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弦俱寂》太子兰

27、治愈

　　二月，初春。
　　皇室的生辰是绝密，每年只会选择一个临近的好日子庆祝。
　　“这是请帖，今年里华公主的生辰庆祝，挑在了二月一日这一天，请赢王一定出席。”
　　送什么好呢？墨赢要准备一件精心的礼物，但是脑袋里想不出来什么好。在墨国带来的物品里，墨赢看中一块玉佩，洁白透亮，质地致密。
　　“墨严，你找个工匠，在这块玉佩上精心雕刻一个华字。这是里华公主的生辰礼物，一定仔细对待。”
　　“诺。但据属下观察，她身上有佩戴一块玉佩。”
　　“这块玉石质地比她身上那块好。”
　　“殿下英明。”
　　里华的生日宴在悦兰宫举行，只有墨赢一个外国人，引来了无数侧目，气氛颇显尴尬。在这样隆重的宴会上，墨赢受到了特别的对待。
　　“在下萧然。”一个小帅哥来到墨赢的坐席前。
　　“在下墨赢。”
　　“不知赢王还要在里国住多久？来里国游玩的人总是会流连忘返。”萧然这话，是有何意？
　　墨赢端着一杯酒准备饮下，脸上并没有不悦：“一年为期，快到了。”
　　“你来里国这段日子，长公主送给你数不尽的稀有贡品，这样的待遇真难得。”萧然有些酸楚地说到。虽然里华不和自己玩，但是老和这个赢王走太近，心里总是不爽。
　　“你也可以来轻院玩，我们一起练剑。”墨赢心平气和地说到，尽管从来没人对他这样无理。
　　萧然并不领情：“不必了。”
　　“我是里珠，里华的妹妹，特来敬赢王子一杯。”
　　“多谢。”
　　“赢王子来里国住的这段时日，里国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多见谅。”里珠客套地说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她知姐姐喜欢这个人，内心有一百个尊敬。
　　墨赢看了看这个里珠，比里华小大概两岁的样子，一身华服，稚气十足。
　　“公主言重了。”
　　萧然闷闷不乐欲回自己的座位，里珠说到：“我们回去了，宴会马上开始了。”
　　“嗯，好。”
　　里珠跟着萧然回到坐席：“萧然哥哥，我敬你。”
　　里国女皇和女皇的夫君来了。
　　宴会要开始了。
　　“拜见女皇，亲王。”
　　一番虚礼。
　　“赢王在里国住的可还习惯？”女皇亲切地问候墨赢，这是第一次见面。
　　墨赢恭敬地说到：“承蒙贵国悉心接待，我在里国生活的这段日子各方面都很满意。”
　　“里国好玩的地方很多，想去哪里尽管开口，叫华儿带你去各处转转。”亲王很亲切地说到。
　　“谢亲王的厚爱。”
　　轻院一直在里尊的监视中，大半年墨赢只出过一次院子，只有里华频频去探望。
　　“里国和墨国一直有联姻之谊，两国关系根深蒂固，赢王想住多久都可以。”
　　墨赢毕恭毕敬到：“多谢女皇厚爱。”
　　“哈哈哈，好好好。”女皇大悦到，“听闻今日华儿特地备了一支舞，各位可以大饱眼福了。”
　　“诺。”
　　在众多舞者簇拥下，里华曼妙地舞动着，如星星里的月亮，闪耀温华。
　　宴会的焦点是里华，里华的眼里却全是墨赢，而萧然的眼里是里华。
　　里珠端起一杯酒，对着旁边的萧然说到：“萧然哥哥，难得一聚，我先干为敬。”
　　“谢小公主。”
　　里华舞毕，来到墨赢旁，
　　“赢哥哥，我跳的好看吗？”
　　“国色天香。”墨赢边说边递给里华一杯酒。她跳累了，喝点酒也好。
　　里华一饮而尽。
　　里尊端起一杯酒：“今日是家宴，庆祝华儿的生辰，众爱卿不必拘礼，祝长公主千岁。”
　　“女皇万岁，长公主千岁。”
　　“哈哈哈，众爱卿随意。请，请。”
　　“谢陛下。”
　　里华坐在墨赢旁的坐席，一片歌舞升平，墨赢掏出来一个盒子。
　　“这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谢赢哥哥。”
　　里华打开盒子一看，原来是一个玉佩，内心无尽欢喜，大抵墨赢送什么她都喜欢。
　　里国皇室生辰，下臣无需送礼。墨赢虽不知有这样的规矩，但他毕竟是外国人。
　　萧然一直望着这边，不停喝着闷酒。
　　……
　　一年的时间，真快。
　　墨赢收到了墨雄的来信，要回墨国了。
　　一年的时光里，里华常伴左右。墨赢已经习惯身边有里华的存在，他对里华的情意全在心里，有些东西没有说出来，只是怕言语表达太苍白。
　　墨严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去。
　　“赢王子，这是长公主命奴婢交给你的。长公主说不忍分离，不能亲自送你，赢王莫要怪罪她。”一个宫女把一个盒子递给墨赢。
　　墨赢打开手中的盒子，原来是里华的玉佩，这块玉佩是里华一直随身之物，表达之情不难猜到是定情信物。如果墨赢退回，便是拒绝。
　　墨赢把华玉放进怀里，上了马车离去。
　　城楼上，两个身影。
　　“公主别哭了。”
　　望着远去的车队，里华留下了眼泪。她无法开口让他留下来，这是不可能的，他是墨雄的独子，墨国更需要他。
　　她哭喊着：“墨赢。”
　　墨赢听到里华的呼喊，掀开车帘。挥挥手，眼睛里有很多不舍，但他并没有叫停马车，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华玉。
　　直到看不见城楼，墨赢才放下车帘。
　　就这样分别了。
　　外国人没有购买别国庭院的权利。
　　墨赢他们走了，轻院也空下来了。
　　里华来到墨赢曾经住过的房间，已经物是人非。看着他用过的杯子，坐过的椅子，喝着芦花茶，仿佛再次看见了他的影子，听见了他的笑声，却摸不到他了。来到后院，仿佛那个少年在围绕着她舞剑。
　　一切一去不复返。
　　里华轻轻锁上这座院子的大门，下令不准任何人动这里的一切。
　　远去的马车内，何太医感叹到：“一年了，里国果然是疗养圣地，殿下整个人和当初来时完全不一样，头发也全部变黑了，微臣回去能给陛下一个交待了。”
　　“这一年辛苦何太医了。”
　　“太子言重了，这是臣应尽之责。”
　　“属下和何太医托太子的福，这一年变年轻了。”
　　“哈哈哈。”