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83、文魅

　　“婢女名唤：魅儿。”
　　“好名字，好名字。哈哈哈。”萧然拉着这位女子来到文承面前跪下，“请陛下把此女赐予萧然，萧然定感激不尽。”
　　“哈哈哈，能被萧将军垂青是她的福气。朕愿成人之美，赐封魅儿为朕的义妹，赠于长公主封号。”
　　“多谢陛下。”
　　余曦见此，对苍决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师兄果然料事如神。”
　　“这位女子名为魅儿，你可不要小瞧她。”
　　“哦？愿闻其详。”
　　“里国男人喜欢瘦弱女子，在选出来的十几人当中，她起初是最胖的。你看如今她的身形，弱不禁风。”
　　“看她如今身份，的确不能小觑。”
　　“臣有事启禀陛下。”
　　“国师有何事，不防直说。”
　　“墨曦将军，原名余曦，是臣失散多年的师弟。他愿随臣一起为陛下效力不再回墨国，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
　　没想到一个登基大典，既拉拢了里国大将，又得到一名猛将，文承内心不胜欢喜。
　　晚宴散去后，萧然带着文魅回到驿站。文魅是走进萧然内心的第二人，萧然对其疼爱有加，与其在驿站夜夜笙歌，数日后才回里国。
　　墨曦和阿童回到了远望谷。
　　“爹，娘，二师兄，小六，小七。”
　　“……”
　　余曦明知喊不应，他还是用力呼喊，直到声嘶力竭。
　　整个远望谷空荡荡，回复余曦的只有他的回音。
　　余曦来到灵位前，止不住的眼泪流出。
　　阿童亦哭的一塌糊涂。
　　“大主，夫人，我一定会照顾好公子。”阿童跪在灵位前磕头。
　　“爹，娘，儿子不孝。”余曦亦跪在灵位前。
　　“公子，我会一直陪着你。”
　　"阿童。”余曦抱着阿童大哭起来。
　　两人在灵位前一直跪着，天色渐暗，他们却不敢回到余家大院，怕那些熟悉的记忆会继续让失落的情绪决堤。
　　墨国。
　　墨赢等墨玄一进殿便匆忙问他：“打听到缘由了吗？”
　　“据清蝉所掌握的情报，是阿曦此次去文国遇见了文承手下的师兄，所以不愿再回墨国。”
　　“荒谬，说得轻巧，墨文两国是什么关系，天下谁人不知。”墨赢把桌子掀翻，奏折掉了一地。
　　“陛下息怒。”
　　“留在文国是与墨国为敌！阿曦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这里面一点发生了朕不知道的事情，朕要亲自去文国问个清楚。如若他文国胆敢挟持阿曦，他必失尽民心，朕谅他也不敢。”
　　“臣愿同往。”
　　“这次朕一人去。朕会把朕离去这一段时日的政事交由韦相处理。”墨赢拍了拍墨玄，“你有更重要的事。”
　　“臣定不辱使命。”
　　“朕不在的时日，你守护好雪姣宫，不准任何人进入，包括太上皇。一切后果朕回来承担。”
　　“臣明白。”
　　“朕明日启程。”墨赢再三嘱咐，“一定保护好雪姣宫。”
　　“只要臣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姣贵妃一根头发。”
　　墨赢递给墨玄一封书信：“你回太子府的时候，顺便把这封信交给无涯客栈，他知晓如何处置。”
　　“臣遵旨。”
　　“你去吧。”
　　墨玄一离去，墨赢便去了雪姣宫，想趁离去之前多陪陪雪姣。
　　无涯客栈。
　　“你们老板是哪位？”
　　“小的便是，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这是陛下交给你的信。”
　　老板一身冷汗，颤抖着打开信，信上说到：朕会亲往主城，望苍决国师通融。
　　只见一只白鸽飞向文国的方向。
　　雪姣宫。
　　“小德子，把门口的侍卫叫进来。”
　　雪姣宫内所有的人都在院子里等着墨赢发话。
　　“朕要离开皇宫一段时日，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进入雪姣宫，以免居心叵测之人伤害到姣贵妃。你们只要忠心护主，朕回来通通重赏。”
　　“奴婢一定保护好姣贵妃娘娘，虽万死不辞。”
　　墨赢手一挥，众人散去。
　　第二日，墨赢来到千里光客栈。
　　“清蝉，这次你来驱马。”
　　“诺，能为陛下驱马是清蝉的荣幸。”
　　墨赢和清蝉一路如入无人之境，五日便来到文国主城。
　　“国师已在无涯府恭候多时。”百言在主城门口迎接墨赢的马车。
　　“本王对无涯府没兴趣，只是来寻墨曦。”
