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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军校狂徒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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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因为这句话，人群立即安静下来。
鬼邋站起身，缓缓走到人群中央。学生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然后将老师围起，每个人都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刚刚的表现，只能说明一点——你们都在撒谎。”鬼邋眼神微带轻蔑地扫视过全场：“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面对过星兽。或者说，是作为一个战士，一位联邦的军人，面对过星兽。”
“除了，你。”话锋一转，鬼邋笔直地指向了兰焉知。
与此同时，班上所有同学的目光也集中到了她身上。
兰焉知感觉到了所有人对他的怀疑，于是举起双手，微微一笑：“真是温泉獭，没骗人。”
鬼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随即说：“温泉獭是我特意带过来的，不属于希伯绿洲的生态圈。你们应该都知道，柔性动物虽然平日温和，但对环境的适应性差。一旦到了陌生的环境，很容易暴躁而产生攻击性。所以，能毫发未伤地和一只温泉獭接触，难度，不亚于见到我的豹子时保持临危不乱。”
兰焉知耸耸肩，摊开手：“纯属幸运，可能是因为我看起来比较人畜无害吧。”
鬼邋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是，算你小子幸运。”
“所有人，都给我记牢了。在星兽学这门知识上，你们都是一无所知。”鬼邋对众人说：“从零开始。忘记之前一切自以为是的先入为主。星兽会是我们的好朋友，好战友。但如若你轻视它们，错误地对待它们，别忘了，就算是自闭兔，疯起来，毁掉一个大一军校生，也是绰绰有余。”
“好了，威廉，还是你来放点小宝宝们适应看的节目吧。”鬼邋又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将斗篷帽子拉起遮住脸，走回了大石头处躺下。
助教威廉上前，严肃道：“同学们，今天这堂课，我们重点介绍下这几种星兽，它们都是在战场上非常有用的角色....”
一排排被锁在玻璃柜里的星兽由机器工人鱼贯推出，状态各异。兰焉知激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曾经只能在书本上浏览的插图，她终于见到真的了！
她不免想起小时候，将日乱鬼出的《星兽世界》抱着读的日子。里面有很多各种各样星兽的图片和介绍，有毛茸茸的，滑溜溜的，体型巨大如掌水象鲸，微小如千年孑孓。
普通人想看到星兽只有买星兽展览园门票这一条途径，但因家境尴尬，她不愿意向母亲要钱，浪费在这种消费上。
…
“这是一只多星栖海蛞蝓，它们身体前侧的触须像兔子的耳朵一样竖起，所以俗名也叫海兔子。它们是血脉古老的星兽，大致可以追溯到蓝星时代。”
威廉指着玻璃柜里一只巨大的蓝色海蛞蝓，它身体前段的花纹像笑脸一样，整个身体带着粘液在草地上缓慢移动着。这只海蛞蝓大概和威廉差不多高。
兰焉知记得自己在书上看到过，海蛞蝓喜欢亲近人类，亲近后愿意用自己的粘液为人类疗伤。
海蛞蝓并不具有攻击力，在星际战场的战斗一线，海蛞蝓时常充当着“医疗兵”的角色，因为其低攻击性或者说是其乐意帮助人类治疗人类的“善意”，让海蛞蝓成为许多前线军官都申请需要陪伴的星兽。
也许是因黑豹惊吓积攒了些怨气和恐惧，左手边的学生有发出些交谈声。威廉虽然说，任何人都可以上前跟海蛞蝓进行互动，但没几个人上前，似乎还有不少人对第一节课重点介绍这种没什么战斗力的星兽有些不满。
“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海蛞蝓而已啊。”
“海兔子？那不是用来吃的吗？”
“看着好恶心，粘粘的......”
在一些人越讲越激动声音越大的时候，兰焉知已经站在了海蛞蝓前。她注视着这只海蛞蝓，似乎能听见它心中的动静。
神奇的是，这只海蛞蝓也像是初见就对兰焉知产生了十足的信任，它用自己的触角试探过后便包裹住兰焉知的手掌，不一会儿，她就感到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远处，假装睡觉实际是在观察学生的鬼邋，静静凝视着兰焉知。
“兰…”他喃喃。
按照别人告诉他的，眼前的兰焉知应该只是兰蓝的侄女，虽是近亲，却和兰蓝素未谋面，可他却发誓自己在这个女孩身上感受到了老友的感觉。
同样桀骜，漫不经心，却对星兽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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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师虞颜的视线落在云岫湖中心，蓝紫色的余晖如波纹般在空气中漫溢，湖面微皱，飘窗的纱帘随风而动，额前的发丝也被风吹得微微有些凌乱。
她抬手将鬓边的长发别在耳后，发丝划过手指，触感柔滑，丝丝缕缕，缠缠绕绕，泛起轻微的痒意。像极了她此刻微妙的心情。
天色似乎更暗了些，她感到身上有些发冷，正想着要添件外衣，转过身一看，宿舍内已然暗得难以视物，只有桌上的星云显示屏散出一圈幽幽的光晕。
「这全都是为了你。」
她再一次想起这句话，再一次。尽管她在心中对自己下了“不能再想和兰焉知有关的任何事”的铁律，但也无法自控地，数次违反着为自我约束而制定的这一律令。这让她久违地有些烦恼了。
