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67、雪姣生子

　　墨国，时至七月。
　　自从墨赢下令尚月宫无他准许不得擅自出入，龙越出去的次数变得极少，这次又按捺不住从尚月宫的狗洞出去寻草药，听到宫女在说龙国的事。
　　“你们在说什么？”
　　宫女支支吾吾，认出此人正是尚月宫的龙越国师。
　　龙越递给她们一些碎银。
　　宫女接过银子把所听到的一五一十告知：“龙国变成文国了，龙国皇帝被一个姓文的杀死了。”
　　“文承？”
　　龙国只有文府一家文氏。
　　“对对对，是叫文承，此事已经传遍天下。”
　　“你们去忙吧。”龙越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没有再寻草药的心思。
　　宫女们依旧窃窃私语，龙越能看到她们嘴型里的“文”字，踉踉跄跄回到尚月宫。
　　门口的侍卫惊讶到：“龙国师，你何时出去的？”
　　龙越指指狗洞的方向，侍卫立马找来铲子找来青砖堵住狗洞。
　　雪姣见龙越和平时判若两人，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龙越，你怎么了？魂都没了，是不是被哪个墨国侍卫把魂勾走了。”
　　雪姣还有一个月临盆，龙越并没有打算隐瞒此事，她知道瞒不住，在雪姣面前她宛如一个透明体，藏一点东西都会被发现。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雪姣才能更容易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龙越试着慢慢讲给雪姣，小心翼翼说到：“公主，方才我出去采药，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雪姣早等着这一句。
　　“你先坐稳了，是一个很坏的消息。”龙越怕雪姣没坐稳，从椅子上摔下来。
　　“我坐稳了，你倒是说啊，神神秘秘的。”
　　“你父皇被文承杀了。”龙越闭着眼睛，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
　　“什么？你再说一遍？”雪姣盯着龙越，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像平时龙越摸她那样。
　　“你父皇被文承杀了。”龙越闭着眼睛，鼓起勇气再说了一遍，好像这件事发生在她眼前一样不敢直视。
　　“你是吃错丹药了吧？我父皇被文承杀了？哈哈哈，你认为我会信吗？”
　　“原来你不信。那当我没说。”
　　“你能别开这种玩笑吗？一点不好笑。”
　　“嘿嘿，只是个玩笑。假的，假的。”
　　龙越随机应变的能力，雪姣早看惯了。
　　只是此刻，龙越怎会说这样的玩笑？
　　“龙越！”
　　“祖宗，是真的，外面已经传遍了，已经天下皆知。”
　　“我不信，我这就去外面，逮着一个问一个。”
　　雪姣走出尚月宫，侍卫本来拦着她不让她出宫，但是雪姣执意要出去，侍卫拿她没办法。一个侍卫去了御书房方向。
　　“喂，你站住？”
　　一个宫女正巧从尚月宫外路过，雪姣喊住了她。
　　“是叫奴婢吗？公主。”
　　“对，你过来，本宫有话问你。”
　　“不知公主殿下有何事要问奴婢？”
　　“你说说龙国近日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什么事来着，我忘了。”
　　“公主是说龙国皇帝被他的手下名将，天下第一美男子文承将军杀害的这件事？”
　　这个宫女定是仰慕文承的美貌已久。
　　“你如何知晓此事？”雪姣慢慢认识到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语气淡了许多。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如今已经没有龙国，只有文国。”
　　“呵呵，我不信。”
　　“这事有人亲眼所见，不然不会空穴来风。”
　　龙越一直陪着雪姣，这样的事听一遍就够寒心了，不想再多听。龙越冷冷道：“够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龙越，我不相信他会杀了父皇。这一定不是真的，这一定有误会。”
　　雪姣的肚子剧痛，慢慢倒地，只是她忘记了这种疼痛，她的心在害怕。
　　“公主，你……要生了。”
　　血打湿了衣裙。
　　“来人啊，快来人啊。”龙越大喊。
　　此时墨赢飞身赶到，抱起雪姣，急忙说到：“快叫太医，叫稳婆。”
　　墨赢着急的满头大汗，一路的血迹，自己手上湿淋淋的血，都急哭了。
　　雪姣看见了墨赢的眼泪，但是她无法去感动，她只问：“外面传言……是真的吗？”
　　“你自己活着去问文承。”
　　“原来是真的。”
　　雪姣晕过去。
　　墨赢把雪姣轻轻地放在床榻上，大叫：“太医，快来。”
　　这个时候怎么能晕呢？龙越把一颗丹药塞进雪姣嘴里，她醒了。
　　“陛下，只要我和稳婆在既可以，请叫这些太医出去吧。”龙越更相信自己的医术，她还相信此时，雪姣更需要的不是医术。
　　墨赢手一挥，听从了龙越的建议。
　　产房内，龙越抓着雪姣的手，声泪俱下：“公主，等我们生下孩子，我们去龙国找文承问清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文承你还不了解吗？”
　　现下生死关头，龙越管不了那么多，能骗一刻是一刻，但是眼泪是真的。
　　"这些老百姓从来是人云亦云，你想想文承的为人，他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任何事。当初他带领几十万兵讨伐无端城，只因你退兵，你想想你在他心里的地位。”
　　雪姣想起无端城下那个瘦弱的身形：“嗯。我相信他。”
　　“先把孩子生下来。”
　　“嗯。”
　　“用力，再用力。”
　　……
　　“恭喜公主，是个男孩儿。”
　　听见里面小孩子哇哇的哭声，墨赢终于舒了一口气。
　　“陛下，公主生了个男孩。”
　　稳婆把孩子抱出来，墨赢看见这个男娃娃和雪姣竟有八分相似，甚是喜欢。
　　“赏，全都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