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51、初入尚月宫

　　第二日散朝过后，墨赢几人照例来到御书房。
　　有人来报雪姣在尚月宫乱摔东西。
　　“小德子，墨玄你们随朕去一趟尚月宫。阿曦，你把这个杯子送去墨府。”
　　“诺。”
　　墨曦先是一阵欣喜，后来想想好像是个苦差，再仔细打量今日的衣着。
　　尚月宫，墨赢来到宫门外，听见里面瓷器砸地的声音，只吩咐宫门口的侍卫严加看管便离去。
　　“朕能理解她的心情，先摔几日吧，摔累了总会停。”墨赢转身对小德子又说，“你命人把一些不值钱的瓷器搬进尚月宫，让她有物可摔。”
　　“诺。”
　　“阿玄，你说怎么让一个恨你的女人爱上你？”
　　“听闻有一种可以让人失忆的药。”
　　“朕想过，但是朕不愿意。朕不需要用那种药来征服她。”
　　墨赢一如既往的自负。
　　“陛下定会赢得美人心。”
　　“阿玄，近日处理这些战后的琐事，辛苦你了。”
　　“陛下言重了，这些是臣分内之事。”
　　墨曦和阿童来到墨府大门外。墨曦整理了衣衫，做了几个大笑，浅笑的表情，然后敲门。
　　“不知墨曦将军驾到，有失远迎。”无息没有请墨曦入府的意愿，“不知将军亲自登门有何贵干？”
　　“本将奉陛下之命，特意送来一件珍贵的贡品。”
　　“有劳将军，将军交给小的，小的再转交给国师。”
　　墨曦把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无息。
　　“小的替国师谢过将军。”
　　“应该的，应该的。”
　　墨曦并不想就此离去，朝府内望了望。
　　“将军还有何事？”
　　“没事。”
　　无息陪墨曦站在府门外，也不愿请他入府，一直一副卑微低头的下人模样与他僵持着。毕竟文月才来府上，也还沉浸在失去姐姐的痛苦中，墨曦来的不巧。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墨曦自觉无趣，灰溜溜离去。
　　“将军慢走。”
　　刚走完墨府的台阶，大门咚的一声关上。
　　阿童不满意，抱怨道：“国师府的管家这么不知礼数，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墨曦不以为然，道：“他的身份可不是下人，他自称下人已很谦逊，很多朝臣都要看他的脸色。”
　　“但公子杵在门外许久，他也不请公子入府一坐。”
　　“总有不便之处吧。”
　　听无息说过墨雨喜爱坐在梨树下望着梨树。文月坐在梨树下，仿照姐姐的日常，旁边是患茶，一册书简。无息来到身侧。
　　“小姐，这是墨赢送给你的杯子。”
　　“无息，我学姐姐有几分像？”
　　无息把盒子放在石桌上，思量半刻说到：“十分！”
　　“你去忙吧。”
　　文月打开盒子，把患茶倒入此杯，一边品茶一边望着梨树。
　　无息来到书房下的密室，把换神珠放在原先的位置。
　　尚月宫内，满地的碎瓷，雪姣摔累了。她厌恶这里的一切，对墨赢更是深恶痛绝。
　　“龙越，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公主，想想文承，他一定会来救我们，还有你的父皇母后。”龙越只有说好话，她怕雪姣一时想不开寻短见。
　　两人瘫坐在木椅上，无聊至极。
　　“我们把他杀了如何？你可有杀人的毒药？”
　　龙越从药袋里拿出一瓶药，雪姣眼睛放光。
　　“没想到你还会制毒，真好，杀死这个恶魔。”
　　“只有这个，让人嗜睡的药丸，走的时候没有带毒药。”
　　雪姣空欢喜一场，望向天空，再望望门外的侍卫，对于她来说，这里和监牢没有区别。
　　龙国早已派来朝臣李仁国，带来大批贡品，意欲赎回雪姣。他一直住在千里光客栈，已有数日，别说雪姣，连墨赢的面都没见着。
　　千里光客栈，清蝉正忙着招呼店内的客人，小二来到旁边耳语，她便去了三楼。
　　“不知李相找在下何事？”
