与逍，是什么关系吗？”

　　何适瞥到对方所拿的文件有着自己之前的报警记录，甚至有纪与逍签字的认错回执，就也没有要再隐瞒的意思。

　　“以前大约算得上是情侣吧。”何适慢慢说，“现在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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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笔录之后，何适几人刚走到警局门口，就看到了披着外套出门的小马警官。
　　小马警官朝何适打了个响指：“巧了，又来报案？”
　　局里的同事刚才向他问过何适的情况，他这话没什么恶意，随口提完就要往警车的方向去了。
　　何适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小马警官在远处跟他挥了挥手：“你之前报上来的那起案子有重大进展了，等我稍后跟你联络。”

　　何适的脑子有点儿混沌，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是哪一件案子。

　　不过不及他思考，一旁的薛念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您好，薛念，请问您是？”薛念礼貌地询问了两遍，对面却似乎没有要回应他问题的意思，随即，他眉头一蹙，把手机递给了何适。

　　何适有些意外地问：“找我？”

　　薛念的眼底也滑过一丝不确定：“电话那头……似乎是纪与逍在跟Stella说话的声音。”

　　何适眼睫一颤，按上了通话界面的静音键和录音键。

　　“我们的线索和证据来了。”

　　·

　　休息室的门还敞着，内外站着不少剧组的工作人员。
　　谁也没想到纪与逍会突然到访，还以那样的态度对Stella发飙。

　　他们完全想不明白——纪与逍面对女生向来甚绅士，甚至对Stella还要多几分耐心和优待，怎么会突然对她发难？而亲近Stella的员工们也都知道，她最讨厌被人提及自己原本的名字，纪与逍为什么要故意踩她的雷点呢？
　　第一次被纪与逍当众斥责的Stella顿时白了脸色。

　　邵野看他俩之前的情况不对，把围观人员都轰到了外面，又走到纪与逍的面前：“你这又是在干什么？不是让你在酒店待着吗？怎么突然过来了？——卧槽你的脸，你碰什么东西了？”

　　“没跟你说话。”纪与逍完全无视了怒气冲冲的邵野，又看向Stella，“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看到纪与逍口罩下隐隐露出的红痕，邵野简直要气死了：“刚给你点儿自由时间就到处乱跑乱造，你知道你这张脸值多少钱，上了多少保险吗？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难道又是何适？！——”
　　“我自己弄的行了吗？你不就是担心我这个状态就没法儿帮你挣钱了吗？”纪与逍不确定警察那边查到哪一步了，但他不想再跟这个死到临头的人渣再说一句话，“滚！”

　　邵野又要发火，Stella立即拦住他：“邵哥……让我自己跟纪老师聊聊吧。”

　　纪与逍的突然发难在邵野看来非常莫名其妙，他不耐烦地磨了磨牙，拿着台本，临走时嘱咐Stella道：“直播待会儿就要开始了，我去跟叶维和小许对对本子，待会儿辛苦Stella妹妹好好带带我家新来的艺人啦。”

　　Stella轻轻点了点头，等邵野离开后，才略显闪躲地看向了靠在化妆镜旁边的纪与逍。

　　“挺会装好人的啊。邵野那种自以为精明的人，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我和何适的那些照片是你找狗仔来拍的吧？”纪与逍抱着手臂，冷冷道，“你说邵野要是知道，是你害他熬了几个通宵才搞定这个case的公关，他会是什么反应呢？……或许是连个屁也不敢放吧，毕竟你可是聚英的公主呢。”
　　纪与逍一想到这两个人戴着假面互相恭维的模样，就恶心得想吐。

　　Stella滑动着手机屏幕，找出了一个被她存在备忘录里的电话号码，悄无声息地点击了拨通。随即她抬头看向纪与逍：“纪老师，你刚才说的话，我没听明白……”
　　她的语气带着些浅薄的无辜感，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放弃了挣扎一样。
　　“我不想再跟你绕什么弯子了。”纪与逍的神情也非常冷淡，“何适来剧组的那天晚上，你去见过他，他就被狗仔拍了，这不是什么巧合吧。”

　　即使只在何适那边得到了少数的只言片语，但在赶来剧组的这段时间里，也够纪与逍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Stella做的很干净，华艺这边的人完全被蒙在了鼓里。她没有用聚英常用的营销号来做照片曝光后的舆论推动，而是任由大众自由讨论，在底层搀入并不明显的水军，甚至协助维护了纪与逍的名声。
　　所以后来华艺在撤热搜时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纪与逍甚至来不及发现有人扒出了何适的隐私，趁机往何适身上泼脏水。
　　如今回想起来，当时Stella公开发微博示爱，帮他澄清绯闻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刻意了。