呼吸、心跳、悸动、吸引、难以忘却。与兰焉知有关的一切似乎都不会褪色地完好无损保存在师虞颜的脑海里，即使不对其中内容进行检索，也会时不时的冒出，比如那一句：
「这全都是为了你。」
兰焉知说出这句话时，深灰色的瞳仁中带着少年人胜利后的闪光，那双透澈的眼睛像是一面镜子，师虞颜望向其中，却也看到了自己。
那句话时不时冒出来时，那双眼睛，那个注视着彼此的场景也会同时出现在她眼前。师虞颜并不了解这样的自己，这样被他人牵动着心绪的自己。
一阵声响后，灯开了。整间房子又变得敞亮起来，智脑也同时启动，发出些断续的调试般的声音。
“老天，你怎么连灯都不开！？”
烈尼雅·维纳斯站在门后，看着她的室友，平日里从外表到讲话都一丝不苟到令人发指的师虞颜只穿着件单薄的上衣站在窗前，平日里红润的嘴唇少了些血色。
烈尼雅有些惊讶地看着师虞颜，她说不上来自己的室友具体有什么变化，但总觉得是有些异样。
一瞬间，烈尼雅甚至有些自责，她看着平日里雷厉风行，似乎是无懈可击的完美的师虞颜，作为学生会长的师虞颜，作为师家唯一子嗣的师虞颜，什么事都做得很好的那个师虞颜，她第一次看到师虞颜脸上出现这样的神色，那似乎是一种虚弱。此前，她从未将这个词与师虞颜联系在一起，她想，即使是师虞颜，也许也是会有偶尔的脆弱时刻的。
但烈尼雅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她看着师虞颜披上了件外套，和她打声招呼后坐在工作椅上。那个没有名字的智脑又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桌前的师虞颜神色专注，再度一如往常。飘窗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被关上了。
室内温暖，明亮。
烈尼雅甩甩脑袋，心想刚刚或许是错觉。师虞颜还是那个师虞颜，并没什么异常。
“你的助教做得怎么样？会有些辛苦吗？”
师虞颜的声音柔和，她向烈尼雅发问，打破了房内的沉默。
“嘿嘿，还不错啦！你知道有些老师是有些变态！但总得来说还是非常有趣，也会遇见有趣的人。”
“新生？”
“啊？我跟你说过了吧！你肯定什么都知道的啊！”
什么都知道。
师虞颜想，原来在烈尼雅看来，很可能在很多人看来，自己是什么都知道的。可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自己也无法命名的心情，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不知道，有关这一部分，她不清楚的地方有太多。
夜晚如常。
她坐在桌前处理了一些校内事务。在一大堆等着她过目的文件中，有一份让她看得稍微久了些——那是负责星兽课相关星兽运输的后勤部人员递送的星兽运输名册和运输工具信息报备。
确认自己今日人物清单上所有事情都已完成后，施虞颜洗漱，换好睡衣。烈尼雅早就从公共区域进到自己的单间卧室里睡了。她们作战学院出身的人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师虞颜关掉公共区域的灯，整个房间回归漆黑与宁静，她看了眼飘窗，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作为室友，两人共享有一片公共区域，但卧室是独属于自己的天地。
她钻进被子。托罗亚福公国的血族公爵好于享受，送给她父亲的见面礼里有很多舒服的小物件。包括这床宫廷羽绒被。父亲把联邦内一切最奢华的东西都尽可能汇聚到自己身边，即便他应该清楚师虞颜最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在与被子的柔软和微微压在身上的重量带给她一种熟知的安心与舒适，但不知是怎么回事，忙绿过一天后的她有些睡不着觉，闭着眼睛，大脑却还运作着。
她在等待些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愿承认。
就在这时，放在床头的弦音发出声响。
她快速坐起拿来打开查看，是兰焉知发来的消息。
两人的对话框里，静静躺着第一条来自兰焉知的消息。
「交换课表？」
又过了半分钟，变成了两条消息，兰焉知发来自己的课表。
又过了一会，第三条：
「晚安，学姐。」
课表。
师虞颜想了想，随后将自己的课表发了过去。
对方立即回复两个字：「收到！」
师虞颜不自知地嘴角勾起一点笑来，脑海里涌现出那个健气满满的Alpha在她面前笑嘻嘻说“收到”的画面。
她点开兰焉知发来的课表，看到她副修课程竟然选了三门，分别是【人类文学】、【星际语言之梵语】、【艺术史】。而主修则只有【军事指挥学】一门，但说实话，这一门里面已经包含了军校教育体系里难度最高的科目。
对面，兰焉知也在第一时间点开师虞颜的课表，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对方的课表排得严丝合缝、密密麻麻，瞬间让人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优等生的威严。
Omega每个学年只用修一门主修和一门副修，但是师虞颜却有两门主修和三门副修！相比起来，出身指挥学院的她自己的课表真算干净的可以。
听说她每门课都会拿A+，同时又在各种学生社团担任要职，到底怎么兼顾过来的，难道24小时都在工作不成？
这边，师虞颜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补充一句话：
「平时我还有别的事。」
发完之后，她快速摁灭弦音，想要闭眼休息。但三秒钟后，再次打开。
可是，对话框里再没了动静。
她在黑暗中盯着发光的屏幕看得眼睛微疼。
她想，兰焉知应该是睡了，那么，自己也要睡了。
「晚安。」
那一晚，师虞颜久违地做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爆更！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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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