　　“墨曦在无涯府。”
　　“带路。”
　　“清蝉，无论何事都不能下马车，有危险进入马车内。”墨赢在路上叮嘱清蝉。
　　“陛下放心，属下会见机行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来到无涯府外。
　　“到了，请赢王府内用茶。”
　　“本王不会离开马车半步。”
　　“那我去请国师出来。”
　　“不用了，我已经恭候多时。”苍决来到府外。
　　“多谢国师为本王打通各处关卡才能如此顺畅来到文国。”
　　“赢王是本国的贵客，这些都是应该的。”
　　清蝉细细打量此人，没有通天的本事，文承断不会任命一个身患残疾的人为一国国师。墨赢亦深感此人来头不小。
　　“客套的话无需再多说，本王只想见墨曦。”
　　“他不会跟你回去。”
　　“为何？”
　　“远望谷，赢王可还记得？”
　　墨赢当然记得。
　　“你说的是墨家叛贼的那个栖息之地。”
　　“你为了得到众弦俱寂，杀害了全谷一百二十人。”
　　“众弦俱寂本是墨国皇室正统的所属之物，何为正统，是继位，所以谷内的人是偷盗了皇室神器，按律当诛，连带九族。看来你是那个漏网之鱼。”
　　苍决没有说话。
　　“本王只是取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谷内之人据为己有不愿归还，还伤害本王最得力的助手，所以他们该死。”
　　余曦一直在门后，听着这一切，墨赢的字字句句，如一把把利刃插在他的心上。
　　“你可知墨曦是谁？他是谷主的独子。”
　　墨赢陷入沉默，刚才还振振有词，此时一阵心酸。
　　沉静很久，墨赢说到：“严厉的刑罚在老百姓眼里永远是错的，是滥杀无辜，那为何又要写进律法？阿曦，我知道你在里面。今生缘浅，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清蝉立即驱马回国。
　　清蝉的驱马术在世间数一数二，一晃来到城外。
　　苍决追了上来，只见轮椅从天而降，落在马车前面。
　　清蝉知晓苍决不怀好意，停马问到：“国师还有何事？”
　　苍决想了很久此次要不要动手，这次机会千载难得，难得赢王孤身一人，如今他有残隐剑，不能轻易放他离开。
　　“听闻赢王的众弦俱寂天下第一，今日倒想见识见识。”
　　“凭你也配？”清蝉根本没把苍决放进眼里，替墨赢说出这句话。
　　墨赢一切小心谨慎，对苍决并不了解，命令到：“清蝉，你快进马车。”
　　苍决使出残隐剑，威力无比，说时迟那时快，一剑劈下去，马车变为两半。
　　墨赢和清蝉都大惊失色。寻常武器砍此马车如以卵击石，即使玄风剑亦不能伤害分毫，但是此剑瞬间把此车砍成两半。
　　这一定不是一般的剑。
　　墨赢见此情景，只好催动众弦俱寂，为了不让清蝉让自己分神，对清蝉大喊：“你骑马先走。”
　　清蝉一个哨子，上了马离去。
　　苍决和墨赢两人一直厮杀，未分胜负。
　　墨赢最后利用苍决腿脚不便，借机砍坏轮椅，苍决活生生摔倒在地，无法再借力。
　　墨赢占了上风，正要取苍决性命之时，余曦出现挡在苍决前面。
　　“阿曦，让开。”苍决用力推走余曦。
　　“阿曦！躲开。”
　　还好墨赢及时收手，弦剑砍在了树上，只见树噼的一声倒下。
　　苍决并不是一般的敌人，此时放了他如放虎归山，可是……
　　“你好好照顾自己。”墨赢说完，骑马离去。
　　对于远望谷的事，墨赢无颜面对余曦，但是他并不后悔。这都是命数。
　　“大师兄，我背你回去。”
　　余曦捡起摔在地上的面具，扶起苍决，背着他，遇到了后面赶来的百言和阿童。
　　回到墨国的墨赢并没有回宫，而是在千里光客栈找了匹上好的马只身来到远望谷。尽管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但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个地方。
　　“原来这是阿曦长大的地方，这有棵巨大的樱花树，难怪他擅长酿樱花清酒。这里的灵位全是他的亲人。”
　　墨赢继续在远望谷内徘徊，来到鸽棚，这里的白鸽已经尽数散去。
　　墨赢发现了最后的那封信：父母大人，余曦不孝，五年之后再回谷。余曦说过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才决意留在身边陪伴五年之久。
　　想到此，墨赢掉下眼泪。
　　“啊。”墨赢一声怒吼，一口鲜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