　　他早该看出来的。

　　“后来视频刚一被爆出来，你就来帮我澄清绯闻，打消了我对你的疑心……”纪与逍的唇角带上了几分讥诮，“但仔细想想，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不是你吗？看到我跟何适分开了，你很开心，是吗？”
　　“还好。”
　　“你！……”
　　Stella的眼神带着些放空的虚浮：“我能打消你的疑心，只是因为你习惯了而已。”

　　纪与逍眉头一蹙，Stella却看向了他的眼睛：“纪与逍，我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你对我一直都有疑心？但你已经习惯了我追在你身后跑，在你遇到波折时伸出援手，在你荣耀时锦上添花，用资源、人脉、脸面来为你铺那些你根本看不上的路……可是，如果我做什么都会被你无视，那不就意味着，我做什么都没关系了吗？”

　　纪与逍的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说：“我从来就没让你为我做过什么……你说了这么多，该不会是觉得，你曝光我的绯闻，把何适的隐私都公开发到网上，都是为了我好吧？”

　　Stella漠然地摇了摇头：“你还是没有听明白，纪与逍，你被惯得太狠了。事到如今，我知道你这辈子是不可能接纳我了，但你把何适放在那样一个位置，他被你的粉丝针对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之所以让狗仔去偷拍你们，只是觉得，你们不该在一起，哪怕是出于责任的角度，你们都不应该在一起。”

　　“……纪与逍，一开始，我只是在一场无关紧要的宴会上见了你一面，是你在何适走开以后，主动向我搭讪的，对吗？”
　　纪与逍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你想要证明什么？聚英和华艺是合作伙伴，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对话而已，况且，你也知道，何适当时是跟我一起来的。”
　　Stella点了点头，弯出个笑，说：“是。但后来，的确是你建议我进演艺圈拍戏的吧？”
　　纪与逍漠然道：“我只是说，‘你在家庭环境中常常受到艺术的熏陶，或许很适合做演员’。”

　　Stella的眼底带上了些许的湿意，却不含自怜的情绪，只能看出悲悯。

　　“我没有说过假话，可纪与逍，你敢跟我说一句，你从来没有主动接近过我，诱导我对你付出吗？！”

　　屋内迎来了良久的安宁，反衬得门外骚动的声音十分明显，但纪与逍和Stella都没有分神的意思。

　　如果有其他任何人还在休息室里，就能看出纪与逍此时此刻的状态有多不对劲。
　　他的呼吸沉缓，却没什么粗重的声音，像是一个即将暴起却一言不发的猛兽，以冷漠的目光注视着情绪已然有些失控的Stella，身体力行地向人展示着——看，疯掉的那个人是她。

　　纪与逍慢慢地说：“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Stella重重地靠坐在椅子上，轻轻吐出一口气，终于拿着手机说道：“你都听到了吗？他到现在还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纪与逍心尖一凉，随即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何适的声音。

　　“嗯，我都听到了。”

　　何适的指尖轻轻滑动着平板，说：“不过，你们剧组里好像发生了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已经飚上热搜前排了，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看看吧。”

　　纪与逍还不及去问为什么何适会在跟Stella通电话，休息室的门就被吴安匆忙推开：“不好了老板，隔壁直播的时候，忽然有一群警察冲出来把邵哥带走了！镜头都录下来了，全网都在讨论……”

　　他举着停留在微博界面的手机，只见热搜前二赫然是＃纪与逍经纪人直播被抓＃和＃临江仙剧组警察＃。

　　纪与逍的眉头拧得死紧，他根本懒得再去掺和邵野的事情，一心只向Stella伸出手来：“把手机给我，让我跟他说话。”

　　Stella将手机收到身后：“没有意义了，你们完了。”
　　“那也跟你没有关系，把手机给我！”纪与逍简直要疯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联系到何适，只除了自己。

　　而何适却只觉得Stella打来的这通电话缠缠绵绵、毫无意义。

　　说到底，他已经不在乎纪与逍和Stella之间的那点儿破事儿了，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谁引导着谁，都和他半点儿关系也没有。
　　就算有，也是要交给法院清算的一笔笔烂账，一旦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何适才懒得跟他们再多耗任何时间。

　　知道两个人的对话不会再发生任何的进展，何适果断地按下了挂断。
　　他弯着眼睛看向一旁瞠目结舌的简明达和面露担忧的薛念，说：“邵野被警察带走了。这可是我这些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