　　“清蝉姑娘，不知赢王何时召见老朽？老朽也好和他商讨雪姣公主回国的事宜。”
　　“恕在下不知，宫内有消息会来通知您，在下只是这个客栈的店主，不敢揣测圣意。陛下说过，您想住多久都行。在下的职责是照顾好您，别的不敢多问。”
　　“话是这么说，但是老朽毕竟是龙国的丞相，岂能在此长住，成何体统？”
　　“在下人微言轻，望李相恕罪。”
　　“好吧，再等半月，赢王再不召见，老朽只好回龙国。”
　　“李相请便。还是那句话，您想住多久都行，您都是千里光客栈的贵客。”
　　“唉。”
　　“李相没事的话，在下去忙了。”
　　“去吧。”
　　墨赢近日连连喜事，先是龙国送来大量贡品，如今可妃和丽妃双双怀有身孕三月，墨国皇宫有怀孕三月公布孕事的习俗。这日墨赢来到清尊宫给墨雄请安。
　　“儿臣见过父皇。”
　　“听闻可妃和丽妃皆怀有三月身孕，以后不用来清尊宫，多去陪陪她们。”
　　“诺。”
　　“趁着两位妃子怀孕，你再纳几位妃子，多多益善。”
　　墨雄对墨赢的母后情有独钟，只娶了她一人，但是墨赢如今已有三位妃子，不是对感情专一的人，既然如此，后宫三千佳丽也无妨，皇孙亦越多越好。
　　墨赢的心里有雪姣，并不想接受墨雄的提议。
　　“回父皇，要是趁着两位妃子怀孕新纳嫔妃，两位妃子一定内心有怨，儿臣担心对胎儿不好。”
　　“随你吧。”
　　“诺。”
　　一月过后，太久的思念，太深的怨恨，雪姣病了。有些病，再厉害的药也需要时间。
　　墨赢听闻雪姣生病了，来到尚月宫。
　　“她怎么了，龙越国师？”
　　“没有大碍。公主感染了风寒，发烧昏迷，我给她服用了退烧的药丸，一时半刻退不了，需要静养。”
　　墨赢听龙越自称我，她毕竟是龙国的国师，思量半刻：“朕封你为副国师，可以自称我，退下吧。”
　　“可是……”
　　墨赢一瞪龙越，龙越怕了便离去。龙越笃定墨赢不会伤害她，不然何必等到现在？
　　内室只剩下两人，墨赢守在雪姣身旁，他的心在痛，亦在怕，他害怕雪姣有个三长两短，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过。
　　夜深人静，雪姣的烧还没退，墨赢一直守着未曾合眼。
　　或是因为高烧，或是因为太过思念。
　　雪姣睁开眼，看到了文承。
　　她一下抱住墨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墨赢没有拒绝，他闻着她的发香，沉醉其中。
　　雪姣抚摸着墨赢的脸，亲亲凑过去吻他。第一次主动吻他，第一次墨赢感受到了她如火的热情，却只是因为她以为这个人是文承。
　　墨赢知道此刻她以为他是另一个人，但他依然没有拒绝，他也拒绝不了天下第一美人这样投怀送抱。
　　墨赢急切地呼应着这个女人的肆无忌惮，但他很小心很温柔，尽管雪姣日日服用龙越的安胎药丸，但是她毕竟怀孕三月。
　　两人缠绵在一起，墨赢全身心投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不惜千金也要求娶龙国女人。
　　第二日一醒来，墨赢便上早朝去了，而雪姣还在熟睡。
　　婢女小荷在外室，一直候着。
　　雪姣的烧退了，睁开眼，看见自己□□的身体，不知发生了何事。
　　“龙越！龙越！”
　　小荷听见雪姣在喊，便端着热水进入内室：“公主，龙越国师还没醒，奴婢伺候您更衣。”
　　“发生了什么？”
　　“回公主，您昨夜高烧不退，陛下一直守着您，天亮才离开。”
　　“墨赢？”
　　“是。”
　　“你出去，你出去。”
　　“诺。”
　　雪姣努力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隐隐约约想起来一个□□的男人和自己粘在一起，再努力地想，想起来那个男人是文承，怎么会是墨赢？
　　但是文承怎么会在这里？
　　“好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