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39、大战前夕

　　九月底，文承重兵来到香城，增兵五万，原先驻守香城五万，合计十万大军。
　　“让士兵们好生歇息，即将有场恶仗要打。”文承站在城楼上望向对面的无端城。
　　对手墨严是个值得钦佩的人物，是个铁汉。文承与他交手数次，次次勉强战胜。香城和无端城的战争胜负从来都是各说纷纭，龙国的说龙国胜了，墨国的说墨国胜了。实则，城池还是那座城池，并没有输赢，每每两败俱伤，只是谁的败相更难看一点罢了。
　　苍决已在三国断断续续开了数十家无涯客栈，既可以赚钱又可以收集情报。这日他回到墨国，在墨国主城的街上游走，希望能遇见余曦，一次又一次失望。
　　一群人围着一个女子。
　　“还这么年轻。”
　　“卖身葬父。姑娘你价格也太贵了。”有些人想买，买不起。
　　“我爹爹辛苦一辈子，我想把他厚葬了。”这个女子叫百言，“行行好吧，我什么都能做。”
　　苍决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坚定。十二岁的绝色容颜，一点不比第一美女清蝉差，难怪她有这样的底气。
　　“我买了，这是黄金，你把他厚葬后，来城南的无涯府找我。”苍决说完把一袋沉甸甸的黄金递给这个姑娘。
　　百言望着眼前戴着面具的男人，接过袋子：“多谢公子。”
　　百言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他的唇形和深邃的眼眸，初见的画面印在了脑海里。
　　苍决认为她的坚定值这个价，他相信他没看走眼，这个女子是他出谷以来最大的收获。
　　百言葬好父亲以后，把剩余的黄金给了同一个村里的贫苦百姓，走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看这个村庄，把所有的记忆留在这里。从此她不再是她自己，也不再属于她自己。
　　百言来到无涯府，一进院子，苍决站在面前，身后有一个侍从。
　　“一个月之内，你要学会我教你的每一样。”苍决看着这个女子，对她给予厚望。
　　“是，主人。”
　　“这是阿丑，你的师兄。你们是我的左膀右臂，一定要齐心协力。”
　　两人相视一笑。
　　苍决带着百言来到一个大木桶面前，里面冒着热气，散着花香。
　　“每日泡在里面两个时辰，会让你的身体渐渐富含香味。”
　　百言以为苍决喜欢体香的女人，她以为她会是苍决的女人，便无所顾忌脱衣准备浸浴。
　　苍决立马转身背对她，只道：“泡完之后去找阿丑教你练武的基本功。”
　　一挥手，门紧闭，人无影。
　　墨国无端城。
　　“报，龙国来使求见。”
　　“进来。”
　　一个龙国小兵战战兢兢说到：“这是文承将军的讨伐檄文，他说，他说一定要墨严将军的人头方可退兵。”
　　“放肆，文狗简直目中无人。”周楠率先站出来，战前这是对主将的极大侮辱。
　　墨严并不畏惧，也未恼羞成怒。
　　“本帅的项上人头叫文承自己来取。你回去告诉他，我墨严等着他来取我这颗脑袋，就怕他没那个本事。”墨严呵斥到，“滚。”
　　小兵连爬带滚离去。
　　“将军您近日老是头疼，末将……”
　　“无碍，我这头疼的毛病是老毛病了，不碍事。年纪大了，身体各种毛病就出来了，但是我还能战。我是战士，战死沙场是我最大的荣耀。”墨严大声地说到，鼓舞士气。
　　墨国无涯府。
　　百言是个好苗子，很多东西一点就通，一学就会。这日正在院子里练剑。阿丑跟在苍决身后一起看百言练剑。
　　“主人，此次香无之战，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不用，这次文承必胜，我们只需静待佳音。”
　　“为何墨赢不派兵前去增援，连属下也知晓此次墨严不是文承的对手。”
　　“墨赢太傲了，太相信自己的判断。”苍决已然看到了此次大战的结局，“文承是龙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区区一个周楠想撼动文承十万大军，简直妄想。”
　　“主人英明。”
　　“有余曦的消息吗？”
　　“龙国和里国两国的墨国人全部一一排查过，没有找到余曦公子。他应该在墨国。”
　　阿丑是一个得力的手下，龙国和里国两国的墨国人少，再者佩戴项环，根据画像很容易查清。如今范围变小，找人会更容易。
　　“难道真的躲到哪个深山老林结婚生子了？继续找。他喜欢琴，你可以多留意琴坊。”
　　“诺。”
　　龙国一处隐蔽的山林之处，梦落宫。夜萤刚闭关一月出关，正在樱花浴，满屋都是粉红色的雾气。
　　香莓来到浴帘前：“宫主，文承率五万大军去香城，欲讨伐无端城为其弟报仇。”
　　“无端城的主将是谁？”
　　“墨严。”
　　“墨严？本宫记得他已经四十好几了？是个老头子了。”夜萤拿着铜镜照了照，感叹自己的不老容颜，心想墨严常年征战，伤痕累累，还不好好保养，一定丑陋无比。
　　“回宫主，四十出头。”
　　“算了，本宫还是下山一趟，确保他万无一失。”
　　眨眼间，夜萤穿好衣裳站在香莓面前。
　　“你处理好宫内事，有任何情报交给龙越。”
　　“诺。”
　　香城，文承正在检查粮草。
　　“承承！”
　　文承转身一看，吓了一跳：“小萤？你什么时候在我身后的？”
　　“才到。”
　　“国师有何事吩咐？”
　　“她没事，是我自己要来。”
　　“这一身香气，你不是来扰乱军心的吧？”
　　夜萤嘟嘟嘴。
　　“你赶紧回去，你这一身香气，我十万大军的魂都勾走了。要不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早把你捆起来扔猪圈了。”
　　“呸呸呸，臭死了。”
　　“你穿女装更好看，男装不适合你。你这一身铠甲是哪来的？”
　　夜萤凑近文承的耳边：“偷来的，我看见一个士兵在河边洗澡，便把他的衣裳拿走了。”
　　文承看见远处的士兵在朝这里看，想必定是小萤身上的香气吸引过来的目光。夜萤身上香气太浓，铠甲也藏不住。
　　“你去祸乱敌军如何？赢了胜仗，记你头功。”
　　“他们也配？”
　　士兵们突然闹腾起来，一个男子拿着几片树叶遮住□□跑进营帐。
　　文承瞪了夜萤一眼。
　　“不行，你留下来，军营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墨严不费吹灰之力，我军还未兵临城下便已溃不成军，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说罢，文承一掌打晕夜萤。
　　“你……”夜萤没有防备，晕倒在文承怀里。
　　“来人，把她的手脚绑上。”
　　“诺。”
　　夜萤的武功唯快唯轻，但是力气不如一般男子。文承把他的手脚拴起来，绳子绑在马车上，轻功再厉害也飞不走。
　　“你派一亲信之人把她安然送回主城国师府，不得有任何差池。”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